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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白雲樂

  不要!

  她賭氣偏過小臉。

  「琥珀,傘拿去。」

  他喚她。

  不要理他!

  壞夫子!

  「琥珀!」

  他低吼。

  又吼人家,他就只會吼她,為什麼他都不吼思卿?為什麼他只對她這麼凶?

  琥珀索性將臉埋進雙膝間,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縮在大門牆角,不理他。

  「琥珀!你會淋濕的!」

  他提高聲調,大步踏上門前石階,強拉她手,要將傘把塞進她的小手裡。

  她揮開他的大掌,執意蜷縮著身子。

  不要!

  唬由任性地摀住耳朵,小臉依舊貼緊在濕透的襦裙上。

  「該死的!你就不能有一次聽話一點嗎?」他的聲音在她耳邊暴響。

  又來了,他就只會大聲凶她!可這也是第一次她聽見他咒罵。

  她倏地抬頭,扁著小嘴道:「你就只會凶我,你這樣根本就不……

  琥珀接下來的話語被濕熱的唇給吞沒。

  「嗯嗯……」她反射性地掙扎。

  沈敬儒使勁地鉗住她掙扎的小手,將她抱在懷裡,熱吻像驟雨般綿密撒下,封住她晶紅的唇瓣,激烈地探索她齒間幽境,霸道的需素比上次更激情,更令人無力招架。

  直至琥珀雙唇紅腫,面紅耳赤,呼吸紊亂,沈敬儒才轉到她羞紅的臉頰親吻,細細的摩挲,愛憐的舔吮,他輕嚙小巧的耳垂,感覺到她渾身一顫,他低笑一聲,這下子她可不會再蠻橫撒潑了吧!

  他吻著她的眼,劍舌靈巧地滑過她的羽睫,他親吻著她光潔的小額頭,低低的喘息,呢哺般輕喚:

  「琥珀!」

  琥珀心頭一震。

  啊!

  多麼輕柔的呼喚,充滿了柔情、疼愛與不捨,從沒有人如此喚過她的名。

  濕透的小身子緊緊地貼靠寬闊厚實的胸膛上,小手緊揪住青衫襟口,像是一鬆手,便會被激情淹沒般。

  「為什麼……為什麼你……你……」琥珀吞吐低語,想要問個清楚。

  一陣秋風倏地刮來,啪!雨水瞬間將他倆打得更濕,油紙傘撥喇喇地被吹得老遠,濕儒的髮絲服貼在琥珀的臉頰上,濕透的衣衫將她上半身姣好的曲線顯露無遺,沈敬儒眸子倏地暗暗,不由分說地再次擷取她的唇,他總是無法抗拒她的誘惑,正如那日午後一樣……

  那日他一踏進書房,就見她趴伏在桌上睡著了,那如黑緞般的秀髮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漆黑絲亮,那張可愛的小臉,正微微地笑著,她正做著好夢吧?當他看到那微啟的嫣紅小嘴時,心中有股莫名的衝動……

  等他發覺,他已經吻上了她。

  接下來的數天,他說服自己是因一時衝動,才會如此失控,但一天看不到她,他就像是行屍走肉般,對雲思卿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腦中想的滿滿是那個小身影。奈何她就是不願出現在他面前。

  她知道這一個月來,他過的是什麼生活嗎?食不知味,夜不成眠!

  他得好好懲罰她,教她知曉他內心的煎熬痛苦。

  沈敬儒加大力道吮吻起來,琥珀無力招架,渾身攤軟,只得任他予取予求。

  他激情的入侵,帶來兩人的沉淪,嚶嚀低喘交錯,濃烈思念的氣息散佈在濕冷的雨幕當中。

  「琥珀……你這磨人的小妮子……真該好好打你屁股。」他吻著她的小額頭輕語。

  嘎?!他還想打她屁股?琥珀驚得瞠大雙眼看他。

  「不要再用這麼可愛的表情看我,否則我不負責你能不能離開這裡。」他輕吻她鼻尖。

  她不知如何回話。

  「琥珀……」他低喚她,聲音充滿飽滿的情感,不再是冰冷的喝斥。

  琥珀渾身臊紅,壓低了紅通通的小臉蛋,大雨似乎未能澆息她身上的臊熱,他也是一樣,身子好熱啊!看他款款深情的凝視著自己,琥珀一顆心宛如雷鳴般,怦怦作響。

  「呃,夫子,你……怎麼會在這兒……」她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敢看他。

  他不說話,只看著渾身濕透的她,此刻琥珀雙頰酡紅,燦眸微醉,吐氣如蘭,那被雨打濕的秀髮披散在身後,露出一截白皙的頸子,他好想在那上頭印上屬於他的印記。

  就在他思緒神遊,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之際,琥珀低喊出聲:「我知道了,夫子是出來尋思卿的吧?我就知道,夫子根本不可能來找我嘛。」

  啊!好重的醋味!

