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呢?」
仇烈開始解開她衣服的繡鈕,將她身上的衣裹一件件褪至腰下,雨嫣感到身子一陣涼意,她趕緊睜開了眼看到自己僅著肚兜,而他的大掌正想放肆的揭下她心慌的低嚷:「不要!我投降、我認輸了,我看你、我跟你說話,仇烈,你不要這樣!」
仇烈喉中迸出一抹大笑,雨嫣抿著嘴著著他,心底委屈極了。這個男人,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瞧!我還是有法子讓你睜開眼跟我說話是不是?」他嘴角擒著得意的笑。
哪有人用這種法子,不要臉!
「卑鄙!」她小聲的低咒著。
「罵的好。我喜歡這兩個字。只要能夠把你的人留下來,無論多卑鄙的手段我都會使出來的。」
語畢!他豪邁的大笑,聲若洪鐘,震動整個山林間。
雨嫣一聽,有些氣結的看著他。
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呀!這樣的自負、這樣的霸道,像個狂妄的梟雄,不擇手段的掠奪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她竟受到他吸引,正漸漸沉淪。
「你起來,我快被你壓到斷氣了!」雨嫣惱怒的說,試著甩開心中異樣的感覺。
「哦!」仇烈挑眉一笑,倏地,他神色嚴肅起來,「有人來了。」
他撈起她纖弱的身子往上一蹤,躍上了高聳入雲端的樹枝上。
第五章
盤橫糾結的樹枝隱去了他們的蹤跡。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帶她上樹梢來?
「怎麼」雨嫣衣衫不整的倚在仇烈懷中,她覺得不好意思。她還搞不清狀況正想詢問時,卻被仇烈一把摀住她的嘴。
「不要說話,有人來了。」然後,他去給她一個曖昧十足的笑容,「也許,是來救你的。」
雨媽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腦子裡十分紊亂。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她現在只能想著他、看著他。
前方有紊亂的腳步聲傳來,雨嫣好奇的往下瞧去,不料,身後又傳來戲謔的低笑。
「我百分之百肯定那是官兵,如何?聽到這個消息,你有沒有很開心?」
「你!」她氣得握緊粉拳,恨不得一拳打掉他那可惡至極的笑臉。「你試試看好了,如果真的是官兵,我會很樂意大聲喊救命的。」
仇烈輕桃的吹了聲口哨,戲謔的眼閒適的瀏覽她呼之欲出的胸前風光。
她順著他的眸光望丟她怎麼忘了自己身上只剩下肚兜。
「老天!」雨嫣心慌意亂的趕緊拉好衣服,不爭氣的眼眶又紅了。
「不用害臊,反正你遲早是我的呀!」他戲謔的笑聲又傳來,灼熱的唇有意無意的在她頸窩滑動,「不過呢!事情總有意外的時候。你看到了,官兵搜到這兒來了,你只要大喊一聲,我准逃不了,然後「喀擦」一聲,便屍首異處了。」
看他這般無所謂的模樣,她恨得牙癢癢的死瞪著他。
「你」她會叫的,叫得很大聲,叫得整個深山中的人都聽得到!
「仔細搜查!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底下傳來官府的人的搜查聲,看來,來的人的確不少。
雨嫣心底浮上一絲雀躍有人來了,真的有人來救她了!
「快叫呀!」仇烈的催促聲又傳來。「你不是要逃走?再不呼救,就來不及囉!」
「我……我會的。」雨嫣渾身發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之後,她的喉嚨裡就像梗著一顆大石頭,讓她怎麼樣都喊不出來。
快求救呀!牟雨媽,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這裡有沒有線索?」
大阿哥宣倫的聲音驀地竄入雨嫣百中。
老天!連宣倫都來救她了!
雨嫣在心底催促自己:快喊呀!可是,她的兩片嘴皮子卻顫抖不已,發不出聲音。
她只要喊出聲,就會得救,而仇烈則會屍首異處。
屍首異處?想到這,雨媽的心就猛然抽痛著,像是有人緊緊掐住,讓她痛得喘不過氣來。
老天!她居然會這麼在乎他,而且在乎的程度如此的強烈……不!她不會讓他死去的。
「為什麼不減?喊了你就自由了,你就可以逃離我身邊,不是嗎?」仇烈的大掌輕撫著雨嫣的臉蛋,萬般憐惜的問。
老天!她看起來多麼的無助、可憐,小小的身子緊繃著發著抖,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似的,讓他的心狽狽的揪痛著。
「我……我……」雨嫣努力的想說話,可是,她還是說不出話來。
他輕輕一摟,將雨嫣嬌小的身子更貼近他的胸膛。
「你不想我死,是不是?」他滿足的笑著。
雨嫣無言,感受到他懷中的溫暖,意識到自己心房的悸動……她不想他死!是呀!她的確不想。
天哪!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為他傾心呢?誰來救救她?
