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找別的男人代替他,她更怕他找到別的女人來代替她呢!
「小功,你的心千萬不可以太軟。」她一把拉開他代替睡衣的舊休閒衫,棉布應聲而裂。
方臣功不由得握緊了拳,享受這種全新的刺激感。
「我的心要不是這麼軟,恐怕今天你不會成為我的愛人。」他當初可是被她趕鴨子上架,硬被她ペ做情人的。
「你的心是我的,我要你硬你就硬,竟敢頂嘴!」她輕甩了他一巴掌,力道只會讓他有痛感,而不會持續的疼。
「好好好,都聽你的好了吧!」他逼於無奈,只有虛應一番。心是無法控制的禍源,否則他怎會在以為她已死的情況下還牽拖了這麼多年。
「你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今天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子,顯然對你有很強烈的企圖心,你再這樣心軟下去,我擔心有一天你會被她搶走。」
「戴心怡?」他驚訝的直呼學妹的名字。
「看吧!擁有社交白癡之稱的你竟然會記得她的名字,你說她危不危險?」她惱火的揚起皮帶,鞭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白淨的肌膚立即浮現一片粉紅。
他忍不住又呻吟了聲,「這……人相處久了自然會有印象嘛!我們認識三年了,她每天上學都在校門口等我,跟我打招呼,這樣還記不住,我真的該被亂棒打死。」
「三年?」許裳扉懷疑的問。三年才這種程度,小功的自制力不是普通的好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可是根據她臀下蠢蠢欲動的熱源,答案明顯屬於前者。
想當初認識他時,他也是ㄍㄧㄙ了好久才敢上她。
「她顯然比我想像中更有計劃的在侵略你的生活,你千萬不要愛上她,千萬不要心軟,千萬不要因日子久了而產生愧疚感。」幾個千萬之後,她要求,「告訴我你不會心軟、不會感動。」
「我不會心軟、不會感動。」
「很好,記得我是一匹狼嗎?欺騙我不會有好下場。」她是指敢跟他有一腿的女人。
「為了怕鬧出人命,我今生只愛你一個。」
第十章
果然鬧出人命來了。
許裳扉仗著自己在組織裡的地位及高強的武藝,早已停止使用避孕藥,因為避孕藥也是有副作用的,可不能吃太多。
想不到才回台灣那麼一趟,就弄出一個小娃娃來了,有了小孩,她的工作越發困難,想要擺脫組織也更加艱辛了。
不過有了娃娃的好處是——暫時不必出外勤,她就這樣養尊處優的待在組織裡讓賈欽貴養。
另一個困擾——亞軍,也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拱上了首席殺手的位置,終於不再騷擾她了。
只是大家都知道這種現象維持不久,如果赤狼產後復出,同樣可以輕而易舉的奪回首位,虎力也就是亞軍,他是想趁這段期間努力打出自己的江山,才沒空騷擾她。
十個月後,她產下一名女嬰,取名愛達。
愛達名義上是她的女兒,但事實上確是賈欽貴的個人寵物。
而且,愛達真的是「寵物」。
賈欽貴喜歡拍拍她的頭,弄亂她柔順不多的毛髮,他除了餵奶換尿的時間以外,幾乎整天抱著她,帶著她到處去現寶,好像她是只稀有品種的小狗一樣。
然後,產後復出也沒有她想像中順利。
自從懷孕以後,許裳扉感覺身心都起了變化,在當了殺手六年後,反而越來越不能適應這個頭銜。
她覺得自己開始無法狠心的結束別人的生命。
他們都是有父有母有小孩的人啊!再怎麼大奸大惡還是有人愛他們,她有什麼權利扮演上帝?有什麼權利定人生死?
她只是∼個母親而已!
別人的財路,她不想擋,愛殺就任他殺吧!她本身則是意興闌珊了。
爾後,她告訴賈欽貴她不想再殺人了。
意外的,賈欽貴竟沒有贅言,反而將組織裡的事務全權交給她處理,他則花更多的時間去逗弄愛達。
她還真傻住了。
她以為她的價值就是殺別人所不能殺,以及讓組織維持從不失手的名聲,這下怎麼都變了?
許裳扉再度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愛達似乎滿喜歡這個怪叔叔的,有時候她哄不了她,反而讓賈欽貴一抱就不哭了,乖得像剛吃飽的小貓一樣。
真是個不孝女!做媽的她可是會傷心的!
