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言情小說 > 梵冥冥 > 冷面熾戀

第22頁     梵冥冥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只有祝輻她嘍。」豐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

  安美美甩甩頭,不願直視面前的兩個男人。

  「我不敢保證三個月的時間能改變一切。」

  「這是一個沒有束縛的自由之約,我們三人只是順其自然、靜觀其變。縱然結果不如人意,但求心安理得、了無遺憾,如何?」豐一身坦蕩蕩、豁然開朗地徵詢另兩位當事者的意見。

  「我沒有異議。」司徒青魁愛理不理地漫應,其實心裡正悄悄地盤算。

  安美美來回看了看他們,輕咬下唇,兀自考慮了好半晌才答允:

  「好吧。」

  「那就一言為定嘍。」豐伸出右手。

  「一言為定。」司徒青魁唇角暗噙起一抹老謀深算的淺笑。

  「一言為定……」安美美也跟著輕輕疊上右手掌心思卻充滿了忐忑與不確定。

  *  *  *

  醫院的深夜,夜闌人靜,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大部分的人皆已沉人夢鄉;尤其是病房內的患者們因需要充分的睡眠,都沉沉睡著。

  但是,這個夜裡卻有一道黑影飛快閃人一間病房;其影像之龐碩,與行動之矯捷委實不成比例。

  病房內的床上躺的是一襲纖纖玉影,巴掌大的臉龐白皙如紙,長髮披散在枕頭上,不到一六O的嬌小身子則埋在厚厚的棉被下。

  黑影無聲無息地移近床邊,檢視床上人兒片刻,才輕喚:

  「麻美。」

  床上人兒蠕動了下,並無轉醒,黑影於是再喚了一聲。

  這回,兩排扇子般的睫毛動了動,然後黑亮加星子般的瞳眸緩緩睜開;一見床畔之人,又驚又喜地掙扎起身,卻無力地跌進來者結實的雙臂中。

  「別動,麻美,躺著就好。」

  「風介,你怎麼知道我——」

  男子伸出食指點住她的雙唇。

  「你受傷了,別多話。」

  麻美偎進丈夫懷裡,情不自禁地想解釋:

  「對不起,風介。其實我並不想要『大塚』的權利、地位、金錢,因為那些東西全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重要。三弟的死讓我很難過,也很內疾,我不想……不想再傷害大姐和大家了……」

  因為輕微的嗆傷,麻美的聲音顯得有些粗啞;而一下子又講這麼多話,讓她的喉嚨吃不消。」

  「別說了,我瞭解。」風介親吻她的額頭,安撫道:「寶,只要你喜歡,我全都依你,嗯?」

  這麼多年來,麻美從沒有一次單獨離開過他身邊。所以當他發現她不見時,心臟差點嚇得跳出胸口;繼而一想,便猜出了她的去處。

  「真的?」麻美喜出望外地緊擁著丈夫。

  「真的。從今以後,『大塚』永遠是你大姐的,我不會再出手了。」他在她身畔起誓。

  「風介,謝謝你。」麻美眼角滑落喜悅的淚水。

  「傻瓜,原本我以為只要你大姐和弟弟都不在了,『大塚』便可名正言順地屬於你。如果你不喜歡,早一點跟我說不就行了。」他百般寵溺。

  「我現在知道了。」不,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一切不擇手段全都是為了她。她何其有幸得愛如此,夫復何求。

  他嗜血殘暴的本性每回一到了妻子面前,往往自動化作滿腔柔情;只因她是他這輩子唯一最愛的女人,伴侶,他頗滿意自己個性中的這個雙重面。

  「走,我們回家吧。」他主動為她拔掉點滴針管,隨後橫抱起她。「既然我們回日本的目的取消了,那改去旅行如何?」現下全以妻子的快樂為重。

  「當然好。」麻美雙手攬緊丈夫的脖子,將頭靠在他肩上。「這次我想去澳洲玩,行嗎?」

  「那有啥問題。」他給了她一記纏綿深長的吻。

  這夜,誰都沒發現黑暗中有道仿若野獸抱著美女的影子,趁著夜色自醫院悄然離開……

  第十章

  司徒青魁將安美美送回她租賃的單身套房,預訂三天後起程回台,而這段時間可以讓她好好整理行李。

  安美美一一瀏覽著、摸著屋裡的每一樣東西,試圖在腦中搜尋曾有的熟悉感。

  這裡是她吃、喝、拉、撒、睡的地方,與她的生活密不可分,她怎會什麼都記不得呢?