「大阿哥,看來這裡也沒有線索。」
「是呀!牟親王,我們順著這條溪往上游丟搜查。」
阿瑪!是阿瑪來救她了。雨嫣一震,渾身繃得死緊。
仇烈輕摟著她,溫熱的唇經輕抵著她眉宇間那一顆殷紅欲滴的硃砂痣。
「雨嫣,我的兩嫣……」他輕聲呢喃著。
雨媽的心被兩方巨大的量力拉扯著,痛得直徜血……阿瑪!她好想、好想他呀!可是,她又捨不得仇烈……直到大批人馬的聲音愈來愈遠,雨媽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阿瑪……阿瑪……」她撲到仇烈懷中,痛苦的低泣著:「對不起……阿瑪……對不起……」
奇跡似的,仇熱的眸中流上一抹自責的神色。「對不起,雨嫣。可是,我不會放手的,你是屬於我的!」
他吻上她的唇,溫柔的想要吻丟她的自責與痛苦。
從今以後,她是只屬於他一人的雨嫣。
☆ ☆ ☆
當仇烈抱著雨嫣涉水而過,穿過那片瀑布時,她頓時露出困惑之色,她逃出來時根本沒有經過這裡呀?但隨即她便明白了。
想必是仇烈趁她睡著時將她「偷運出去」,讓她喜孜孜的以為自己逃出去了。
現在想一想,她真是笨得可笑。
當她回到竹園,沒想到所有人會如此開心。
啞嫂從頭到尾都笑得合不攏嘴,幫她梳洗、換衣,寶貝的像是對待女兒似的。
許嫂做了好多的素菜要她多吃一點,還笑說:「才走了兩天,怎麼身子骨卻瘦了一圈,得多吃一點補回來才行。」
從小到大,雨嫣從來沒有直接接觸到這麼親切和藹的人們,這種溫暖,讓她好感動。
她五歲時額娘便撒手人寰,雖然四周圍所有的人都對她很好,但到底她身為格格,旁人對她總有些疏離感。
紀淳來看她的腳傷,除了包紮上藥,還拿出一隻白瓷瓶來,說:「這裡而是我用各種珍稀的花卉提煉出來的『玉露丸』,你常會犯心悸,不舒服的時候吃一顆,它有安神的效用。」
雨嫣接受了。吃過東西後,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和阿瑪一別,可能永難再見。沒想到她的心竟不由自主的選擇了仇烈,放棄了阿瑪,想起這一點,她就心痛如絞。
她真是個不孝女!
打小阿瑪便視她如珍寶,加上她身子不好,萬般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深怕她會早夭,更是誠心禮佛,送她到碧雲寺靜養、研修佛理,希冀她會得到菩薩的關汪,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
如今,她長大了,雖是不情願被仇烈擄來,卻因他的愛強烈得撼動了她的靈魂,在不知不覺中,她交出自己的芳心。但她的私心,卻迫使阿瑪和她父女分離,為她擔心憂慮、疲於奔命!想到這一點,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原諒自己。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雨嫣整個人蜷曲在床上,腳痛加上心痛,她終於卸下那殘存的堅強,不可遏止的無聲哭泣著。
淚不停的滑落,潔白的羊毛毯濡濕了一片,她哭腫了一雙美如秋波的眸子。
「唉!」一聲無聲無息的歎息聲溜進屋內。
「誰?」雨嫣機靈的抹去淚,坐起身子,看到進來的是仇烈,她賭氣的撇過頭,不看他。「你來做什麼?」
她雖一副不想理他的表情,但卻聽見自己的心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跳動著。
老天!不要跳,不可以為他心動,不可以為他傾心啊!牟雨嫣,你有志氣一點。她在心底絕望的低喊著。
仇烈佇立在門口,那一排珠簾弄得叮咚響,他乎靜的著著她說:「許嫂說,你只吃了半碗稀飯墊肚子!紀叔說,你不好好養身子,很快就會病倒。」
雨嫣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
「你要說什麼?」她心口一窒,勉強開了!。
仇烈不語,一彈指,立刻有兩個小孩跑進來,男孩手上拿一碗公的飯菜,而那個看起來不到二歲、臉上還掛著兩管鼻涕的小女孩則抱了一隻波斯貓。
「波波!」雨嫣忘情的低叫出來。
仇烈嘴上掛著莫測高深的微笑,眸子閃過促狹的光彩。
「我說」他頓了頓,用兩指拾起波波,波波受驚的瞄瞄叫。「如果你不吃東西,存心想餓死自己,那麼……我就考慮把這隻貓宰了,替大夥兒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