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釣魚,我們明天再去。」雲翼宇也不曉得自己是哪來的耐性,陪著夢遊中的她說道。
等他脫口,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因為等明天一醒來,花羅衣根本就記不得這回事,就如同上次一樣,忘得一乾二淨。
但他就是放不下手,心疼地讓他歎了口氣,乾脆抱著她上了床,免得她又夢遊跌跤受傷。
這種心情,是他在面對其他的女人所不會有的,這也讓他相當明白自己的心情和感情的歸屬。
「唉,我愛你,那你呢?」他情不自禁地問道。
花羅衣只是嘖了聲,在他身旁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又睡得不省人事。
雲翼宇見狀並沒有生氣,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接著嚴肅地想起爺爺來到台灣的事而皺緊眉首。
他很肯定,爺爺來台灣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因為他總是用冷酷的手段來應付所有的事情,就連家人也不例外。
他受了傷是不要緊,但是羅衣……誰敢碰她,他就饒不了誰!
驀地,花羅衣動了動又想下床,雲翼宇連忙拉住她,把她圈鎖在自己的懷裡,並且偷偷竊了一個吻。
「別怪我,誰教你看起來就是一副甜美可口的模樣……」雲翼字為自己的毛手毛腳找到借口,也就更加妄為,又在她唇上親了好幾下。
睡夢中,花羅衣陡地蹙了下眉,抓抓嘴角,又低喃了幾句,而他隱約可以聽見她的聲音在說:「雲……是個……大騙子……喜歡……」
這又令雲翼宇輕輕地笑了,無奈地拉好被子,決定放她一馬。「我才不是騙子。」他回應道。
「喜歡……騙子……」
「哦,你喜歡我嗎?」
「討厭……大騙子……不過……喜歡……喜歡翼宇……」
聞言,雲翼字微詫,但高昂的心情令他揚起了唇角,滿意極了。「雖然你是在睡夢中,不過這樣就夠了。」
而她的夢遊在他眼中,也變成了一項可愛的缺點,不過……如果她清醒的時候也能夠跟夢遊的時候一樣坦率,那他一定會更高興的。
第九章
接下來的兩天,雲翼宇不是在創作曲子,就是真的帶花羅衣開車到附近的湖邊去釣魚。
花羅衣很訝異,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和屈紅萼以外的人一起住,卻沒有發生任何不快的事情。
呢,只除了第一天,她發現他躺在她的床上,而且抱著她睡,她嚇得只能睜圓大眼定住一個小時,等候他醒來。
她本來以為,她的夢遊症一定會很快的發作,然後又……又讓她被雲翼宇厭惡,但這一兩天卻安然無恙?
然而這種有點甜蜜而幸福的日子,反倒令她開始有點忐忑不安,卻又不明白原因為何。
也許,她是在害怕……害怕雲翼宇會像以前說喜歡她的那個人一樣,因為她的夢遊症而離開她吧?
「羅衣,我用十塊錢買你小腦袋裡想的東西。」坐在駕駛座上的雲翼宇分了神,邊開車邊問她。
見她老是發呆忽略他的存在,他很不是滋味,更討厭那種明明就近在咫尺卻有相隔天涯的違和感。
花羅衣猛地回神,不好意思地瞥了他一眼。「呃……也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你這個大明星為什麼沒被認出來?」
昨天她終於和屈紅萼通了電話,雖然當她曉得她是和雲翼宇在一起沒多大驚訝,卻告誡他們要小心八卦記者。
依照屈紅萼曾告訴她的情報,雲翼宇可是紅遍東南亞的超級大明星,雖然出道比同公司的紀津綠晚了點,但他竄紅的速度可是沒人比得上。
可說也奇怪,雲翼宇和她一同住在小木屋裡卻沒有人任何的記者上門,的確是挺奇怪的。
不過雲翼字似乎不這麼認為,低笑了幾聲道:「那是因為我堵住了他們的嘴。」
「怎麼說?」
「我告訴度假中心的小姐說,我需要安靜的創作空間,請他們不要打擾,也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訴記者,我就送我的簽名CD給她,如此而已。」
「就這麼簡單?」花羅衣狐疑地問道。自從上過他幾次當之後,她對他的話都懷疑三分。
「當然是真的。」雲翼宇睨了眼她那不太信任的表情,幾乎舉起右手來發誓了,她才勉強信了他。
但事實上,還是有一點差距的。
他是拿了簽名CD給那位服務小姐,也要求她不要說出他在這裡的事情沒錯,不過他也付出了其他代價。
那就是在她臉頰上親一下,應她的要求留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回憶,不過他可不敢告訴花羅衣。
而且就算有人洩漏這些事給新聞記者,他還有嚴覲揚這道最後防線,嚴覲揚如果覺得這些消息對他是負面的,那麼他會負責處理照片的。
不過,壞恐怕就壞在他覺得那並不是什麼不利的消息,而且炒作新聞,對增加專輯賣量有些許助益吧?