  拿起一幅相框,安美美看著上面儼然是全家福的相片,一想那是她的家人,但卻指不出誰是誰,不禁悲從中來,神色落寞地呆立著……

  司徒青魁走到她身後拍拍她的肩;故作幽默道:

  「雖然我不知道失去記憶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充當小廝任你傳喚的。」

  「不安、惶恐、無措……,好像以前的人生全白活了,」安美美似在怨懟老天何以如此對待她。

  「會恢復的,我相信時間能治療一切。」司徒青魁有自知之明地收起他那一點都不幽默的幽默感。「我去沖杯茶。」他記得她不愛喝咖啡。

  安美美瞪著他兀自進入她的廚房、使用她的東西,不一會,端了兩杯芳香的茶出來,她本能地接住他遞過來的其中一杯。

  「為什麼你知道我的東西擺在哪?」

  「茶葉不擺廚房,難道還擺房間?」司徒青魁笑著她有些小題大作的聲調。

  「你常來我家?」

  「事實上並不常。」他放了片CD後坐回沙發。

  這舉動免不了又惹得安美美掀眉瞪眼。

  不常來的話豈知她的東西這麼瞭如指掌?鬼才信咧。

  「那我問你一件事,你可要老實回答喔。」她打算好好審問他一下,便坐到了他旁邊。

  「請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在他出現之前,她本來對豐的言論篤信不疑,因為包括大姐頭和浩二等人,全對她親切友善,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合理;但是一回到這裡,豐告訴她的立刻破盡數推翻,豐雖然對她很好,但她還是因他的欺騙而感到些許受傷。

  很顯然地,兩個未婚夫中已證實有一位是假的了;那麼眼前這一位,是真抑或假呢?

  「老實說,我正努力使自己在不久的將來能成為真的。」司徒青魁技巧性地答。

  「不久的將來?」安美美杏眼圓睜。「那表示『現在』你也是騙我的?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們不明白這種謊言如履薄冰,很可能要不了多久便會露出破綻而被揭發嗎?」

  見她氣憤得有點歇斯底里了,司徒青魁放下茶杯,正經地道:

  「美美,我會說這個謊絕對沒有惡意,更無借此對你做出逾矩或侵犯的動作。只因為當我們可能更進一步前,你突然把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忘個精光,這對我又何嘗公平?那天情急之下將『未婚夫』三個字脫口而出,不過是希望你在猶豫之間對那個豐稍有防範罷了,像現在,我不就明明白白向你坦承了?倘若我當真對你心懷不軌,你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嗎?」

  安美美默然無語,思考著他的一席話……

  「但願你能感受到我的真心。」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空氣沉寂了良久……半晌,司徒青魁抓起外套披上,起身道:

  「我回去了。明天……,不,大後天我直接來接你,」他留下這句話後便離開,準備讓她自己一個人好好地想個夠。

  *  *  *

  一聲尖叫劃破了醫院的早晨。

  住在聲源隔壁間病房的大塚虹姬大皺其眉,問浩二:

  「怎麼回事?是不是哪個小護士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例如裸男什麼的?或者有人翹辮子了?」

  浩二失笑。

  「我想身為一個護士,生老病死都不足為奇、不足為俱了,更何況區區一個裸男。」

  「不然——」大塚虹姬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廊上一陣紛亂的嘈雜聲。「浩二,你去瞧瞧好不。」她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使得醫院如此大驚小怪。

  「嗯。」

  不出半刻,浩二回房,神色沉重……

  「怎麼啦?」大塚虹姬不解。

  「麻美……不見了。」

  「什麼!」大塚虹姬瞠大了眼。「怎麼會?怎麼會呢?麻美她不是跟我一樣受了傷嗎?她會跑哪去?她——」

  「大姐頭。」浩二按住她的雙臂要她冷靜。「你別激動,喉嚨會受傷的。」

  「可是……」大塚虹姬怔了怔,「浩二,麻美她……她真的有回來嗎?會不會只是我作了場夢?」

  「她真的有回來,還趕來救你不是嗎?這不是作夢,是千真萬確的事。」

  「可是她怎麼來了又走了呢?我有好多好多問題要問她,結果她就像曇花一現、像夢幻般一閃即逝,怎麼會這樣?」

  「或許她有她的苦衷吧。」浩二雖也滿腹疑團這會只能將之化為無解題了。

  如果不是因為醫院有住院登記,或許他也會懷疑昨夜或許是麻美的靈魂出現了一會後便又消失。

  他也想問:為什麼會這樣?麻美何以抱疾逃離呢?總有種直覺覺得近來一連串的事件或許都與麻美有所牽涉……會嗎?

  「大姐頭,你別煩心。也許到了該出現的時候麻美又會出現,就像昨夜一樣。」


推薦:古靈 簡瓔 寄秋 艾蜜莉 黎孅(黎奷) 金萱 忻彤 於晴 典心 凱璃 夙雲 席絹 樓雨晴 余宛宛 蔡小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