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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風巧月

  「該死的。」她不耐的低咒,決定不管那麼多了,快快將病房巡完才是正事,她還得上分院去看那百來人的門診呢。

  「傷口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提起筆,拿著病歷,衣衣開口問。

  「你看不出來他的傷口出血了嗎?」雲海替隨山說道,這舉動讓隨谷和隨鄉嚇了一大跳。

  輕柔的聲音由左邊傳來,衣衣冷冷的回視他一眼,沒忽略他混身散發的肅殺氣息。

  「你們不是很愛玩命嗎?他敢不知死活的下床弄成這副德行,我不成全他的勇氣怎行。」她依然不耐的說。

  看到病人的傷口及門外一臉橫向的大漢,她用膝蓋想就知道這群人一定是哪個幫、什麼派的,這類混江湖舔刀口的人不是向來都不怕痛、無懼生死嗎?那她何必白操心。

  「你有沒有醫德?」雲海的聲音非常輕柔,他看著眼前這名女醫生,探著她的不凡之處。

  衣衣嗤笑,這世上沒人能將「醫德」兩字扣到她頭上。

  「相信我,若非萬不得已,我真的不願意當醫生。」

  若不是爭不過她那個死老爸,她現在還在美國切屍體做研究,要不就是開發新藥做研究測試,哪會被陷害來這她十二歲時就搬離的小島上「服役」。

  「役期」三到六個月,說快是快,但是其間所受的折磨可是令人想逃。

  「替他處理傷口。」雲海的眼眸微瞇,命令她。

  衣衣一瞥,看床上的人已經陷入昏迷。

  「Miss陳,再不進來就出人命了。」相當鎮定的,她朝著門外喊,希望那只沒膽的小老鼠沒敢先逃。

  等了半天,Miss陳不情不願的出現在門口,「秦醫生。」

  衣衣翻白眼,看了眼腕表,無奈的走近病床,將隨山的傷由頭看到腳,然後快速的在病歷上寫下一串英文。

  「幫他重打點滴,找個值班醫生來幫他把傷口的藥重新換過,要注意的事、加開的藥我全記在裡頭。」將病歷往她身上一扔,衣衣疲憊的伸個懶腰,接著重新打起精神的趕著去分院看門診。

  姍姍真是該死,聽老爸的話,隨便替她找家醫院也就算了,做什麼找這麼大間的醫院,還在人前誇她有多厲害,分明就是想把她累翻!她來台灣已經二十二天了,沒有一天是閒著的。

  臨出病房時,卻有人攔住她,她眉一揚,看著眼前備受旁人敬畏的男子。

  「我給你十秒。」

  雲海沒和她爭辯,只是看向她的眼光相當深沉,讀不出其中的思緒。

  「將他的傷口處理好再走。」

  「很抱歉,醫生也是分等級的,這種小Case還用不到我。」她揮手道再見。「時間到了。」

  雲海拉住她,「這是我的命令。」

  衣衣冷眼一瞟,「很抱歉,也許你是哪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在這間醫院裡命令我,可別怪我說你撈過界。」

  搞清楚,今天就算院長要她做什麼,前面都還得加上「麻煩」兩個字,而他又算是哪根蔥?

  「Miss陳,還不動手?」她向猶在發愣的Miss陳喝道,而後轉向雲海。「仁至義盡,告辭了。」

  他立刻拉住她的手。

  「我還有一堆病人要處理,請放手。」她相當有禮的要求,心裡則直犯嘀咕,因為再扯下去,她就沒時間吃中餐了。

  雲海的眼神飄離,無言的放開她,接著轉身走出病房,隨谷、隨鄉立即跟出去。

  「怪人。」衣衣搖搖頭,推了Miss陳一把。

  「幹活了,小姐。」

  Miss陳看著她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嚇死她了!

  *  *  *

  白色的門板傳來兩聲輕敲後被人打開,一張粉雕玉琢的娃娃笑臉出現在門後。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衣衣淡淡一哼,重新將目光投回等會要進開刀房的病歷上。

  「大姐!」姍姍撒嬌的低喚,乖乖的在她面前坐下,「人家想你嘛,當然不得不出現在你面前嘍!」

  姍姍露出她一貫的甜笑,心裡則是千思萬緒翻騰。

  其實說想她全都是假話,會「不得不」出現在她面前,全是為了二姐那對惡魔兒女,硬逼著她趁著二姐去開科學研討會的空檔時間,帶他們飛回台灣尋找從未謀面的父親。

  要不是怕火爆二姐一旦追來會活生生剝了她的皮,她才不會退而求其次的跑來大姐這兒尋庇護,畢竟為了老爸的托付,她替大姐謀了份差事,而大姐肯定對她也是氣得牙癢癢的。

  只不過和二姐比起來,她寧願來找大姐。

  「不得不?」果然,衣衣捉住了這三個字,她的眼微瞇起,看著小妹。「你又惹了什麼禍?」

  秦家三個女兒個個都生得美麗,且都非常有個性,衣衣個性孤僻,向來不愛理會旁人,眼裡總不時有抹精明,對人顯得疏離而冷漠。

  雙雙個性火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具活力,眼裡總帶著火光,看上去就知道她不好惹。

