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該自傲,因為那是我向你學習的結果。」真想拿面鏡子讓他照照,看看他在威脅她時的小人模樣,真是有夠討厭!
「你一向都這麼堅持己見?」幾乎有點黔驢技窮了。
因為他發現想要說服她,簡直比登天還難。
「很不巧,那正是我最擅長的。」白水靈偏著頭,紅艷的嘴唇微噘,一雙清澈無辜的瞳眸不停地眨動,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可是我沒有妥協的習慣。」揚起柔和的笑意,兩眼閃爍地直盯著她的嘴唇。
「沒關係,你現在開始學習也不遲。」感謝她吧!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她是造福他的恩人。
「只可惜今天是沒這個機會了。」他突然莫測高深的一笑。
「為什麼?」她心生疑惑的問,整個人的重心都已趴在馬車的窗口上。
「因為我們已經到了。」意思很簡單明瞭。
白水靈怔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確定。「到哪裡?」
「別館的門口。」
這就是的高明之處,知道她因無聊而悶得發慌,所以才故意跟她鬥嘴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並且消磨時間,真可說是用心良苦呀!
「少來了!誰不知道你是在唬弄我。」男人的話十句有九句不能信,她不想上當。
「我沒有騙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轉頭看看前面。」他以微帶嚴肅的口吻凝視她,並奮力壓抑臉上的笑。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白水靈回頭的動作才做了一半,行進間的馬車就突然停了下來。
「啊--」
一個不留神,便往前栽了過去,後腦勺撞上馬車內的小矮櫃,一陣痛意立刻傳來。
「靈兒!」低吼一聲,在投給冷焰一個冷厲的眼神後,飛快的躍下馬背,臉色焦急的揮開布簾,然後跳上馬車。
「靈兒,你還好吧?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他大手一揮,原本仰躺在馬車上的白水靈立即落入他懷中。
她雙眼緊閉,眉頭皺成一團,臉上滲出汗水。
「說話呀!靈兒,你是不是很難過?」
橫抱她坐在一旁的墊子上,眉間所凝聚的嚴厲愈來愈深,足夠嚇死十幾個心臟強壯的男人。
她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直到額上的劇痛開始漸漸緩和,這才睜開眼睛,射出兩道凶光,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都是你害的!」白水靈沒好氣的瞪著他。「要不是你從頭到尾都把我當成傻子耍得團團轉,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都怪她一時不察失了神,後腦勺才會莫名其妙的長了個山丘,真冤!
「讓我看看--」俯下身,用顫抖的手指想摸摸她的傷處。
「拜託你別碰我?」她眼明手快的阻止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不人道的摧殘,畢竟她的後腦勺現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
「是不是還很痛?」他沙啞的問,眼底飽含著心疼與不捨。
「我很好,也沒事!」她想坐起來,但他不准她動,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別動!我先幫你把瘀血揉掉。」只要運用一些內力逼迫,應該就可以化去她腦後的腫塊,免除些許疼痛。
揉!不會吧?
那無疑是在她的傷處雪上加霜,會死人的耶!
還是她曾經跟他結下什麼深仇大恨,否則就算想要她的小命,也犯不著這麼狠毒,存心實她於萬劫不復之地。
「不用了!我不痛,真的不痛了!」白水靈努力的擠出笑,只要他別硬是往她的痛處踩,就算要她睜眼說瞎話都行。
「嘴硬!」根本不相信她的推托之詞,明明就已經痛得眉頭都快打結,還想逞強。
「我高興就好,你管我!」連這也要端嗦,真是小雞它娘的娘--雞婆。
「水靈姑娘還好吧?」杜閒雲關心的探頭進來,眉角微微揚起。
「大當家,要不要屬下派人去請大夫?」冷琰必恭必敬的低問。
冷焰瞥見主子眼中深沉的憂愁,僵硬的臉上有著自責的神情。
「都是屬下不好,屬下任憑大當家處看。」以往就算發生什麼驚天駭地的事,他也從來不曾見過主子這種擔憂的表情。
「你最好祈禱靈兒的頭沒什麼事,否則我不會饒過你的!」冷冽的掀眼一睨,聲音異常冷酷的道。
駭意竄上冷焰魁梧的背,他方正的臉閃過一陣驚愕。
他和冷琰跟隨在大當家身邊,少說也有七、八年了,縱使犯下再大的錯誤,大當家也不曾議處過他們,只是這次他萬萬沒有料到水靈姑娘在他們主子的心中,竟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你是嫌馬車內太悶熱,故意放冷氣出來凍人是不是?」白水靈輕蔑的一哼,用譏誚的語氣說道。
「你說什麼?」眼中射出一抹白熱的光芒,並沒有忽略她臉上的嘲色和嘴邊的諷意。
「我說遷怒是莽夫的行為,並不會讓你更威風上她不是對錯不分之人,會發生意外,也只能怪她自己活該不小心,與旁人無關。
的眼神倏地沉下三分。「你敢指責我是莽夫?」
「你自己要承認我也沒辦法。」是他自願對號入座,干她何事!