因為組織裡的重任全落在她身上,當然是忙得不可開交。
早上得監督殺手培訓的業務,親自傳授武功及挑選新的人才,下午和晚上要處理來自全球各地的案子、核對帳務、派遣人員去處理帳目不合及收受餘款等等雜務……
再這樣下去,她什麼時候才能解脫?她簡直越陷越深了!
不行!為了小功,為了讓愛達和父親團聚,她必須早點解決掉賈欽貴,他儼然成為她今後唯一殺害的目標!
想殺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對手,就必須找出對手的弱點,想找到弱點,就必須夠瞭解這個人,於是她開始研究賈欽貴這個人的作息及背景。
查過許多網路資料,甚至侵入美國警方情報網,她才發現賈欽貴除了是個謎外還是個謎。
他沒有過去,所有的記載都是從二十年前開始,也就是他創立殺手組織的同時。
所有的紀錄零散散,照片也很模糊,好像個做古的古人一樣不可考。
他年齡不詳、國藉不詳、真實姓名不詳、家人不詳,連性別不詳……
性別不詳?難道有人懷疑他是個女人?
賈欽貴雖然有其陰柔的性格,但他絕對是個男人,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和其他男人沒有兩樣,同樣的充滿情慾,充滿侵略性。
他是個男人沒錯,而她是個女人中的女人,見過她的男人無不因她而眼睛一亮,妄想一親芳澤,除非他是個同性戀!
如此看來,賈欽貴根本沒有弱點,有的只是更神秘的一切。
兩年後,接近約定的目標已越來越近,她決定放手一搏。
她不能讓小功空等,不能讓小小的愛達和怪叔叔的感情越來越好,再這樣下去,她那微小的道德倫理之心會漸漸壯大,最後變成一個大黑幕,完全將她吞沒籠罩。
當天,她處心積慮將愛達交給一個信得過的屬下,如果她失敗了,拜託他將愛達送到台灣給她的親生父親。接下來,只要專心對付賈欽貴就行了。
賈欽貴每天凌晨四點會出門晨跑,這時她也不需要處理業務,是最好下手的時機。
因為他只帶了一名隨扈,身邊沒有其他人,她只要在隨扈打電話求救前搞定他,接下來就剩他們兩人的事了。
隨扈是個高大的壯漢,功夫不怎麼樣,槍法倒是不錯,反正賈欽貴並不指望他能保護他,只是拿他當誘敵的肉靶子,不需要身手特別好。
許裳扉以一顆小鐵球擊昏他後,刻不容緩的攻向賈欽貴致命的要害。
賈欽貴果然了得,隨扈無聲無息的躺下,他還能馬上警覺反應,等她的軟鋼繩一到,他立刻來個絕地大反攻,隨身的手劍要得漫天飛舞,輕易的化解了軟鋼繩的威力。
她立刻擊出瞬間放電,這一招很卑鄙,再有能耐的人也要驚跳起來,可惜貴欽貴體質也怪,電流竟讓他精神一振,更強大的手劍功力向她使來,打得她無力招架。
一刻鐘後,許裳扉知道自己失算了,打算犧牲自己換取丈夫及女兒的安全。
賈欽貴洞悉她的意圖,邊打邊警告她,「你以為死了我就不會追究你的情人和愛達了嗎?告訴你,你的小情人仍然會死,愛達會成為我的女兒,她將成為最棒的殺人機器!」
她萬萬不願這種事情發生,乃盡全力做最後一擊,兩人再鬥上另一個一刻鐘後,隨身武器已然纏成一團,無法再用;便開始以赤手空拳對打,最後賈欽貴仍以技高一籌征服了她。
他陰冷的笑著,「別洩氣,你已經是我今生碰到最強的對手了,假以時日,會有成功的一天。」
賈欽貴沒殺她,反而讓她繼續待在他身邊,這點她完全無法理解。
這不是養虎為患嗎?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愛達被尋了回來,表面上大家還是相安無事,相敬如賓的生活著。
爾後,許裳扉每年總要試上一次,還用上她最不喜歡的槍,但結果都是同樣慘敗,只是抗衡的時間越拉越長了。
賈欽貴似乎很樂意陪她玩這種遊戲,總是以越來越讚賞的眼光看著她。
真不懂!怪叔叔是神精病嗎?還是他活膩了?
第六年的春天,她再次出手,這次賈欽貴還是一樣高招,不同的是,晨光下的他臉色非常難看,一看就是重病垂危的樣子。
果然兩天後,她被召至他的書房。
「我原本希望你這次可以殺了我,但是在關鍵時刻你猶豫了。」他停了下,見她沒有說話,又道:「我想你也看出我快死了,你很高興不久就可以和愛人團聚了吧?」
他不再怪腔怪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