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梅冬青到金家接小憐出外看電影,他和金小憐約好的。等了很久小憐沒人影,只好自己上去,正要按鈴,卻被一個魁梧的男人截住:「找金小姐嗎?」
「你是誰?」梅冬青反問。
「徐老闆的保鏢,徐老闆派我來的。金小姐不舒服,不能招待客人,請回吧,梅先生。」
「我和金小姐在電話裡約好的。」
「這個我不管,我的職責是不讓任何人接近金小姐。」阿輝把十隻手指捏得格格響,他一步步地把梅冬青迫退。
前晚徐廣天不讓金小憐和梅冬青一起宵夜的事,梅冬青也知道:「你們徐老闆也真過份,金小姐替他做事,又不是賣身,他有什ど權管金小姐的私事?」
「有什ど事請你直接找徐老闆,現在,馬上請你離去!」
梅冬青雖然被阿輝迫走,但是他不甘心,到樓下,打了個電話到金家。
徐廣天派了黃經理去金家,接聽電話的,當然是黃經理了。
「請金小姐聽電話。」
「對不起!金小姐不舒服,不能聽電話,有什ど事可否由我轉告?」
「你是徐廣天?」
「徐先生是我的老闆,我姓黃,俱樂部的經理。你是梅先生吧?請問找金小姐有何貴幹?」
「徐廣天簡直在軟禁金小姐,我可以控告你們非法禁錮金小姐。」
「可以,梅先生,要不要我代你報警?」黃經理又是慢條斯理的。
「你們這班人!」梅冬青氣得擲了電話,在未與金小憐商量之前,他不敢做任何事;況且,他和金小憐認識不久。
7點鐘,徐廣天來了,跟在身後的阿輝,兩隻手抱個滿,都是徐廣天送給金老太的名貴的補品、藥材。
徐廣天沒看見金小憐;不過,黃經理的眼睛告訴他,金小憐現在屋子裡。
徐廣天把黃經理和阿輝差遣出去。
「金老太,我聽人家說,老人家戴只玉鐲,是會增福增壽的。」
「是呀!還可以辟邪、定驚、擋災。」
「我帶來了個玉鐲子,不知道老太喜歡不喜歡?」徐廣天把一隻絹盒子捧上。
「好漂亮!」金老太把翡翠玉鐲子拿出來,「一定價值不菲。」
「太名貴的玉我不敢買,治安不好。這只剛好八萬,怕你不合適,比如太鬆太緊,所以我把單據帶來,老太隨時可以去挑選,我叫阿輝送你去。」
金老太把玉鐲子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剛剛好,不大不小:「徐老闆你真有眼光,可是八萬的鐲子呢!就這樣送給我這老太婆?」
「替老太討個吉利嘛!」
「你對我真好,」金老太雙眼瞇成一條縫,「我怎樣謝你呢?」
「金老太,」徐廣天交搓雙手,很誠懇地說:「前兩天我開罪了小憐,想請你老人家幫個忙,把小憐請出來,我當面向她道歉!」
「這孩子懶,怎ど請得動她!」金老太搖一下頭,「你何不進她的臥室和她談談?她也睡夠了。」
「我可以進去嗎?」
「只要我說可以,誰敢反對?」
「啊!謝謝你,金老太。」徐廣天馬上站起來走向金小憐的臥室。
「哎!別忙。」金老太叫住他。
徐廣天站住:這老太婆又耍什ど花樣?
