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哀愁,搖頭歎息。「而我呢……沒有人替我圓我的夢想,我只好藉由創作,順便替自己記錄一些事,一些心裡最真的感受。」
他只是默然地看著她,她突然變得憤怒和不滿,小手緊握成拳。
「每次我有了什麼感受,我的朋友都會說──哎呀──好棒,妳又可以寫小說了。我痛恨這樣的說法。我的生命不該只是為了承受痛苦,為了記憶而活。我應該是『創造』而不是『承受』,你明白嗎?」
她朝他走來,在距離他一步前停下來,堅強而勇敢的宣示。
「MIKE,我為你而來,也為了我的心而來的。」
他瞅住她眼裡的堅毅與光采,她勇敢而不懼怕的站直。
他在一個歎息間,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
他的吻強烈的如狂風暴雨,又急又深的吻著她。
他們的雙唇碰觸到彼此的那一刻,所有的防線都潰散了。
她閉上眼細細體會他帶給她的一切,然後學習付出她的一切。
他低吼出慾望和思念,抱起她快步走向大床。
他抱著她墜落,急迫的拉扯著彼此的衣物,緊緊將她壓在身下。
他的吻,他的手,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呼喚她。
她的心狂跳不已,喘息悸動的沉陷在他激起的狂浪中。
「MIKE……」
他快速地脫去兩人的衣服,在她的低嗚哀求下,他帶領著她,教會了她,男女間最神秘又最愉快的一切。
他們十指交纏著彼此,無私的奉獻出彼此的一切。
☆ ☆ ☆
「雙魚座,工作運勢──面試前要把形象弄好,別染髮……嗯──」方伶用手圈了自己一綹髮絲拉到眼前,眼珠子轉向那發看了一眼,苦惱的開口,「可是我很早以前就染了耶,怎麼辦?」
突然,她一掃煩惱,笑亮了星眸,看開的道:「還好我不用面試!嘿嘿……」她又趴回原來的姿勢,念著報紙上所刊的星座運勢。
MIKE斜躺在她的面前,左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兩腿在床邊半空中交迭,綠眸帶笑熾熱地凝視著她可愛的模樣。
她趴在床尾,兩手肘撐高自己的上半身,兩腿在半空中舉高晃呀晃的,朗聲念著報紙的內容。
他看著她,心裡有一種平凡的滿足感,踏實而溫暖。
這六天來,他們度過了如同小夫妻般的幸福生活。
每天,他在她甜蜜的早安吻後,出門去基地工作;回家時,等著他的是豐盛的晚餐。
偶爾,他們會一同出門上超市、逛街、散步。
買東西時,店員看她是東方面孔常會拉著她嘰哩呱啦的推銷東西,她聽不懂日文,有時一慌就拉著偷笑的他直喊救命,等他開口替她解危。店員們對他們的組合都感到驚訝。
她是個適應力極強的女孩。很能入境隨俗,自得其樂的過生活。個性活潑大方,很容易與人打成一片,但有時又脆弱敏感得令他心疼愛憐。
知道了愈多面的她,他的心就愈放不開了。
「哈哈──巨蟹座。」她笑瞇了眼,甜甜的看著他。
他最愛這樣的她,湊上前吻住她的笑,又退回來笑看著她。
「上面寫什麼?」他的生日在六月二十五日,而她則是三月十四日。
「嗯……愛情運──感情像儲蓄,你存多少美好回憶在情人腦中,她就有多愛你!呼呼──」
她朝他爬過來,他笑著半躺著抱住她,她低下頭啵啵親了他兩口,得意地宣告道:「美好的回憶!嘻──」
她要爬回去,他不放手,圈抱著她,讓她靠躺在他身上,伸手替她拿過報紙。他的手撥滑著她額上的發,聽著她繼續念下去。
「今晚你的家將會像舉行派對般的熱鬧無比。為了你的睡眠著想,要主動請閒雜人等離開哦。嗯──」
她坐起身,爬到床尾下了床,就朝門外走。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用主人下令,我先走一步,省得丟臉。」
「喂喂喂──」他撐起身,快手快腳的在床尾抓到她,將她攔腰抓回懷中,搖頭笑道,「妳哪裡也不准去!妳只能在這……」
他翻身將她壓住,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衣襬下游移。
「唔……」他張大嘴含住她的小口,手掌竄入衣內貼著她柔滑的小腹。
她嘴角是甜蜜的笑,小手圈抱住他的頭,弓起了右腳。他將她抱高貼緊他,溫柔又激情的吻她。
