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說你是愛我的。」他的身體霸道地分開她的兩膝,一手護住她受傷的腰,一手依然強悍地控制她的雙手,燙熱、吐著危險氣息的唇逼緊她微顫的嫣紅。
「我不……」從君柔緊閉雙眸不敢面對他。
「說!」他作狀拉扯她不堪一擊的純白色。
「不——住手……」
「那就說!」
「我才不要說……你自己到處拈花惹草,甚至任由別的女人在我面前撒潑,這就是你對我的愛?……你要我如何相信……」說來說去就是妒意未消。
「我——」
趁他內疚鬆手之際,她的雙手強力掙脫,重獲自由,隨即粉拳緊握,落雨似地捶打他的胸膛,不甘心的謁罵:
「你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所有的妒恨、不甘、恐懼全數凝聚,和著淚水恣意宣洩。
南宮雅治贖罪似地緊抱住她,任她捶打洩恨,低低的重複著歉意:
「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錯……」
「你壞……你好壞……」
「對不起……」他擄獲她含淚的唇,溫柔地吮吻,不再粗魯、不再狂暴。
溫柔與熱情交織,燙熬了她的心口,焚平了她的妒恨,觸動她的心弦。
「如果你愛我,就要把全部的愛給我,不准對別的女人溫柔,如果你做不到就立刻離開我,我不要殘缺的愛,你聽到沒?」
「我明白,我只愛你,我保證今後不會再有第二個伊莎貝拉事件。」過去,有多少女人做過相同的要求,他從不曾為了擄獲哪一顆芳心而許下如此的承諾。
只有君柔不同,只有君柔能令他心甘情願地許諾,就在今夜。
「我不要你言語的承諾,我要事實證明。」從君柔一點也不讓步。
「我懂,我會努力證明。」連她這份倔強都令他疼惜。
然後,他以吻發誓。
※ ※ ※
重返大廳,南宮雅治再一次被政商名流包圍。
這回從君柔不再緊迫盯人,她決定試著相信雅治的真心。
大門突然被撞開,和樂的氣氛被迫中斷,五個蒙面歹徒一眨眼已佔盡優勢,控制全場。
「別動,這是搶劫!」很不幸,被劫的人質正好是行動不便的從君柔。
從君柔嚇得說不出話。
「住手,別動她,她腰部受傷禁不起折騰,放開她,我來當人質。」南宮雅治出面和劫持從君柔的蒙面歹徒談判。
「不行!」
南宮雅治看了那歹徒一眼,又道︰
「聽你的口音是道地的紐約人,拿的槍是『傲龍記』九七年制的PK–2I型連發手槍,我只要一聲令下就能在五分鐘內查明你的身份和槍支來源,你今後將會成為『傲龍記』永遠的仇人,被傲龍記追殺到天涯海角,你換是不換?」
「這——」劫持從君柔的歹徒沒了主意,轉而向同伴求援。
五個歹徒面面相覷,開始緊張起來。
南宮雅治乘隙撲向劫持從君柔的蒙面歹徒,以自己的身體保護從君柔,歹徒大為慌亂,不慎失手朝南宮雅治開了一搶。
「住手,不准打傷雅治漂亮的臉蛋!」從君柔顧不得會不會下半身殘廢,忍著腰痛,狠狠地踹了歹徒一腳,歹徒的子彈因而射偏,失去重心跌倒。
南宮雅治順勢漂亮地制伏他,同時也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擦肩之際對歹徒悄言:
「如果不想讓你們的主子成為全場嘉賓的笑柄就立刻走人,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對方一聽,連忙呼朋引伴落荒逃竄。
南宮雅治並未理會逃逸的歹徒,由鮑伯的手下去追已足夠,他全副心力都鎖在懷中的從君柔身上。「君柔,你的腰要不要緊?」
「沒事,」其實痛斃了,「你的臉呢?」
不好,剛剛情急之下好像說了「漂亮」兩字,希望雅治沒聽到。
可惜天不從人願,南宮雅治聽得一清二楚,邪裡邪氣的問:
「你何時把我從『醜男』升格為『俊男』了?」
「我哪有?」從君柔心虛地囁嚅。
「沒有?那你幹嘛那麼關心我的『醜臉』?」
「我是怕你變得更醜就不好了!」
「聽說說謊鼻子會變長。」
「那只是童話。」
「可是你的鼻子真的變長了。」
「啊——」從君柔臉色大變地伸手去摸鼻子。
氣氛霎時尷尬起來,南宮雅治被她的狼狽相惹得失聲大笑。從君柔恨透自己的愚蠢,居然上這種幼兒園等級的當,不打自招,真△*※☆……
僅管不甘心,從君柔還是不忘表明心態:
「我可要把話說清楚,我並不是只愛你那張臉。」
