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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梵冥冥

  愕愣須臾,繼而閃人司徒青魁腦中的是——

  那美美呢!?

  她有逃過這場災厄嗎?為何會無端起火?還有……還有那些人呢?

  現場仍是一片混亂,消防車、警車、救護車、人群等將整個現場圍得水洩不通。

  司徒青魁擠過人群,拉住工一名警員心急如焚地問:

  「請問有人傷亡嗎?」

  「目前為止還沒有。」

  沒有?那就表示美美安全無虞嘍?可是她現在人在哪呢?

  舉目四望,司徒青魁意圖在人群中搜尋安美美的芳蹤;但來回穿梭了幾趟,卻尋不著心中牽掛的人兒,一顆心像被提上下半空中,既急且憂。

  忽地,他發現了那個平時挺討人厭,此刻卻很高興見到他沒事的跟班,一個箭步衝上前扯住他問:

  「美美在哪?」

  「是你。」豐皺了皺眉,此時對他的「情敵意識」仍高漲不下。

  「你來幹嘛?」

  「美美到底在哪?」司徒青魁無暇理會他的敵意,只想知道安美美的下落。

  「醫院。」豐一面持續指揮動作,一面回答。

  「醫院!」司徒青魁大驚失色,感到心口被狠狠撞了一下。「她為什麼會在醫院?她怎麼了?」

  豐歎口氣,雙手插腰轉過身來面對他,口氣有些不耐煩:

  「你別那麼緊張好不好?她只是到醫院照顧大姐頭。」

  將大塚虹姬與麻美救出火場後,他們便馬不停蹄地將兩人送至醫院;幸好醫生說除了輕微吸人性嗆傷外,並無其餘燒燙傷,但仍得留院觀察治療且作靜養,可是這裡也必須有人出面處理,於是安美美便自願幫他照顧大姐頭,讓他們趕回來處理善後。

  火勢在四十分鐘後完全被撲滅,整座宅子已燒了三分之二,狀況慘不忍睹。

  一下子,數百人無家可歸。豐與浩二緊急招來三位分舵主,將弟兄們暫時安排分散到分堂借住,並盡快進行家園重建。

  「她受傷了?嚴重嗎?」雖然對那鴨霸的大姐頭沒太多好感,但這消息卻是他最不願聽到的。

  「只有嗆傷而已。」豐言簡意賅。

  「為何無緣無故會失火呢?」司徒青魁純粹關心。

  但豐聽來卻有些諷刺。

  「我懷疑你的智商耶,當然是有人故意縱火嘛。」至於那個肇事者,他發誓絕對會在最短時間內將之揪出,而且要他為此舉付出代價。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豐朝他冷冷一瞥。

  「我最討厭貓哭耗子假慈悲的人了。」

  「喂,我是好意耶。」這人還真不是普通討厭,居然這麼曲解他的善意。

  「哼,省省吧。基本上我們連朋友都不是,甚至可說是希望對方消失的對手,你憑什麼想幫我們?或許你嘴上這麼講,心裡其實正幸災樂禍呢。」豐嗤之以鼻道。

  「你——」算了,他何必自討沒趣?「那你告訴我美美在哪間醫院?」

  「哈,你以為我會告訴你?」豐睨了睨他,擺明不願再說,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司徒青魁的目光化為利刀朝他背後射去,以平息胸口的怒氣。

  不說就不說,大醫院就那幾間,找有有啥難?只要他願意,很快就能得知的。哼,那塚伙未免太小看他了。

  就在司徒青魁離開後不久,「山口」的人聞風而至,山口雄司將有過數面之緣的浩二與豐招來詢問——

  「我一聽到你們出事了,便馬上趕了過來。大塚虹姬怎樣了?」

  「勞您費心,大姐頭什麼沒大礙,只是受了點嗆傷,此時人在『永世會』。」

  「我去瞧瞧。」山口雄司焦慮不已。膝下無任何子嗣的他,在上回聽大塚虹姬喚了那句「叔叔」後,便真當她是自家人,將她疼進心坎裡去,所以他無法容許她發生不測。

  走了兩、三步,他又繞了回來,望望週遭關切問道:

  「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

  「只好將大伙分散到分堂暫住。」浩二無奈地答。

  「我那兒地方挺大的,你們可以考慮考慮。」山口雄司聲明支援之意。

  「謝謝,我會將您的心意轉告大姐頭。若有需要,再麻煩您。」

  「哪兒的話。」山口雄司擺擺手,「好了,我去看看丫頭,你們忙。」

  「慢走。」浩二與豐同時欠身,送「山口」一行人離開後,又各自分開忙。」

  恰巧,坐在車內甫發動車子的司徒青魁適時見到這一幕,心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們的目的地鐵定與他相同.油門一踩,便尾隨而行。

