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今天的打扮很青春。」賀揚讚賞說著。
白蘋穿的是小碎花洋裝,看起來浪漫、輕柔。「謝了。」
「我一直在想……」他頓了頓。
她只是瞄他一眼,很冷靜的。
「妳的職責是保護人,但是除了妳手上的小皮包,我沒看見什麼可以防身的器具,當然電影上演的我很熟悉,妳不會剛巧有一把可以放在掌心的小手槍,而這會兒正繫在妳的大腿內側……」他很嚴肅的說著他懷疑的事。
「如果是呢?」白蘋故作嬌媚的看他。
「那的確『致命』,可以令男人血脈僨張。」
「問題是……」她一哼。「你看不到。」
「所以妳的大腿內側真的藏有槍?」
「賀揚,不必挑逗我了,我或許年幼,但是並不好騙,我不會被一個只是長得好看的男人,灌個米湯就亂了方向。」她很不給他面子的說。
「只是長得好看的男人?這就是妳對我的評價?」他悶哼的問。
「傷到你的男性自尊了?」
「妳可以收回這話。」
「糟了,我還忘了加上『喜新厭舊』這四個字。」她一本正經的說。
「白蘋……」他為之失笑。
「有些女孩好騙,有些則是怎麼也不會被騙,聽清楚、看仔細,我是屬於後者。」白蘋的目光調到離她有二十公尺遠的於羽瑄身上,她才是她的責任,和賀揚哈啦會誤事。
「真的不來當我的保鏢?」他不死心的又問。
「不要。」
「我可以把薪水再提高。」
「那你可以請一隊的保全人員保護你。」
「妳真的這麼有骨氣?」
「一生出來就有。」既然他不肯走開,那麼她可以移動自己的腳步,沒必要和他ㄍㄧㄥ在那裡。
結果才站在一幅宣傳用的大海報前面不久,她竟看到史盈真走到她身側。
「是妳?!」白蘋低呼。
史盈真穿著Gucci軍綠露背上衣、一條雪白的長褲,再搭著白色小羊皮的阿哥哥厚底高跟涼鞋,看起來非常具有時尚感及自主性,她真的是一個可以叫人目不轉睛的大美女。
「妳還記得我?」史盈真一個有些叫人摸不透的高深表情,但嘴角有笑意。
「又不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我當然記得妳。」白蘋客氣但帶點揶揄的口吻。
「妳不當警察了?」史盈真早就知道。
「我現在是私人保鏢。」
「妳有這麼行?」
「應該還可以。」
「那個於羽瑄,」似乎做了功課才出現,史盈真看向依偎在國際巨星身邊,「謀殺」了記者不少底片的漂亮混血兒。「她的任性。、刁鑽是出了名的,一副被寵壞的樣子。」
「妳認識羽瑄?」白蘋訝異不已。
「我不認識她,但台北的社交圈就這麼小,再加上妳跟進跟出的守在她旁邊,她又是十幾億遺產的繼承人,所以想不出風頭都難。」史盈真似乎除了漂亮之外,還有一點腦筋。
「史小姐,妳找我的目的不是為了閒聊、扯八卦吧?」白蘋不想浪費時間。
「白蘋,我不討厭妳,所以才會找妳並且勸告妳,千萬不要當賀揚的私人保鏢。」史盈真說出她的目的。
「妳知道這事?」白蘋一驚。
「這事是秘密嗎?」她反問。
「但我沒有答應。」
「妳只是『現在』沒有答應。」
「我以後也……」白蘋突然生氣的打住。「史小姐,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向妳做交代。」
「我只是想提醒妳別跟賀揚攪和在一起,妳會受傷的。」史盈真眼神有些森冷。
「你們都分手了。」
「賀揚是這麼跟妳說的?」她生氣的問。
「史小姐,我做不做賀揚保鏢是我的事,但站在同為女性的立場,我要勸妳別太折磨自己,離開心更寬,他不算好男人,別再為他浪費妳自己的青春。」白蘋真心誠意的勸她。
「妳這會兒話說得漂亮,但記得千萬……別步上我後塵。」說完,史盈真冷笑著走開。
第三章
於羽瑄又因為一點小事和她的「於女士」槓上,在一氣之下,她奪門而出,自然的,白蘋要追出來,雖然她當不了這對母女的和事佬,可是她起碼可以阻止於朋瓊做蠢事。
不知於羽瑄從哪裡撿來了一根木棒,她一見停在路邊的車就想砸,當她高高舉起木棒準備砸車時,白蘋一把搶了下來。
「於羽瑄,即使妳錢多到滿坑滿谷,妳也不能這麼搞。」白蘋嚴厲的訓她。
「妳下夠格管我!」於羽瑄不屑的吼。
「妳想上警局隨妳,如果下小心上了報……」
「我高興上報。」
「那好吧!」白蘋把木棒塞回到她手裡。「妳儘管砸,反正妳目中無人,反正全世界妳最大、妳最強。」
「白蘋!」