「我瞭解,我並不是除了臉蛋就一無是處的花瓶男人。」這點他相當自負。
「臭美!」幸好雅治沒誤會她的心意。
「Dean,請你和你的未婚妻過來一下。」鮑伯面色凝重地接近對南宮雅治悄言請求。
南宮雅治正是在等他,「不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可是——」鮑伯恐慌起來,得罪「傲龍記」的「邪狼」可不是好玩的事。
「別亂想,那只是一段無傷大雅的小插曲,不是嗎?」
「但是——」他還是無法寬心。
「哎呀,你就別婆婆媽媽了,Dean這麼說就是這麼樣了,還是你真的希望你女兒為她一手編導的這場歹徒入侵戲自殺謝罪?」從君柔挑明說。
「你——」怎麼知道?一老一少的兩個男人一樣驚訝。從君柔瞟了南宮雅治一眼,沒好氣地道:
「幹嘛那樣看我?還是你以為只有你夠聰明、夠明察秋毫?」
「可是你——」
「你真以為我那麼小心眼?對手下敗將仁慈一點不好嗎?」
南宮雅治淺淺一笑,輕吻她噘起的紅嫣,衷心地讚許︰
「你果然是全世界最棒的女人!」
「算你有眼光!」從君柔大言不慚,並大方地回吻他。
然後,兩人便打情罵俏地撇下鮑伯,在凱迪拉克的護送下揚長而去。
鮑伯這才對一直躲在暗處偷聽的女兒語重心長地勸:
「死心吧!你輸了!」
「誰稀罕,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男人讓Dean後悔莫及!」伊莎貝拉昂起驕傲的下巴自負地揚言。
鮑伯見狀,知道自己不必再為寶貝女兒擔心。
※ ※ ※
「你真的要帶我到『傲龍記』總部所在的『傲龍島』去?」
一路上,從君柔已問了不下十遍。
「嗯,傲龍島四季如春、鳥語花香,最適合養傷。或者你不願意去?」南宮雅治耐性十足,不厭其煩地回答她。
「誰說我不去?傳言傲龍島像個世外桃源,如夢似幻、美不勝收,我早就想去瞧瞧了,可惜一直苦無機會,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那有不去的道理。」這會兒就算雅治反悔,她也不會輕易罷手。
「聽說傲龍島有個『七色湖』,湖裡有七個島合稱『七色島』,分別是七位指揮官的私人島,是真的嗎?」從君柔好奇斃了。
「確實是這樣沒錯。」他一直很留心保護她受傷的腰部,不想再見她受折騰,「七色島是以彩虹的七角:紅、橙、黃、綠、藍、綻、紫所命名,我住的島是橙島。還有什麼問題?」
他連她接下來可能問的問題一併回答。
「當然有,還多著哪!」從君柔樂不可支,不停地發問聒噪。
不知不覺間,傲龍島已在眼前。
※ ※ ※
又來了!
雅治又扳起令她懊惱抓狂的「閻王臉」來了!
每次替她換藥,看到她腰部的傷,雅治就這副死德性,害她差點窒息。
從君柔心中氣極,沒好氣的重提每次都被拒的舊議︰
「我看我自己來就行了,我是護士,做起醫療工作比你俐落多了。」
記得上回雅治車禍住院時,有一回他在享用三分熟牛排的當兒,她正巧和同事聊到腫瘤切除手術的事,雅治便臉色發青,氣得食不下嚥。
她受傷這段日子以來,他每次看到她的傷口,也同樣會臉色發育、一副死相。
按這一連串的事跡推論:雅治一定很怕看到血肉模糊之類的可怕畫面,但又礙於大男人的自尊,才若無其事地硬撐,所以才會「相由心生」的老是扳著一張「閻王臉」給她看!
身為雅治的未婚妻,既然發現他是打腫臉充胖子強撐,就該不著痕跡的替他鋪好台階,請他下來!
「交給我吧!來!」她再一次替他製造「下台」的機會。男人就是這樣,什麼都要假仙一下。
「不必!」南宮雅治語帶憤怒、毫不領情地低吼。
「你別勉強了,我——」又不會笑你沒膽,連看到一點小傷口也大驚小怪!
「我說不必,我來就行!」南宮雅治一看見從君柔的傷就心痛如絞,而且總是很氣惱當時太便宜了朱平庸,心痛與惱恨交織的結果,促使他氣上加氣。
「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哼!枉費她費盡心力替他找台階下。
算了,看在他總是死撐著替她換藥,且從未間斷過的一片心意份上,她就別和他計較吧!
說真的,面對他這份難能可貴的誠意她著實感動,有種被人視若珍寶、萬般寵愛的甜蜜與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