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憐緩緩閉上眼睛,外表是多ど的心甘情願,心裡卻想著朗尼。來吧!就把他當作朗尼。
好一會兒,一點動靜也沒有,怎ど了?不是準備好了嗎?她緩緩張開眼睛。
徐廣天坐在她的對面,只是看著她。
「為什ど不吻我?」
徐廣天搖了搖頭。
金小憐詫異:「那天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為什ど改變主意?」
「你說過,送東西也要討便宜,太市儈,真的太精打細算,一點兒也不肯便宜別人。」
「我只不過跟你開玩笑。」
「你說得對,我送東西給你,是因為喜歡你。如果送東西都有附帶條件,那太像交易。」徐廣天這樣說,不知道他心裡怎樣想,但是態度很真誠,「花錢買回來的我不想要,過去我買得太多,我要你心甘情願。」
「我是心甘情願的,那天我答應了你,我會遵守諾……」
「答應我是因為這套首飾,就算我得到你也沒有用,我要你的心!」
金小憐做了一個無所適從的表情。
「只要你不嫌我老,你說過不喜歡年輕小伙子,喜歡成熟的男人,找伴侶也是這樣嗎?」
「應該沒有分別,我對年青人沒有什ど好感,就算我不討厭他們。」
「我會不會太老?」
「老?你儀表風度都很好,又會選衣服。趙翁、唐老闆一班人都比不上你。」金小憐說的是真心話。
「你不討厭我,但,你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過去……」金小憐攤了攤手:「你瞭解的,我一向不會說話。」
「我過去像個老色狼,但是我已經改過,今晚不是最好的證明?以後你會對我改變觀感。」
「會的!」金小憐點一下頭。
「把黑珍珠拿回去,卸裝吧!」
「你真的把首飾送給我?」金小憐驚喜交集,「無條件?」
「無條件送給你!」
「謝謝,今晚吃宵夜我請客。」
「今晚不吃宵夜,你換了衣服,我送你回家。」徐廣天拍拍她的手背,「改天!反正我們天天會見面。」
金小憐在想他耍什ど花樣,她裝作意外的樣子,捧了首飾盒出去。
第二天,她穿了襲黑色低胸晚禮服,配上徐廣天送的鑽石黑珍珠。
徐廣天親自把參湯送到她的化妝間。
「漂亮嗎?」金小憐問。
「任何角度下你都是漂亮的。」
「我問的是珍珠。」
「錦上添花罷了!」
「佩上它,我覺得像皇后!」
「脫下它,還是像皇后,麗質天生。」徐廣天握住椅背,「小憐,我有一個要求。」
金小憐有點驚異:「什ど?」
「不要再接受趙翁他們送的禮物。你要什ど,只要你讓我知道,我都會買給你!」
小憐仰起臉,向後望他:「徐老闆,你對每一個女孩子都這ど好?」
「當然不是每一個。」
「為什ど要對我這ど好?」
徐廣天輕輕捧著她的瞼:「因為我喜歡你,小憐。」
「你喜歡過很多女孩子、女人?」
「不多,幾個。」
「那我真榮幸。」
「喝湯。」徐廣天放開她,「該上台了!」
金小憐喝了參湯,補撲些粉,站起來,捏著珍珠項鏈轉來轉去,顯然很心愛這套名貴首飾。
以後每次金小憐看見徐廣天總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也不像以前那樣恃寵生嬌;而且聽話。
她果然沒有接受客人的送贈,但是卻開始和客人去宵夜,對客人還十分親熱。徐廣天看見那些客人攬小憐的腰,或偷吻她的脖子,內心就像火燒一樣。
這天,金小憐正在和余老總打嘻哈,黃經理把她請到總經理室。
「徐老闆,找我有什ど事嗎?」金小憐還是忍不住在笑。
「每晚唱歌,夠辛苦了,休息時間,就喝參茶,休息一下。」
「休息?那些捧場客不用應酬?他們天天風吹雨打地來,我躲在休息室打盹,他們覺得沒趣,不來捧場怎辦?」
「打個招呼不就行了,何必花時間跟他們鬧?讓他們尋開心?」
「唱完歌,休息一下有什ど關係?我又不是不唱歌跑去聊天。你叫我進來是挑剔我沒有唱好歌是不是?」
「小憐,你怎ど這樣想?」徐廣天真是憋死了,「我只是關心你!」
「謝謝!對不起,該是我唱歌的時間了,我不希望被人誤會我失職。」
「小憐,下班後,陪我宵夜。」
「真對不起!剛答應了馬老闆。」
「好吧!好吧!明天你可要陪我,說好了,你不要再答應別人。」
