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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元玥

  他怔忡住,險些無言,半晌後才吐道:「若我做了你師父,你是不是什麼都聽我的?」

  她大喜。「那當然了。」

  「那好。」他端正顏色。「我第一件要你做的就是改掉你的粗口。我再也不要聽到你口出惡語。」

  惡語?!「你是指……」她播搔頭,又有些不大明白了。

  雖然無奈,他也只好把話說明白了。「我不准你再說『操他奶奶的』。」

  她眉頭交纏。「為什麼不能『操他奶奶的』?」她出娘胎第一句會說的話,搞不好就是這一句。

  「這……」他是學富五車,他是舌璨蓮花,可是要他解釋這句話,實在是有口難言,最後他唱歎一聲。「這句話不好聽。」

  「哪裡不好聽?』她睜大眼眸盼著他。

  左少棠的視線移到自己的下半身,他怎麼能告訴她「哪裡」不好聽。別開目光,他直視著她。「拜師首要就是敬師,你明白了嗎?」

  「哦。」她噘起唇。

  「看來,你挺不甘願的。」左少棠馬上端出師父的架子。

  她脫口。「不是不甘願,只是操……就算是不好聽,也沒啥關係啊。」

  左少棠神情一斂,如玉雕般的俊容,看上似無表情的人偶。

  薛安膽子大,不容易受驚嚇,這時還在掙扎,忍不住喃喃念出:「這跟學你的本事又沒關係哪!」

  左少棠霍地起身。「算了,你這麼不堪造就,我還是離開吧。」

  薛安連忙跳起。「別!別!別!』他是聽不懂什麼是「不堪造就」,可他說要離開,她可是聽得真切。

  她趕緊攀抓住左少棠的手臂。「師父,俺以後不操就是了。」

  「咳!咳!」聞言,左少棠險些嗆出無奈的笑。唉!她真是讓他啼笑皆非啊。

  「怎麼了?師父。」她這樣表明心跡,他不會還不滿意吧?

  左少棠看著她攀抓的手。「你可是真心要我做你師父?」

  「是!是!是!」薛安猛點頭。

  「那……」左少棠沉吟了下。「是你求我收你的?」

  聽他這麼說,薛安料想事情是有轉機,更是緊抓著不放。「是!是!是!算俺求您。」

  「我有言在先,若你表現不好,我便要將你逐出師門。」左少棠輕輕地把她的手拉開。

  「放心啦。」薛安燦笑,自信滿滿地拍胸脯保證。「俺怎麼可能表現不好。」現下她是樂不可支,絲毫沒嗅到任何異樣。

  「那最好。」左少棠淡淡地說,嘴角逸了抹算計的笑。

  他一定會好好「教」她的,他一定得好好「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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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怎麼會這樣?」薛安按揉著太陽穴,第一次覺得頭髮疼。

  在她面前的不是刀劍棍棒,而是紙筆墨硯,怎能不叫她頭大。

  左少棠一邊磨墨,一邊說道:「往後你要從讀書寫字開始學起。」

  「師父。」薛安拿起筆在手上晃著。「俺是會好好聽您的話,可是您可不可說說,俺為什麼要學這?」晚上一回到寨裡,她便迫不及待地要左少棠教她,哪知道左少棠把她帶到房間,竟是要她拿筆寫字。

  「握好。」左少棠放下墨條。

  薛安初是一愣,而後才理會過來。「您說這嗎?」她把筆拿在手上耍弄。

  「對。」左少棠手一探,輕而易舉地從薛安手中抽出筆。

  「又被拿走了,操……」叩地一聲,薛安話還沒說完,頭上就被扣了一記。她堆高了眉,小聲說道:「好,好,俺不操了。」

  左少棠哭笑不得,輕歎一聲,便提筆蘸墨,在紙上比畫。「聽好,執筆要訣在於虛掌實指,這樣不但筆端有力,而且下筆還能圓轉活潑。寫字和練武一樣,不在用蠻,而在用巧,兩者都要握虛實,辨剛柔。」

  說著,便將筆交給了薛安,她握抓著筆,有些試探性地照瞅著左少棠。

  他逸笑。「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她松吐一口氣。「師父,您說得很有道理,可能不能說得白些?」

  他勾唇展笑。「我的意思是說,寫字和練武是可以互通的,所以你要好好學字。」轉到薛安身邊,他握住她的手,教導她握筆的姿勢。「哪!手指頂端捏筆桿,筆管要直,不能偏斜。寫字用手指送筆,而不是搖筆桿……」

  左少棠離她太近了。薛安的手不自覺地微顫。

  他說的話,她並不聽得很明白,可是她卻很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氣息在她耳邊呵拂。他的話逐漸模糊,她聽到咚咚咚的聲音,像是自己的心跳。

