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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余宛宛

  「這麼痛苦的舞,別跳了。」醇厚的男聲侵入她的獨處空間。

  一個失神,她的身子撞上了樹叢,岔出的枝椏在手臂上劃了道口子,她紛亂的呼吸聲在晚風之中清晰可聞。

  華寧寧扶著手臂,胸口因為劇烈運動而快速地起伏。

  海盜!

  「頭髮亂了。」海盜走到她身旁,挑起她頰邊的一絲長髮,白麝香的氣味飄在她的鼻間,竟是連她的呼吸都欲侵佔!

  「偷窺是失禮的行為。」她拉長了呼吸頻率,開始感覺到腳尖熱辣的疼痛。

  「我道歉。」海盜行了一個華麗的宮廷禮,手卻在下一刻間抽出她的髮簪,打亂那一頭長髮。

  「美麗該表現出來。」他逾矩的手攬住她的腰間,凝視著她雲鬢飄散時的另一種風情。

  震驚過後,他的放肆開始讓人不悅。柳眉微蹙,華寧寧冷冷地說道:

  「放開。」

  「你不覺得這樣的對話很多餘嗎?我會不會放手,你心裡有數。」海盜的唇欺上她的頸間。見她打了個哆嗦,他低笑道:

  「原來公主的脖子是她的敏感地帶。」

  「你有什麼企圖?」她抬起下顎,兩道鑽石般冷硬的目光瞪上他面罩下發亮的雙瞳。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海盜男人毫不修飾的回答,讓華寧寧的指甲陷入掌心。

  他憑什麼以為他可以隨意對女人進行身體或口頭上的侮辱?!

  「你可以去找那些對你感興趣的女人。」她側開臉,不想理會他,有了上次被侵犯的經驗,她多少有了些應付的底。

  這裡畢竟是公開場合,就算是海盜,也不能為所欲為。

  「我只要你。」口氣挑逗。

  「我不要你。」她的回話一逕冷淡且帶些不耐煩。「請離開,否則我將告訴辜方文你的逾炬行為。」

  「想拿對付王威銘的手段來對付我嗎?」海盜己身向前,攬住她的腰,硬是將她胸前的柔軟欺壓在他胸膛上。

  華寧寧一抬腿,反射動作地想踢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欣賞有精神的女人?」他的大腿強行分開她天鵝絨下的雙腿,讓她的反抗全化成空氣。

  她冷凝著眼,看出海盜眼眸中的掠奪光彩。輕薄雙唇一啟,她清楚地喊著:「來人──啊──」

  才說了兩字,唇瓣卻已淪陷在他霸道的吮吻之中,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時掀開她的面罩!

  華寧寧推拒他身軀的雙手,被他單手束縛住。力氣強抵不過海盜,於是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火熱的舌糾纏入她的口中。沒有任何反應,只覺他的吻讓她作惡,她討厭這種被碰觸的感覺。

  華寧寧睜著眼,任他的絲絨面罩拂過她未覆面員的下半部臉頰。

  忽而,她被扣住的雙手放鬆了手心,指尖誘惑地滑動過他的手腕,雙唇間溢出輕聲的嚶嚀。

  天鵝湖舞劇中誘惑王子的假公主,是邪惡巫師的化身,但是王子卻依然無法抗拒……

  隨著她的改變,更激情的吻襲向她的唇間,華寧寧被釋放的雙手,攀上海盜的胸口、撫上他結實的身軀。

  反被動為主動地,她熱烈地投入兩人的吮吻,挑逗他的舌尖更深入她的唇間。

  在海盜的雙手盈握住她胸口的雪白時,華寧寧被海盜制伏住的雙腿,彷若不堪激情地不斷蠕動,終至將兩人的姿勢做了個翻轉。

  黑色削肩的洋裝凌駕敞領襯衫的上方,一雙細白的皓腕捧住了海盜的臉龐。

  所有的意外全發生在一瞬間。

  「你!」海盜猛然推開她的肩,吃疼地嘗到口中的血腥味。他憤怒的手伸至腦後繫住幾乎被她扯下的面罩,高瘦的身軀在被她一腳踹中「致命部位」時,只能以倒抽冷氣來維持最後的形象。

  女人!他繫緊了面罩,握住自己的雙手不去碰觸那痛得要命的男性器官。一雙闃黑的眼神盯著前方沐在月光下的華寧寧。

  依然挺直背脊,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這算咎由自取嗎?親愛的公主。」出乎她意外的,他挑起了一道笑,仍舊朝她跨了一步。

  「那是正當防衛。」這人為什麼還不離開?華寧寧蓄意忽略他漸近的身影,只是將自己安置到堤岸的白石階上。

  夜風拂過水面,飄起幾圈漣漪。

  這男人的厚顏無恥也任地少見!

  「我該落荒而逃嗎?親愛的公主。」屬於海盜的氣息侵入她的鼻端。

  華寧寧抿住唇,半句話都不願說。她後悔自己為什麼不馬上離去!

