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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瀾月

  「起床了,天河,下雪了!」青楓仍不放棄地拉著棉被。

  雪?他早看膩了,東北的牧場一到冬天就下雪,牧草難找得很,他最討厭下雪了!籐原天河翻了個身,打算對青楓來個充耳不聞。

  還不起床?青楓瞪著背對她的籐原天河。

  「啊!你還沒醒啊?真可惜,我今天打算帶你去看我們的繡坊的,算了,我自己去好了。」她佯作惋惜地歎著氣道,接著一個轉身,打算踱出房門。

  繡坊!這小子是故意的!籐原天河咬牙跳起身,一把抓回欲出房門的青楓,兩人雙雙跌回床上。

  「哈!哈!哈!我就知道這招有效!」青楓得意地仰天長笑,完全無視在一旁的男人一副氣得快噴火的樣子。

  「你--」籐原天河臉上青筋若隱若現,但他就是沒辦法對眼前狂笑中的美少年發火。

  「好了,醒來就好。」她的聲音忽然靜止,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幹麼?」這小子詭計很多,不提防不行。

  「呃!」青楓清秀的臉忽然染上一層紅暈。「沒什麼!」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早膳準備好了,我在花園的湘亭等你,換好衣服就來吧。」她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忽然又在門旁停了下來,回過頭。「喔!對了,有句話忘了告訴你。你的身材非常不錯喔,呵呵!」

  「什……麼?」他低頭一看,原來剛才在拉扯間,他的單衣已滑落大半,露出光裸的胸膛。

  這小子,竟敢消遣他?!但待他再抬頭一看,人早已不知去向。

  ***

  湘亭內,上官意雲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小小的一雙玉足懸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青楓,能開動了嗎?」

  「再等一下吧,待會見記得禮貌。」青楓哄小孩子似地說著,有點心不在焉。

  意雲瞪了她一眼。她最討厭人家把她當孩子了;除了哥哥們哄她時,她可以接受當個孩子,但是其他時間她可沒興趣當小鬼頭!

  忽然,她像瞭解了什麼事情一樣,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喜歡他,對吧?」那表情就有如她又發現了新醫技一樣。

  「噗!」正在喝茶的青楓忽地一口茶盡數噴出來,她用力瞪了胞妹一眼。這丫頭!年紀輕輕就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真是……思想不正常的小鬼!

  她是滿喜歡那傢伙沒錯,不過這是因為他的為人及他的品格,讓她覺得他是個可信賴的朋友,絕對不是因為他有張非常好看的俊顏,還有一副結實有力的身體……

  一想到這裡,她腦海中忽然跳出剛剛在他房裡所見到的情景。唔……真是奇怪,男人的裸體她又不是沒見過,常見大哥和二哥練完武後打赤膊的樣子,但為什麼她就不會有臉紅心跳、口乾舌燥的感覺,唯獨在面對那老兄時,表現得如此失常?她或許是真的病了吧?

  「喂!丫頭,你覺得我最近如何?」雖然老大不願意,但還是問問意雲這小魔王好了。

  「什麼?」意雲因為眼前有菜吃不得,語氣有點無力。

  「氣色啊!我擔心我病了。」

  意雲抬頭瞄了青楓一眼。「氣色紅潤,沒問題啦!」說完又低下頭去,嗚!那是她最喜歡的芙蓉糕,還有蓮蓉酥、水果甜湯……她好餓喔!

  「真的嗎?」青楓有一點兒懷疑。「那為什麼最近這陣子我常有口乾舌燥的感覺?」

  「大概火氣大吧。」意雲這次連頭也沒抬。

  「什麼火氣大?」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忽然插了進來,只見籐原天河一臉神清氣爽地出現在兩人面前。

  「呵呵!沒什麼,這是舍妹,請坐。」青楓打哈哈地說道,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她直覺地不想讓他知道她們剛才的談話內容。

  「籐原哥哥,早安!我是意雲,你可以叫我丫頭,我的哥哥們都是這麼叫我的。」意雲對眼前的美男子綻開了可愛的笑容,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和哥哥們的感覺挺像的,另一半則是他的出現代表她可以開始向最愛的甜食進攻。

  「早,丫頭。」籐原天河回給意雲一個寵溺的笑容。

  「那就開動吧!」青楓道。

  一聽到青楓的許可,意雲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芙蓉糕品嚐。嗚!好幸福啊!

