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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蔚湛

  他隨她的眼光望去,不遠處有一對情侶正打得火熱,吻得難分難捨,激情得連打啵的聲音這裡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的。

  「你嫉妒啊?也不用這麼折磨自己嘛,你又不是沒有男友……」他鼓勵性地拍拍她的肩,盡盡男人安慰女人的義務。

  半晌,腦子憶起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他才恍然大悟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你不去找他理論嗎?」南徹忻壓下自己想看好戲的心情,覺得自己很沒良心。

  「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是我交往三年的男朋友,你要我問他們什麼?不用了……」

  杜京雨哀哀怨怨地說,了無生氣的臉龐在隱隱約約的月色照耀下像極了一抹快消失的幽魂。

  此時的胡佩娜被趙庭毓吻得嘴唇腫脹,心裡十萬個不願意,恨不得摑他幾個巴掌以洩心頭之恨。

  奇怪,杜京雨那白癡女人在幹嘛?正常的女人看到她的男人移情別戀,不都應該憤恨地賞他幾個耳光謝謝他的愛護與照顧嗎?怎麼可以窩在一旁當縮頭烏龜呢?

  啊!她忘了她沒有被拋棄的經驗,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躲在一旁悶不吭聲,然後回家懊悔哭泣,等男人回來甜言蜜語一番後,她又原諒他了……佩娜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被甩不也逃避,又與對方藕斷絲連糾纏了好久嗎?

  心痛不代表就會死心,而心要怎麼才會死呢?沒有人比胡佩娜這個擁有無數戀愛經驗的人更清楚的了。

  就是一次讓它痛到死!

  傻京雨,不要怪她,好朋友她一向為她好的,人有了慘痛的失敗經驗才會真正地成長。而且這是一個爛男人!人品爛、接吻技巧更爛,穿著品味也爛,沒一點可取的——床上功夫她是不知道啦,她可沒興趣試,不過想必也是一個爛字。爛爛爛!胡佩娜在心裡連連咒罵個不停。

  吻得東南西北分不清方向的趙庭毓吃痛地叫了一聲,抬起頭來無辜地道:

  「薇薇安,你咬到我了,好痛喲……」

  看著他迷濛癡俊的眼神,她忍下想給他幾記爆響頭亮的衝動。

  忍——她告訴自己要忍。

  「有……有東西,我好怕。」胡佩娜縮瑟在趙庭毓的胸膛中發抖,害怕地指草叢最陰暗的一處。

  趙庭毓看了一眼,心裡也毛毛的,從他剛才踏進這公園就渾身不對勁,但美人依偎著,他怎可以退縮?只有深吸口氣,硬是挺起胸膛。

  「別怕……我去看看!」他邁開步子往暗處勇敢地走去。

  「喂,他走來了,你正好可以跟他對質啊!」南徹忻一把拉住不知該怎麼辦而想逃跑的杜京雨。

  杜京雨盜著細汗,一張臉白得不能再白,除了猛搖頭還是搖頭,把那頭原本就凌亂不堪的長髮弄得更加技散。

  趙庭毓硬著頭皮撥開草叢,對上的剛好是一張慘白愁苦的臉,嚇得他往後倒彈了好幾步,定了定眼,才突然認得這張有點熟悉的臉。

  「你在這幹嘛?」被她嚇到有點生氣的趙庭毓喘了口氣,發現自己幹的好事被撞見,頓時有點心虛。

  早習慣做聽話的乖媳婦,杜京雨此時竟也頭垂得低低的,她怕他生氣,不敢講半句話。此時最討厭這種事的南徹忻早就不知跑哪去。

  胡佩娜則是隨後趕到,發現她的好同事簡直只能用「無可救藥」來形容,恨不得自己就是她算了,她會立刻打碎這男人的嘴巴,否則就乾脆一頭撞牆撞爛自己的豆腐腦袋算了!

  「哎呀,這不是京雨嗎?你跟她也認識呀?」胡佩娜假裝驚呼,她一手勾上趙庭毓的臂膀,一手捂著嘴,故作巧合狀。

  杜京雨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男的一臉樂陶陶的模樣、女的彷彿沉浸在幸福的模樣,看得她的心很痛。

  她痛的是,阿毓就算此時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但仍可以感覺到他很開心。

  他開心的眼裡沒有一點她的存在,他開心到她察覺不到此時他對她到底有沒有一些愧疚;他已經開心到不惜拋掉過去…

  但最讓她心痛的是他看著佩娜的眼神,他從未對她有過相同的眼神,那是混合著勝利感與虛榮心的驕傲神情。

  意識到此,她退縮了。腦中閃過千百個念頭,胸口也有一股灼熱上心頭,她也不知道那是忿怒,她只想逃跑。

  趙庭毓也很想逃跑,杜京雨那副可憐兮兮的嘴臉,就算不知情的人看見了也會直指著他說他是負心漢,最重要的是他心虛啊!口袋裡的十萬元早花了三分之一,要他拿也拿不出,要走不是、留也不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是我大學學妹啦!」趙庭毓扯出了一抹苦笑。那表情分明在敘述當年他是如何被這女人癡纏。見胡佩娜點頭,他在心中感激她善解人意地再一次肯定自己的眼光。

