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水高嗎?」賀揚對她的惡言不以為意。
「高。」
「那如果我出比妳現在多三倍的高薪要妳當我的私人保鏢呢?」
「三倍?!」
「妳還要更多?」
「你當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我出更高薪不行嗎?」
「賀揚,我才不會當你的什麼私人保鏢。」白蘋很乾脆的拒絕他。「而且你不是今天才突然成為航運大亨的獨生子,我相信你那富可敵國的老爸一定早幫你安排了私人護衛,你耍我啊?」
「私人護衛可以撤換。」
「你愛換就換,但干我鳥事?」
「白蘋,我很肯定妳不是一個有氣質的大家閨秀。」賀揚虧她。
「我從來都不是,我自己很清楚。」白蘋反而笑了。「沒有一天是。」
「但我欣賞妳的不做作。」
「我才不希罕你的欣賞。」
「和我交往看看,我覺得我們之間有某種……」他一副自己都有點厭惡的模樣。「火花,妳不會感覺不到吧?」
「火花?!」她的眼珠子差一點掉出來。「賀揚,等一下於羽瑄試完衣服出來,你再和她說一樣的話吧,你和她比較配。」
「我對那個混血美女比較不來電。」
「那太可惜了,你和她一樣討人厭。」
「我真的這麼叫妳反感?」
「難道你是萬人迷?」
「在大多數女人眼裡的確是。」
「怎麼?是不是你沒有玩過女警、保鏢,所以想換個口味?」白蘋笑著看他。「那個史小姐呢?你徹底擺脫她了嗎?她好像有滿腹怨氣和怒氣哦!」
「她是過去式了。」
「你真是沒心肝啊!人家想和你生生世世,你卻只想一腳踢開她。」她搖頭,很看不起的樣子。「你爸媽是怎麼教你的?學校老師又是怎麼教你的?」
「感情的事爸媽沒教,學校的老師也沒有教,還有,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已經因病去世。」不想死去的母親還要背個不會教育兒子的罪名,他特別強調。
「我收回那一句話並更正,你爸是怎麼教你的?」白蘋知錯能改。
「我爸比我更會『享受』感情,他的觀念比我更開放。」他一笑。「他沒再婚,但是來來去去的女人可以組好幾個女籃隊。」
「所以你們是『虎父無犬子』?」
「白蘋,妳還相信永恆、一輩子這些虛幻的東西嗎?」他的手不自主的輕觸著她的下巴,她有個很有個性的下巴。「妳可是七年級生哦!」
「我是不相信那些,但我討厭濫情。」她撥開他的手。
「我不濫情。」
「你只是上一個丟一個。」
「我沒那麼下流,一段感情到了某一個階段就會停滯不前。」他有自己的論調。
「承認你是喜新厭舊?」
「我相信好聚好散。」
「不!問題在於你對女人只有那不到三分鐘的熱度。」
「聽起來好像我只會利用女人。」他自嘲。「我不知道妳才見我兩次就這麼瞭解我,以妳這麼輕的年紀……」
「年輕未必和幼稚劃上等號。」
「一年。」他突然說。
「一年?什麼意思?」
「我付妳五百萬元整的年薪,雇妳當我的私人保鏢,就一年。」他有一批孔武有力、人高馬壯的私人保鏢,但是像白蘋這樣……比他矮上一個頭,起碼少他二、三十公斤的女性私人保鏢還沒有過。
「我像花癡嗎?私人保鏢?是要保護你的身體還是娛樂你的身體?」
「白蘋,妳很有幽默感。」他真的是對她愈來愈心癢了。「無聊時不妨考慮一下。」
「你慢慢等吧。」白蘋賭一口氣。
「這是個挑戰哦!」他逗她。
「不!是個笑話。」她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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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有點醉了的男人吼道:「我不相信於羽瑄不理我了!」
「她是不想理你了。」白蘋不耐煩的回他,除了要保護於羽瑄的安全,她還得替她過濾這些被淘汰出局的可憐蟲。
「我要聽她親口說。」男人神情有些瘋狂。「她一定知道我有多愛她。」
「她不想見你。」白蘋語氣強硬。
「妳是誰?妳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男人把氣出在她的身上。「我一定要見她。」
「不行!」
「妳憑什麼攔我?」男人握緊了拳頭。
「你喝醉了。」
「妳這個……」他朝她揮拳。
像這類喝醉的男人白蘋碰過幾次,所以應付他們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難,幾個俐落的動作她就把男人制伏在地上,她將他的一雙手臂折到身後,痛得他哇哇大叫,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大男人。
