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倏地放開環在他腰上的手,急著掙脫他的懷抱。
「為什麼道歉?」趙驥不動如山的圈住她盈握的纖腰不放。
「我……」茵茵抬起一雙嬌媚含羞的眼望進趙驥深勘迷人的黑眸中,一時竟忘了言語,朱唇輕啟的失了心魂。。
她自小到大謹守男女分際從不逾禮,也未曾與男人如此親密的貼近過。理智告訴她該反抗,可她就是身不由己的動彈不得,懾眼於趙驥強大的呼吸力,忘了呼吸、忘了心跳、忘了一切。
直到他吻上她的唇,她也只能攤軟身子便他更緊。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趙驥戀戀不捨的輕觸她甜蜜的櫻唇,震撼於自己對她那種挖心掏肺,恨不能將她禁錮於自己內心深處的瘋狂心思。
他是當朝太子,什麼女人沒見過?可也從沒荒唐成這樣,竟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如此失控的想擁有她。
真是見鬼了!
對!她還是個鬼!但為什麼她真實得像個活人?
他捨不得放開她,望進她溫柔的眸中喘息不已。
「你不怕我嗎?」
「人心比鬼魅不知可怕多少倍,我為何要怕?」
縱使她是個鬼,也只是個溫柔無害的鬼,他怎會伯她?
「你是個好人嗎?」她幽幽的癡問。怕自己對他知道得太少,怕他對她尹王府的好奇。
趙驥聞言縱聲大笑,他輕輕放開她,拉了她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
「我應該算是好人吧,至少我相信正義公理而且奉行不脖。」
正義公理?他信!她可不信!想想尹王府為國盡忠還不是被奸人所害。而現在是非顛倒,殺光她全家倒顯得正義公理了。
兩人投契的聊到四更天。
「我該走了。」
「我可以再見你嗎?」趙驥隨她站起身不安的問,就怕她一縷幽魂就此消失。
「有緣的話我們會再見的。」她揚著一摸甜笑主動偎向趙驥的胸膛。小手在他胸前不定的游移。
瞞!如果這是挑逗,那麼她成功了。然而趙驥還未及有任何動作,他的獅吼聲已隨之衝霄而起。
「不——」
她緩緩推開已被她點了胸前穴道而動彈不得的趙驥,慢慢往後退。
「不,你別走!」眼見她逐漸消失在山崗明渺的黑夜裡,趙驥惱恨於自己無力阻止。「你知道我是非走不可的。」
「明晚三更我在這裡等你!」他急喊著訂下再見的約會,卻沒有把握她是否會再現身。
茵茵只是一退朝他甜柔的笑著,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 ☆☆☆ ☆☆☆
天剛濛濛亮,司晨的公雞啼叫聲自遠處傳來。於巽君忍住笑站在門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伸伸懶腰,一副睡得大好精神飽滿的樣子,睜著一隻眼睛偷睨向趙驥的表情。
「趙公子,早!」還不知死活的朝他打了聲招呼。
「早。」趙驥像只鬥敗的公雞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瞧也不瞧他一眼便走回自己房間。
哈!心情不太好,遭人暗算了喔?nbsp; ?br />
於巽君又溜回房,掩上門板暗自竊笑。
早膳桌上只有於巽君和洪鐘兩人,趙驥並沒有下樓用膳。
用完早膳,洪鐘便趕著出門安排昨兒個趙驥吩咐,替尹王府冤魂在十里坡超渡的法事。
而於巽君向店小二要了一份簡單且可以消降火氣的早膳,蓮藕清粥、涼拌三革絲,再加冬瓜婉肉和蓮子甜湯。
擔心趙驥餓著了,端上樓到他房門口敲了門。敲了許久不見裡頭回應,她便直接推門入內。
「趙公子、我替你送早膳來了!」見趙驥和衣躺在床上盯著屋頂一動也不動,她急了!怯怯的走過去推推他,他仍無反應。
昨夜他被點的穴道應該無礙才對,可他怎麼好像受傷極重的樣子?難道點錯位置,點到死穴了?
尹氏一族以武傳家,尤以劍術名聞江湖。尹王爺、夫人和茵茵兩個哥哥使的都是長劍。
只有茵茵不愛武劍,而喜歡弄墨。
茵茵的文采風華、學識過人;而武術方面除輕功和點穴兩樣防身絕技學得七八成足以防身,對其它武功卻是一竅不通。
當日在尹王府差點被解不群那淫賊欺侮,靠的就是她的輕功和點穴的功夫,點得服裝不整的色魔淫賊動彈不得,再喊人來個人贓俱獲、不得狡賴。
可是她這兩樣防身絕技偶爾也會有失靈的。
會不會是昨天被他吻得神智不清,點錯位置了?
