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惠淳裝傻地問。
江口靜信發現他倆又成了眾人側目的焦點,他忙將惠淳拉離舞池,直到確定沒人會注意到他們時,他才爆發他的不滿,「我才要問你在幹嘛呢?」
「不就是跳舞。」惠淳一臉的無辜表情。
「跳舞就跳舞,你幹嘛貼到我身上來?」江口靜信有絲怒氣地喊,他真的是有苦難言,顯然她完全不明白他的身體正因她的無心之過而受著慾望的煎熬。
「我身上又沒病毒。」惠淳不怕死地直捋虎鬚。
「反正你別搞怪就是了!」江口靜信惡聲惡氣地警告著。
「那說話總行吧?」
「我有什麼辦法阻止!」江口靜信沒好氣地說。
惠淳想說有,但那絕對不是他願意做的,所以她乾脆就不說那些,因為有件事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談談你的第一位女友如何?」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他過去的事,她一無所知,也許他還喜歡他以前的女朋友,如果是,那她成功的機率就更渺茫了。
「不干你的事。」江口靜信冷冷地說出一句。
「我是第二任?」惠淳揚起笑臉地問。
「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江口靜信發出一聲嗤笑。
「就算我自作多情吧!」惠淳無所謂的聳聳肩,好似說得是別人的事似的,「想想、過過於癮不犯法吧?」
她笑得有些慵懶卻又柔裡帶媚,雙眸頑皮而慧黠,她的魅力在於不經意中就懾住人心,這樣一個女子……教他如何等閒視之?
雖然江口靜信嘴裡不想承認,但他心底卻十分清楚,他的心正被眼前的女子一寸寸地佔領。
「不開口就是不反對唆?」惠淳故意忽略他的沉思而賦兮兮地問。
「什麼?」他這才回過神。
「你默認了嘛?」惠淳再一次耐心地問。
江口靜信有點啼笑皆非,想這種反世俗的話只有她說得出口,而反世俗的事也只她做得出來。他真的愈來愈擔心,接下來的日子他會變得如何?說不定會變得不像自己,也說不定會丟了心?
光想到這,他就怕了!這樣一個女子……他真的不能等閒視之。
※ ※ ※
翌日清晨
江口靜信和惠淳一前一後地跨進辦公室大門,原本兩人應該是各自回位辦公的,但他們卻是一人驚呼,一人呆住。
一捧超級大的花束正置放於茶几之上,空氣中儘是散放著花香。
江口靜信打了個噴嚏,他忙用手帕摀住他的鼻子,並且以最迅速的速度奔出辦公室。
惠淳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很不解地追了出來,「怎麼了?」
「千野秘書。」江口靜信窮兇惡極地轉向門口的千野櫻子,十分火大地問:「是誰把花擱在我辦公室的?」
從不曾看過頂頭上司這麼光火過,千野櫻子霎時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得不到回應,江口靜信當然更不悅,他瞪著殺人的眼神開口:「是誰放的?」
「對不起!總經理,花是我簽收的。」千野櫻子快嚇得半死,她鞠著躬哈著腰猛賠著不是。
自她進公司至今三年有餘,她還是頭一回看到江口靜信如此動怒,這會兒她才明白,原來他生氣是如此恐怖,這可打死了她倒追的心思了!
「馬上把它們全部拿走。」江口靜信下著命令。
惠淳在一旁瞧不出個所以然,而且她更不明白江口靜信幹嘛為了一束花動怒?可是她還是想說出自己的看法,「那些花很好嘛!幹嘛要拿走?」
「我有花粉過敏症,你想花留下來會好嗎?」江口靜信語氣冷冽寒人地問。
「我馬上拿走。」千野櫻子聞言忙說。
看到千野櫻子被嚇壞了的模樣,惠淳有些同情起她來,惠淳覺得千野櫻子在他面前表現得太軟弱了!
「幹嘛生那麼大的氣,拿走不就得了!又不是她的錯,瞧你把她嚇得……」惠淳忍不住為千野櫻子說話。
「你管得未免太多了!」江口靜信冷嗤一聲。
惠淳只淡淡地說:「路見不平,氣死閒人。」一大早她不想找他鬥氣,所以便兀自走回辦公室,他在花被移走時才緩緩走到他的大皮椅。
「花是誰送的?」江口靜信問。
惠淳打開擱在茶几上的卡片,當她看完內容時,她差點笑翻了!