  「我看不是這樣吧,不然杜京雨怎麼會一副急著想逃離現場的模樣?」胡佩娜又把杜京雨一把拉了回來,她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令她心疼。對不起了,京雨,看清楚呀,不要再逃避了……佩娜一咬牙,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慘了,上鉤的魚兒在掙扎了,他該怎麼辦?趙庭毓抹去頰邊的一滴冷汗,看著低頭不語的杜京雨,再看看眼裡閃著火焰的冶艷女子,他的心裡早有了打算。

  「你別想太多,我和她根本沒什麼,都是她一直纏著我的。」趙庭毓凝視著胡佩娜,認真地撒了一個謊。他瞧也沒瞧杜京雨一眼——不是不敢瞧,而是沒了良心的他瞧都懶得瞧。

  佩娜突然感覺到杜京雨全身僵直。畢竟自己也曾經經歷過這種忿怒,她懂這種真心遭人踐踏的感受,夠了,這齣戲演到重點,是該落幕了。

  「好啦,對不起,是我想大多。」胡佩娜拋開杜京雨的手腕,往趙庭毓的胳臂勾去。「走吧!我們回家了。」哼,她還有私人恩怨解決——佩娜暗自握了下拳頭。

  回家?回她家,還是他家?不管了,只要能騙她回家,去誰的家都好。趙庭毓被胡佩娜勾著走,臉上止不住憨笑著。

  杜京雨有說不出的心碎與震驚。

  此時她臉中一片空白,四周好似安靜得嚇人,而她的內心卻波濤洶湧著,交雜著忿怒、絕望……種種一切被人背叛會有的心情。

  她沒辦法深思,為了趙庭流,她已經很久很久都不曾為自己想過;已經很久很久,她的生活變成一個一個小圈圈,永遠圍繞著他打轉。突然之間,所有的小圈圈全都散了,她全身無力,只剩最後一點力氣支撐著她——只剩她的那副傲骨撐著她。

  「阿毓,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她慘白的臉上了無生趣,眼神仍是堅決,伸手拉住趙庭毓的袖口。

  「有事嗎?」趙庭毓嚇了一跳,冷冷地回頭,看著杜京雨這張總是委委屈屈的瞼,再怎麼說她也把他當皇帝般的捧了三年,不知不覺有些心軟。

  深吸了一口氣,杜京雨定定地看著趙庭毓,這個自己傾全力愛了三年的男人:「你有喜歡過我嗎?」

  他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扯謊,不管怎麼說他已經騙了人家三年,何不乾脆騙到底算了?而且人都會留後路給自己的啊!左看右看薇薇安的行頭,也知道她一定養得起他,可是她願不願意養他還是個問題。

  船再怎麼破爛,不會沉就好,杜京雨可是難得的一艘千年不沉船,她很可靠的——趙庭毓沉默了半晌,最終仍是想出了結論。

  他正想點頭時,一旁的胡佩娜看他舉棋不定,頓時火大,她偷偷擰了他一把,衝著他又是一個柔媚的微笑;趙庭毓的三魂沒了七魄,虛榮感又戰勝了一切。

  「沒,我沒喜歡過你。」他終於說了實話,生平對她唯—一次的實話。

  杜京雨真的崩潰了!胸口一陣難受,不曾哭過的她開始有點鼻酸,她搖搖欲墜地看著他們親密離去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卻全部梗在喉頭……

  她能這樣讓他走嗎?她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沒有關係;他總是不在她身邊,她可以承受,她只沒有想過,這個曾經說過愛她、願意娶她的男人對她從沒有感覺……

  人在絕境中會有一股豁出去的勇氣,杜京雨冷冰冰的軀體也因為不死心而產生了最後一絲力氣。

  她忽地衝上前,從後面抱緊趙庭毓!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抓住什麼,但她清楚自己不想讓他走。

  「阿毓,別走……」堅強全數瓦解,她的腦中盤旋著彼此的片段回憶,回憶化成心頭的憾恨終於湧出一顆顆淚水。

  趙庭毓嚇到了,杜京雨會流淚可真是破天荒!不管他再怎麼對她,凶她也好、罵她也行,把她當成撿回來的流浪狗,她都不曾哭過;他知道他對她很重要,所以像不孝子對待父母一樣,只是竭盡所能地享受她對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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