「好痛!」他掙扎。「當心我告妳蓄意傷害。」
「你要不要臉啊?」
「我會找人來修理妳。」
「我等你!」白蘋放開他起身,看著他像個孬種的閃避她。「多找幾個幫手。」
「妳……給我小心點!」他轉身跑了。
打開身前的大鐵門,她實在有點厭了再當於羽瑄的擋箭牌,這已不是第一次。
這會兒於羽瑄正坐在客廳一張按摩椅裡,她邊享受按摩邊看著最新一期的八卦雜誌,一副愜意的模樣。
「趕走了嗎?」她笑咪咪地問。
「妳說呢?」
「他沒帶什麼危險物品來吧?」於羽瑄看多了社會新聞,膽子也愈來愈小。
「妳是在替我擔心嗎?」白蘋拿起之前喝過的礦泉水,然後仰頭喝了一大口。
「別那麼不甘願好不好?」
「妳可以自己出面拒絕他的。」
「我怕他會對我不利啊!」
「妳的逃避只會更激怒他。」
「白蘋,別忘了妳可是我的私人保鏢。」於羽瑄把八卦雜誌用力一放,隨即露出只想到自己的驕縱神色。「難道我小心自己的安全有錯?叫妳出面哪裡對不起妳了?」
「妳沒對不起我,但是妳挑男朋友的格調稍微提高一點行不行?」白蘋說完抿緊嘴。
「只是玩玩,那麼挑幹什麼?」
「妳應該懂『品味』這兩個字怎麼寫吧?」白蕷要笑不笑的。「給自己找一些品味高一點的男人,這樣就不用擔心分手時對方會糾纏不清。」
「白蘋,妳是愛情專家嗎?」於羽瑄拉長臉。「少自以為是!」
「我不是專家,但我有眼光、有腦袋。」
「妳是在暗示說我沒有腦袋、沒有眼光?」
「於羽瑄,我知道那些男人在打什麼主意,相信妳也知道,他們想人財兩得,而如果妳不願意人財兩失,那麼就給自己找個像樣點的男人。」看在母親和於阿姨的交情上,她只得嘮叨些。
「白蘋,妳是憑哪一點對我倚老賣老?」
「憑我們媽媽的交情。」
「那是她們的事,我和妳沒這種交情。」
白蘋很高興掛在胸前的手機忽然響起,這樣她就不必費心去想該接什麼話,反正於羽瑄一向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也習慣了。
「喂,哪位?」
「賀揚。」
她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有何指教?」她帶著怒意的質問。
「妳考慮得如何?」
「考慮什麼?」
「年薪五百萬元的工作啊!」他充滿笑意及慵懶語氣的聲音傳進白蘋耳朵。
「從沒考慮過。」
「妳看起來沒那麼笨。」
「你才要擔心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憤怒的結束通話,連再見都不說。
「誰啊?」於羽瑄有點好奇的問,忘了剛才她和白蘋的唇槍舌劍。
「私人電話。」
「男朋友?」於羽瑄一徑的追問。「是不是那個賀揚?我看他對妳很有意思哦!也不知道妳是走什麼運,賀揚可是所有活的女性心目中的第一號性感殺手,不過……他若真追妳,也令人替妳擔心。」
「擔什麼心?怕我被他騙?」
「被翳倒不至於,但怕妳的心會千瘡百孔。」
「於羽瑄,少賣關子。」
「他是有名的不婚族,對任何女人的熱度絕不會超過一年,再美、再討他歡心的女人,他都一視同仁,時間差不多時就喊停。」於羽瑄把她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是真的這樣,還是大家捕風捉影?」
「如果妳不怕成為烈士,那麼……」於羽瑄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賀揚出一年五百萬的薪水要我當他的私人保鏢。」白蘋還是透露給她知道了。
「妳答應了?!」於羽瑄震驚的問。
「考慮中。」白蘋要滅滅她的氣焰。「不是正合妳的意嗎?」
於羽瑄出乎意料的沒有接腔,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目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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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巨星來台的首映會上,於羽瑄與賀揚都是嘉賓,於羽瑄因社交公主形象受邀,賀揚則是因為和該名巨星曾共同投資洛杉磯一家製片公司而熟識,說什麼都要來捧場,再說賀揚的吸引力和號召力絕不輸這位以動作片聞名的性格巨星。
因為於羽瑄被拉去和巨星拍照、當翻譯,賀揚順理成章的成了白蘋的護花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