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快速的撇過頭,避開她露出的性感,若得她咯咯笑了起來。
斐香繁笑得放肆,心裡卻暗歎:要不是自己同他生了一個兒子,他的舉動真讓她錯以為他是在室男,屋然連女人主動獻出的豆腐也不想吃,真是個傻呆子!但在心中朝諷他的同時,興起的是另一般似愛似憐的舊情,初戀的自己愛得不就是他不同於旁人的正直個性嗎?
「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對於這個女人的挑釁,他真的愈來愈沒有耐心。
當她挑起的怒氣平復後,他發覺到她某些放浪的舉動是刻意表現出來,為的就是要惹他生氣;他曾經招惹過她嗎?否則她為什麼針對他而來?
腦海裡還在思索這個問題時,突然發覺到身側一陣沙沙作響的摩擦聲,緊跟著就感到一陣的暖意;回頭一看,斐香繁已經不請自來的坐到椅臂上,嬌軟的身軀正不客氣的倚在他肩膀上,輕緩的鼻息親密地靠在他的耳際,讓他不由得瞬間僵直身子,體內的熱血又開始四處奔竄!
「我一直都是很正經的啊。」
第二次近距離看他,才發現還是和以前的他有所不同,身材壯碩了些,略帶稚氣的表情也更為成熟穩重,斯文的臉上甚至多了些細紋……這些小細紋讓她真正感受到兩人分離已經八年了;細白的手指有了自己的意識,無視他的驚訝拂上他的臉——這樣的男性魅力想必也曾讓不少異性傾心相隨,也難怪汪子容八年後仍對他沒有死心!
剛剛勾起的舊情,還在她的心中起伏,沒有深思地捧起他的臉俯下身去,主動獻上了柔軟的香唇。她想知道他是否仍是她記憶深處念念不忘的味道?
對於她的主動獻吻,詫異的杜實桓原本可以躲過的,但他卻動也不動、怔怔地看著她緩緩靠近的紅唇貼上自己。
第一次從她臉上看到異於以往的罕見柔情,讓他深深為之著迷而撼動心神……原來男女之間,沒有愛的吻也是可以這麼誘人,這是他閉上眼感覺她的唇後第一個感想。
以前一直以為沒有愛的任何行米,都應該是只帶有肉慾、發洩的色彩,但她的吻……柔得令他感覺到有如情人之間的溫情而甜美,甚至帶著點懷念的色彩……
斐香繁緩緩的移開她的唇,雙眼迷捰a看著杜實桓臉上不解的迷惑神情,喃喃地說了一句:「你還是一樣……」
什麼?杜實桓混沌的腦袋為了這句話,顯現一時的清醒——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何……接下來的思緒全都消逝在她下一個熱吻中!
比起第一個試探性的吻,這個吻帶著更深沉的激情,他仰著頭承受來自於她的熱情,根本沒有想到要拒絕,任由她的雙臂緊環住他的脖子,修長手指撫亂了他的發,用吻進攻他沉寂的心……睜開迷茫的眼看著斐香繁沉醉其中的柔情,殘餘的理智發覺,也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從來就不知道兩唇的相觸可以帶來如此的心靈悸動,全身血液隨著她唇舌的游移而快速鼓噪不安,騷動的心亦無法平息;原本緊握成拳的手掌再也忍不住渴望的順著她大腿柔美曲線,滑上纖細的腰肢盤旋摩挲,感覺到她輕微的震顫後再滿意的繼續往下游移。渾圓軟滑的胸線讓他的手掌感到一陣刺癢,沒有放肆的撫上高聳誘人的柔軟,大手反而往她的背後滑去,倏地將她圈緊,讓她傲人的曲線緊貼著自己胸膛摩挲,引起兩人滿足的低吟;唇舌的舞動也一反原先的被動,主動地探得更深……
「唔……」斐香繁為他的熱情驚喘一聲,在重溫久違激情的暈眩時,殘餘的一絲神智勉強注意到有腳步聲正逐漸靠近……困難地移開追纏在一起的唇舌,閃躲他熱烈的追逐,嬌喘地在他耳邊低喃:「有人來了……」很明顯的,這些話並沒有傳達到他的神智,他仍是癡迷的看著被他肆虐過鮮艷欲滴的紅唇……
兩雙同樣帶著情慾的眼神膠著在一起,斐香繁依依不捨地再印上一個吻,「……今晚你到『夜世界』找我……」經過這一吻,她發覺自己沒辦法再告訴自己——對他只是戲弄。
小手慢慢的推開他,為他順好凌亂的頭髮,再起身整理自己凌亂的外表。
「表哥!」
杜實桓被斐香繁快速的轉變搞混了,還未從激情中回復過來的神智,本能的朝著出聲叫他的汪子容望去……臉上除了混亂之外,還有尚未褪去的激情。
汪子容站在門口,不解地看著他迷惘的神情,不明白他對她的平安歸來為何既沒高興,也沒生氣?他沒有在為她擔心嗎?汪子容的心微微地受傷,然後才發覺表哥身旁站著滿臉紅暈、笑得艷麗的斐香繁,不由得臉色大變!慌亂的眼神不安地來回打量著一男一女,身子也往杜實桓移近,緊張的捉住他的手搖了搖:「表哥?」
