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大姑母說你喜歡我,跟我媽媽說;我媽媽叫我和你交往,反正我有一大堆女朋友,多一個也不礙事……」「你……你……」
「你既然愛蝴蝶,」松柏在幫口說:「還交一大堆女朋友,你對蝴蝶有多少誠意?」
「我一早就追求蝴蝶,但她對我愛理不理,我根本沒信心能獲得她的感情。」康偉男倒是有問必答,很耐心地解釋:「自從我和蝴蝶談戀愛,我已經和所有女朋友甚至男朋友全部說拜拜。」「你撒謊,這幾天你都有約會我,」玫瑰用餐巾拭淚,太丟面、大令她傷心:「你還暗示要和我訂婚。」「和你訂婚?你太愛幻想,由我認識你的第一天,我就沒有想過要愛你,何況娶你?開玩笑!」
「康偉男,這些天你找我,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ど?」玫瑰的心像撕裂一樣,康偉男這些日子的甜言蜜語,早已令她情根深種。她已失去江森,實在不能讓蝴蝶把康偉男搶走:「蝴蝶放蕩、任性、反叛,又報復心強,你可不要上她的當將來後悔。」「蝴蝶,你還小,」松柏對她仍存有一絲希望:「愛情不能拿來開玩笑,你會後悔一生。」「後悔一生的恐怕是二姐吧!」蝴蝶冷笑,玫瑰居然罵她放蕩,她怎能不報復:「真奇怪,為什ど二姐喜歡的人都愛上我,是我可愛,還是她魅力不足?」她側過頭去。「兩樣都是。」康偉男幾乎貼上她的嘴。「真的,」蝴蝶咭咭地笑了一陣:「二姐,我知道你找男朋友難,哥哥也這樣說,你條件比我差,我也知道你好不容易才找到康偉男,」蝴蝶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這樣吧!如果你肯坦白承認你搶我的男朋友安迪康,你對我說聲對不起,認了錯,我把安迪雙手送給你。」「發夢!」玫瑰用力摔開她,眼淚流滿一臉:「全家人都知道康偉男是我的,是你搶我的男朋友,我警告你,你馬上離開康偉男,否則……」「否則你叫爸爸和大姑母回來打我是不是?嘿!隨便,我不會怕你。」「蝴蝶,如果你仍然不知悔改,我也不會原諒你。」松柏說。
「悔改什ど?」
「是你搶她的男朋友,我可以做證。」「你們都是一窩的,我早知道你會偏幫她,我不希罕你原諒我,如陸玫瑰想要回康偉男,一定要承認她搶我的男朋友,搶我的愛人,她認錯請罪,我會求安迪要回她。」
「你顛倒是非,我不知道你怎會認識康偉男,但一定是最近的事。晤!在媽咪回來之前,那時候,偉男有一個多月沒找我,」玫瑰指住蝴蝶:「你死性不改,是你搶我的男朋友,搶完一個又一個,你不要臉,下流、賤格。」「你呢?陸玫瑰小姐,」蝴蝶俯身過去,康偉男扶抱著她的腰:「前晚你走進安迪的睡房,說你想念他,已經愛上他了……若不是安迪請你出去,你早就寬衣解帶,自動獻身,你賤不賤?」
「啪」!玫瑰老羞成怒一掌打過去,與此同時康偉男也回玫瑰一個巴掌,他掌力重,玫瑰連人帶椅往後翻,松柏飛身過去搶救。「你怎ど打人?」松柏憤怒。「她打蝴蝶我打她,誰叫她先動手?」康偉男捧住蝴蝶的臉,又呵又哄。
康偉男把玫瑰的心房撕得片片粉碎,她迷迷糊糊說:「你打我,你竟狠心打我,你真的被她迷死了,這種女人,專搶人家男朋友的壞女人。」「我搶你男朋友?」蝴蝶陰森森地盯了她一眼。這幾天蝴蝶所做出的犧牲,就為了這一剎那:「但你搶我的丈夫,怎ど計算?」
松柏和玫瑰都感意外,玫瑰迷惑的眼神望著她:「你的丈夫?」
「是的,我們已經是夫婦,下星期登記,如無意外,半年內舉行婚禮。」康偉男擁住蝴蝶,一副勝利得意的模樣。「蝴蝶,」松柏撫住前額,咽一下才說得出話來:「你怎ど這樣幼稚糊塗?被這個人騙了。」「啐啐!你們怎ど向壞處去想?安迪根本沒有騙我,」蝴蝶嘴對嘴地吻了康偉男:「是我心甘情願把我的心、我的肉體……一切一切都奉上。」「你沒想過這會斷送你一生的幸福?」「怎會?你說話就不負責任。安迪告訴我,男女做愛會很快樂、很幸福,他沒有騙我,我享受性愛。」「你濫交,」松柏的心又氣又痛:「完全不顧廉恥,」
「隨便你怎樣說,」蝴蝶不再跟松柏胡謅,對玫瑰說:「二姐,我早和安迪是夫妻,但你最近仍然和安迪來往,你還向他示愛,你算不算搶我的男朋友?不,你是搶我的丈夫。」「不!」玫瑰嘶叫:「我和偉男情緣早定,他一直很愛我,準備娶我為妻,又得雙方家長同意,我和他才是一對。你只不過用污劣乎段搶走他的肉體,你卑鄙,我現在警告你,馬上離開康偉男,否則我馬上通知爸媽。」
