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當時她戴著滑雪鏡和帽子,所以沒有人認得出她的面貌,但他卻不能讓這麼純真的小女孩,只因為和他的名字連在一起,就遭受別人異樣眼光,所以他謹慎的馬上打道回府。但沒有想到在兩人道別的那一天,他清清楚楚地由她眼中看到了愛戀!
當時,他才明瞭到她只是外表像個小孩,在情感上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了!
剎那間,他有些動容,想擁抱她、想……親吻她!老天,他三十九幾的成熟男人了,居然會對一個小了他近十四歲的小女孩動心!他在青春期間始對異性感到興趣的時候,她不過是個呱呱落地的小嬰兒而已……才這麼一想,眼前清麗小女孩的時光迅速倒流,馬上變成一個小嬰兒……而他居然對一個小嬰兒懷有慾念?這種情不自禁的聯想讓他反胃,難道自己玩花的不僅僅是心而已,連最基本的道德觀都已經淪喪,變成野獸一派?不然,怎麼會變態到想殘害國家民族的幼苗?他一向沒有這種興趣的!
忍著欲嘔的感覺和渾身的疙瘩,慘白著一張臉,他假裝沒看到她眼底流露的情愫和不捨,匆匆的和她道別,為了甩掉自己已經晉陞為變態的驚悚感,馬上返回台灣。
生活重新步上軌道之後,他刻意的把那雙深烙在腦海裡的晶亮大眼拋到腦後,致力恢復以往的生活型態,並且一再地告誡自己,他絕不是變態,當時的動情只是因為情境的使然,他絕不是!這樣的心理建設顯然做得很成功,他也漸漸的確定自己絕不是嗜啃幼苗的老不休……只是在偶爾獨處時,會不期然的想起兩人相處的快樂時光。
聽完他的解釋之後,斐香繁趣味的打量林芊馨的照片,這些都是近期之內照的相片,照片中的人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個二十歲的女孩,也難怪林時會有那種恐怖的錯覺,這種經驗想必對他是絕無僅有的一回吧?
「這麼說琿,你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了?」
他斜睨她一眼,對她的話不表認同:「當然不是,男女之間沒有什麼配得起配不起的,我不把她當成考慮的對象,純粹只是因為我自己的主觀而已,沒有其它的原因。」
男女之間沒有什麼配得起配不起的?
她不禁在心底苦笑。若果真是這樣,她的戀愛為什麼會遭遇到這個難題?是她的運氣不好,或者這種說法只存在某些時候或某些人身上?
叩叩!門上傳來敲門聲,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有人進來了。
「啊,對不起!」來人一打開門,很輕易的就看到位於門對面的林時和斐香繁,親暱而且引人誤解的相疊姿勢。兩個同樣愛製造別人錯覺的人,並沒有在被人撞見後迅速的分開,坦然大方再加上理所當然,而且一派的冷靜面對來人不悅的面孔。
杜實桓沉下了臉道歉,不悅的眼光流連在姿勢曖昧的男女身上。
在她美麗、吸引人的外表下,也不過是一顆貪婪的心,在巴著林時不放的同時,也不忘為自己尋找下一個可能的客人!這樣的猜想讓他心底怒意翻滾,因為她是難得能擾亂他心緒的異性,私心裡總希望她不是大家口中的那種女人,但她卻一次又一次的向他證明、逼他承認,輕易讓他心神不寧的女人就是這樣的人。
好像刻意向他證明他的錯眼一樣,她正興滿雙眼的和他不滿的怒眼相對。
跟在杜實桓身後的汪子容,在撞見他們兩人親密一幕的尷尬下,心下另有一份欣喜!
「啊,抱歉,讓杜先生笑話了。」林時馬上收拾好林芊馨的資料和照片,不客氣得佔為己有,並起身招呼,快速得離開林時故意貼近他的身體。
他看出杜實桓眼底下的不悅,雖然他不介意和這種美女有肢體上的接觸,但基於商人重利的天性下,他實在不想失去杜實桓這個合作對象。眼前的他說難聽一點,簡直像是個醋火中燒的男人!雖然不知道斐香繁為何總是刻意的撩撥杜實桓、激起他的怒氣,但他有感覺,兩人之間已經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不是他這個局外人可以介入……當然,他看向另一個局外人汪子容,也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只不過,一個是新生代的企業家,一個是「夜世界」的名女人……杜實桓能拋得下舊有的古板觀念嗎?就算他可以,家人呢?
