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本來還想換換新環境!」惠淳有些遺憾地說。
「別急嘛!我一定幫你注意、注意。」三木真雄說得言不由衷。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惠淳拉開大紙巾擱回桌面上,並起身說:「我先告退了!因為我另外有約。」
「我送你……」
「請留步,我自己走就成了!」
「不太好吧!」
「如果被江口靜信看到更不好,他可是反對我赴你約的,你不希望和他起衝突吧?」
「你和他有約?」三木真雄驚問。
「嗯!」惠淳胡亂地回答著。
「那我不送你了!」
「好、好,那下回見!拜!」惠淳隨意揮了個手就逃命似的快步走出餐廳,她心底可還是怕極了,怕極三木真雄會回心轉意。
第四章
在餐廳的停車場找到江口靜信的車子,惠淳用備用的鑰匙打開車門,並一古腦地坐了進去,她躲在椅子底下,直到看見三木真雄開車離開後,她才鬆了口氣。
但由於她太注意三木真雄而未察覺到另一邊的車門已然開啟,江口靜信站在駕駛座外冷沉沉地問:「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對於他提出的問題,惠淳只回了一個訕笑,並不多作解釋。
江口靜信坐回駕駛座,並逐漸欺近她,將她逼至車窗使她後退無路,他臉上完全是看好戲的表情。
「你幹嘛?」惠淳面露驚惶。
江口靜信這麼近瞧著她,害得她的心不正常的「撲通」、「撲通」亂跳,她相信自己一定臉紅至耳根去了!
好像沒有察覺到兩人的距離太過於曖昧,江口靜信仍掛著他那張撲克臉向她逼近,「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說。」他冷聲命令著。
惠淳當然心虛了,但好勝心讓她鼓起勇氣,「說什麼?」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跟著你?」江口靜信一臉殺人眼神地問。
「從家裡出門……」惠淳一發現自己說溜了嘴慌忙停了口。
但她的一句話就輕易洩了密了,江口靜信冷笑地看著她,「你不會是在告訴我,你和三木真雄說的話全是要說給我聽的吧?」
「呃……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一句?」
裝傻!裝傻!惠淳決定死不認賬,但車內的空氣竟變得稀薄後她猛喘著氣,但她也很清楚,其實不是空氣不夠,而是他和她身體太接近,才會讓她有點缺氧的窒息。
「你不是想跳槽?」
「啊!那個呀!那是騙他的啦!我怕他纏著我不放,所以故意讓他誤以為我想纏他……」
江口靜信睨著她,表情則是寫著:不相信。
惠淳一時情急向他靠近,這一靠讓兩人差點唇齒相依,江口靜信當場愣住,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但他發現更糟的是他居然起了生理反應,全身熱烘烘的像似在受著酷刑,而雙眼更像中邪似的盯著她微啟的紅唇移不開去。
他感覺身體快爆裂開,他渴望品嚐她性感的雙唇,而他也真的覆上去了。
像觸電般,他全身為之戰慄,更迫切的渴望加深這一吻,直至他聽到一聲呻吟,他才自慾火中清醒。
倉皇地放開她,江口靜信又尷尬又羞愧,深覺自己冒犯了她,「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對不起……」
惠淳剛剛被吻得差點飛了三魂七魄,她從來不知道吻也可以是如此火辣,就好像兩把火要互相吞蝕彼此,誰知道,當她還沉浸在方才銷魂的一吻的情緒中時,卻冷不防地被他潑了一盆冷水,他煞風景的歉意反而令她感到生氣。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當是在練習嘛!」惠淳嘲諷地說著。
練習?她的形容詞可教江口靜信聽得差點噴血,他沒想到他完全的投入只被她當成是練習?他不禁要懷疑,剛剛地呻吟是來自她還是自己?