  *  *  *

  「美美!」司徒青魁的瞳仁映入熟悉身影的剎那,開心地叫。

  他跟著那兩名保鏢擁護著的老先生來到「永世會病院」,停好車,看他們進入病房,接著安美美走了出來。他沒興趣思忖老先生是何許人也,但他很高興自己的判斷無誤。

  情難自禁地上前一把抱住她,司徒青魁咕噥道:

  「你害我擔心死了。」

  從驚訝中回神的安美美輕輕推開他,問:

  「你怎麼來了?」

  「我去找你,結果……」司徒青魁聳聳肩,不想解釋那一團混亂;神色一正,捧起她的臉端詳。「你還好吧?」

  「我沒事。」安美美拉下他的手。「這兒不適合談話,我們到外面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醫院的小庭園,找了個涼亭坐下。

  「美美,你心裡有主張了嗎?」司徒青魁開門見山地問道。

  「什麼主張?」安美美靠著椅背,仰頭遙望天際。

  「難道你沒想過以後?現在你們住的地方燒掉了,你是不是該決定下一步要怎麼做?」司徒青魁側頭直勾勾地凝看著她。

  安美美搖搖頭。

  「這段日子大家都對我很好,現在發生這種事,我理應留下來幫忙。」

  「這是表示你相信那個豐的話而不相信我,對嗎?」

  「不,我不知道,而且我還沒想到以後該怎麼辦……」

  「美美,你不想找回你的記憶嗎?」

  她的反應是白了他一眼,彷彿他在問廢話。

  「那跟我回台灣吧。」司徒青魁慎重地說。

  「回台灣!?」安美美微愕。

  「是呀。你的家人都在那裡,回台灣讓大家試試一起幫你找回失去的記憶,也許有用。」司徒青魁殷切地扳過她雙肩道。

  「可是……」安美美躊躇著。「可是我覺得我該為豐他們略盡綿薄之力,況且大姐頭又受了傷。」

  「她傷得並不重,若一定得要有人照顧她不可,她手下有那麼多人,你何必去湊這個熱鬧?至於其它的,我想你能幫的著實有限。你何不以自己的未來為重,好好打算一下才是?」

  什麼話?好像她一無所長,充其量只能當只米蟲似的。大笨蛋!就算他想遊說她回台灣,至少也婉轉一點嘛。

  雖然他說得頗中肯,但卻不中聽。安美美噘噘嘴、又把頭仰呈四十五度角不理睬他。

  「美美?」她生氣了?他說錯什麼?司徒青魁納悶,心也因她那不尋常的情緒反應而七上八下。「怎樣呢?你意下如何?」

  「美美,回去吧。」

  身後倏地響起一道聲音,兩人本能回頭,看著豐由後方走到他們面前。

  「豐,都處理完了嗎?」美美站起身問。

  「嗯。」他頷首,臉上已有倦意。

  又是這傢伙。老是這麼神出鬼沒,尤其偏愛挑他和安美美談話的時候突然冒出來,搞什麼?司徒青魁擰眉,不悅地想,嘴也忍不住地出聲:

  「房子燒個精光,你們能回哪去?」

  「我們能住的又不止那一幢;況且,我說的『回去』是指你剛剛的提議。」豐直言。

  會在這裡看到司徒青魁實在有些意外,心想他本事還真不小。他卻全無把握。

  但聽完他們的談話內容,不知為何,他直覺應該讓安美美照約到台灣去找尋她喪失的記憶;否則,縱使他現在留住了她的人,可她的心和自己的未來他卻全無把握。

  「豐,你要我回台灣?」安美美的面龐平靜得瞧不出半點思維。

  「我不希望你心裡有所遺憾。」

  「但我不該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開。」他對她的好是無庸置疑的,而她也並非冷面之人,所以她沒法說走就走。

  「放心,光『大塚』手下的有少說也有上萬,再加上『山口』過來支援的,我保證燒燬的宅子用不了半年便能重建完成。」豐給她一抹安心的微笑,攏了攏她的肩膀。

  這親密的動作在司徒青魁看來非常地礙眼。

  「不然,咱們就以三個月為期吧。美美,你回台灣家人的身邊,借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來勾起被埋住的那部分記憶;三個月後,不論結果如何,你要留在家裡或到這兒來,任憑你自己決定。屆時,我們的房子大概也回復原貌了;至於你……」

  豐轉向司徒青魁。「為了公平起見,我希望你送美美回台灣後不要留在那裡,而咱們的君子之爭也以三個月為期;到時,美美有權選擇要你或要我。」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假如三個月後她兩個都不要呢?」司徒青魁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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