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宇氣焰囂張地說道。
雖然他還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仍是絕對站在她這一邊的。
花羅衣吃驚地看著雲翼宇,見他寬闊的背為她擋在前頭,她感動了……
但是林柏資雖然懼於他的氣勢,卻仍嘴雜地說道:「我是看過雜誌,但是我來這裡,是為了要和羅衣重修舊好。」
他對花羅衣討好地笑著,可她不領情,臉撇到一邊去。
見狀,雲翼宇很確定這個男人不受歡迎,便下了逐客令。
「你快滾吧!別在這裡礙眼,打擾我們談戀愛。」雲翼宇反身緊緊抱著臉紅的花羅衣,挑釁地笑著。
林柏資咬牙切齒,但也不示弱。
「我不回去。」
他喊道。
「羅衣,難道你不喜歡我了嗎?你還在怨我嗎?當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見花羅衣皺著眉不答話,雲翼宇喝了一大桶乾醋,乾脆自己開口了。「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他一副想扁人的模樣,總算是讓林柏資退縮了。
「羅衣,我……」
林相資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雲翼宇竟真的動手打人,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揍了一拳。
「滾!」
雲翼宇再度冷眸如寒地怒斥道。
「是……是……」沒想到對方真的動手的林柏資,連滾帶爬的來到玄關,還仍不忘喊道:「羅衣,我會……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接著,他頭也不回地逃了,淋了一身雨。
關上門,花羅衣戰戰兢兢地偷瞥了雲翼宇一眼,發現他的臉陰沉沉。
她從沒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因此心中有了些許懼意。
她怕……
她怕她一旦說出自己有夢遊的怪毛病,就會像林柏資當年不要她的時候一樣,毫不留情的嘲諷她。
她好怕,因為她是如此的愛他……
她愛他呀!
雲翼宇靜靜地凝視著她,並且用力地深呼吸著,企圖以此來緩和此刻充斥在自己心中決堤的怒氣。
十分鐘後,他平靜了下來,卻發現她在顫抖。
她為什麼要害怕?
雲翼宇在心底問著自己。她不是明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嗎?
那麼她為什麼要發抖、要害怕?
難不成,她真的對那個男人餘情未了?
不,那怎麼可能,以他的魅力會比不上一個渾身酸臭味的男人嗎?
但僅只一秒,雲翼字又推翻了自己的認定。因為花羅衣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不是嗎?
一直以來,都是他強迫她跟著他走,而他也以為,只要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她遲早會愛上他的,但是現在他不確定了……
不,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於是他留戀地看了她一眼,害怕自己伸手抱緊她會嚇壞了她,反而握緊拳頭,反身走進自己的房內。
而花羅衣在聽到房門合上的那一剎那間,淚水也奪眶而出。因為愈是害怕失去,她愈是裹足不前。
她想告訴他,她愛他,但是卻開不了口。
因為她是個膽小鬼,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害怕被知道弱點,也害怕受傷,所以只能躲在角落自舔傷日。
她好希望自己有勇氣說出口,好希望……
當天晚上,兩人都各自接了一通由度假中心轉來的電話。
第一通是給花羅衣的,而打電話的人正是林柏資。
他先是用可憐兮兮的口吻請求她的原諒,希望與她復合,但是她搖了搖頭,堅定地回答他。
「我不愛你,又何來復合呢?」
沒錯,那只不過是段幼稚到極點的戀曲罷了,他只牽過她的手,然後想盡辦法要和她上床,但都沒成功。
所以他們在分手的時候,他惱羞成怒,故意用惡毒的話來傷害她,以致於她的感情生活在這幾年裡,空白一片。
「不,我們可以慢慢適應,我相信你還是愛我的。」林柏資顯然還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地道。
「我不愛。」
「難不成你……對雲翼宇動情了?」
而這,是他所能料想到最壞的情況了。
「是的。」花羅衣嗚咽地道。
一想到雲翼宇,她就心痛的想大哭一場。
話筒的另一端沉默了幾秒,就再度傳來譏諷的聲音。「難不成你以為……你配得上他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花羅衣突然發現,他又變成了那個用言語傷害人的惡毒男人,而皺眉問道。
「那還用說嗎?他知道你有嚴重夢遊的事嗎?他又曉得你是個浪女,曾經坐在我朋友的大腿上,任由他吃豆腐嗎?他又知道,你……」
「不!不要再說了!」
花羅衣無助地搖著頭哭泣,心痛得讓她快不能呼吸了。
「哦,那麼他就是還不曉得了。」他蔑笑了幾聲道。
她不懂,為什麼他又回頭傷害她?