  「手要穩。」左少棠領著她,一筆一畫地推移,落下的字跡酣暢飽滿,縱橫舒展,只一個「左』宇,姿態激揚,挺拔磊拓。

  他收筆,在她耳邊叮嚀。「這個字就是『左』,你要牢牢記得。」

  她拉回神思。「哦。」這個字乾淨簡單,她看了倒是喜歡。「師父,俺的『薛』字怎麼寫,您順手寫給俺瞧瞧,既然要練字了,當然要會自己的名字了。」

  左少棠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半晌才開口。「再說吧。」

  「為什麼?」她刷地把筆扔下。

  「『薛』字太難了,你一時也學不會的。」左少棠半是帶著奚落的味道帶過這話題。「對了,我手邊沒有入門的書,只有一本『論語』,你湊合著學。往後,每天都要背一篇來。」要她讀「論語」,是他的用心,期望書中的「義理」,能馴化她的野性。

  「操……」話一說出,薛安趕緊自己摀住。「師父,俺可不可以學寫字就好,甭唸書了。書念這麼多,有屁用啊?」

  左少棠掃了她一眼。「以後那個『屁』字也不許說。」

  薛安嘴角抽搐。「規……規矩這麼多啊?!」唉!學武的路,真是艱難。她忍不住犯嘀咕。「這不許講,那不准說,那往後俺只有做啞子,才不會出錯了。」

  左少棠教她的模樣給逗得發笑,神情頓時軟了下來。

  他明白薛安雖然已經十七、八歲,可心思還只是個大孩子,單純直接。他半哄半安撫地說道:「武學的境界,不只是外家拳術,最重要的是內家功法。你若不唸書,難以通曉其中玄奧的道理,像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你說這道理,現下的你明白嗎?」

  她歎氣。「是不明白。」她怎麼可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他忍俊不禁,拍拍她的頭。「往後你多念些書,就可明白這些道理了。」

  「是……這樣嗎?」她一翻白眼,可能是太累了,她竟然沒有對他拍頭的舉動有任何反應。

  她沒反應,他也沒注意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過於親呢。只覺得逗她逗出興味來,他聳了聳肩,作勢離開。「怎麼,你不相信我,那好……」

  「信!信!」她趕緊趨步到他面前。「師父說得太有道理了,是俺笨,一時還不能懂。」

  他竊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若真心肯學,我也不計較你的資質,會不藏私地教你。」

  「俺……」可惡!吃到黃連了,她還不能叫苦。

  他故意抒眉。「你有什麼不滿,還是說吧。我∼向欣賞你的坦率,不希望教你之後,你倒學得虛偽。」

  「俺……」她忍不住了,眉頭倒豎。「俺說笨是客氣話,操……不操他奶奶的,俺沒這麼笨吧?」

  看她脹紅的小瞼,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好像不曾這麼壞心地逗弄過別人。

  「別惱了。」左少棠這麼說好像有安撫她的誠意,可目光卻貪戀在她的俏臉上,他凝了她半晌,叫她臉上紅潮難退。

  他微揚唇,附在她耳邊。「你要心情不好,我找人給你出氣。」

  「什麼?」她還沒意會過來。

  他丟了抹笑,身子騰射躍出,眨眼旋到門邊,他一把拉開門。

  「哎呀!」躲在門邊的一男一女,身子傾出,險些跌倒。

  薛安大叫。「虎二叔、奶娘!」她跨步到兩人面前。「你們倆在外頭做什麼?」

  虎二狼狽地起身,嘿嘿地笑道:「我女人剛回來,聽說左爺忙著教老大,她心裡感激,怕左爺沒吃飽,就弄了鍋雞湯來。」

  在虎二旁邊的婦人,正是虎二的妻子,薛安的奶娘。

  「是啊!是啊!」身材圓滾的她趕緊擠在虎二前面。「小安啊,我聽說了,左爺的功夫了得,你能和他學真是造化。」

  「小安?!」左少棠頗是吃驚。

  奶娘端著鍋雞湯,扭身到他面前。「您就是左爺啊!」她上下打量,格格地笑著。「喲!您不知道我們寨主小時候多可愛喲,她從小就跟著老寨主……」

  「奶娘!」薛安臉上一燥,把她手裡那鍋雞湯搶了過來,用身子排開她。「你可以走了。」

  「左爺啊!」奶娘臃腫的身軀還死命地卡在門邊。「這老母雞是自己養的,可鮮肥滋補哪,我特地為您殺的。」

  虎二也慇勤地探問:「左爺,你們是練什麼功,怎麼回來就關在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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