「這樣如果能解決問題,」白蘋一個瞭解的表情。「那這世界會和平下少。」
「妳不知道做一個父不詳的孩於是什麼感覺!」於羽瑄丟出了手中的木棒,它下偏不倚的砸在一輛車的引擎蓋上。「我才不要什麼遺產,我才不在乎擁有多少錢,我只想要一個爸爸,妳懂嗎?妳該死的會懂嗎?」
白蘋只是輕輕點個頭。
「妳如果懂就表示這世上有鬼。」於羽瑄有些不可理喻的吼叫。「妳永遠都不會瞭解我的感受和我的憤怒!」
「全世界只有妳一個人是父不詳的嗎?」受夠了氣,白蘋不屑的反駁。
「妳還挖苦我?」
「於羽瑄,至少妳是一個有錢的父下詳女孩,妳要比就跟那些既沒有錢又身世坎坷的私生子比。」白蘋一臉的蔑視。「妳上輩子燒了好香了,該滿足了!」
「白蘋,我討厭妳!」於羽瑄吼。
「叫妳那個於女士開除我好了。」
「我就可以叫妳滾蛋。」
「不!妳沒資格。」
「妳為什麼不乾脆去當賀揚的保鏢?他開出了高薪要雇妳,妳是神經不正常嗎?為什麼不接受?」她說著氣話。
「誰叫我『喜歡』妳。」白蘋假笑。
突然的,於羽瑄衝到她面前,伸手就任性的想要賞她個耳光,但白蘋並非省油的燈,那些警察訓練、防身術、空手道、柔道不是練假的,她只消稍稍一側身,然後伸出手臂扭住於羽瑄的手,一個反轉,受制並且哀叫出聲的人絕對是於羽瑄。
「放手!」她狂吼。
「我可以忍受妳的壞脾氣、冷嘲熱諷,但妳最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白蘋推了她一把,一副不要真把她惹火了的表情。「我不是紙老虎,於阿姨也不是付錢給我來讓妳打的。」
「妳……」於羽瑄氣瘋了。「如果子女士不開除妳,我要和她斷絕母女關係。」
「那妳就真的成了孤兒了。」
「我高興。」
「隨便妳!」
於羽瑄不喜歡這種屈居下風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好窩囊,一向都是大家來捧她、寵她。
「白蘋,如果我求妳呢?」於羽瑄又用吼的。「我求妳去當賀揚的私人保鏢!」
「妳就這麼恨我?硬要我去和那個浪蕩子糾纏不清?」
「這是妳的榮幸。」
「我看是惡夢。」
「很多女人求都求不來。」
「那妳去毛遂自薦好了。」白蘋不以為然的說。
「我……真想一腳踹死妳。」於羽瑄嘴巴不饒人。
「妳知足些吧!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缺憾,有些東西是永遠都拼湊不全的,不要總是想妳少了什麼,想想妳比別人多擁有的吧!」白蘋語重心長的勸著。
「妳少跟我說教!」
「我才沒有興趣說教,我又不是吃太飽撐著,我只是不想見妳老是傷於女士的心。」白蒙真想替她去跟於薇說聲抱歉。
「雞婆!」
「以前我老爸管我管得嚴,我也超愛和他頂嘴,父女倆只要有個不爽,可以一、兩個星期不說話,後來我爸得了肝癌,居然拖不到三個月就離開人世,我不知道孝順的定義是什麼,但如果我爸今天還在世,我發誓我絕不和他頂嘴,更不會和他冷戰。」白蘋淡淡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感受。
於羽瑄情緒稍稍的平靜了下來。
「妳和於阿姨之間的問題只有妳們母女自己能解,至於妳對我的厭惡……」她攤了攤手。「或許我真的會好好考慮賀揚的提議。」
「妳真的要當他的保鏢?」之前她說的其實都是氣話,這些日子和白蘋的相處雖談不上溫馨、融洽,但起碼她們已知道彼此的個性。
「妳說得對,我的神經又沒有不正常。」她自嘲。
「跟著賀揚,妳的名譽也完了。」
「拜託,他又不是什麼色魔或是大淫蟲。」
「但他是個對女人永遠沒有定性的冷情男子,而所有女人又總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他。」
「我不會。」
「妳會!只要妳待在他身邊,妳遲早會被他毀了。」於羽瑄有點急了起來。
「但妳不是建議我……」
「白蘋,我才懶得和妳說這麼多。」於羽瑄氣急敗壞的。「人生是妳自己的,妳想怎麼玩是妳的事,不要後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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