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宇每每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無法忍受將來得跟父親一樣,蹲在公司的辦公室裡生菇、發霉。ˍ
但雲翼字即便再怎麼不欣賞,但他還是他的父親,因此他只有歎了一口氣,舉起雙手來投降。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出去帶她過來。」然後他起身往外走,卻被雲爺爺給喊住了。
「翼宇,記得回來。」
雲翼宇卻反身回了他一個譏誚的笑,便轉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雲翼字的父親不由開口問了雲爺爺。「爸,你打算怎麼做呢?」
他不明白,明明爸爸是那麼地欣賞翼宇,也希望翼宇回去接管一切,卻總是說出一些違心之論,結果每一次這兩個人只要一遇上,就會像這樣吵了起來。
唉,爸爸他明明很高興見到翼宇的呀!
雲爺爺看著他,意外地朗朗大笑幾聲。「我只是想看看那娃兒跟翼宇配不配,其他的事我不會管的。」
對,只要那小兔患子能夠通過他安排的戲碼,他要怎麼唱歌、作曲,都隨他去了,他這個老頭子只要等孫媳婦為他們雲家爭氣生下個男孩就好。
而雲翼宇的父親則是和翼宇的母親相視皺眉,不明白這對爺孫又打算怎麼鬥法了,唉。
「走吧!我們去釣魚!」
花羅衣一被雲翼宇送上車,就聽到這句話而嚇了一跳。
「什……什麼?釣魚?那工作呢?今天我們不是要去拍CD面和海報嗎?」什麼時候成了釣魚?她怎麼不記得了。
見她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雲翼宇卻笑了笑,將車駛上了高速公路。「放心,那些我都安排好了。」
他方才在車上打手機給嚴覲揚說要取消工作,和花羅衣兩人一起休息個幾天,而嚴覲揚簡直是沒有把他的耳朵給吼聾了——
「什麼!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想做什麼?」
雲翼宇一個人逃難也就算了,畢竟他是自己公司的人,有什麼事都可以再處理,但是花羅衣就不一樣了,她是經紀公司的模特兒,他要怎麼幫雲翼宇脫罪?說他帶著他們公司的模特兒私奔了?而且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嗅,他的火氣上來了,縱使按著怒跳的青筋,依然平靜不下來。
「我也沒有辦法,誰教老頭子突然跑來台灣說想見孫媳婦,我當然只好帶著她一起逃命。」雲翼宇苦笑地道。
就連他,也是剛剛才甩掉雲爺爺派來跟蹤他的車子。
揉著太陽穴,嚴覲揚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他,只好問道:「你想去哪?你總得給我一個能夠找得到你的地址。」
「我本來是想到你的別墅窩一窩,但是我爺爺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我打算開著車到中部租個度假小屋,和羅衣一起去釣魚。」
「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享樂?」
「有什麼關係,反正等避過風頭再說。」
否則他實在很擔心,柔弱的花羅衣會被爺爺給嚇跑,那麼他一切的苦心不就都白費了嗎?
「算了,總之你得和我保持聯絡。」
「好,那麼我和羅衣的事就拜託你了。」
結果,雲翼字一接到花羅衣,就加足了車子的馬力往中部飄,但是,被強拉上車的花羅衣卻仍是一頭霧水。
「安排好了?可是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托他的福,她的工作量頓時大增,偶爾也拍一些雜誌封面,現在她跟著他跑了,江姐肯定不會饒她。
雲翼字空出一隻手,撫摸她柔軟的長髮道:「安啦!我說了我會安排一切,你只要陪著我就好。」
「可是……」
她還是覺得很不安,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沒有其他人跟著,兩個人單獨外出,她當然渾身不自在。
雲翼宇瞥了她一眼,便彷彿是為了要讓她安心似地道:「我要工作,而你是我的作曲靈感泉源,當然得跟我走。」
「咦?」
她是……他的靈感泉源?