※ ※ ※
惠淳根本不相信什麼「一吻定情」的事,因為她發現江口靜信離她愈來愈遠,他根本是刻意疏離她的。
每天在公司上班,除了工作上的執行命令,江口靜信根本不搭理她,甚至連上班也不再和她坐一輛車出門,現在他自己開車,而且是來得遲,走得早。
在家中,他表現得更明顯,除了吃飯之外,根本是她在客廳時絕對見不到他,反正是躲她躲得遠遠的,再不就是搞到三更半夜才進門。
江口靜信的反常連江口家二老都發覺了,這一刻吃完飯他正要族身回房間,江口夫人就喚住了他,「靜信,等一下。
「媽,有事嗎?」江口靜信很不起勁地問。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江口夫人劈頭就問。
「什麼怎麼回事?」江口靜信存心佯裝不解。隨手抓了個蘋果,他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偶爾才不經心地抬眼看他母親一下。
靜信一副吊兒郎當的德行讓江口夫人覺得不可思議,她這個乖巧聽話的兒子竟會變得如此不拘小節?說什麼她都得弄清楚才行,「你最近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
「哪有,我今天不是一早就回到家,而且在家裡吃了晚飯,現在不過才七點,不很晚嘛!」靜信笑著打馬虎眼。
「別跟我打哈哈,你自己算一算,這近半個月來你回家吃晚飯的次數有幾回?恐怕不到三次吧?」江口夫人抱怨地說。
江口靜信剛啃完一個蘋果,正想拿第二個時,江口夫人伸手搶走了它,有些不悅地問:「你可不可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媽今天是打算跟我算總賬嗎?」江口靜信挑眉笑問。
「你自個兒說呢?」江口夫人回問一句。
「最近公司較忙,還有野間要結婚了,我幫他聯絡一些同學。」靜信隨口扯出了些藉口。
「公司忙,怎不見你要惠淳幫忙?」江口夫人問。
靜信聞言,把目光投向惠淳,而惠淳也正巧看向他,兩人互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然後惠淳起身走到江口夫人身旁說:「江口媽媽,今天我有點兒累,想先回房休息,不陪你們聊了!」她心想,她可不要在這惹人嫌,免得他又以為是她告的狀,把罪全往她身上推,那豈不是很倒霉。
「惠淳。」江口夫人拉住她問:「是不是靜信欺侮你?如果是,你可得告訴江口媽媽,我一定替你出氣。」
「沒那回事,我凶巴巴的,哪有人敢欺侮我,我不欺侮人就不錯了!江口媽媽你別為我操心了。」惠淳笑笑地說。
「可是你最近好像也不開心,還是另外有心事?可別憋在心裡不吭聲。」江口夫人擔心地說。
「可能是睡得不好所以較沒精神,真的和靜信不相干,你別責怪他。」
「媽,現在你可以相信了吧?我沒你想得那麼壞。」靜信的心裡直嘀咕,認為他母親偏心,有了「女兒」忘了兒子。
「你閉嘴,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江口夫人輕斥著。
「本來就沒什麼事。」靜信一臉的無辜狀。
「如果沒事,你會變得怪裡怪氣?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法子。」
「就這麼把我打發掉呀!」
「江口媽媽,靜信先生,你們倆別再吵了好不好?」惠淳急著想打圓場。
「我們並不是吵架。」江口夫人安慰道。
「可是……」惠淳仍十分擔憂。
「我看你還是去休息吧!」江口靜信沉聲道。
「可是你們……」惠淳還是走不開腳。
見她憂心如焚,江口夫人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輕拍了拍,並承諾道:「我保證我們沒有事,你還是先去休息好了!這陣子你瘦了些,若回T省怕你父母要捨不得了。」
「江口媽媽要趕我回去?」惠淳驚問。
「說得什麼傻話,我是說都快過農曆新年了!你也該回家看看是不是?」
經江口夫人一解釋,惠淳才鬆了口氣說:「回去過年是一定要的,如果我不回去,我相信我幾個哥哥弟弟一定會飛到日本把我給綁回去」
「你有很多哥哥弟弟嗎?」江口夫人關心地問。
「有三個哥哥,一個弟弟。」
「那姐妹呢?」
「我是獨生女,所以上至我父母,下至我小弟,他們每個人都把我盯得死緊,深怕我掉根毛髮少層皮的。」一想到她的兄弟,惠淳便不禁想笑他們的大驚小怪。
「那是當然的,我想在他們心中,你一定是個寶貝,所以他們就特別關注你。」江口夫人慈藹地說。
「我也是那麼想。」惠淳笑著接口,「那你們繼續聊,我先回房去了。」
「好好休息。」江口夫人關心地叮嚀一句。
「嗯!」惠淳笑著點頭。
待惠淳走出客廳,江口夫人才又回到原話題追問:「你還不老實說嗎?」
「說什麼?」江口靜信佯裝不解地反問,看來他母親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他再不準備開溜可不行!「我還有點公文要看,不陪你聊了!」他拔腿想逃。
「靜信,你還未回答我的話……」
「我沒有答案。」話畢,靜信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客廳肥一臉狐疑的母親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