否則上回他從花羅衣的公寓裡出來的照片,他早就處理掉了,根本不會讓花羅衣的經紀公司借此提升了知名度。
「那麼上回去逛街呢?」花羅衣再度提出她的疑問。「我可不認為你戴上墨鏡,別人就認不出你來。」
至少對她而言,不管他的周圍有多少人,她都能夠一眼就認出他。
雲翼宇那天是戴上墨鏡,但那完全遮不了他俊美的臉龐,而他的身高原本就比普通人高了點,身材修長到連她都想流口水的地步,再加上他很會搭配衣服,好像不管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自然是更加引人注目了。
但是雲翼宇聽了,只是聳聳肩。「這個我真的就不曉得了,因為我還是跟平常一樣沒變。」
同樣的,他這一番話又和事實有點出入。
事實上,他們雲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不怒而威的氣質,裝出一副酷臉來嚇跑想接近他的人,對他而言是件很容易的事。
當然,他的父母親例外,不過其他的親戚就是了。
花羅衣皺皺鼻子,又問:「那剛剛那個釣具店的老闆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是男生,你的魅力應該對他沒用吧?」
知道他拿簽名CD去送給其他的女人,她的心頭居然有點酸酸的,但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因為一旦他知道了,搞不好會嘲笑她。
「你是說店老闆?我跟他是舊識了,我以剛來台灣沒多久,他是在台北開釣具店,後來因為娶老婆,為了遷就老婆的工作就搬到中部來。」
「真的嗎?真看不出來他居然是個疼老婆的人。」花羅衣訝異地說道。
那間釣具店的老闆有個性地留了滿臉鬍子,看起來挺大男人的,想不到竟是這麼一個體貼老婆的人。
「哈哈哈,你跟我一樣,去年我聽到他要搬家的消息,也是笑了老半天,氣得他差點不肯賣我釣餌。」
「咦?真的嗎?」
花羅衣也笑了起來。
愈是瞭解雲翼宇這個人,她就覺得愈是受他的吸引……不過她還是很討厭他老是騙她。
「我們到了,今天就在這裡釣魚吧!」
說罷,雲翼牢把車停在湖邊,將擱在車後的釣具拿了出來,而花羅衣則帶著她準備的餐點,兩個人往湖邊走了過去。
然後彷彿相處多年般的戀人,有默契的一個打開折疊椅,熟練地裝上魚餌後,將釣線甩進湖裡;而另一個則在地上鋪好塑膠鋪布,開始準備吃的。
一種和諧的沉靜和親呢的氣息瀰漫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盡情地享受著這寧靜又貼近的垂釣時刻……
傍晚,兩人帶著愉快的心情開車踏上歸途,但是才剛到小木屋就下了場大雨,讓他們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停好車,然後跑回小木屋。
「雨下得好大。」雖然只淋了一點雨,但她還是有點冷得發抖。
「是呀,山區的天氣本來就比較陰晴不定,我們快進去。」
但是他們才剛進門,就發現正等在客廳裡的不速之客。
花羅衣一見到他,吃驚地怔愣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的像根柱子,雲翼宇見狀,攏緊了眉,擋在她面前。
「你是誰?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那名男子戴了副金邊眼鏡,一瞧見他們,就熟絡地向他們靠了過去……不,該說是向花羅衣靠了過去。
「羅衣,是我,你忘了我是誰了嗎?」他開心地指著自己說道,但花羅衣卻仍是步步退縮。
「羅衣,這是怎麼一回事?」雲翼字來回在他們的臉上梭巡,並阻止這個男人靠近花羅衣。
但花羅衣卻變得支支吾吾。「我……他……」
「我是羅衣的男朋友,我叫林柏資。」
這個男人一見機不可失,一個搶先自我介紹,讓雲翼宇炯炯的兩眼瞇了起來。
花羅衣略帶抗拒的表情,張口想對雲翼宇解釋些什麼,但又住了口。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提起過去那段迷糊又青澀的戀情。
不過雲翼宇可沒有花羅衣好欺負,而且向來是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因此在嘴皮子上,他也絕對不輸林柏資。
「男朋友?你胡說什麼,她的男朋友是我,難道你都不看八卦雜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