  然而有兩個個性獨特姐姐的姍姍,她的性情卻非常溫和,臉上總是帶著甜甜笑意,眼裡也總是蒙上夢幻色彩,令人一見就覺得可愛。

  姍姍現在的表情雖然看似平常,但衣衣卻沒忽略她眼裡的計謀。

  衣衣摘下眼鏡,想著到底是何事能讓一向覺得天塌下來,會有一群人替她擋著的小妹如此「驚慌」的逃到台灣。

  「我哪有惹禍。」雖被大姐盯得頭皮發麻,但姍姍仍笑意不減。「難不成我們姐妹見面還非得有天災人禍來促成?」「沒錯。」當著她的面,衣衣很不給面子的點頭,「如果沒事,你會主動跑來找我討罵?我可沒忘了是誰害我得來這間醫院服刑。三至六個月,這筆帳也許我們先該算算。」

  「大姐。」姍姍嘟起嘴撒嬌。「那是爸爸的意思,我身為女兒豈敢違逆,你要體諒我啊!」

  「體諒?」衣衣冷嗤,「那你當初為何不體諒我。」

  「我說了,那是爸爸的意思嘛!」姍姍猶在辯解。

  「是,但陽奉陰違你不懂嗎?順著爸的話答應下來我不怪你,可是太盡責的替我找了家『好醫院』,這就問題大了。」

  依姍姍那伶俐的個性,怎麼可能不明白這道理,她分明就是幫著老爸來剝奪她的平生樂趣。

  「大姐。」姍姍仍是笑容可掬。「要做就要做最好的嘛!而且你的醫術那麼高超,待在這兒最適合了,何必去小醫院裡委屈?」

  說到底,她就是不喜歡大姐老愛泡在實驗室和冰冷又殘缺不全的屍塊相處,她每次看了就覺得可怕!

  因為一動刀,她就會聯想到痛,也難怪她每次去找大姐玩,總會刻意的迴避那令她心悸的手術台。

  「沒想到我們姐妹相處二十多年,你還是不清楚我的性子。」衣衣似是笑得平淡,其實眼裡已出現小小怒意,只是她向來沉得住氣,也做不來衝動又暴力的舉止,所以沒對妹妹開刀。

  「大姐……」姍姍豈會不知道她說的是反話,遂很自動的示弱,「你別這樣嘛!我也是為了你好呀,當初爸一開始可是要我找家裡附近的醫院耶,我已經替你爭取過一回了。」

  姍姍說得彷彿自己很委屈,「難不成你寧願留在家裡聽爸唸經?比較起來,你一定會選到台灣的嘛!」

  衣衣看了她一眼,決定不和她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反正依姍姍的能耐,總能扯東扯西的模糊旁人的焦點,而且比起自己被陷害的事,衣衣更想瞭解她來找自己的動機,因為那件事肯定很嚴重。

  「說吧!你不怕死的來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

  「呃,這個嘛……就是……」姍姍勾著自己的長卷髮,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說。

  「惹了雙雙?」大概就是這事了,姍姍平時神經大條人又疏懶,常仗著自己的靠山多,出了事也總是像沒事般的坐在那等,她向來覺得「逃」太過累人,惟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她和雙雙了。

  只因為姍姍認識的人當中,大概就只有她們不賣她的帳。

  所以,既然她會主動來找她,不怕她會算被派來台灣「服刑」的帳,表示她是不知死活的惹了那女暴君,而且她婁子捅得還不小。

  「老實說,你做了什麼?」抬起表,衣衣發覺自己沒有空閒聽她扯太多。

  挨了她一記警告加怨恨的臉,姍姍只能笑得更甜,聰明的對她坦白招了,「我帶了日、月來台灣。」

  「你有膽。」衣衣很快的想到台灣是雙雙的禁地,只因她當年就是在台灣遇上日、月的父親。

  「大姐,你好冷漠喔。」姍姍頹喪的看著自己的親手足。

  「我又不是頭一天這樣。」她冷漠慣了。

  「你都不好奇我帶日、月來台灣做什麼嗎?」姍姍打起精神,努力的想釣大姐上鉤,雖然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她太冷也太精了,一點也不好騙,可是沒法子,誰教自己只剩下她可以依靠。

  只因二姐的怒氣無人可擋,總要找個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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