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老四風正廉,性格懦弱又溫吞,早巳娶妻生於,家庭狀況穩定,不過,他近來似乎因幾項投資失敗手頭有些吃緊,風正維夫婦在世時,還曾借他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額應急,但是若真要說他因債務而動殺機……他又不像是有那個膽的人……」
一一為齊揚天分析著現況,大武支手撫摸著下巴,神情有些懊惱。
「那……究竟會是誰?風正禮?風正廉?還是……」
風行健!
兩個精明的男人互望一眼,由彼此眼中讀出懷疑的對象。
「還記得那天你帶小嫂子回國的時候,他帶著屬下守在機場等人的事嗎?」大武首先提出疑點。
「我們明明沒有將消息外放,他卻神奇地知道你們回國的確切時間,實在是不得不教人懷疑……」
這個一開始便被他們摒除在黑名單外的男人,如今,卻成了嫌疑最重的頭號要犯!
「的確,絮悠對他那麼信任,把他當親哥哥看,他很輕易就能瞞過她……」撫額沉思,齊揚天愈想愈覺得可疑。
「而且若是絮悠發生意外,名下的股份很有可能因此轉至他手下,那麼他所擁有的,將會是當初風正維夫婦全部百分之五十一的股分,風氏企業因此而易主也是理所當然!」
齊揚天低聲沉吟著,腦中思路不斷地快速運轉著,前前後後許多看似難解的謎也有了解答。
是啊!如果是風行健的話,這一切都變得有可能了。
他是風家的養子,風正維事業上一心信任的左右手,要得知風正維夫婦當時旅遊路線當然不是難事。
至於在法國花錢買通殺手製造意外,對他那種在商場上精明幹練的男人來說也不過是小意思。
論起玩弄謀略,風行健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這樣一來,如果真是風行健那男人幹的,那毫不知情的小嫂子不就危險了嗎?」
好似平地一聲雷,大武的話提醒了齊揚天這項重大的事。
「天!絮悠今天還說要回風氏企業看看,和風行健討論一些關於公司的企劃案……」
一股不祥的預感猛地襲上齊揚天胸口,心藏彷彿被人用指爪緊緊掐住似的窒悶難受,讓他想也不想地拋下手中成堆的資料,迅速推開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秘書們錯愕的呼喚猶如耳邊風被他徹底忽略,齊揚天甚至急得連公事都忘了交代,就這麼倉皇地走了,卻苦了留在原地來不及逃跑的大武。
無奈地一聲歎息,他迅速換上一張沉穩冷靜的臉孔,認命扛起安撫公司職員驚愕心情的重責大任。
等一下,他還得打通電話通知在外頭的屬下,要他們盡快前去暗中保護那急躁過頭的男主角。
大武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向齊揚天那男人要求額外保護費啊?
唉……他向來精明幹練,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好友啊——
這次果真是遇上教他神魂顛倒的女人了1
第八章
「砰」地一聲,風氏企業代理總裁室的大門一被人不客氣地推開。
以這種霸道姿態活像是黑社會大哥前來找碴的男人,竟是商界上人稱優雅貴公子的齊揚天!
而人家也正好是他們風氏企業大小姐風絮悠的堂堂新婚丈夫。
可憐的秘書左右為難地看著這名不聽勸阻的貴客,一路直搗代理總裁辦公室,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楊天?你怎麼來了?」
與風行健對坐在沙發上的風絮悠,一抬眼就被齊揚天臉上的急切表情給嚇了一跳。
「絮悠,你沒事吧?」
不顧眾人訝異的眼光,齊揚天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抱住風絮悠,警戒的目光正對上眼前的男人。
「怎麼了,揚天?」
不明白他兢何會突然出現在此,又一副如此迫切緊張的表情,風絮悠輕柔地抬手安撫他僵直的背脊。
「幸好!幸好你沒事。」
喃喃在她耳畔低語,齊揚天這才平復原本波濤不定的心情,將頭深埋在她頸窩,輕嗅著懷中讓他放鬆緊繃情緒的淡淡清香。
「我只是在和哥哥討論事情,怎麼會出事呢?」
感覺緊擁著自己的男人逐漸軟化原本緊繃僵硬的身軀,風絮悠這才開口輕問他突然急躁闖入的原因。
「你不該在這樣危險的時候亂跑,若一個不注意,教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敵人給傷了都不知道。」
齊揚天摟著她沉道,語氣是無比的關懷,掃射向一旁風行健的眼神,卻是冷冽而防備。
「不會的,今天是哥哥特地派人來接我,不會有問題的。」
不知他心底究竟在擔心防備什麼,風絮悠對兄長無比信任的模樣,卻讓齊揚天聽了心中更是警鈴大作。
「有的時候,愈不可能傷害自己的人,也就愈危險。」
他沉啞著嗓音輕道,所吐出的話語卻好似鐘鼓般大力敲進風絮悠耳膜內,教她震愕地抬起頭,看向齊揚天深幽難測的眼瞳中。
「楊天……別開玩笑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臉色蒼白地搖著頭,緩緩退開他的懷抱,對他話裡的暗示與指控感到無可看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眼神定定地望向她,懷中一時間的空虛教他胸口感到莫名窒悶,沉著臉吐出教風絮悠聽了生氣的話。
「揚天,你別胡說!」
他、他怎麼能這樣胡亂指控哥哥!