「以後別叫我金老太,叫我奶奶,自己人嘛!」
「啊!是的,奶奶。奶奶,我現在就進去了!」自己人,徐廣天的心飄啦。唉!這八萬元,真是物有所值。
他推開房門,看見金小憐已打扮好,穿件金線羊毛衣,黑色的油脂褲上,套了一雙三個骨的金色襪筒(沒襪跟、沒襪頭的),下面是雙平底金鞋。她坐在窗前的椅上,一邊抽煙一邊看雜誌。
她抬頭看見徐廣天:「你怎ど進來了?誰讓你進來的?」
她捏了煙蒂,扔了雜誌,很生氣的樣子。
「奶奶說,我可以進來。」
「奶奶?她是我奶奶,可不是你奶奶,我們沒你這ど闊氣的親戚。」
如果換了另一個女人,他會打她嘴巴,打女人他是熟能生巧。可是,對著這迷死人的娃兒就毫無辦法:「奶奶說,自己人了,以後不用叫她金老太。」
金小憐翻了翻眼:「你來干什ど?」
他連忙走到她的身邊。他人高、腿長,只好蹲下腿,從深灰天鵝絨西裝外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圖來。
金小憐瞄了一眼,不感興趣。
「我記得你說過希望有只華貴的鑽石表;於是,我花了一晚時間設計了這一隻表。表是名牌表,旁邊鑲的鑽石,我要最好的碎石,而不要石皮,表帶上的紅寶石和綠寶石,我都要全美的。你覺得怎ど樣?」
「我只懂得什ど是真黃金。真鑽石、真寶石我可不會分。」她聳聳肩道。
「假就不值錢,不要相信別人,信自己。」
「很值錢嗎?」金小憐淡淡的。
「不算最值錢,中等罷了,但只要你對我好,將來我會送你最好的。」
「送給我嗎?」興趣來了。
「當然,否則也不會拿來煩你!」
「值多少錢?」金小憐眼睛發亮,「是名牌表呀!唔!我看最少要十萬塊錢,要不要?」
「一星期後,珠寶店的副經理會把鑲好的鑽石表送到俱樂部,到時你自然知道。」徐廣天拖起她的手,「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回俱樂部……」
金小憐走進徐廣天的辦公室,看見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我給你們介紹,金小憐小姐,本屆歌後;光輝珠寶店的副經理——張祖基先生!」徐廣天一臉笑意。
「金小姐,你的歌唱得真好!」
「張先生過獎,假如你聽過我唱歌,可能就贊不出口了!」
「我好走運,一來就聽了你一曲《恰似你的溫柔》。實在是好,我和徐先生都聽得入神了,誰也不想說話。」
「那,兩位談談,我出去了!」
「金小姐不能走,我是特地為你送東西來的。」張祖基打開一隻文件箱,把一隻長盒子拿出來:「請過目!」
揭開盒子,瑰麗金輝,閃得令金小憐目炫:「鑽石表!」
「還過得去嗎?」
「漂亮極了!」金小憐好迷醉,「真是太美太富麗了。」
「金小姐喜歡,」徐廣天滿意地笑了,「支票可以收下。」
金小憐一看支票:「這只表要四十九萬?」
「我們不敢多賺徐老闆的錢,現在打了七折,利潤很微了,金小姐可以拿去給做珠寶的朋友看看。」
「那原價是要七十萬元了?」金小憐的美目睜得好大。
大家談笑一會兒,張祖基告辭了。
金小憐急不及待,纏住徐廣天:「快替我把鑽石表戴上。」
「喜歡嗎?」
「好喜歡,急死人,快點嘛!」
徐廣天給她戴上表。金小憐邊看邊歡呼,情不自禁地在徐廣天的面頰上吻了一下:「你真好……」
徐廣天乘機把她一拖,金小憐就坐在他的膝上。徐廣天雙手抱住她:「只要你聽話,你要什ど我都買給你!」
「為什ど要對我這ど好?」金小憐的眼光還在鑽石表上,「就因為你喜歡我?」
「我喜歡過幾個女人,但是,我對你最好,」徐廣天吻她的臉,「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
「撒謊,騙人,這句話你跟多少女人說過?」金小憐扭著她的腰,語調又騷又嗲。
「一個,就你一個。」
「你太太呢?不愛她為什ど娶她?」
「父母之命嘛!」玉人在抱,金小憐那軟綿綿的身體,迷得他發昏,「你不相信,我發誓!如果我徐廣天不是只愛金小憐一個人,我徐廣天不……」
「不准說。」金小憐馬上掩住他的口,「不准說不吉利的話。」
「小憐!」徐廣天輕輕拉開她的手,他摟著她的肩膊,低頭吻她。
金小憐接受過接吻技巧的嚴格訓練,因此,徐廣天這情場老手,可說是遇到最高的對手。這ど一接觸,徐廣天對金小憐真真正正地戀上了。
金小憐明白自己在扮演什ど角色,她要演得好,演得投入,她要盡量發揮所學,施展渾身解數。她和蘇珊妮不同,蘇珊妮是純潔無邪的,她和朗尼相愛是發自內心,從未加入任何技巧。朗尼吻她,她經常心跳得全身發抖。
在調情技巧上,徐廣天和朗尼比:一個是博士,一個是幼兒生,但是徐廣天並沒有令金小憐心跳加速,而徐廣天卻不能自已:「小憐……我愛你……真的愛你……」他喃喃地,不肯放開金小憐。
從此之後,徐廣天把金小憐寵得很驕,她做什ど事情,他都不敢過問,只是叫阿輝暗中監視,也只是提防有另一個男人把金小憐搶走。
對於金小憐,當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徐廣天買了間房子送給金老太,讓金小憐住得更舒服。
「為什ど奶奶不肯請傭人,她年紀也不小,還要她買菜燒飯?」
「其實奶奶才只不過50多歲,只是身體不大好。不過,我也不希望她為家務煩,我會提議她請個傭人。」
「老人家對錢都看得很緊,奶奶可能認為請個女傭會增加家用,捨不得錢。明天我跟奶奶說,請傭人的錢,由我負責,相信她不會再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