終於完全清醒的杜實桓,拚命想克制剛剛被斐香繁掀起的激情亢奮,但僵硬發燙的臉仍免不了有些不自在。「子容,你怎麼亂跑,讓大家為你操心?」
剛才是一場夢嗎?一場美麗動人的夢……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斐香繁,卻在接觸到她含笑的眼神和微腫的紅唇時,火速避開。
斐香繁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
看來剛剛的熱吻對他的影響不亞於自己,就算他將自己忘了,潛意識裡仍對她渴望不已;否則,他若是如此輕易就被一個吻勾引,也就不至於單身到現在。
心底對他的怨在此時悄悄地消退不少。
「對不起!」汪子容低頭小聲地道歉。
「杜先生,」一直站在汪子容身邊被遺忘的林時適時解圍。他看得出她已經尷尬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汪小姐只是一時不小心而已,以後應該會注意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一次吧。」
想起還有外人在的杜實桓,不好意思的為自己的失態道歉:「真抱歉,讓兩位看笑話了。」「哪裡的話。」看看表也已經近十二點。「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不如就一起去吃個便飯吧。」
早恢復正常表情的斐香繁,已經拿起皮包在等人。兩人頻頻一同外出,主要是為了引敵人上勾所做的手段,對於林時多事地開口邀人同行,她不表贊同的瞪瞪他。
「這……也好,就讓我做東請客,為子容帶來得不便道歉。」
「杜先生太客氣了。」說著說著,兩人又客套起來。
汪子容慚愧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一直立在一旁的斐香繁。
「既然這樣,我們走吧。」兩個男人終於覺得客套夠了,林時自然地將手環在斐香繁的腰上,在前頭帶路。
當杜實桓看到這個舉動和兩人相偎的身影時,心中再度閃過不悅,不自覺得瞪視著兩人的背影,對於斐香繁在那段親密的小插曲後,還能任由其他男人如此貼近她,感到胸口鬱鬱不已,不期然又想到她最後的邀約……彷彿還殘留她的體溫的手不覺用力一握,全身竄過一股慾望!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拉他僵硬的手臂,低頭才發現汪子容正眼露憂愁地看著他。
對自己來得急切的慾望和忿怒窘然一笑,拍拍她的手安撫,刻意要自己遺忘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帶著她跟上前面的兩人。
第四章
到了地下停車場,約好了在門口相等,四人分成兩批人馬各自前去取車。整個停車場並沒有什麼人,只聽到鞋跟的聲音在廣闊的停車場中響起。
「小心,有異狀!」斐香繁警覺的拉過站在她左邊的林時,正好閃過了一記朝他肩膀射來的冷槍!
以往的數次遇襲,與其說對方身手不利落,倒不如說其用意只是在嚇嚇林時,所以給了他很多可以逃走的機會;但這次所射的冷槍,若他沒有躲過,這洞就不是開在他身後的牆壁上,而是他的肩膀。看來,對方開始改變做法了。
「哇——」斐香繁配合著淒厲的尖聲大叫,一邊按下耳環的特殊裝置,聯絡隱身在暗處保護他們的人,一邊躲到林時身後,藉機觀察來人藏身的地方,並拉著林時閃躲,避免他成為人體靶子。很快地就發現到偷襲者藏匿的地方,離他們約十公尺右前方的一輛未熄火的賓士驕車裡,只搖下一半的車窗,正伸出一隻槍管偷襲,注意到雜杳腳步聲逐漸靠近,偷襲者不得不迅速的關上漆黑的車窗,快速的急駛離開。
「林先生,出了什麼事?」管理停車場的警衛趕到時,正好和賓士車閃身而過。
「……沒什麼。」林時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即使被突來的槍擊嚇了一跳也馬上恢復鎮定,冷靜地回答警衛的詢問。但緊接著又一輛寶藍色的驕車急速駛來,斐香繁和林時不免又起了警戒,怕又是敵人的意外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