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懂,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兒,聰明的您怎麼會亂了譜?」穆嬤嬤洞悉的望著她。「是大莊主,是不?」
「奶娘?」衣水映大驚失色,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我只消看您看大莊主的眼神,就明白一切了!」穆嬤嬤歎了口氣。「既然您喜歡大莊主,為甚麼還要答應跟二莊主成親呢?」
「珩大哥他──他根本不喜歡我,更何況,這也是我欠南宮山莊的……」
「婚姻這事兒可不能兒戲,咱們或許欠南宮山莊一份恩情,但感情這事怎能拿來報恩?」
「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麼選擇?逼珩大哥愛我?娶我?」她的驕傲與尊嚴,不容許她這麼做。
「小姐,您這是在做傻事啊!」穆嬤嬤不禁替她心疼。
她總是這麼善良、事事替人著想,誰也不忍傷害,到頭來卻是苦了自己!
「琰哥哥待我這麼好,我有甚麼好苛求的?奶娘您說是不?」
衣水映微微的泛起笑,兩串清澈的淚水,卻沿著雙頰不斷滾落。
「小姐──」穆嬤嬤心酸極了,抱著衣水映纖細的身子,眼眶也忍不住濕潤。
「水映小姐!」
突然間,門外傳來的急促敲門聲,打斷了門內的主僕倆。
衣水映趕緊擦乾眼淚,急忙理了下衣容,穆嬤嬤也趕緊上前應門,只見門外站著面帶焦急的冷燡。
「冷總管?有事嗎?」衣水映難掩驚訝。
冷總管來到山莊四年多了,向來負責幫忙南宮珩掌管莊裡的藥材生意,行事謹慎守分,人也沉默不多話,怎麼今天會突然來找她?
「水映小姐,是這樣的,我剛剛經過大莊主寢房,發現裡頭好像有些不尋常的聲響,上前敲門遲遲沒有人應門,冷燡不敢貿然進去,莊裡上上下下又全忙著,只好來通報您一聲!」
一聽到南宮珩,衣水映的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
「我這就去看看!」
她甚至顧不得體統,拎起裙襬就朝南宮珩的廂房趕去。
「小姐,不成啊!」穆嬤嬤大驚失色的在後頭喚著。「要不,讓嬤嬤跟您一塊去──」
「奶娘,沒事的,我去去就來!」
衣水映難掩焦急的丟來一句,就怕老邁的穆嬤嬤追不上她的腳步,反倒跌傷了自己。
「可是──」穆嬤嬤還想再說些甚麼,然而衣水映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迴廊那頭。
目送衣水映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廊外,冷燡眼中有抹奇異的光芒乍現,隨即隱沒在平靜無波的眸底。
「穆嬤嬤,很快妳就有得忙了。」
別有深意的留下一句,冷燡逕自轉身出門。
「冷總管,您這是甚麼意思?」
穆嬤嬤蹙著眉頭想半天,還是想不出個道理來,急忙追著他問。
冷燡沒有回答,好看的薄唇只是輕輕的一勾──那是一抹誰也弄不懂的笑。
第三章
衣水映三步並做兩步趕到南宮珩的寢苑外,發現他的寢房果然是門窗緊閉著。
「珩大哥!我是映兒,你沒事吧?」
她慌急的敲著房門連聲喚道,回答她的卻是房內一聲聲痛苦的呻吟。
焦急的四下張望了眼,卻發現連半個可以幫忙的人也沒有,所有的家丁、丫鬟全為明天的大喜之日忙去了。
一想到裡頭的南宮珩可能正病著、痛著,顧不得體統,她毅然撞門而入。
一進寢房,只見南宮珩面色泛著異紅,正痛苦的在床上翻滾、呻吟,連身上的衣衫都已經被扯得殘破不堪。
「珩大哥,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焦急的奔向床邊,一雙雪白柔荑急忙探上他的額際,才發現他的體熱高得駭人。
「唔──唔──」
半個多時辰下來,被體內持續竄燒的火,折磨得幾乎失去神智的南宮珩,勉強一睜開眼,從模糊的視線中看見衣水映那張清靈臉龐,登時一股異常的燥熱,再度猛烈的自下腹竄升而起。
「走開──」南宮珩咬牙吐出一句,聲音低沉瘖啞得宛如即將失控的野獸。
他知道半個多時辰前喝下的那杯茶裡,被人下了催情散,卻不知是誰下的藥,更不知道下藥之人目的為何?!
