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也很好嗎?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追求方式嘛!我倒是比較關心和老頭們的賭局。」「狼王」展少昂悠悠哉哉地說。
「說的也是,對了少昂,你覺得這次的賭我們會贏嗎?」曲洛凝好奇的問。
「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洩露,咱們還是走著瞧吧!」展少昂神秘兮兮地拒答。
大夥兒也不再多加追問,反正這場賭局離揭曉時間還有段時日,慢慢等待、欣賞劍堯的奮鬥也是一種樂趣。
「影子之狼」伊籐廣季見大夥兒這麼幸災樂禍的談論著向劍堯,不禁有點可憐向劍堯。
不過看劍堯那麼努力、用力追詠心的樣子實在很有意思,所以他也很有興趣看那小子受苦受難啊。呵!
雷詠心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向劍堯果然比以前更纏人,連睡覺時間也不放過她。
每天睡覺前,她都得經過一番奮戰,就像現在這樣——
「你給我滾出去,不准賴在我床上,我要睡覺了。」這個討厭鬼開鎖功夫了得,無論她換什麼鎖,他就是有辦法輕輕鬆鬆的打開溜進來。
「你真不公平,堯堯和小堯就可以睡在你房裡,小堯還睡在你床上,我就不行。」向劍堯一副賴定了的無賴樣,動也沒動一下。
「你憑什麼和堯堯及小堯比,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堯堯和小堯,最討厭你。」這個討厭鬼怎麼老是有理說不清?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是你喜歡的,就可以和你睡?」向劍堯壞壞的說。
「對!所以你可以滾出去了。」
「NoNoNo,既然是這樣,我就更不必走了,因為你是喜歡我的,只是你還不自覺罷了。」反正他就是不走。
「你——」她已經懶得生氣。
他不走,她大可以自己走,不過經驗告訴她,這個討厭鬼馬上又會黏過來,走等於沒走,所以她不想多做蠢事。
「唉,你就別再做作矜持了,我知道你只是想籍著表達男女授受不親、不該同床共枕的老掉牙教條,好消除你和我在一起的緊張感罷了。今晚,你已經說了三十分鐘,緊張感應該完全消除了,可以過來睡覺了。放心,我不會笑你這麼容易害羞緊張的,我太迷人嘛!」向劍堯說得眉飛色舞,好像事實真是這樣。
「你怎麼這麼討人厭!」
雷詠心已經不知道該拿他的無賴怎麼辦。
罵他,他就說:罵是愛。
打他,他又說:打是情。
反正怎麼做都是她吃虧,而她最討厭吃虧,所以就更討厭這隻大惡蟲。
「你又口是心非、說反說了。」向劍堯一口咬定的抹黑她。
「你——」她就知道他一定又會這麼說。
「好了啦,已經很晚了,你就別再窮磨菇,快過來睡吧;否則明天會爬不起來,上課會沒精神。我是無所謂,頂多翹課而已,你也無所謂嗎?」吃定人家中規中矩、認真好學的個性。
「這——」雷詠心果然猶豫了。
「來嘛,我們都已經同床共枕三個月了,你也習慣了,不是嗎?」向劍堯最擅長運用「習慣法則」了。
雷詠心掙扎了半天,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反正每天都是這樣,不論她如何抗爭,最後還是變成妥協的一方。這個討厭鬼的無賴功夫實在太登峰造極了,她根本拿他沒轍,又不能每天都不睡,一直和他瞎耗。
可是要她從一開始就乖乖的上床,她又心有不甘,所以才會每晚上床睡覺前,都少不了一番爭戰。
「來,這兒給你睡。」向劍堯好溫柔地對終於上床的心上人猛笑。
雷詠心朝他翻翻白眼,便背對著他,側著身上準備入睡,不再搭理他。
不過,這個討厭鬼最近已經沒有像以前那麼惹她嫌了,可能是習慣了他的存在的關係吧!
唉,習慣真是可怕。
向劍堯才不是同床共枕就能滿足的人,馬上又發動第二波攻擊,在她耳畔直渙:
「詠心,詠心,你先別睡,詠心,詠心,快起來,把身體轉過來,詠心,詠心,你聽到沒?」
雷詠心就知道這個討厭鬼不會這麼間單就放過她,忍無可忍的轉過身對他大吼:
「你到底想怎樣?」
向劍堯臉皮厚兮兮、無賴地笑道:
「你明明知道我要怎麼樣的嘛!來,乖乖睡到我懷裡來。」
他說著,便理所當然的展開雙臂,等著她投懷送抱。
「誰要睡在你懷裡,白癡!」可是她的確天天被他抱著睡,而且睡習慣了還真是挺舒服的。
噢,又是習慣,可恨!