  「一點都不想聽聽我為什麼一再找上你的理由?」海盜挑起她的髮梢到唇邊一吻,卻落得她回手反拍的回應。

  「說完後,請你立即離開。也麻煩你不要再出現任何不合禮的舉動。」

  「沒問題。只要我說完理由之後,你肯答應我的要求,我保證盡量克制我自己,」若自制力當真失控,他也無能為力。

  海盜挑起眉,修長的手指將覆在額間的發撥離眼睛,好讓他更仔細地看清楚她的每一個表情。

  「我不接受任何無理的要求。」她說道。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你只需撇開你的驕傲,冒個小小的險。」

  「什麼要求?」繞著問題打轉,既拖泥又帶水,她並不想跟這個男人相處太久。

  「我要你幫我……。」

  海盜的低語吹拂在她的耳畔。

  而華寧寧半罩面具下的纖柔下顎,拉緊成青白的直線!

  第三章

  「寧寧,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差?」

  和華寧寧一起在育幼院中長大的龍蘭棋關心地為她遞上一杯溫水。

  「昨晚貪喝了幾杯烏龍茶,所以睡不安穩。」華寧寧接過水輕啜了一口。

  失眠不是只有昨夜。幾天前那個海盜所說的話,讓原就不易入睡的她,著著實實地度過了好幾個輾轉難眠的夜。

  他怎麼會知道羅莎的事?自己與海盜不過是一面之緣。

  他怎能將她對羅莎的內疚那麼一針見血地說出口?他又如何能在二十四小時內將她的過去調查得鉅細靡遺?

  他為什麼要來擾亂她的心緒!

  他當真是個警探?當真是為了偵察毒品的來源而混入「面具之舞」?

  他又為什麼提出那樣的要求?

  她,適合當個誘餌嗎?誘惑嚴少強?他是誰?

  「寧寧,你待會的表演沒有問題吧?」龍蘭棋學生般清麗的臉龐有著關心。

  「我不會有事。」曾經在三十九度高燒下上場演出的她,不會被腦中的這些雜訊所干擾。

  「院長說要到後台來幫你加油的,怎麼還沒來呢?」

  龍蘭棋傾身望了望入口。相對於外頭一群舞者紛擾地共用著一大間化妝間,華寧寧的個人休息室更顯得尊貴。「對了,你這次回來表演,院長很高興呢,她老說你是她學生裡表現最優秀傑出的一個。」

  華寧寧十三歲時,因為表現傑出而拿到了英國皇家舞蹈學校的獎學金。出國之後,她過人的舞蹈天賦,更讓她在未滿二十歲之前即享有了盛名。

  「院長是我的恩人。」華寧寧簡單地說,理了理頭上為表演而戴上的白色羽毛。

  如果龍院長沒有為她的生命帶來舞蹈,她早在被送入育幼院時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十歲的她,卻不幸地懂得死亡二字的定義。

  「我待會再來找你好了,我是代表大家來問你問候一聲的。等你表演完,我們再到後台來找你。外頭是人山人海的一片呢,我的上司也和她的朋友一塊來了呢。」有著甜美笑容的龍蘭棋並不介意把她的興奮之情分給華寧寧。

  「替我謝謝大家。快回座吧,表演快開始了。」華寧寧就著梳妝鏡看著龍蘭棋離去的背影。

  她羨慕蘭棋那種毫無陰影的微笑。同樣在「新光」長大,兩人卻是全然不同的個性。她曾經想過,如果她和蘭棋一樣甫出生就被送到育幼院,那麼她的個性會不會比較開朗些?

  十歲,懂很多事了。她記得爸爸和媽媽的笑臉、記得家裡的擺置、記得家人出遊時的歡樂。所以她不愛笑,開懷的笑聲只出現在她十歲之前的生命裡。比較懂得微笑,是在英國學舞認識羅莎之後的事。羅莎總領著她走遍那些童話故事中的古堡……

  對誰都沒有太深的感情。在乎的,不過是心頭那股莫名的愧疚感。對於那位曾經在異國對她噓寒問暖的朋友,她總覺虧欠。就像替院長籌募公演經費來還清院長的養育之恩一樣。

  她想替羅莎做些什麼,即使羅沙已死。

  也許該說,她想替自己做些什麼吧?她禁不得失眠,偏偏又是心頭一擱了事,就一定得失眠。

  華寧寧盯著鏡中的臉龐,伸手搬上自己蒼白的臉頰。她看起來多麼地心虛啊!

  「寧寧。」龍貞婉的笑臉出現在入口。

  「院長。」她站起身迎向前,握住院長的手,

  「什麼事讓你煩惱?上場前應該只想著舞蹈。」曾經是舞蹈界極出名人物的龍貞婉關心地拍拍華寧寧的肩。

  這孩子一向早熟,也就甚少將心裡的情感擱到臉上。今天會皺起眉,想來是有些事情是她難以釋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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