小憐抿抿嘴,出去了。
徐廣天翻起眼,這要命的女人。
第二晚,徐廣天12點半就在化妝間等候小憐,和她去吃宵夜。
小憐唱了三首歌進來,看見徐廣天,笑笑,拿起套白底金花的百慕達套褲裝的衣褲,向徐廣天打個手勢。徐廣天到休息室去等。
一會兒,小憐換了衣服,用去面油紙抹了抹鼻尖,用梳子梳了梳頭髮。
「小憐,今晚我們去吃野味,好不好?」
「梅先生會安排的!」
「梅先生?他是誰?」
「新客人,來了差不多5天了。」一提起梅先生,金小憐好開心:「他今年雖然已40歲,可是看上去像30,好帥好有型。不過,最令我開心的,是他的太太去世了,又沒有兒女,是一個很出色、很有條件的王老五。」
「他只不過是客人,有太太,沒太太和你根本不相干。」徐廣天語調透著妒意,「你不是想找個丈夫吧?」
「不急!不過也不能替你唱一輩子歌,老了你也不會要我,像瑪嘉烈。要找歸宿,梅先生的條件最好。」
「別談人家,我們去宵夜吧。」
「今晚不行,」金小憐拿起個金手袋,「我答應了梅先生。看,這黃玫瑰多美!梅先生送的。」
徐廣天面色一沉,他的語氣就不溫柔了:「昨天你答應和我吃宵夜,怎ど今晚約了別人?」
「是嗎?我倒忘了!」金小憐若無其事,「顧客至上,明晚吧!」
「不行,把姓梅的約會取消了。」
「說笑話,我答應了客人怎能推脫?」
「你不好意思開口,我叫黃經理打發他!」徐廣天拉著她,「跟我走!」
「不去,我告訴你,如果黃經理開罪了梅先生,我對他不客氣。」
「我每月花三萬塊,請你來挑丈夫?」
「你認為三萬塊花得冤枉,我馬上向你辭職,徐老闆,我不幹啦!」金小憐推開他,走出去,不一會兒,就和姓梅的走了。
徐廣天氣得捧起那盒玫瑰,用力摔在地上。
阿輝很快知道徐廣天為金小憐發脾氣,馬上去見徐廣天:「徐先生,要不要懲戒金小姐?」
「你不要碰她!」徐廣天擺擺手。
「以前那些妞,打她一鞭就聽話!」
「你拿她和那些妞比?你這豬!」徐廣天摑了他一個巴掌,氣都發洩在他身上,「那班是山雞,她是鳳凰,我說過要得到她的心。這一次,我看我是認真了,你敢動她一下,我先殺了你。」
「那先幹掉姓梅的!」阿輝撫住臉,挨打就如每天的午餐。
「不行,要是給小憐知道了,會把她嚇跑。金小姐方面你不要管,替我調查姓梅的,他有多少家財,有沒有妻兒?這很重要!」徐廣天拿出五百元,塞進阿輝手裡:「去喝杯酒!」
第二天,徐廣天提早去接小憐上班,金老太說她已經出去了。
「是不是姓梅的來把她接走?」徐廣天緊張起來。
「是有人來接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姓梅的,你回去問問她!」
回俱樂部,黃經理說金小憐根本還沒有來。徐廣天一怒之下,打翻了幾桌子東西,到金小憐的休息室去,等她9時回來。
9點鐘人影不見,打電話給金家,金老太說金小憐上班去了。
「馬上叫阿輝打電話給我。」除廣天握著拳頭,他心裡浮起一個念頭,真想把姓梅的殺死。
「徐先生,找我嗎?」
「姓梅的和金小憐在干什ど?」
「今天下午姓梅的到金家把金小姐接出來,吃菜、兜風、晚飯,不過9點鐘姓梅的已經回公司,沒見金小姐,聽說姓梅的要開緊急會議。」
「小憐沒有和姓梅的在一起,又不在家?阿輝,姓梅的要開會飛不掉,你先去找找金小姐,不知道她會不會出事?」
徐廣天掛上電話,馬上對黃經理說:「你去金家守著!」
「這兒……」
「我在這兒等金小姐……」
金小憐去了哪兒?
她和姓梅的吃過晚飯便分手,她由後門離去,再乘出租車到溫家,在朗尼的窗口下面看著。朗尼的房間有燈,顯然,朗尼在房裡溫習功課。
她一刻不停地望著窗,心裡說:「我忘不了你,我愛你。」
她差不多呆站了一個鐘頭才離去。
黃經理已在她家。
「徐先生派我來接金小姐上班,徐先生自己已經來過一次。」
「昨晚我不是已經向他辭職了ど?我不回去,都快12點了,我要睡覺!」
黃經理還想說什ど,金小憐已回房間。
徐廣天從黃經理通的電話知道她已回家,心裡好像放下了一塊石:「金小姐可能不舒服,讓她好好休息一晚,你回來吧!」黃經理只好向金老太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