「你發瘋了嗎?」江口靜信嘲諷道。
惠淳沒把他的話當真,兀自說:「是三木真雄,真沒想到他動作挺快的。」本來她已止住了笑,但當她再看了一回卡片的內容後,還是憋不住地笑了起來。
江口靜信誤認為她是收到三木真雄的花在高興,所以一把無名火自他心底熊熊燃起,「你別反應的像個花癡,有人追值得那麼高興嗎?」
惠淳差點氣結,她不敢置信地叫:「你形容我是花癡?」
「你的反應非常像,別否認你不是因為收到男人送的花而高興的半死。」
「本來就不是。」惠淳駁斥道。
「騙三歲小孩吧!」
「本來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因為看到卡片才忍不住想笑的。」惠淳把卡片丟到他桌上說:「你自個兒看吧!」
江口靜信瞧了她一眼,心底雖不怎麼相信,但他還是慢條斯理地拾起桌上的小卡片,上頭寫著:惠淳小姐:
你是美麗的人間仙子,看了你一眼,從此我朝思日也慕。
請允許我邀請你共進晚餐,六點整江口家門口見。
愛慕你的人
三木真雄上
看完卡片,江口靜信第一個反應是瞄了一眼還笑個不停的美麗仙子--穆惠淳,接下來他就跟著笑開了!
「很好笑吧?」惠淳問。
「是很可笑,簡直是肉麻當有趣,如果你是美麗仙子,那天底下的女子全能稱之為維納斯了!」江口靜信嘲諷道。
「喂!你這人真的很壞又黑心,居然這麼諷刺我,我沒那麼醜吧?」惠淳咕噥著。她的心受傷了!她雖然很有自知之明,但從他口中聽來還是格外刺耳。
「難道你認為他說的很中聽?」江口靜情冷冷一問。
「人家是讚美我,即使是虛情假意,我偷偷暗爽一下也不犯法,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那日子不是悶死了!」惠淳有些抱怨地說。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要去赴他的約吧?」江口靜信惡狠狠地瞪著她說,「是不是明知他是個不值得交往的男人,你還是要飛蛾撲火?」
「只要你說不准我去,我一定不會去。」惠淳抬眼望他,眼神中流露出企盼。
「我有什麼權利阻止你。」江口靜信其實是想反對的,只要他說得出口,他相信惠淳會照做,但,他不願她誤解了他的本意,選一個平凡男人都遠勝過找他。」
面對舌頭打結,連腦袋也跟著打結的江口靜信,惠淳突然心生一計,她心底有那麼一個壞主意,很想惡作劇一下,「我很有冒險精神。」
看她根本不領他的好,江口靜信簡直氣得七竅冒煙,胸膛一漲又一落,他心想,既然她不領情,他又何必那麼雞婆。
有點負氣的,江口靜信冷聲宣言,「隨便你。」
※ ※ ※
坐在五星級餐廳的一隅,江口靜信並未沉浸在聆聽美妙樂音的世界裡,他手中拿著一本雜誌,並用雜誌遮去他半個臉。
他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幹嘛無事找事做,搞得自己活像個007情報員。
而另一邊的惠淳可高興得要命,她早知道江口靜信一路跟她到這裡,雖然明知他絕對不是出於自願,但她還是感到一絲暖意。
「穆小姐好像心不在焉哦!」三木真雄假笑著。
他心想這女人未免太好騙了,才一束花就請到她,果然是胸大無腦,不過那正合他意,如果他能把到江口靜信身邊的紅人,到時再由她口中套得東新的內幕就輕而易舉了!三木真雄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他一路就算計著這檔事。
不過惠淳可也不笨,她會赴三木真雄的約,只不過是想試探江口靜信,她才不會真的看上三木真雄這種狡猾的傢伙,再說她早就看出三木真雄別有居心。
「三木先生消息可真靈通,既知我在東新上班,又知道我住在江口家,不是你跟蹤我吧?」惠淳假笑地說。她心想,要玩遊戲她也會,要假仙大家一起來,誰怕誰!
『穆小姐可真愛開玩笑!我像是那種登徒子嗎?還不是因為你太出名,隨便問東新的任何一個員工都知道,況且你如此之美麗。」
三木真雄地笑假得讓人頭皮發麻,他的話噁心得讓人想吐,惠淳差點掉的滿地疙瘩。這輩子她還沒見過比他更噁心的男人,這一場戲她有點唱不下去了。
所以,她決定修改戲的內容,「三木先生目前缺不缺人手?」
「怎麼?你想跳槽?」三木真雄驚問。
穆惠淳的提議令他措手不及,這和他原先的計劃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但他又不能正面拒絕,只好打起太極,「我會替你注意,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