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他很開心的看到雨嫣驚慌失措的表情。
「不!你不能這麼做。」雨嫣慌得爬下床。「你不可以這麼殘忍,把波波還給我!」
仇列在她即將跌倒之際扶住了她。
「為什麼不行?它是我捉回來的,我有權利決定它的生死,是不?」他嘴上依舊掛著惡魔的微笑。
雨嫣心一寒,整個人撲向仇烈。
「你不可以!仇烈,你好壞,你到底要欺負我到什麼地步你才會甘心?」她喊著,心痛如絞。
他把波波學得高高的,雨嫣忘了腳傷往上一跳,疼得她差點摔到地上,幸虧仇烈眼明手快,在她落地的瞬間將她抱起來。
雨嫣依偶在它的胸膛,氣不住的猛捶他。
「放開我!你這惡魔,我不許你殺了波波,你若殺了它,我就跟你拚命。」
仇烈歎了口氣,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把波波帶進來,原是想讓她開心的,他不喜歡看到她哭泣。
「柱子,把東西放下。寶丫頭,把它抱出去,烈叔叔有話要和漂亮阿姨談。」
兩個小孩子聽話的走出去,雨嫣無能為力的看著波波被抱走,她難過的百掉眼淚。她還有什麼好失去的,連心都已經易主了,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仇烈萬般無奈的揩去它的淚珠。
「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停止哭泣?你已經哭了半天,不要哭了!明天我會去北京城一趟。」
你要去北京城關我什麼事?雨嫣忿忿的想。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會親自上年親王府一趟。」他淡淡的說出明天上北京城的目的。
「你……」雨嫣訝異的看著他,方纔他說什麼來著?
仇烈挑眉一笑,今雨嫣芳心悸動不停。
「你……說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再問一次,很怕剛才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仇烈故意頓了頓,看她緊張的屏息,他開心的笑了。「你擔心牟親王吧?我願意上親王府一趟,替你送信。」
他捨不得她哭泣,又沒有辦法放她走,才勉強想出這兩全其美的法子。
「你願意幫我送信給阿瑪?」雨嫣再問一次,她真不敢相信,這不是夢吧!
「是!我願意。不過」他睨著她蒼白的臉蛋。「你得答應我從今以後,不許再哭,還要乖乖的吃飯。」瞧!再簡單不過的兩個條件了。
雨嫣聞言忘形的抱住他,唇瓣綻出一抹笑靨。
「謝謝你!謝謝你!仇烈,你真好!你願意幫我送信,願意去看我阿瑪好不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她快樂的喊著,似乎忘了害她的正主兒正是仇烈。
雨媽的興奮感染了仇烈,他心滿意足的抱著她,然後皺著眉她太瘦了!從她身上根本摸不到半兩肉,這樣的身子,能夠替仇家傳香火嗎?
看樣子,他得日夜監督,要把他未來的娘子養胖一點。
狂喜過後,雨嫣這才發現是自己緊抱著仇烈,「啊!」她低嚷了聲,想將仇烈推開,但仇烈圍在她腰上的手卻不容許她退卻,反將她的身子又拉進了些許。
「別這樣!我……」她的雙頰駝紅如花.。
仇烈卻戲謔道:「或許……你可以換另一個方式向我道謝。」
換另一個方式?什麼方式?雨嫣眨了眨雙眸,不解的望著他。
他笑著迫不及待的俯下身,以行動來告訴雨嫣答案。
他又無體的吻住她了!
不過,雨嫣這一次閉上眼,將兩隻手攀上他的頸子,順從且心甘情願的輕啟雙唇,讓仇烈狂熱的吻直撼動她的靈魂深處。
她交出了自己的心,這一輩子跟定他了不論天涯或海角。
☆ ☆ ☆
第二天清晨牟親王府內。
自從雨嫣被擄後,年慶言已經近半個月來沒有合上眼好好睡上一覺,搜山沒有任何消息,他寶貝了十六年的女兒就這麼乎空消失了!
一夕之間,他蒼老了許多,也白了許多頭髮。
照例天還沒亮,他就起了個大早,正想喚人時,赫然發現床頭有一封信,上頭寫著「阿瑪親啟」四個大字。
天哪!那字跡……那字跡是雨嫣的。
牟慶言伸出顫抖的手拾起信封,沉重而遲緩的抽出裡頭的信,上頭果真是雨嫣的親筆信函阿瑪:對不起,請原諒女兒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向您告別。從今以後,您就當這女兒早已發病逝去了。愛上一個亡命天涯的欽犯,不論是對是錯,女兒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只能告訴您一聲!女兒很好,請勿掛念。
唯一教女兒牽掛的只有您老人家的身子,萬般祈求,請多保重。
初相逢撼心魂此情無歸依再相逢情相緊比翼天涯女女兒雨嫣筆「天啊!這……這怎麼可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牟慶言緊緊握住信,激動得老淚縱橫。「比翼天涯去……雨嫣,你怎麼這麼傻呀!你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朝廷欽犯?天哪……」
不!他的女兒就像菩薩般善良、單純,不解人事的她,一定是讓人給騙了,一定是的。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另外想出法子來,他一定要把女兒給救回來!