「很好!我會讓你知道惹怒男人的下場會如何!」他的手迅速箍緊她的頸背,以不碰到她的後腦勺為原則,低頭吞沒她那兩片不設防的玫瑰紅唇,熱烈纏綿的吮吻著。
一旁觀看好戲的杜閒雲差點沒大聲鼓掌叫好。
倒是冷琰和冷焰有默契的對望一眼,不忘非禮勿視的古有明訓,一人一手拉著杜閒
雲一起退下,順便打發那些早已排在門口等候,準備迎接主人的一干傭僕們離開。
對於突如其來的熱情擁吻著實難以招架,聞著屬於男性的體味,白水靈不由得將心沉淪了。
她沉醉在熱情的擁吻下,纖弱的身子幾乎全嵌在他充滿陽剛的懷裡,一柔一剛,是如此完美的契合,彷彿在彼此的臂彎中活了過來。
尤其是在電光石火的剎那間,她呼吸不暢的小臉泛起一陣紅暈,僵硬震驚化為熾熱的激進,雙手主動纏繞住他的肩頭。
她既沒反抗也不投降,任由他的舌長驅直入,品嚐她唇間的甘甜美味……一波波電流不斷自她體內湧入,她感覺他的肌肉在她指尖下繃緊,聽到他在她靠上去時的抽氣聲,以及她應和的吸吮惹出他的悶哼。
熱吻一直持續到兩人快喘不過氣來才分開。
白水靈氣息不穩的呼吸著,紅腫的雙唇和迷濛的星眸,教只想渴求更多……彷彿才衝上懸崖頂端,他呼吸急促地抵在她的額頭,寬厚結實的胸膛包裹著如山的堅定,也使得紅暈未褪的她再度起了異樣的燥熱。
「這就是你向人證明觀點的方法?」白水靈紅著臉咕噥的說著,雙眼避開他那令人心跳的凝望。
落日的餘暉襯得她的肌膚晶瑩剔透,蠕動的小嘴更是激得一陣哆嗦,強健的身體因需要而隱隱作痛。
「弱肉強食是人之本性,不那樣就得任人宰割了。」他為之著迷地撫摸她細細的粉臉,沿著她的額頭、鼻樑輕輕的滑落,最後在她的唇齒間來回流連,遲遲不願離去。
此刻,的心中充滿前所未有的滿足,懷中摟著他愛逾生命的女子,昔日的孤獨、寂寞和空虛早已離他而去。
天地之間,他再也別無所求,只願這一刻能永永遠遠的延續下去。
「你以為這樣說就能讓我害怕?」白水靈皺皺鼻子,不自覺地對他有了依賴心,口
氣不免有撒嬌的意味。
「你不是那麼容易就受到驚嚇的人,我對你有信心。」眷寵地捏捏她的粉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也足夠讓他瞭解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
白水靈扮了一個淘氣的鬼臉。「你這是在褒我還是貶我?」
「你不是神通廣大嗎?我以為你該聽得出來才是。」他故作無辜的撫著頭,卻笑得有點奸詐。
「做人不要太自以為是,有沒有聽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明亮的星眸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決心。」意指天下並無難事,只要他有這個心。
「大話說多了會閃舌,小心到時後悔莫及。」要踢鐵板也得看對象,以免舌頭無故少了一截。
淺笑斂眉的在她臉上輕點,「想不到我的靈兒對我這麼好,那麼的關心我。」
他故意曲解她的話意。
從沒料到與她鬥嘴會如此愉快,簡直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家真是愛說笑,水靈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她諷刺的聲音特別加重於某一個單字上。
自大是天下男人共同的惡習!
縱使有一天男尊女卑的根深觀念被粉碎了,女人也可以和男人平起平坐,恐怕這一點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那麼,換成我是你的男人如何?」放下身段的說,神情十分專注的凝望著她。「我的唇是你的,我的身子也是你的,還有我的一顆心,這些全都屬於你所有。」
他不懂得什麼是甜言蜜語,也不介意誰佔便宜,只在乎他們彼此之間是否能相愛相屬,一輩子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