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天魂就是有辦法!」玉娘子冷笑一聲,隨後朝楊沖丟出一個青色的小瓶子。
「這是……」
「這是解藥。告訴你!天下人能做的天下事,攝天魂沒有做不到的。」
瞧楊沖為此不再扯她後腿,玉娘子笑了開來。
「這解藥你大可先帶回少林寺給慧德大師服用,就當是攝天魂給你們的見面禮。三日後我定會上少林寺找你們要答案。」
「這不會是另一種毒吧?」蕭仲儒懷疑地盯著玉娘子。
「那你願不願意賭賭看呢?」玉娘子擱下這一句話後就消失了蹤影,連帶地把一群黑衣人也給帶走了。
這樣突然出現又猛然不見的作法,令蕭仲儒三人直覺得認為,這是攝天魂教的人共通的特色。
「你信嗎?」楊沖把瓶子遞向蕭仲儒。
「值得一試!」
「那咱們還要不要去唐門?」玉紜拉著蕭仲儒的手一直沒放。
蕭仲儒想了一下。「我總覺得事有蹊蹺,咱們還是先趕回去吧!」
「太好了,要回去!」玉紜開心地笑了起來。
而楊沖得到了這個結論,只得大大地歎了一聲,語氣頗為不耐:「唉!咱們這樣子趕來趕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一點意義也沒有嘛!」
第七章
「這件事有些奇怪。」
回到了少林寺後,慧德長老服下了解藥之後氣色果然由青轉變為紅潤,似乎已然無事,但是卻更令蕭仲儒懷疑。
「怎麼了?」玉紜問道。
「從一開始咱們無故遭人陷害和唐門扯上了關係,至今又有攝天魂的人來找咱們,居然是要招咱們入教,更是有些奇怪。」蕭仲儒皺著眉頭。
「何只奇怪?簡直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咱們是招誰惹誰了。」楊沖的眉頭比蕭仲儒還要皺。
「是不是你們曾經和誰結下怨?」普恩幫忙一起推論尋究。
「怨……」楊沖瞄了玉紜一眼。
「幹嘛!」玉紜惡狠狠地瞪回去。
楊沖趕緊收回了視線直嚷:「沒有、沒有。」
「這解藥是攝天魂的玉娘子給的……」蕭仲儒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青色小瓶子,「事情太湊巧了,咱們中了什麼毒,攝天魂怎麼會知道?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挺奇怪的。」
「唐門用毒……攝天魂救人……」楊沖苦思著,自言自語般地摸了摸下巴。
「難不成這全是攝天魂的人在搞鬼?」普恩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
「那追殺咱們的那些唐門人也是假的嗎?」玉紜不可置信地瞪大水汪汪的大眼。
「有絕大的可能。」楊沖附和。
「我甚至懷疑玉娘子、老者和諶天方是同一路人馬,全是攝天魂的人。」蕭仲儒大膽假設。
「諶兄?」楊沖大驚。
「不會吧,他很熱心耶!」玉紜不願相信。
「他出現得巧合。」蕭仲儒仔細深思。
「也許天底下就是有那麼湊巧的事啊。」玉紜還是不願去懷疑諶天方。
「咱們一切的消息全是他給的,有些無誤,有些卻值得懷疑。」
「我看他不像個會欺侮弱小的人。」對於自己的持論,玉紜堅信不疑。
「弱小對俠義心腸的人來講,只能算是同情的對象;但是對於那些邪惡狂徒而言,弱小就代表著被壓柞、利用,代表死亡。」蕭仲儒有些吃味,不懂玉紜為何就是一定要誓死堅持諶天方不是個壞蛋。
「他是個重感情的人,所以他不會騙人。」玉紜想起了諶天方談起他妻子的模樣,她更加確信,也寧願相信如此愛妻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壞人。
「他哪裡重感情了?」
「他愛他的妻子所以才趕回華山的。」
「他隨便說說,你也當真?」
「他才不是隨便說說。」
「他只是演戲!」
「他才不是演戲。」
他說一句,玉紜就反一句,蕭仲儒冒了火,他不禁雙手握拳,呼吸也沉重了起來。
而玉紜也很是氣忿,為什麼蕭仲儒就是不能同意她,贊成懂得愛的人是不會存心欺騙別人的。
「他認識唐堂主是他說的!他有妻子在華山是他說的!少林寺會被圍攻也是他說的!唐堂主和眾俠土豪傑要來少林寺聚集更是他說的!就連攝天魂的事也是他說的!我們所知的一切全都是他一個人說的,我覺很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他策劃、計謀的!我說他就是攝天魂教的頭頭,所有的事全都是他一手主導、精心策劃的結果!」氣得把所有的事一股腦兒的全部推到諶天方頭上,蕭仲儒激動得語氣激昂,音量也不自覺地放大。