衣水映原以為他是病了,但再一細看,卻發現他雙眼泛紅充血、古銅色的胸口上還佈滿紅斑。
來自行醫世家,又在南宮山莊多年,她對醫藥病理也懂得不少,一眼就看出這是中了某種催情散。
「珩大哥,你恐怕是中了催情散,我去取解藥來!」
沒有時間去想是何人下的藥,目的為何,她一心只想趕緊替他解除痛苦。
匆匆到藥房取了緩解藥回房給他服下,孰料,他的症狀非但沒有改善,體溫反而竄高得宛如一盆火爐,幾乎碰不得。
看來,他中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催情散,一般的解藥,反倒加重了藥性在體內運行。
怎麼會這樣?
南宮珩怎麼會突然被人下這種藥?再說,這南宮山莊向來平靜,又會有誰有這種機會,能在他的飲食、茶水裡下藥?甚至連莊內有解藥這一步都想到了!
最近為了籌備婚事,莊內出入的份子極雜,實在讓人無從查溯起,若有心人想乘隙下藥,也並非難事,只是──這下藥之人究竟是何目的?
「珩大哥,你還頂得住嗎?」
她焦急的站在床邊,看著他全身通紅在床上翻滾、呻吟,卻無能為力。
她知道一般的催情散除了解藥,就只能以男女交合來祛除體內的藥性,否則此人最後將會氣血逆流而亡。
雖然不知道這最後的方法能否奏效,但為了救他,她只能姑且一試了!
「珩大哥,再忍一忍,你很快就會舒坦了!」
雖然美麗的臉蛋已經羞得通紅,但衣水映卻義無反顧的一一解下身上的衫裙。
「妳──妳──做──甚麼──」
南宮珩睜開赤紅的雙眼,才發現她正解下身上衣衫,直至身上只剩下一件小小的肚兜跟褻褲,露出的大半雪白無瑕肌膚,以及勻稱雙腿,讓他體內再度泛起一陣劇烈的痛楚。
「我不知道這法子有沒有用,只能姑且一試。」衣水映羞紅著臉蛋,卻堅定的步向他。
「映兒──別逼我傷害妳!」他使盡所有的力氣喊道。「若真要幫我,妳盡可差人到鎮上尋個花娘來,不需要這樣!」
她當然知道,她絕不是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是,她怎能告訴他,她愛他愛得甚至連女人最寶貴的貞操都願意犧牲。
「別想這麼多,就當作是我對南宮家的報答吧!」
她柔柔一笑,毅然將自己柔軟的身子貼上他──
☆☆☆
雖然一心想幫他,但純真的衣水映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全然不知該怎麼做。
「快阻止我!」南宮珩狂亂的低吼道。
他該竭力阻止自己不該逾矩,然而雙手一碰到她細膩雪白的身子,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只想從她柔軟的身子上尋求解放,好解除像是被火焚身般的痛楚。
尤其是緊貼在他胸前那副柔軟身子,以及擱在胸口那雙出奇柔軟冰涼的小手,更是幾乎逼瘋瀕臨失控的他。
不!她是琰深愛的女人,也是他明天就要過門的妻,就算自己早已愛她多年、是那樣渴望她,也絕不能做出背叛弟弟的事!
用盡所有的意志力,他硬是將手從她如羊脂般柔嫩滑膩的肌膚上拔離,緊握成拳不再多看她一眼。
「你要我嗎?」
突然間,衣水映絕美的臉蛋自他胸口悠悠抬起。
「我──」當然想要!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用整個生命去換取她──但,絕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
衣水映跟弟弟相愛,早已是眾所皆知的事實,而他,只不過是個一廂情願,怎麼也覺醒不過來的傻子罷了!
「我不能!」他痛苦的擠出一句。
「為甚麼?」就連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連碰也不願意碰她?
「妳是琰即將過門的妻子……我……我不能……」
「你從來不懂我的心意對不?」衣水映望著他痛苦的俊臉,感傷的低喃道。
剎那間,南宮珩以為自己在她眼底看到一絲深濃的愛意,但就在他想再細看,她卻已遽然別過頭去。
「走吧!」一股強烈的痛楚,再度自身下傳來,他咬緊牙關將她推離自己。
「我不會走的!」衣水映平靜的搖搖頭,臉上有著孤注一擲的堅決。
就算是她一廂情願,就算將來南宮琰因此對她不諒解,她也要留下最後一點與他的回憶。
宛如飛蛾撲火般,她義無反顧的再度將自己貼上他。
「不──住手……」冰涼滑膩的肌膚,讓他的意志力宛如烈焰中的危牆,已是岌岌可危。
「妳會後悔的!」南宮珩艱難的吐出一句。
「不,我不後悔!」
衣水映臉上那溫柔卻堅定的神情,美得令人心折,卻又是那樣深刻的撼動他。
「映兒──」
蟄伏在體內的兇猛慾望,再也無法克制,他遽然反身將她壓向床榻,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飢渴的封住她的唇,近乎粗暴的掠奪她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