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香甜可口的滋味,不禁讓他想起在法國激情的那夜,全身感到燥熱而悸動,真想……
真想立刻就將她帶離這是非之地,擄回房去好好再享受一次,那令人沉醉又回味不已的愛戀情事。
看著眼前這兩人旁若無人的纏綿擁吻,在場惟一的「觀眾」風行健有些尷尬的別開眼,心底又在掙扎著,自己究竟該不該拿出為人兄長的威嚴,制止這兩人不合宜的舉動?
最終,齊揚天還是讓理性克制了慾望,自纏綿的熱吻中抽身,強迫自己放開懷中的軟玉溫香。
「請你,也要考慮我這個做丈夫的心情。」
他的唇,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她。
他低沉的嗓意,緩緩滲入風絮悠迷亂的意識。
齊揚天目光熠熠地對上她,教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是在擔心她嗎?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語?
「你好大的膽子,齊揚天!居然敢當著我的面欺侮我妹妹!」風行健微瞇著眸沒好氣地說道,瞪向對方的眼神中多了些惱意。
「絮悠可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方才只不過是我們新婚夫妻間的生活情趣,你如果覺得礙眼,閉上眼別看就成。」
齊揚天有些故意地說道,臉上勾起一抹春風得意的笑,不禁令風行健看得牙癢癢的,真想一拳揮過去,打斷他教人看了礙眼的笑。
兩個男人間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戰事彷彿一觸即發。
「你們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無法平熄兩個男人間此起彼落的戰火,風絮悠氣惱地踩了跺腳,撇開頭不願再理會他們。
「絮悠!」
「小悠?!」
兩個男人、兩聲重疊的呼喚,風絮悠眼中含著淚抬起頭來,看著這兩個同樣為她所愛、也愛著自己的男人。
丈夫與兄長、愛情與親情,不論是任何一個,她都不願傷害,也不想見他們如此爭鬥對立。
風絮悠咬緊唇瓣,思緒在腦中飛快地運轉著,旋即她抬起頭來,眼中閃著光耀堅毅的決心。
「我相信哥哥不會做出這種事,也相信揚天會這樣推測,絕不會是無憑無據。既然哥哥一時間無法找出證明為自己的清白辯駁,那麼就由我來幫哥哥,我堅信哥哥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風絮悠純然的信任令風行健動容,她眼中閃耀的決心與堅定的光芒也讓齊揚天折服。
最終,只見他無奈地低歎一聲,決定選擇暫時,相信小妻子的直覺判斷。
雖然我願意依絮悠的話,暫時相信你……但是,這不代表我會放棄調查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而且,我仍是希望在這段期間內,你盡可能別和絮悠碰面,我會做好保護她安全的一切準備,你大可放心。」
面對風行健,齊揚天直截了當地提出條件,口頭上雖仍對他有所敵意,但其實心底已不若先前那樣懷疑。
畢竟,他的小妻子不是那種單純天真、不諳世事的富家千金,能夠讓她這般精明的小女人如此信服,風行健應該不會是策劃出這種謀財害命罪行的男人。
而且,齊揚天直覺風行健的身上有同自己一般的氣味,他相信憑著對方的能耐,根本不屑於這種小人行徑。
「好,看在你是小悠丈夫的分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答應你!」
點點頭,風行健難得地不多作他議,同意了齊揚天開出的條件,但他也另外提出警告。
「無論如何,這段期間你一定要負起保護小悠的責任,若是她有了半點損傷,我一定惟你是問!」
「這不用你說,我也一定會做到。」摟緊身旁的風絮悠,齊揚天理所當然地回道。
看著齊揚天的表現,風行健在心底安慰地歎息,首次認同了齊揚天做為自己妹婿的資格。
這個男人,是真心疼惜著小悠的……
這樣一來,他便可以放心了?nbsp;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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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的車內,氣氛一片靜默。
「為什麼不讓我跟哥哥見面?」首先打破沉默,風絮悠的口氣有些許的不諒解。
「我這是為你好。」齊揚天語重心長地說道,但卻無法換來她的認同。
「我都說了,我相信哥哥絕對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為什麼你就是要懷疑他?」她生氣地說著,一想到他今日的所做所為,就讓她心中不快。
限制她的行動,不准她與兄長見面,這真是太過分了,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也沒有這樣的權力。
「我承認我的懷疑讓你一時之間很難以接受,但不可否認,以現今的諸多證據看來,矛頭都指向風行健,我不能忍受讓你與一個可能是幕後凶賺的人見面,你能瞭解我的心情嗎?」
他是在擔心她啊!
