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聽見她的年紀並未如預測稚嫩,暗自竊喜的心態值得商議,他不會瞧上這年方十九的小丫頭吧!
「還沒看夠?要不要我列印幾張貼在床頭讓你看個過癮?」
傻呼呼地瞧得出神,反應神經靈敏的宋憐憐帶有律師味道反問。「是你的床頭還是我的床頭?」
一說出口,她猛然回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麼露骨的羞人言詞絕不是出自她的意識,她被外星人附身了,打死不承認她在發春。
她是思想保守,感情含蓄的宋憐憐,傳統中國婦女的美德仍根深蒂固影響她的外在行為。
三從四德背得滾瓜爛熟。
兒女之命父母要聽從,出嫁夫從要認命、夫死再嫁子從母,此乃現代三從。
而四德不就是富德、富容、富工、富言,反正和錢有關的事都不放過,維持高人的富態繼續偷搶拐騙,以達到有錢人的嘴臉。
看,她多矜持呀!絕不會一開口就邀人上床,時下年輕的壞習性全沒染上。
至少要等別人主動。
「呃!你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用不著客套。」美麗的男人會讓人暈頭轉向,她醉了。
飲美色而醉。
笑得十分得意的刑天冰撫撫她連耳根都紅透的臉頰。「是誤會嗎?」
應該是她潛意識的投影吧!毫不拖泥帶水。
「初次見面有些害羞,生澀的表達能力勿見怪。」他真的好美哦!她都快看呆了。
「第二次。」害羞?
她的確擅長說鬼話。
頭腦清晰,組織能力強,口才俐落不斷句,法律系精英必備的條件,他看不出她哪點不符合,除了裝瘋賣傻佯裝天真瓦解別人的戒心。
第一次他便是被這樣的她所騙,她有著狡猾的狐狸天性,遇到麻煩事先開溜。
「嗄!!」偏過頭的宋憐憐思索著何時見過他。
不敢說過目不忘,那是神童才有的本事,她最多做到見過一面十天以內不致失憶,十天以後就自動進行記憶掃除工作。
不過她確實沒見過他,只是聲音聽起來很熟悉。
「幾天前才經歷一場槍戰,你倒是恢復得很快,絲毫沒受到半點影響。」現在他知道原因了。
因為她常常光顧法醫室,死人見多了不足為奇,甚至還有膽子將人頭踢飛。
啊!她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脾氣非常糟又不會講外國語言的臭警察。」
哎呀呀!她這張嘴真是有夠笨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的瘡疤貼著就好,她幹麼多事的一扯,沒人規定警察一定要講多國語言吧!
萬一他壞脾氣一發作,她不就跟著倒楣,她的霉運不是走不完了。
「我會。」他很酷的瞪了她一眼。
不解其意的宋憐憐反射性地縮縮肩膀。「什麼?」
「我會講英、法、泰、緬、印度話和阿拉伯話,德語略微精通,日本話不差,甚至意大利話也懂一些。」他不常向人提起他的語言天分。
沒必要炫耀。
「哇!你在開我玩笑吧?一個人怎麼會說這麼多種語言。」崇拜呀!萬能的天神。
她不只要對他的美色流口水,更加佩服他的無所不能,要能偷過來不知有多好。
「工作上的需要。」他不認為有什麼大不了。
到過美加地區受訓,越洋引渡流竄日德各國的嫌犯,若是不在語文下功夫,很難和他國員警交涉,粗淺的學習加上在他國待上一陣子,自然而然交談沒問題。
何況有些基本的語言在警校就教過,只要用心不怕學不會,工作上的表現他一向是佼佼者,奉派國外協助調查的案件不在少數,要想不會幾句當地語言也挺難的。
咦!不對。「你那天為什麼不對挾持我的人使用他們的語言。」她尊敬的眼神轉為懷疑,微帶些蔑意,說謊騙人是不對的行為。
「夜鷹聽得懂中文,他是中、泰混血的毒梟義子,小時候住過台灣。」十歲以後才賣到泰國為奴。
「你怎麼知道?」她一直以為那人是啞巴。
刑天冰沒好氣的勾起嘴角一哼。「因為我是警察。」
有第一手資料。
「喔!對哦!我差點忘了你是可敬可佩,勞苦功高的美女警官……」她倏地閉嘴,眼神諂媚地以補一時嘴快。
討厭自己居然不生氣的刑天冰報復性地扯扯她的辮子,像個對喜歡的人惡作劇的小男孩,眼底的快意流露他所未察覺的情苗。
他的美麗是種禁忌,改變不了只好忍受,但他絕不允許旁人拿他的皮相大獻慇勤,他覺得虛偽而不真實。