相處至今,蕭仲儒從來沒有這般嚴厲地對玉紜說過話,霎時,所有的委屈全湧上了心頭,玉紜眼角帶淚卻不許自己軟弱下來,她對蕭仲儒大聲地抗議、反駁:
「不是他!不是他!攝天魂不關他的事,不是他!」
「是他……」
「喂喂喂!」楊沖看不下去地跳出來說話了,「他是不是攝天魂又不是你們兩個在這裡大吼小叫就可以定案的,這個『諶天方』值得你們這樣爭得面紅耳赤嗎?別笑死人了好不好?我真搞不懂你們是怎麼把話題扯到這個人身上的,還拿來當題材吵!真正的正事,可比你們吵的話題重要多了。」
見蕭仲儒的胸膛劇烈起伏,楊沖知道他正在努力平息怒火。
「認識你到現在,還不曾見過你這樣同一個姑娘家大吵哩。」普恩多嘴地說出這一句話,立即遭到另外兩個男人「白眼神功」的攻擊。
「你就是不相信我!」玉紜拋下這一句話,便哭哭啼啼地噙著眼淚跑了出去。
「老皮,你也真是的,跟姑娘家計較什麼嘛!太不像你了。」楊沖撫著額頭,一臉受不了他的模樣。
「連我都聽得出來她不是因為諶天方才說出這種話,她只是想向你證明『愛情』是神聖無瑕的。」普恩也忍不住開口。
連一個六根清淨的和尚都聽得出來玉紜說話的真意,聰穎過人的蕭仲儒又怎會不知道、不瞭解呢?
實在是因為意氣用事,全憑感情行事而不經大腦的癡情男女們之間的嘔氣。蕭仲儒就是討厭玉紜把諶天方當成是情聖般的那樣尊崇,這麼地信任。
「吃醋也別吃到敵人身上嘛。」普恩勸道。
「嘿!這才叫絕配啊!」楊沖扯了扯嘴角對普恩說:「他那個小情人還曾經吃醋吃到我身上咧!」
「喲!那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嘍!」完全忽視蕭仲儒投射而出的兩道寒光,普恩禁不住漾開笑容。
「再過幾個時辰那個老頭就要來了,你們要怎麼對付?光對著他笑嗎?」蕭仲儒沒好氣地調侃眼前朝他微微笑著的兩位至交損友。
楊沖和普恩一聽連忙收起笑臉,正襟危坐地進入正題討論。
「你為什麼認為老頭、玉娘子和那個諶天……」提了不該提、又不能不提的名字之後,普恩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接口說下去。
蕭仲儒瞪了一旁暗自偷笑的楊沖之後,神情淡然地解釋:
「我只是覺得所有事都繞著咱們轉,似乎不尋常。從老頭的死讓咱們成了被唐門追殺開始,接著諶天方的出現讓咱們上了少林寺,不僅遇上了玉娘子,還見到了死而復活的老頭,這一連串的事想起來就好像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目的是什麼?」楊沖不解。
「玉娘子說過玉瀧涎在攝天魂手上。」蕭仲儒暗示性地看著楊沖和普恩。
「難不成攝天魂的目的是要玉瀧涎?」普恩大吃一驚。
「咱們都知道玉瀧涎在少林寺裡。」蕭仲儒直言。
「可是江湖上知道的人沒幾個,他們怎麼會曉得?」楊沖不太相信,「這是天大的秘密呀!」
「天哪!事情愈來愈複雜了,我的頭都要昏了。」普恩誇張地搖搖頭。
「其實,要查出他們的目的不難。」蕭仲儒似乎有了主意。
「你想怎麼做?」楊沖問。
「如果有必要,可以加入攝天魂查探究竟。」
「不行!這太危險了。」普恩立即反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別在那裡賣弄文墨,咱們連攝天魂的底都還沒查出來,唐門到底有沒有與之勾結的事也沒搞清楚,就這麼冒冒失失地深入敵邦,這實在太玩命了。」楊沖也持反對的論調。
「是啊,一切都像在五里迷霧裡,連路都看不清就要往前衝,小心給摔死。」普恩也連忙勸道。
「要撥得雲開才能見青天呀!」蕭仲儒倒是無所謂。「現在敵暗我明,如果不試一次,又怎麼會有解決、理清的一天?」
楊沖和普恩一聽,頓時吐不出半個字反駁,最後……
「哎呀!要比文學造詣,咱們一定是死在他手下!你看,他才說了兩句名言,咱們就無言以對了。」楊沖憾恨地大呼小叫。
「那要怎麼辦?」普恩的眉毛都成了八字眉了。
「我有個計劃……」
「你看!他連計劃都有了。」楊沖誇張地大嚷。
蕭仲儒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隨即便道出整個計劃的程序,而三個人也開始認真地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