「不,是我們太唐突了,因為何先生不在外面,所以自己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杜實桓稍斂了眼中的怒氣,轉而客氣的回答。
這些日子的評估,林時還是他名單上認為最有可能的合作對象,也的確是個行事作風都沒話說的企業家;不僅在工作上表現出色,在人際關係上,所展現出來的社交手腕,也是可圈可點。他今天會專程來拜訪,就是想更深入的瞭解彼此間合作的可能性,同時,也算是再一次的和他面對面的對合作計劃評估一番。只是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情人間親暱的舉動是理所當然的,尤其她還不諱言的挑明她和林時之間的關係是建立於金錢之上……說不上是怎麼樣的感覺,但總是存有一份壓抑不住的怒火!
「請坐、請坐!」
「謝謝。」
「,我出去一下。」等三人都坐好之後,斐香繁頗覺無趣的起身拉整衣服。就離開一下,應該不至於構成什麼傷害,這裡可是「長信」的辦公大樓第二十五樓,敵人總不可能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剎到這裡來吧?
「喔。」漫應一聲,林時的心思早飛到和杜實桓的合作事宜上。
斐香繁經過面容僵硬的杜實桓,款擺著腰肢走出門口,只留下一室的餘香。
巴巴地望著斐香繁背影消失在眼前,汪子容的心在掙扎——她該不該追上去問清楚?好一會兒,她才迸出幾句話:「呃,表哥,我也出去一下。」
☆ ☆ ☆
甩開了汪子容,到了無人所至的頂樓抽了根煙後,斐香繁算是轉換了一下心情,才又搭電梯到二十五樓,辦公室外不見何浩的人影,打開門一看,室內空無一人。
怎麼?林時放她鴿子?在估量他也不敢的情形下,她鎮定的坐回霸佔住的長沙發,最後乾脆脫下高跟鞋,將整個身子都蜷窩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哼著沙啞不成調的旋律,拉著自己微紅的卷髮把玩。
「子容!」門被人碰一聲的打開,杜實桓焦急的探看整個辦公室,最後將眼光固定在斐香繁身上。
當公事告一段落後,杜實桓忽然發現表妹居然還沒有回來,進而聯想到表妹是驚人的路癡,他不得不求助於林時。雖然對於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在一棟建築物內迷路感到頗為不解,但林時還是禮貌的想找何浩去找人,卻臨時想到他剛被自己派出去辦事了,所以他只好親自聯絡大樓警衛幫忙,也順便四下看看。杜實桓待不住也主動出去找人,在一無所獲之下,又匆匆的回到辦公室來看看。
「怎麼了?杜先生急著找什麼?」斐香繁巧笑倩兮的對上杜實桓驚惶未定的眼神,不甚在意地打聲招呼。
「……我正在找我表妹。」
「你表妹?怎麼了?她還沒有回來嗎?」剛剛汪子容攔著她問問題,被她三言兩語就打發掉,那都已經是二十分鐘前的事了。
「呃……這……她……可能迷路了……」
「迷路?」這下她是真的吃驚了,誰聽過有人可以在一棟大樓內迷路的?領悟到杜實桓說的是真話後,她不客氣地嬌笑起來。
「也出去找她了嗎?」
「嗯。」他對她親暱的稱呼感到不悅。
「那就不用擔心了,他會找到人的,杜先生還是坐著等消息吧。」斐香繁招呼。
「但……」
「杜先生對這裡不熟,也幫不上忙。」她指出事實。
知道她說的是實話,杜實桓有風度的接受她的建言坐下。
眼光在移上她的誘人姿勢時,眼神閃過一絲火光,但臉色卻暗了幾分,口氣也冷了起來:「斐小姐,這裡是人來人往的辦公室,你這樣的姿勢似乎不太雅觀。」
在這種公開的地方,毫不在乎的擺出這種誘人的姿勢,是刻意向人強調她的出身嗎?他對她著實感到不解。她好像怕人家不知道她底細似的處處張顯她的開放……或許就是這點怪異,讓他在親耳聽見她的「提議」之後,仍舊沒辦法死心的將她歸類於淘金女子。穿著件白色低胸的絲質襯衫,加上紫色的長裙,沒有穿著絲襪的小巧腳趾,看起來更是柔滑潔淨,在紫色的襯托下,散發出珍珠般的色澤的小腿肚,從長及腳踝的裙擺開叉處露出來……而且有愈露愈多的趨勢……
「有什麼關係,除了你又沒有人看到。」斐香繁咯呼笑出聲。「你考慮過我那晚的提議嗎?」斐香繁微微撐起身前傾,不在意她的低胸上衣會提供什麼樣動人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