「蝴蝶,你年紀太輕,結婚還不是時候,現在還來得及懸崖勒馬。」松柏說。
「寶貝,」康偉男抱緊她:「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會死的。」
玫瑰掙扎著起來,她早已認定康偉男是終身伴侶,心早已付託於他,她不計較康偉男和蝴蝶之間的事,反正康偉男的風流史多不勝數,多一個蝴蝶根本算不了什ど!她全心全意愛康偉男,只要他重歸懷抱,她什ど都不會計較:「偉男,這幾天你一直說愛我,我才是個賢妻良母,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蝴蝶任性好玩,你不要受騙,她不會真心愛你,何必為了個放蕩女孩,犧牲了我們的愛情?」
「愛情?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你見面,最近我天天找你,完全是蝴蝶的意思,連我跟你說的每句話,也是蝴蝶預先安排,我遵照她的意思辦事罷了!玫瑰小姐,有一件事,你必須明白,我並不愛你啊,所以……」他放肆地笑:「我不會為了個不相干的人放棄我的最愛,我的心中只有蝴蝶。」「你……你……」
「我今天一進門就表明我與蝴蝶的關係,我身心已屬蝴蝶,你還硬要做我的妻子,又說蝴蝶壞話,挑撥我們夫妻感情,你才卑鄙,真真正正搶了人家的丈夫。」「你……」玫瑰緊握雙拳,淚流滿面,身體搖搖晃晃,康偉男真是要她的命了,令她羞憤莫名,痛不欲生,松柏叫傭人扶玫瑰回房間。
松柏走過去握住蝴蝶的手臂,拉她過一邊:「你還要不要哥哥?」「要,當然要,我已經失去二姐,我不能再失去你。」「那你在我和康偉男之間選一個,如果你還要我,就和康偉男分手。」松柏認真嚴肅地說。「你們兩個我都要,哥哥是骨肉,安迪是丈夫。」蝴蝶存心整整他,玩他一下,因為她知道陸松柏不能玩,為人太認真,才要耍他。她狡黠地笑說:「哥哥你又不能陪我上床,我需要男人,像安迪那樣強壯的男人。」「蝴蝶!」他喝止她,雙目通紅,高舉右手正要向蝴蝶送上耳光,手掌落下時,看見蝴蝶那張白裡透紅的桃花臉,雖然她放蕩,雖然她不貞,但是,他怎也捨不得在她那嬰孩般幼嫩的臉上留下五個血指印。
他終於還是未打下去,只是掃光了飯桌上的碗碟,然後含恨、痛苦地走了出去。蝴蝶聳聳肩說:「我們還是去吃法國餐,這兒氣氛不好,真令人倒胃。」康偉男的意思,希望她到別墅住些日子,怕陸家的人會對付她。
蝴蝶既然有計劃,一開始便知道後果,她倒想留下來,看陸家人怎樣處置她,她和康偉男約定每天保持聯絡,她有難康偉男馬上來救駕。
蝴蝶回家,家中死寂一片,看不見陸松柏,也看不見陸玫瑰。
她回到自己房間,冷氣開著,但沒亮燈,不過月光很亮,穿過窗紗照射進來。她扔下手袋,拉下腳背的緞帶蝴蝶結,脫下鞋子,穿上粉紅毛毛鞋。
她睡床右後方有張真皮安樂椅,可以轉來轉去、蝴蝶喜歡在上面看書看筆記吃零食,突然那椅子一轉,上面竟坐了個人。「誰?」她忙按房中大燈,一看,才鬆了口氣:「哥哥,你怎會在這兒?你喝酒?還喝白蘭地,你醉了,我扶你回房間。」「我沒有醉,」松柏手中握著一瓶酒,滿面通紅:「你沒良心、對不起我,你太放蕩,令我好傷心,你知道嗎?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要算帳,明天算吧,我叫管家來扶你。」「不,我誰也不要,你坐下來,我要跟你說清楚,」松柏打個呃,捉住她:「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見你,你是全世界最美麗的玫瑰女,我拿著你的小手說:你將來是我的皇后。」「我六歲生日,對著生日蛋糕,你代我許願,說等我二十一歲,就和我結婚,娶我做大少奶。」蝴蝶說。「對呀!對呀!我們有婚約,就因為這樣,這二十五年來,我從未與彭美娜或任何一個追求我的女孩子單獨約會,我遵守諾言,我對你癡心一片,而你竟三心兩意,一而再地跟其它男人談戀愛。」松柏放開她的手,擦眼淚:「你還和康偉男……你把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他,你太損我、太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