  「我不出來尋雲思卿的。」沈敬儒低笑,輕吻上她的秀髮。

  「那夫子怎麼會在這兒呢?」她坐在他懷裡,仰頭看著他。

  好可愛的神情。

  只見他猛然閉眼,猝然深呼吸,要克制,要自制,他沒看見她雙唇都紅腫了嗎?不可以再吻她了!

  「我……」沈敬儒正待回答,卻被一老嗓打斷。

  「啊!少爺,您怎麼坐在大門口啊?這雨下得恁大啊,您看您都淋濕了,趕緊進屋子裡來,快快快!」

  「咦?少爺?」琥珀又睜大燦眸仰看他。

  噢!老天!她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可愛的表情看著他啊!

  沈敬儒用最後一絲自制力,將她抱起,迅速入內,他可不願在老僕人面前親吻她。

  ***

  「原來這兒就是夫子您的宅邪啊。」琥珀身上有著沐浴後的清香,她坐在榻上,邊擦濕發,邊對沈敬儒說話。

  他不回話,冷靜穩重地揮退在一旁伺候的僕役,待下人們魚貫地退出客房,他才放鬆臉上僵硬的線條,坐在榻前的雕花樓空圓凳上,看著琥珀。

  「夫子,您人前人後差好多喔。」琥珀換上宅內女眷的干衣裳,正搓著濕發。

  「嗯,怎麼說?」他看她拿著手巾子卻只猛擦髮梢,頭頂的水珠依然濕答答地流下來。

  「就是……夫子您在別人面前,都面無表情,冷靜得可怕。」

  她還是只擦著髮梢……黑眸不悅地問了一下。

  「可在我面前,就……呃,不太一樣……」她紅了臉,雙手無措地胡亂擦著發。呃,夫子好像不喜歡提這話頭,看他的表情好可怕。

  真是夠了!像她這樣擦發,恐怕一整天還弄不干頭髮,天這麼冷,她會得風寒的。

  「啊!夫子,您做什麼啊?!」琥珀手上的大巾子被沈敬儒扯了過去。

  「坐到這兒來,轉過身去,背對我。」他起身,抓起琥珀的小身子就往回凳上一按,自己站在她身後,幫她擦起發來。

  「夫子……」琥珀紅著雙頰,從散亂的髮絲中抬眼偷看他。

  「嗯,什麼事?」大掌在小頭顱上搓搓擦擦屏得秀麗的長髮蓬鬆松的,水珠去了一大半。

  「就是……呢,您……您為什麼在我面前跟在其他人面前不太一樣啊?」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話剛說完,她的小腦袋就被按壓下去,沈敬懦在搓著她頸後的發,用力過猛,琥珀低喊:

  「啊,好痛!」

  「怎麼個不一樣法?」大掌又將她下巴抬高,擦著她額前頭髮。

  「就是……啊!輕點兒……夫子您在別人面前都很正常,可是在我面前都……呢,不太正常。」她覺得自己的小腦袋快被身後的男人搖散了。

  「那是因為你跟別人不一樣。」嗯,差不多干了。大掌順手拿起髮梳,梳理那一頭細長黑亮的雲發。

  「我……我跟別人不一樣?那是指……指什麼啊?」她的心跳得好快幄。

  「你說呢?」

  他故意用問題回答她,狡猾!

  「夫……夫子,不要再逗我了,玻怕只想弄清楚事情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的發在他掌中順利地回復漆黑絲亮的狀態。

  「轉過身來。」

  琥珀依言,在圓凳上轉過身去,面對他。沈敬儒坐在床緣,拿著髮梳,將她額前的髮梳順。

  「夫子……」他怎麼不回答她呢?

  「我在人前維持一個冷靜的形象,是因為我是沈家的少爺,將來要繼承家業的,必須指揮百來個下人。君子不重則不威,這你應該聽過吧。」他將她的發往耳後流去,露出小巧的耳朵。

  「那……那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三番兩次的對我……呃,那個……」後面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三番兩次的親吻你?」他替她把話說完。黑眸滿意地看著細長的秀髮柔順地披在她身後。

  琥珀渾身都紅了,但她還是鼓起勇氣點頭。

  「那是因為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他乾脆地承認了。

  咦?琥珀尚未回過神來。

  「啊!」

  他拉過她,倏地吻上她。

  「可是……晤……可是你都對我好凶……」琥珀在他緊密的親吻中尋求發言的空隙,他身上有沐浴過後的味道。

  「因為我要不這樣做,我怕會控制不了自己。」靈活的劍舌撬開她的貝齒,侵入掠奪。

  「控……控制不了?……那……那是什麼意思?」琥珀被吻得意亂情迷。

  「就像這樣!」他順勢將她壓在床褥上,霸道地封住她晶紅的唇瓣,也封住了她的問題。

  琥珀剛被打理好的漆亮髮絲散了滿床,隨著沈敬懦低沉濃濁的呼吸,她的心跳也亂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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