他的吻向下滑動,吸吮她的喉間,鎖骨,衣領下的酥胸,然後來到了她的肚子,他推開了她衣服的下襬。
突然,他對著她的肚子呼氣吹拂。
「噗──哇哈哈──」
她被他逗得又癢又麻,害她抱著肚子翻滾大笑。
「呵呵呵──」他抱住她,將她壓住。
她趴在床上大笑,他壓在她背上,兩手到處搔她的癢,她一直掙扎扭動的大笑哀求,他則因為她的動作而摩擦到他最脆弱又最強壯的陽剛。
「哦──」他甜蜜而痛苦的低吼。
她停止了笑,被他迅速的堅挺撞擊而輕顫著身。
「啊──」
她想爬離他身下,卻讓他有了機會扯開她裙下的小褲子,下一秒,她就在他激情狂野的掠奪下,顫抖嬌喘。
「MIKE──啊──啊──」
六天來,她被他教的極好。他是個強壯而熱情的情人,也是個最好的老師。在他的帶領下,她也有了可以與他慾望相抗衡的熱情。
「嗯呵──JOEY──哦──」
他們是最契合的一對。熱情在瞬間爆炸,燃沸了四周的空氣。每一次的撞擊滋味都令他狂野興奮,衝刺出最美妙的氣味。
他們攀爬到極樂的頂端,同時洩出狂喜的汁液,再同時墜落,飄回地面人間。
迷人的氣味久久不散的包圍著得到滿足的愛侶。
她在他頸窩間嬌喘著,他則滿足的不想移動,嘴角充滿得意與驕傲的狂妄笑容。
許久之後,就在他以為她已累得睡著時,他放鬆的跟著她沉入夢裡,她這時卻伸出頑皮的小手,扯了一下他的手毛。
他睜開一眼看她,她笑得像個孩子。
「會不會痛?」
「不會。」他閉上眼,有些無奈地笑了。
「那這樣呢?」她拉扯一根他的手毛。
「還好。」他的笑聲更大了,根本不想睜開眼。
「那這樣呢?」她更使力的扯著那根手毛。
「嗯……」他自喉間咕噥一聲,眉頭皺也不皺的仍舊笑著。
「那……這樣呢?」她用力扯掉那根手毛。
他終於睜開眼,笑望著她,不解地問:
「妳在幹嘛?」
她揉揉被她扯痛的地方,吐著小舌尖,笑著枕回他的臂彎裡,他寵溺的笑著,將她抱緊一些。
「我有話跟你說耶,MIKE?」
「嗯?」他不想張開眼了,等了一下她都沒下文,只好開口低問:「什麼?」
她突然湊向他的耳朵,小聲而快速的含糊帶過。
「我愛你。」
她快速退開,閉緊眼不敢看他的偷笑著。
他卻倏地清醒,略撐起自己,瞪大眼的看著她。
「JOEY?」他沒聽錯吧?他屏息地等著。
「我要睡了。」
她膽怯的轉身,做個縮頭烏龜,內心其實狂跳不已。
「JOEY!?」
他不讓她睡,將她翻回來,眉頭打了死結,嚴肅的瞅著她。
她睜開眼,驚呼了一聲,攤開小手手指,遮住他的綠眸。
他拉下那小手,壓俯在她上頭,屏氣凝神的喚她:
「JOEY,妳剛才說……」
「好話不能說第二遍的!」
她睜開眼,拉著被子遮著自己,無賴的想帶過話題。
她不敢再說了。
因為她知道,「愛」這個字在他們之間是個禁忌。
一旦說出口,就可能要有失去的準備。
這些天的相處,她已經大致猜測到他的想法了。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她待在東京的日子不多了。
可是他卻避而不談,只是享受著現在的甜蜜生活。
她害怕不安,卻不敢多作奢求,只是常常在一個人獨處時努力的說服自己,這樣就夠了。
大不了,這次回台北,她再狠狠的哭他三個月。
一百天的煎熬,她都可以撐過來了,再多個九十天,她也無所謂了。
「JOEY!上帝……」
他痛苦的抱住她,再一次感受到心被撕裂的痛楚。
他一直迴避著現實。逃避的結果,卻反而深深傷到了她。
他該知道的,畢竟她的感覺是那麼地纖細與敏銳。
也許,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自私的因為她沒拆穿,就故意視而不見。
「沒關係啦!」
他倏地抬頭瞅著她,她吐著舌,笑得甜美,逞強的佯裝無所謂,輕快的說:
「沒關係啦!我可以理解的。我很好,很勇敢的啦!我已經是成年人,我可以……為自己負責的……」
「JOEY……」他哀傷的低喊。
「哎喲──別這樣啦!沒什麼大不了的呀!我們還是朋友嘛!等我回去台北時……嗯……」她抿了抿唇,勇敢的笑看著他。
「我會打電話給你,我已經知道這邊的電話了。只是我如果常常打,你不要嫌我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