這令她一張俏臉又慢慢漾紅了些,心跳加速,當然也不敢問他,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她卻覺得很開心,因為雲翼宇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而不再像從前一般,毫無存在感。
為此,她幾乎可以感覺,她的世界……已經開始繞著他而轉動了。
雲翼宇隨意找了間可以垂釣的休閒度假中心,在櫃檯登記之後,就拿著他們給的地圖,載著已經在途中沉睡的花羅衣來到小木屋。
「羅衣,起來了。」
他搖搖她,而她眨眨如扇般長睫,動了動身體,揉揉惺忪睡眼。「什麼?我們到了嗎?」
雖然只是幾個小時的車程,但是這對於因為夢遊症且向來沒有什麼長途旅行的花羅衣而言,還是疲累了些。
她左右瞧了瞧,只看到了一幢附有車庫的小木屋。這是是什麼地方?你不是說要去釣魚?」
雲翼宇笑了笑,打開車門。「走吧,先進去看一看。」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她打了聲哈欠問道,但仍是溫馴地跟著他進人小木屋裡。
「等一下我們去買些吃的東西和衣服,因為我們得在這裡住一個禮拜左右。」
「什麼?」花羅衣被嚇得完全清醒了。「我們要在這裡住一個禮拜?」這會兒不要說是瞌睡蟲了,就連周公也不敢接近她。
雲翼宇笑了笑,拉緊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一樣,故意說道:「怎麼,你怕我嗎?」
「我……誰怕你了!」花羅衣用她僅剩的小膽子道,但才剛說完,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因為她這麼說,不就完全中他的計了嗎?嗚……
「很好。」狐狸般的雲翼宇滿意地點點頭。「那麼我們現在就啟程去買東西吧。」
「等……等一下!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釣魚會釣到這裡來?」花羅衣緊跟著他的腳步,走出了門外。
這個大騙子!騙得連她都弄不懂他的話裡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
他們要在這裡住一個禮拜左右,那工作呢?他的工作也許無所謂,但她的工作可不能丟了。
還有紅萼,這回自己如果又沒通知她就在外過夜,她肯定會擔心。
但是雲翼宇只是拉著她走,根本沒有回答的打算,只是又說:「放心啦!我說過,一切都沒問題。」
騙子!騙子!什麼話都是他在說,那她怎麼辦?
「什麼沒問題?我沒去工作,汪姐會生氣的!」
怎知雲翼宇突然回頭,讓她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被抱個滿懷。「嗯,你抱起來挺舒服的。」
「喂!不要動手動腳,你還沒有說清楚!」他的頭埋在她的肩。窩,嗅呀嗅的,好癢。
但是他不想回答就是不想回答,一個打橫抱起了她,讓她大聲尖叫。「哇!你……你又想做什麼?」
「做什麼?去買東西呀!」他笑嘻嘻地回答,讓她生氣了。
「雲翼宇!」她吼著他的名字。
「叫的好,不過下一次請去掉我的姓氏,直接叫我翼宇就好。」雲翼宇將她塞進車子裡說道,花羅衣的臉即刻又熱又紅。
「我要知道答案!」
「好、好、好,等買完了東西就告訴你。」雲翼宇用溫柔異常的口氣哄著她,害她差一點又忘了身在何處。
「好吧,買了東西就要告訴我答案。」唉,她被他這麼一笑,就又妥協了,連她自己都懊惱自己的不爭氣。
結果他們去逛街買的大包小包,全都是雲翼宇付的錢,而她也累癱在車上,幾乎動彈不得。
不料回到小木屋後,還有更讓她吃驚的事發生了。
雲翼宇不曉得從哪變出了一架鋼琴,就架在客廳被挪掉沙發的空間裡,使得小木屋的空間雖然看起來擁擠,但卻自在。
天呀!難道這個男人除了是個天才之外,還是個魔術師嗎?這也難怪她的心會那麼快被他擄獲了……因為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又夢遊了嗎?
睡到半夜,雲翼宇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聲響,立刻起身下床。
他還記得花羅衣的同居人屈紅萼對他說過,羅衣相當在意這件事,而且她以前交過的一個男朋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甩了她。
雖然一開始聽到她曾經喜歡過別人令他不悅,但那又如何,不過是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他們無關。
他現在要做的事很簡單,也只有一樣,那就是讓她愛上他,牢牢地織緊情網將她同住就行了。
雲翼宇打開花羅衣的房門,看到她跌落在床邊。
他走了過去,將她抱上了床,並拍拍她的肩膀,試圖叫醒她。「羅衣?你醒著嗎?」
但是她沒反應。
這情景,讓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讓他有趣的輕笑著。
「羅衣?」
他又輕拍了她一次,而她竟突然坐了起來抱住他不放,在他胸膛前猛地用力磨蹭她的小臉。
「我的天!羅衣,我是男人……會忍不住的。」雲翼字也回抱著她,又開心又苦惱地說道。
可這小妮子睡得正熟,哪聽得見,又是一陣可愛的磨蹭。
「釣魚……」她在呢喃,在他全身的燥熱中澆下了一盆冷水,也令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