聽了他的話,白水靈不禁有些動容。
畢竟很少有男人肯拋開自尊,如此的委屈自己,只是她還年輕,不想太早陷入感情的漩渦,因為這樣的負擔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沉重。
「你是你,我是我,你和我是不同的獨立個體,沒有誰是該屬於誰。」不願接受,她就只能選擇反擊。
感情是一件沉重的包袱,自己的人生自己過,不要推諉在別人身上。
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顎,態度變得相當嚴肅。
「你錯了!第一次相遇或許是偶然,但當我們第二次再見面時,就注定你我之間合該相屬的緣份,就是這緣份把原本不相識的我們繫在一起,任誰也逃不開。」
避開他熾熱專注的眼光,白水靈故意開玩笑的說:「你什麼時候變成宿命者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一點一滴地淪陷,逐漸沉溺在他溫柔的深情裡,只是她寧可選擇當只縮頭烏龜,也不願意讓自己困在感情的死胡同裡。
「靈兒,不要逃避?」聲音中帶著令人心碎的款款濃情。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想裝傻混過去。
「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知道你已經對我動了心。」他們的身體是那麼的契合,彷彿他們是天生一對。
「哦?你就那麼肯定?」白水靈不想屈服在他溫柔的愛情陷阱裡,即使答案早在她心中浮沉,她還是故意視而不見。
「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我只希望你能正視你的心上深知狗急跳牆的道理,過度逼她只會引起反彈,那絕非是他所樂見。
「別把自己說得好像鐵口直斷的算命仙一樣。」白水靈咕噥的翻轉著眼珠子。
「承認你喜歡我又不會少塊肉,你就是太頑固了!」語氣中不自覺的帶著寵溺與疼愛,滿滿的愛意漲滿他五臟六腑。
「大當家,天色已晚,別館內已備好飯菜,請您和白姑娘下車休息。」冷焰站在馬車外提醒。
「知道了!」濃眉一皺,他淡然地響應,似乎有些不悅被人打擾。
白水靈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嬌媚的笑意爬上眉梢,連太陽都為之失色。
「坐了一天的馬車,我肚子餓了,你這個主人也該盡盡地主之誼,招待一下我這位貴客了吧!」她的肚子已經發出不平之聲了。
首先跳下馬車,然後才回過身,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一把將她輕輕的放下。
「走吧!我們會在這裡住幾天,這下你絕對不會再喊無聊了。」
第七章
靈劍山莊,是寒風堡位於湖北的分堂。
佔地數百坪,景色優美清雅,每年都會到此地小住幾天,順便視察湖北境內所有的公務。
賀芙蓉,柔弱溫婉的五官猶如仕女圖中之尤物,其膚白勝雪如瓷,楚腰纖細如柳,是個我見猶憐的清麗美人,也是負責管理靈劍山莊的分堂主--賀無常的掌上明珠。
她在接到貼身婢女小翠的通報後,知道自己所暗戀的心上人已來到山莊內,再也顧不得姑娘家應有的矜持,帶著一顆雀躍的心,一路飛奔至大廳。
「皇甫大哥,你終於來了,芙蓉好想你哦!」一句如黃鶯出谷的呼喚聲,打斷皇甫端和賀無常之間的對話。
「芙蓉,你不待在房裡,跑來這裡做什麼?」賀無常的眉頭不自覺地攏緊。
「爹,哥好久沒到靈劍山莊來了,人家只是想來見見他嘛!」
癡望著那張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俊臉,賀芙蓉臉紅心跳不已,如霧的鳳眸中有著羞怯的嗔意。
打從她十二歲的那一年夏天,在身為分堂主的父親引見下,第一眼見到俊俏冷漠的起,她就深深地迷戀上他那孤傲冷寂的氣質。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簡直可以說是她的生活重心,在漫長的成長歲月中,無時無刻不佔據她的腦海。
如今她十八歲了,不再是那個老是綁著兩根小辮子,只能默默地暗戀心上人的黃毛小丫頭,她已經是個可以嫁為人妻的大姑娘家,只是尊貴如天神般的皇甫大哥可曾注意到她……「哦,就只記得你的皇甫大哥,我和另外兩位冷大哥就都不重要了。」杜閒雲嘴角彎成上弦月的弧度,眼底裝滿捉弄的笑意。
賀芙蓉寫在臉上的心意實在太明顯,再怎麼笨拙的人都看得出來,何況是精明如狐狸的他。
尤其現下大當家的心顯然已有所屬,只怕賀老的女兒注定逃不開心碎的命運了。
唉!說來說去,都怪大當家實在太有男性魅力,還連累他這個就算想視而不見都不行的可憐屬下,杜閒雲在心中暗自搖頭歎息。
「杜大哥,你好討厭,明知道人家的意思還笑人家。」賀芙蓉嬌媚的說,一雙眼睛卻不時的飄向。
「芙蓉,不可無禮!」賀無常蹙眉的訓示女兒,並一臉恭敬的望向。「是屬下教女不嚴,請大當家見諒!」
即使面無表情,身上仍散發著領袖群倫的威嚴,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天生的霸主,注定讓人臣服於他的威望下。
「爹--」賀芙蓉委屈的撇著嘴,眼中滿是企求的轉向心上人。「端哥哥,你要為芙蓉作主,芙蓉只是想要……」
端哥哥?!