可是她卻成了唯一的例外,只因她的言行令人哭笑不得,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眉來眼去就這麼看對眼,好像天生來戲耍他似。
智者千慮,愚者千歡,大概她是屬於後者,所以鎮日嘻嘻哈哈沒煩沒惱。
「哎呀!我的頭髮很難編你不要扯亂,普天之下沒第三個男人碰過。」好險,好險,沒弄亂。
意思是之前有兩個嘍!刑天冰不怎麼滿意地又拉扯一下。
「有誰碰過這兩條麻繩?」
「什麼麻繩,你太傷少女脆弱的心……」呃,好嘛!她懼怕惡勢力,標準的膽如土豆。「我爺爺和我老爸。」
房東花老大不算男人,他是人妖。
「嗯!」這還差不多。
宋憐憐的怯意只保持三又二分之一秒,馬上故態復萌的一臉賊笑,小鳥依人的勾住他有點粗的手臂,眼神帶著詭詐朝他直偎。
「你缺不缺女朋友?」
不缺,多得是投懷送抱的花癡女。「很缺。」
瞇起眼,他縱容地看她在他眼皮底下耍詭計,她耍得很坦白,不像對他有所圖謀的李意雯滿腹心機,城府深沉地以他的女朋友自居混淆視聽。
他不喜歡被標上某人專屬的字樣,尤其對方並不是他想要的類型,除了厭惡談不上什麼感覺。
「不會騙我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吧!你這種長相怎麼會沒有女朋友。」警察不一定正直,衣冠禽獸時有耳聞。
她天真?不以為然的刑天冰沉然的望著她。「自封的不算,你能忍受一個長得比自己還漂亮的男朋友嗎?」
該死,他此刻的表現真像壞心的大野狼,借來一籃黑心皇后的毒蘋果誘拐人魚公主,欺她沒見過世面誤信人性以飽私慾。
而且他還提到自己最忌諱的形容詞——漂亮,他是鬼迷了心竅不成?
「很多嗎?自封的女友。」有個賞心悅目的男友有什麼不好。
誠如花老大所言,拐個男人回去唬唬人,就算不能接受七代祖傳的家業,好歹能當個精子提供者,把責任推給下一代。
她這高齡美少女也好卸下心中重擔享享清福,不用苦哈哈地巴著九位數字存款動不了,為錢奔波當個隨傳隨到的高級台傭。
以她的聰慧伶俐幹掉他幾個女朋友不成問題,好東西當然要先下手為強,管他身邊圍繞了多少狐狸精。
先搶先房用不著客氣,情感上沒有先後只有贏家,搶來的勝、利會特別甘甜。
就像她的打工大業,絕不錯放任何「錢」途是一樣的道理,
「膽大的只有一個,你想毛遂自薦當第二個嗎?」黑眸中散發著一絲罪惡感和興奮,他自覺卑劣卻停不下來。
「不。」
「不?!」心裡不舒服的刑天冰很想掐著她脖子要她點頭。
可惡的丫頭片子,存心戲耍大人嗎?
她像只偷腥的貓兒直往他胸前蹭。「你知道我被『不明物體』跟蹤很需要保護吧?」
「去向局裡申請二十四小時貼身女警,你口中的『不明物體』有可能是你的幻覺。」他刻意忽視胸前蠕動的成熟女體。
無意識的,他腦中浮起一組數子——三十四C,咒語一般地反覆記憶。
「男朋友不是更理所當然,同進同出較不會引人注目。」免費的保鏢兼護花使者,一舉兩得。
精打細算的聰明人懂得利用現有資源轉為己用,一次解決所有的困擾。
刑天冰冷哼地駁斥她剛才的拒絕。「你不是不想當第二個?」
女人,出爾反爾,一點都不可愛。
但是適才的不舒服一掃而空,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
「廢話,誰要當個備胎,考試第二名無所謂,二號女友多沒格調,我要成為你唯一的女朋友。」呵!呵!呵!請叫她貪心女生。
人小志氣高,願許天大。
差點露出微笑的刑天冰酷酷地一睨。「憑你。」
其實他的心比他願意承認地早投了降,目前只是裝裝樣子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她淘氣地拉開兩排牙齒逗人發噱。「我啦!我啦!誰叫你的美麗嚇壞我十億五千萬個細胞,你得賠我。」
「你說什麼?」他狠狠的一蹬,警告她別再提起和「美」有關的字眼。
「你讓善良可愛的我誤會你是女人實屬不該,你該補償我受創的少女芳心。」他的錯。
這算什麼理由。「去配副近視眼鏡。」
哼!她以為他好蒙呀!
大男人的拿喬一點也不影響宋憐憐的決心,勇往前進的座右銘始終不變,不努力怎能得到好成果呢!三十四C小胸也能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