他們早就毫無瓜葛了,不是嗎?
然後他得意地說道:「要是你不想讓他知道,還是早一點離開他吧!」說罷,他即刻掛上電話,只剩淚流不止的花羅衣,哭濕了衣襟。
第二通電話,是打給雲翼宇的,就在花羅衣結束通話的一個小時以後,打電話的人同樣還是林柏資。
「等一下,別掛上電話,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是有關於羅衣的……」
雲翼宇臉上儘是煩躁,只好繼續聽他那噁心的聲音。「快說,如果讓我聽到廢話的話,小心你臉上的鼻子被我打斷。」
聽到他冷冽、絕斷地這麼說,林柏資下意識地摸摸鼻子,咳了聲道:「我是來告訴你,花羅衣是一個有夢遊症的女人,而且她的夢遊……」
他還講不到一半,就被雲翼宇給打斷。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換點別的。」
「呃……你知道了?那你還……」
「你廢話說完了嗎?」
雲翼宇的聲音裡帶了點笑意,不過是令人起毛的那種,因此林柏資只好再補上話。「你知道她是怎麼跟我分手的嗎?那是因為她背叛我,在我的背後跟我的好朋友亂來,所以我們才會……」
「等一下,你剛才不是來要求復合的嗎?怎麼現在一直在講她的壞話?」
這會兒,林柏資卻突然慌了起來。
「我……那個……」
而雲翼宇從方才就覺得不對勁了。
首先是林柏資出現得太突然,也許他們來到這裡的保密功夫還不到家,讓他找到了這裡,但他又是怎麼進到小木屋裡的呢?
再者,他要是真要求復合、真愛著花羅衣,又何必打這通電話,把她講得如此不堪?他的用心為何?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一個個的疑問,在突然間都指向一點了。
「是我爺爺叫你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對不對?」雲翼宇用一種低沉到像是從冷凍庫裡出來聲音說道,讓林拍資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你怎麼知道?」
既然事情被拆穿了,他乾脆全盤托出,否則他還真怕被雲翼宇打斷鼻樑。
「他媽的!我就知道是那個死老頭!」雲翼宇勃然大怒。「我早該知道他來台灣絕對沒好事!」
他一邊罵,話裡還一邊夾雜幾句流利的英文髒話,讓林柏資睜大了眼。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在螢光幕上風彩翩翩的明星,居然會罵這麼多令人臉紅的髒話……
太教人吃驚了。
第十章
「該死的!臭老頭,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怒氣沖沖的雲翼宇趕回台北,衝進雲爺爺暫住在飯店的房間裡。
適巧,王老爹也在場,見狀不由皺了下眉。
「孫少爺,你真是愈來愈沒規矩了,怎麼可以忘了敲門……」
在平常的時候,雲翼宇說不定只是對他的話揚眉了事,但今天不一樣了,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來到雲爺爺的面前。
「我再問一次,你把羅衣藏到哪去了?」
他俊挺的臉上此刻有如硬石般的冷厲,逼視著毫無波動的雲爺爺。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雲爺爺仍是平靜地捧著他的老人茶輕啜。
「去你的!你還敢說你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早就打聽過了,羅衣離開木屋就是上了你的賊車!」雲翼宇氣急敗壞地吼道。
那一夜,花羅衣似乎是趁著他和林柏資講電話的時候離開,因此他追尋不著,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打了電話問了每一個認識花羅衣的人,都沒有她的下落,便連夜直奔花羅衣和屈紅萼的公寓。
一早,滿嘴髒話的屈紅萼來開門,說花羅衣根本沒回來時,他的心就像壓了塊大石般喘不過氣來。
要不是他突發奇想撥了通電話給釣具店老闆,而店老闆也正好在雨天駕車經過木屋外的大路,看見花羅衣上了一部黑頭車,並且在夜雨中記下車牌號碼的後四碼,否則他還真不曉得花羅衣被爺爺給拐走了。
「哦,那個女娃兒叫羅衣呀!」
「你還裝蒜!」
「翼宇,你這可是第二次對我生這麼大的氣了。」雲爺爺捻著他的白色鬍鬚這麼說,令他一怔。
沒錯,平常他們爺孫倆是時常在吵嘴沒錯,不過卻很少怒目相向。
只除了三年多以前他要離家的那一次,他為了爺爺居然要他去接管公司而生了好大一頓氣,後來爺爺召集了雲家許多親族開會,王老爹更是異想天開的說爺爺要幫他弄一座歌劇院,他才負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