  「丫頭,等會兒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去繡坊看看?」用餐問,青楓詢問。

  意雲搖了搖頭。她的衣服都是由大哥包辦的,所以對於選布料的事,她沒什麼瞭解。

  「這樣啊,那等一會兒就我們倆去吧。」青楓看向籐原天河。

  「嗯。」

  一會兒用餐完畢,青楓和籐原天河起身準備出發,臨出湘亭前,青楓像忽然想到什麼似地回頭提醒意雲。

  「丫頭,今天的功課做完記得擺我桌上喔!」在確定意雲真的聽到後,她才與籐原天河相偕離去。

  「看起來,你是個好兄長。」籐原天河說道。

  「是嗎?」她呵呵笑著。

  而在涼亭中的意雲只是以奇怪的目光看著遠離中的兩人。好兄長?才不是呢,那些美其名為「功課」的,實際上是寫給大哥的信,大哥要將工作做完才能見到她,所以在那之前要寫信激勵大哥好好工作。

  籐原哥哥真是太天真了!意雲如此想著,又塞了一塊蓮蓉酥到嘴裡。

  ***

  綺香樓的某間樓閣內,美妙的琴音在其中迴盪著,一位冷艷絕美的麗人坐在琴前,白皙的纖纖玉指靈活地撫弄著琴弦,令在場欣賞的人不僅聽得入迷,更看得如癡如醉,恨不得自己能化身為那把琴,接受美人玉指的洗禮。

  「獻醜了。」一曲終了,在場的賓客都鼓掌叫好,美人微微起身致意,玫瑰般的朱唇吐露如黃鶯出谷的悅音。「節目已終,那麼,恕若雪告退。」美人福了福身,之後抱了琴,頭也不回地離開樓閣。

  「還是那般冰冷得不可侵犯啊!」

  「是啊,人家可是上官公子的情人耶!」

  這種閒言閒語,她早聽膩了。若雪悄悄地對身後的人作了個鬼臉。換個新鮮的詞吧,真沒創意!

  「若雪姊,今天也表現得很好喔!」小語突然出現在身旁。

  「喝!小語,你嚇我一跳呢!」

  兩人互相談笑著走在迴廊上,在樓梯口,遇到了正要上樓的艷羅。

  「唷,真巧啊!這不是咱們的當家紅牌,若雪姑娘嗎?」

  「有何貴幹?」若雪一臉冰冷。

  「沒什麼,最近天氣轉涼,多保重啊!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人家可不要一個病懨懨的新娘子。艷羅心中暗暗補充,臉上露出曖昧不明的笑容。

  「謝謝關心,不過我不像某人,冬天都還穿那麼少,那人才真要擔心自己呢!」若雪冷眼掃過艷羅身上的薄紗。

  「你……」艷羅壓抑下勃發的怒氣。哼!反正你也待不了多久了,這次就饒過你!隨即以目中無人的高傲姿態離去。

  小語對艷羅的背影用力地吐了吐舌頭。「那女人真過分!」

  「別跟她一般見識。」若有所思的若雪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琴弦。繃的一聲,琴弦忽然斷裂,細小的血滴從若雪白皙的玉指汩汩流出,在雪膚的映襯下,就像紅艷的珠子。

  「啊!流血了!」小語見狀,連忙拿出手帕為主人包紮。

  若雪看著斷弦的琴,心中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這幾天她總是心神不寧,睡也睡不安穩,希望不會發生什麼事才好,不管是她,或是遠在南方的青楓……

  窗外暗沉的天空中,灰鬱不安的烏雲已經開始聚集了。

  ***

  位於揚州的上官老宅內,意雲小心翼翼地端著盛藥的碗走入內室,床上坐臥著一位年約四十的婦人,慈祥秀麗的面容隱約可感覺出年輕時的絕美風姿。

  「娘,吃藥了。」

  「丫頭,辛苦了。」唉!都怪她的身體太虛弱。

  「哪裡,服侍娘是我的榮幸。」意雲舀了一匙仍滾燙著的藥湯,仔細地吹了吹。

  「楓兒呢?」

  「青楓啊,大概又和籐原哥哥去哪裡溜躂了吧!」這兩個人成天膩在一起,也不知道都在幹麼?她又輕輕吹了吹藥湯。嗯!這樣應該差不多可以入口了。

  「他……知道嗎?」畢竟這是楓兒第一次帶外人來老家,想必這個人應該是個重要人物吧!至少對她的寶貝女兒是如此。

  「什麼?」

  「楓兒的秘密。」

  「應該不知道吧。」意雲把湯匙送到母親嘴邊,滿意地看著她喝下。

  「是這樣啊!」唉!原本她還期望有這個俊美的女婿的。

  「娘,你在嗎?」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張神采飛揚的俏臉,雖然身上有少許的雪花,但仍活力十足。

  「青楓,你好刺眼。」意雲瞇起了眼睛。在這麼冷的寒冬仍能活蹦亂跳的,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

  「謝謝誇獎。」她接受妹子的挖苦。

  「楓兒,你剛從外面回來是嗎?」上官夫人微笑著問道。

  「嗯!剛才和天河去了染坊一趟。」這老兄一直對織品有很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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