他要把那個男人砰屍萬段!
經過數日悉心的調養,雨嫣的腳傷已經好多了,也可以四處走動,只留下淡淡的疤痕,現在她還經常和柱子及寶丫頭鬧著玩。
寶丫頭是石濤的孩子,因為沒有娘親,所以十分黏雨嫣,雨嫣也疼惜這孩子,常常說故事給她聽,只要一有空,她就會教這兩個孩子習字。
竹園內的人有自己一套的謀生能力,竹子四季皆生,四周圍一大片一望無盡的竹林,帶給他們豐厚的收入,肥美的竹筍,不論是市集叫賣或換取米糧、布匹,都十分的搶手。
經過了這些天的「明查暗訪」,她終於瞭解竹園內的人眼中的恨意,不是針對她,而是當今的萬歲爺。仇別的叔叔是「反清復明」之士,被捕之後,一道誅九族的聖旨降下來,仇烈的父母也命喪斷頭台,而年僅六歲的他,是唯一倖免於難的人。
風楫天的爺爺是「文字獄」的殉難者;而紀淳則是遭貪官污吏的陷害,不僅失去了祖傳的大藥房,更和妻兒死別。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大家的遭遇都有那麼一點雷同,經過苦難重重才活下來,所以,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聚在一起,變成一個大家庭。
善良的雨嫣想要化去他們眼中那股恨意,但卻不知從何處著手。她想,她唯一能夠去勸阻的,只有仇烈了。
紀淳的醫術十分高明,他用日常飲食來改變雨嫣的體質,而雨嫣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她的身子的確愈來愈好,有時相寶丫頭玩上一個時辰也不會喊累。
數天前,許胖帶回一個好消息。
「官兵已經撤走了,咱們以後可以大大方方的上山下山,再也不必小心翼翼了。」
雨嫣聽了開心不已。想必是阿瑪看了她的信,想通了,所以決定放仇烈他們一馬。
她在心底默默的感謝上天,感謝阿瑪的仁慈。
仇烈對她恨好,真的很好,小心翼翼、呵護備至,就怕她不小心摔傷了、跌傷了,然後再昏倒個三天兩夜。
連續下了三天的雪,今天,天好不容易放晴了,天空出現暖暖的太陽。
仇烈牽來一匹黑馬,撈她上馬背。「好不容易有個大晴天,我帶你出去走走。」
「去哪?」她從來沒騎過馬,唯一的一次便是讓他擄來的那次,最後還被嚇暈了。
所以,她有些害怕騎馬,只好緊緊抱著仇烈不放。
「去抓魚。」他一拉續繩,馬兒立刻轉個彎。
雨嫣嚇了一跳,像八爪章魚似的緊抱著仇烈。
「抓魚?去哪裡抓?啊」
她的話還沒問完,仇烈叱喝一聲,馬兒像箭一樣的衝了出去。
雨嫣嚇得花容失色,害怕的百嚷著:「仇烈!慢點……我會怕,拜託你,慢一點!」
仇烈狂傲的笑聲響徹山林間,得意的像什麼似的。一會兒,他才用雙腳去踢馬腹,馬兒感受到主子的意思,嘶鳴一聲,改用小跑步溜躂著。
等感覺到身子輕輕的晃呀兒的,雨嫣這才把頭抬起來,驚喜的欣賞四周的雪景。
「太過分了,剛才你是故意嚇我的。」風景美歸美,但該生氣還是要生氣,所以,雨嫣抿著嘴,瞪著他。
通常,她生氣的模樣是沒有喝阻的效用,因為看在仇烈眼中,是另一種形式的嬌哆。
他俯下身輕而易舉的偷了一個吻。
雨嫣氣得鄭重聲明:「我在生氣,不許你再動不動就吻我!」
仇烈挑挑眉,不以為意。
「紀叔說得沒錯,你的身子的確好了許多。」
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測試她才嚇她的?
雨嫣想起這些日子來,仇烈經常拿珍貴的補品給她吃,還規定每餐要吃下一碗白米飯的量,然後每隔一天,就將她攔腰抱起來,皺著眉說:「還是太瘦了。」今她啼笑皆非,卻又覺得如此的幸福。
「我才沒有這麼虛弱。你們再這樣把我『台』下去,很快的,我就會認許胖當哥哥了。」她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