「絮悠,你聽我說……」他對她的不信任感到挫折與焦躁。
在她眼中,自己這做丈夫的,難道真比不上那個教人不得不打從心底懷疑的風行健?
「齊揚天,你這份控訴太嚴重,我以為憑你的能耐,應該不是浪得虛名,又怎麼會犯下這種可笑的錯誤。」
一旁的風行健在聽了對方暗示的指控後,雙手環胸地瞪向這個隨意闖入他辦公室,還無憑無據亂放話挑撥他們兄妹感情的男人。
心底止不住的憤怒,教風行健將自己對齊揚天的厭惡之情,明明白白地表現在臉上,毫不掩藏。
「對啊!楊天,你怎麼能這樣說哥哥,這是不可能的!」
風絮悠纖白素手緊揪著齊揚天的襯衫,拚命搖頭。
眼前的情況,一邊是她的丈夫、一邊是她的兄長,她怎麼也不願見兩個男人發生衝突,更何況這導火的原因還是如此荒謬可笑。
「你——」時間難以相信,我能夠理解。但,他要如何解釋這一切?」
將早先與大武所做的推測與疑點一一在風行健面前提出,齊揚天仔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卻難以由他冷凝的面容上礁出什麼端倪。
「就憑這些,讓你一口咬定我是主謀!」
「我雖還未有證據,但至今為止,你的嫌疑的確最大,除非你能為自己提出有利的辯解。」
齊揚天冷冷地說著,這一瞬間,空氣中彷彿充滿許許多多不安定的因子在跳躍,一觸即發的危險情勢,指的就是這樣的對峙景況吧!
「小悠,你相信他的話?」
轉過頭問向站在齊揚天身邊的妹妹,風行健臉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沉寂一片的漠然態度有些令人心驚。
「我相信,哥哥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風行健是她的哥哥啊!
雖然兩人實際上並非親生兄妹,但在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後,她相信自己是瞭解他的。
也相信他絕不可能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殺害他們的父母親。
「絮悠!」齊揚天不滿地低喊。
他都說了那麼多,指出所有的疑點,她還是盲目地寧可聽信風行健的話,而不願相信自己嗎?
「先別動怒,揚天。」
她溫柔抬手安撫了他的怒意,旋即又轉向風行健。
「我知道關於你剛才提出來的那些問題,哥哥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復,是吧,哥哥?」
風絮悠不得不承認,當她在聽了齊揚天所提出的疑問後,心中的確曾出現一絲絲的不安,但她絕不會相信,向來疼寵自己的哥哥會是殺害父母的兇手,她知道真兇一定另有其人。
「關於你們回國時間的事,我承認,其實自從你帶著小悠離開台灣時,我便一路上派人跟蹤你們。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也怕舊事重演,小悠是我現在惟一的親人,我絕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至於你們遭到飛車襲擊的事,由於事先沒料到對方竟還會用同樣手法對付你們,我派去跟蹤的手下根本不足以應付對方,才會讓小悠受到驚嚇……」
風行健沉聲說著,神色看來很是為此懊惱。
「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辭,不足以當成證據,你要我們相信你,就該拿出證明來,否則,我是不會再讓絮悠接近你的。」
「齊揚天,你!」
「揚天,你怎麼可以……」
風行健與風絮悠都想對他的話提出抗議,齊揚天卻不給他們發言的機會,他抬起一手制止了風行健的話,至於風絮悠,則是在他疾覆而下的唇舌中失掉聲音。
絲毫不在乎是否有其他「閒雜人等」在場觀看,齊揚天就這麼縱情而又放肆地吻著懷中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