正端著杯子喝茶的白水靈不小心嗆了一下,整張小臉立即漲紅的咳了起來。
「你到底想把我嚇幾次才甘心?」立刻把她拉坐到他的大腿上,原本冷峻的臉龐,因擔憂而變得難看駭人。
「我……」白水靈無辜的眨動著眼眸,沒有拒絕他這個親密的舉動。
古怪,真的很古怪!
今天簡直是她的倒霉日,後腦勺因意外而多了個小山丘不說,連喝口茶也會被水嗆到。
難不成她早上起床下錯了邊,還是被什麼凶神惡煞附身,所以一整天才會大小災難不斷。
「先不要急著開口!」眉頭緊蹙的拍著她的背,掌中傳出微熱的內力為她順順胸口悶氣。
「可是……」
「聽話,等氣順下來再說。」
「但是我……」
乖乖隆的咚?嗆到事小,內傷事大,要是讓他再繼續拍下去,她這條小命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
「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他根本無視於她的推拒。
「拜託,我根本……」好極了!因內出血而死的蠢事,想必會讓她那群損友笑上好幾個月。
「別擔心,有我在。」被水嗆到的滋味很難受,他可以理解。
「你可不可以……」
「乖乖閉嘴,嗯?」
「去你的!你才應該給我閉嘴?」白水靈終於忍不住再三被打斷的惱怒,臉色不悅的低吼出聲。
「你吼我?!」嚴峻的臉龐冷凝起來。
見狀,站在一旁的賀氏父女以及下人們,個個嚇得額頭冒汗、臉色發白。只有杜閒
雲、冷琰和冷焰三人仍維持著作壁上觀的表情,彷彿眼前所發生的事不足為奇,一點也不需要擔心。
「吼你又怎麼樣?沒拿把菜刀將你砍成十七、八塊就不錯了,還嫌!」白水靈沒好氣的齜著牙。
聞言,非但沒生氣,反而被她那俏皮又可愛的表情,給逗得哈哈大笑再次嚇壞在場的一干閒雜人士。
「不是砍就是殺,你簡直比我還暴力。」他用濃膩的眷寵語氣取笑她,低頭想輕啄她玫瑰色的唇瓣。
但,白水靈輕巧的躲開了。
「素聞東北的皇甫霸主冷厲、陰狠冠絕天下,一個能令鬼神都退避三舍的『絕情閻羅」小端子卑躬屈膝都來不及,又豈敢班門弄斧,自不量力。」她輕哼一聲,皮笑向不笑的扯著嘴。
不禁喟然輕歎,「我又惹你生氣了,是不是?」他的聲音是無奈的。
究竟誰能告訴他,到底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豈敢!我算哪根蔥,又不是跟天借膽了。」絕塵的容顏是一片凜然。
「靈兒--」
聽到她那賭氣成份大於生氣的話,的心中就無限唏吁。
誰來幫幫他!要不是因為他太在乎她,又豈會無法容忍她有任何一點小傷害發生。
「我和你非親非故,靈兒兩個字不是你可以叫的。」她態度十分冷琰的道。
人就是這麼矛盾,明知道自己逃不開他的糾纏,但又不想那麼早就被縛束,只能任由複雜的情緒在心中翻攪。
「靈兒,別這麼冷漠的對我,我受不了!」苦澀像粗糙的石頭梗塞在的喉頭,胸口突然抽緊的一陣疼痛,讓他緊緊將她圈入強壯的懷抱。
她眼中的淡漠讓看了就怕,他不能失去她,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後,他更不能想像沒有她相伴的日子。
白水靈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管她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他堅硬的懷抱。
「你先放開我。」他不斷施壓的力量,簡直讓她無法喘氣。
「只要你答應不生我的氣。」凝視她的眼神中帶著懇求,聲音中有掩不住的無助和恐慌。
人一旦心中有了愛,又怎麼承受得了失去。
「傻瓜。」雖無奈的低罵,但白水靈心中卻有一股甜蜜泛開,嘴角帶著輕淡如風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