一個男人渴望保護自己最心愛的人,他這麼做,究竟有什麼不對?
「但我信任哥哥啊!他是我在世上惟一的親人了,如果我不相信他,在他身邊幫助他,那他一個人會有多孤單。」
風絮悠就是對風行健有所牽掛,怎麼也不忍心讓兄長受到他人這樣殘忍的指控與質疑。
父母的死,不只對她,對哥哥的打擊也是很大,但他卻一個人忍受著撐了過來,還一肩挑起風氏企業所面臨的危機,在她最彷徨無助的時候,為她撐起一切重擔,如今,她又怎麼能放他一個人不理不睬?
「我知道你關心兄長的心情,但讓你跟那種人在一起,我的心情呢?你知道我會有多擔心、多緊張?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無法忍受,你又怎麼能說得如此無謂?」猛然將車子駛至路肩停下,齊揚天起伏不定的胸膛,說明了此刻他的心情有多麼難受。
她說,風行健是她在世上惟一的親人,那麼他呢?身為她丈夫的自己,究竟被她放在哪一種定位上?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風行健是絮悠最信任的人,若他真是策劃了這一切陰謀的幕後黑手,那絮悠和他在一起,無疑是羊人虎口,教他怎麼能放得下心?
齊揚天在心底窒悶地想著,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無力的感覺,而今全拜這小女人之賜,讓他首次嘗到挫敗的滋味。
他真的……這麼難以讓她信任、無法讓她倚靠嗎?
「你不懂我和哥哥之間的感情,也不能阻止我去見他。」
他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哥哥?風絮悠很不諒解丈夫的一意孤行,完全無法接受齊揚天的解釋與霸道。
「是,我是不懂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感情,但你不覺得,以一對毫無血緣關係的兄妹而言,你們的感情似乎好得過頭了!」濃濃的酸意伴隨怒氣,齊揚天毫無理智地脫口而出,引來風絮悠不可置信的瞪視。
「你!齊揚天,你太過分了,怎麼、怎麼思想這麼骯髒!」
他居然、居然暗指她和哥哥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太、太過分了!
「是你們自己表現出來的太過親密,怎麼不教人聯想?」
不可否認,此時的他早被沖昏理智,像個妒天般緊捉著所有可疑的蛛絲馬跡指控,毫無理性可盲。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不跟你多說,我有權為自己決定一切,不需要外人來替我決定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氣憤地撇過頭,她不想再跟他爭這些可笑的事。
丈夫不信任自己兄長的態度,讓風絮悠很是懊惱,因此氣憤的話,想也不想地就這麼衝出口,卻狠狠刺痛了齊揚天的心。
「在你的眼裡,我終究還只是個『外人』嗎?」陰鬱的問句,緩緩自他口中吐出,冷漠的教人心慌。
「我不是……」
急急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在下一刻看見他難看的臉色,風絮悠心口突然間一疼,對自己方才一氣之下衝出口的話感到後悔。
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齊揚天沉重的問話,一字一字敲人她心坎裡,她只能沉默著,沒有勇氣再抬眼看他,覺得自己好過分,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抱歉的話。
沉默的迷霧再次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帷幕,遮蔽了彼此的情意,也讓人看不著、摸不清對方的真心。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一聲長長的歎息,才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散開。
只是,這回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已失去氣力的齊揚天。
「在你心裡,我一直不過是張婚契上的合約丈夫,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就可以結束關係了嗎?」他冷漠地、疲憊地,道出積壓在心底許久的話。
而這話,卻深深震住風絮悠。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他為什麼會這樣想?
她不是……絕不只是為了商業利益才會和他結婚啊!
他是真的不記得,當年那一場相遇、那一段對話,還有、還有……
他和她的約定!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她虛弱地、輕聲地問著,覺得胸口與眼眶同樣感到灼熱與刺疼,就要忍不住地淌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