見他動也不動,於巽君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先擱下吧。」好半晌他才出聲。
「你身體不舒服嗎?」聽他終於開口說話,於巽君才稍稍寬心,但仍不敢大意的拉過他的手腕替他把脈。
「趙公子脈象平穩、氣血順暢,身體無恙。」於巽君鬆了一口氣。
「於兄弟也會峻黃之術?」他頗意外的瞥了於巽君一眼,又恢復原來不動的姿勢。
「只是略通醫理,小病看得,大病可就沒有把握了。」知道他一夜沒睡,於巽君也不打擾他,拉床上的軟被替他蓋上就要走。「你只是虛火旺些無大礙的!睡一會兒吧,肚子餓了就吃些東西好嗎?」
雖然於巽君盡力壓低聲調。體態也盡量學得男子氣概些,可是那婆婆媽媽的說話方式還是不像個男人。
「於兄弟,你拿把椅子到床邊坐下。」他拍拍床沿道。
於巽君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只得乖乖搬了張圓凳到床邊坐下。
「你……可不可以多告訴我一些你表姐的事?」趙驥仍盯著屋頂,腦子裡盡充滿了茵茵的形貌。
他不想看於巽君的臉,就怕兩人太像了,一時迷惑錯認了人,那可就大大的失禮了。
「為什麼突然問起她?」於巽君警覺的挺直腰望著他。
「唉!很多事你是不會明白的。」趙驥歎了一口氣。他向來處事果決明快,從來不曾這麼困擾。
又怎能承認自己愛上了只見一次面的女鬼?
於巽君沒有再追問。既然趙驥對茵茵好奇,她也就開始認真的告訴他有關於茵茵的許多事。
無可否認的,茵茵是個極討人喜愛的女子。儘管於巽君已經盡量將她敘述得淡然無奇,仍無法減低趙驥對她的渴慕。
一夜無眠的於巽君抵不住倦意、說著說著竟趴在床沿睡著了。
趙驥見他睡得熟,心下不忍,將他抱起平躺上床、自己則在他身邊躺下,不久後也跟著沉沉睡去。
於巽君在歷經多次劫難後本就缺乏安全感,習慣擁著草枕入眠。睡意朦朧中,她蜷縮著身子本能的往身邊溫暖安全的泉源依偎了去,而趙驥也本能的將她納入羽翼中保護著。
這一覺睡到午後,於巽君才迷迷糊糊的醒來,閉著眼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意會發生了什麼狀況。
她慵懶的伸著蔥白的柔美,輕輕觸摸面前溫暖結實的草枕、漸漸感覺事情不對勁,她愈摸愈用力也愈心慌,倏地睜開眼一看清事實,趕忙摀住自己嘴巴差點沒有驚叫出聲。
她的清白這麼就毀了?
她燒燙了臉頰推開他下了床,趕緊的扶正帽子轉過身,不敢面對與她同樣愕然的趙驥。
幸好帽子設掉,否則露出她一頭烏亮如雲瀑的長髮,她的身份一被拆穿可就糟了!
趙驥有一會兒的愕然,但也僅只有一會兒便無所謂的笑道:「大家都是男人,於兄弟不會介意吧?」
介意?她當然介意,而且還介意得很!
誰跟他大家都是男人了?
於巽君深吸了幾口氣整理情緒後,轉回頭面對趙驥。
「介意?我怎麼會介意呢?」她皮笑肉不笑的聳聳肩故作輕鬆狀的說。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吻也讓他給吻了,睡也讓他給睡了,教她以後怎麼做人哪!
「很好!於兄弟果然是光明磊落、心胸豁達!」趙驥讚賞的拍拍他纖弱的肩便開門出去。
於巽君苦著臉揉捏她差點沒被他拍散的肩骨,咕噥了句:「鬼才是!」便回自己房間去。
其實趙驥在於巽君醒來前早就醒了。只是看著他純真甜美的睡容讓他又想起尹茵茵。
於巽君的容貌和身形與茵茵相似,擁著他的感覺就跟昨晚擁著茵茵的感覺一樣美好。
他知道自己該早些放開他,可就是貪戀那份美好的感覺捨不得放手。
不過這種失誤,趙驥也准許自己發生這麼一次。於巽君是個謙和的君子,他可不允許自己再次冒犯。
他快步往城中辦要事,同時惦著今晚三更與茵茵在十里坡山凹的約會。
她會來嗎?
*** ☆☆☆ ☆☆☆
趙驥至城中辦完事回到客棧已是二更天。即刻召來洪鐘在他房中密商並交代一些事情後,便匆匆趕往十里坡赴約。
「茵茵——」一進山凹,趙驥便圈起手掌呼喚伊人名字,引得山凹回音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