「別這麼說嘛,我們的體型這麼相合,抱在一起睡就像一幅畫,簡直就就是上帝最棒的藝術品,你就別再害羞了,快來。」向劍堯絕對是那種為了達到目的,可以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和人耗上的纏人精。
雷詠心當然也深知他那纏功的可怕威力。
明知結果都一樣,一定是她睡在他懷裡,但她還是要抗爭一番,好平衡心中的不甘與不平。
向劍堯十分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也很樂得天天陪她耗,反正他永遠是贏家。
又過了二十分鐘,雷詠心約莫是發洩夠今夜的不滿,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他抱,在他的臂彎中慢慢地睡去。
不久,沉睡的雷詠心便和往常一樣,因為向劍堯溫柔的撫觸,而在睡夢中露出甜美的笑靨。
向劍堯等的就是這份笑靨。
每個夜晚,他一定要看到詠心這份甜笑,在她的唇上烙上印記,才肯心滿意足的入睡。
詠心呵詠心,你到底要我追你到何時?
你到底何時才肯愛我?
凝望著懷抱中的佳人,向劍堯真是百感交集。
不過其中並不包括死心。
他,永遠也不會放棄追求詠心。
就像和詠心同床共枕、抱著詠心這檔事,他不也利用「蠶食法」和「習慣法則」一點一滴的達到目的了嗎?
所以,他必須更有耐心,慢慢地來。
女人怕纏,錯不了的!
「你要到美國三個月?」
雷詠心以為自己聽錯了。
「對。」向劍堯點點頭。
要不是指導教授威脅他,如果他不去MIT(麻省理工學院)參加這個為期三個月的計劃案,就不讓他順利畢業的話,他才不去哩!
「不錯嘛,MIT可是享有理工學系的「哈佛大學」美名的國際名校;聽說參加那個計劃案的全是來自世界各國的理工學系菁英呢!」雷詠心衷心讚歎,對於別人在學術上的成就,她永遠不會吝於誇讚,即使對方是她最討厭的向劍堯。
「謝謝。」要不是怕沒拿到碩士文憑匹配不起詠心,他才不去參力什麼鬼計劃案。
「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說起來,這是我們自進大學以來,第一次分開這麼久。」誰然分開三個月有點冒險,但最近和詠心的關係陷入膠著狀態,眼看畢業在即,左思右想後,他決定冒這個險。
經他一把,雷詠心才注意到這個事實,興奮地說:「對耶,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擺脫你這個討厭鬼、纏人精,上帝總算眷顧我了。」
「你一定會想我的。」
「不可能的事。」
「你一定會,因為你其實是喜歡我的,只是還不自覺;所以分開的這三個月你一定會想我的。」這是他畢業前最後的賭注。
「哼!」自大狂,誰會想你?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詠心愛劍堯,劍堯愛詠心,詠心和劍堯相親相愛,直到永遠。」
鸚鵡堯堯在雷詠心房裡直說個不停,說得雷詠心心煩意亂。
「堯堯,別說了,我想安靜,OK?」
可是堯堯說得正起勁,還是繼續說。
雷詠心只好無誇地歎口氣,把自己埋在枕頭下。
右手背癢癢的,原來是愛犬小堯在舔她。
「小堯乖,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
她抱歉的對愛犬輕輕說道,小堯大概是瞭解她的意思,便乖乖的走開,自己玩去。
雷詠心又一陣串重歎。
她究竟是怎麼了?
向劍堯才去美國一個月,她便渾身不對勁,彷彿生活失去了重心,一切變得亂糟糟。
最差勁的是:滿腦子都是那個討厭鬼的身影。吃飯時,他在;上課時,他在;發呆時,他在;唸書時,他在;睡覺時,他也在;連夢中他都在。
唉唉唉,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那個討厭鬼?
不,不可能的,她絕不可能看上那個偷走她的初吻,又打傷西恩的大惡蟲。
恍惚間又淚流滿面,沾濕了床。
「不會的……我才不會想那個討厭鬼……更不會愛上那個討厭鬼……我只是不習慣現在的生活而已……」
她總是說服自己相信。
對,一定是習慣的關係。
尤其堯堯和小堯的名字又像那個討厭鬼的小名一樣,天天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提醒她那個討厭鬼的存在。
特別是堯堯,成天說著荒唐話,她就算想不去想那個討厭鬼也難。
將近六年的歲月裡,她無論走到哪裡,那個討厭鬼就跟到哪裡,她早在不知不覺中習慣出生活中有他,她的點點滴滴、她的喜怒哀樂都是和他共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