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煙抓著疼痛的胸口,貝齒咬緊紅潤的唇。
屈辱和不甘讓她看不起自己。她竟然會與自己的大伯私通,糾纏至忘了此生是何年的地步?她和那些個以色示人,賤賣肉體的妓女有其麼區別?
煊赫瞇縫起黑眸,輕甩頭,他趴起身,看向窗外,已是黃昏。
感覺手臂裡的人兒身體的僵硬,他強硬地攬過她嬌小的身體。
扳過她的小臉,卻被她的淚濕了滿掌,煊赫冷起臉,不高興地捏起鎖煙的小臉。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
煊赫狂野地吻上她的唇,帶著怒氣,幾乎傷了她。
鎖煙驚駭地瞪大雙眼,握緊的小拳頭拚了命地擂上他厚實的胸口。
他激烈地吮吸著她雪乳上柔潤的嫣紅,大手鎖住她掙扎的小手,長腿強硬地分開她踢蹬的雙腿,他的怒氣讓他不顧一切地只想佔有她,懲罰她。
「呃……呃……」鎖煙流著淚,乾啞地叫著。
她悲切的叫聲喚回了他的理智,他猛然回頭,長長的發陵亂地落在她的臉頰,他輕捧起她柔嫩的小手,小心地吻著她手腕上的一圈青紫。
「你要聽話……我只要你聽話……不許忤逆我…」
一句話,落下一個憐惜的吻。
他有力的大手輕分開她修長的腿,讓她糾纏住他勁瘦的腰。在她還來不及喘息的當口,他強悍地衝進她的體內。
亂了,全亂了。
鎖煙緊緊蹙起雙眉,淚水未曾停過。
她讓自己陷入了怎樣的地獄,她還有再見到陽光的資格嗎?
在凌亂的火熱中,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心,禮教和誘惑像一把雙刃劍,撕扯著她柔軟的心臟。
門上傳來小心翼翼的敲打聲,費揚古恭敬的聲音遠遠傳來:「王爺……」
「滾!」煊赫把鎖煙緊抱在懷中,他依然在她溫暖的裡面,他不想離開。
「王爺恕罪,阿絲姑娘找不到小…格格,已經要鬧到老福晉那,大福晉遣人來告訴您,她快頂不住了……」費揚古顧不上許多,一股腦兒全說了。
鎖煙原本昏沈得想要睡去,一聽見阿絲的名字?她驀地睜開雙眼。惶惶地爬起身,四處尋找著衣服。
煊赫抱緊她,不讓她動彈。
鎖煙急了,她是個啞巴,罵又罵不得他,做手勢他也不會看懂。
鎖煙急得捶打他,想要掙脫他堅實的懷抱。
他很不喜歡她的掙扎,為什麼她屢次要從他的懷裡逃走?
「隨她去鬧,儘管讓老福晉過來,我倒要看看有誰敢置問本王?」煊赫森冷的眸盯緊鎖煙。
門外的費揚古不吱聲了。
他根本是不想讓她活!
鎖煙冷冷地垂下眸,他得到了她,玩弄夠了她,就要把她推入眾人羞辱的視線中。忍受著不貞的罪行,鎖煙止不住身體的顫抖,小臉一片雪白。
只要能得到她,他不在乎犯上多少人,所謂的禮教人倫在他眼中只是玩笑,他從來不在意,他要的一直只有她!
「過來。」他向她伸出手。
鎖煙一動不動,只含淚悲切地看著他。
「我讓你過……該死的……你究竟在做其麼?」
煊赫一向邪佞冷凝的臉首次佈滿慌亂,他抱過鎖煙頹軟的身子,大手狠狠掐住她流血的斤顎,「費揚古,快去叫御醫!」煊赫對著門外的費揚古大喝。
他究竟說了什麼……全都聽不見了……
意識開始縹緲,狠狠咬下的舌竟然鑽心韻痛,血腥湧了滿嘴,緩緩留下唇角。
也許只有死,才能遠離這世閒所有的無奈和悲傷:額娘,原諒女兒的自私呵……活在這世上,太痛……太痛……
「混賬,費揚古,你究竟在做什麼。還不快點?」
煊赫怒嘯,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一向柔弱的小女人,竟然會真的以死明志?!
粗糙的拇指沾染上她嘴角的一抹血紅。煊赫狠狠皺起眉,看看那張倔強的蒼白小臉,他的眼神深遠起來……
也許,一切都還不是時候,如果他一味強求,換來的也只是毀滅……
讚揚主跟在煊赫的身後,向大福晉東哥的寢室行去,一路上費揚古不敢多說一句話,依他伺候王爺多年的經驗,知道他此時平靜的表面下實則是風暴欲來的前兆。
哎,都是為了那個女子……
那樣柔弱的女子卻敢與向來強勢的王爺作對。貞烈地以死明志,那是他平生所僅見的,也許就是這樣柔婉中透著節烈的性子才吸引了王爺的注意。
「王……」東哥的隨身丫頭一看見煊赫過來,驚惶地要趨前給他行禮。
煊赫不耐地一腳踢開她,連帶踢散暖簾進了屋。
本來跪在地上哭鬧不休的阿絲眼尖地看見了煊赫的身影,立刻噤了聲,縮進角落裡。
大福晉東哥一看見煊赫來了,立刻從軟榻上下來,討好地趨到煊赫的身前,做了個萬福,喜盈盈道:「王爺昨日睡得可好?想必奴婢的心意王爺歡喜得很吧?」
煊赫隔開她的手,撩開袍子坐到上位。
東哥尷尬地收回手,眼珠一轉,對著費揚古罵道:「你是怎麼照顧王爺的?
大冷的天,怎麼就只服侍王爺穿了件單袍?快去把我的鼠貂大麾拿給王爺擋擋寒氣!」
這哪是他的錯?實在是王爺因為心急小福晉,隨便套了件袍子便出來,奴才難為呀!費揚古兀自歎氣。
「不必!」煊赫轉向地下的阿絲,故作不知地問道:「你不是小福晉的陪嫁丫頭嗎?跪在地上做什麼?」
「是……小福晉,自從昨日到這邊吃酒,就沒回去過。」阿絲小心翼翼地回答。
「王爺,剛才奴婢已經跟這丫頭解釋過了,弟妹昨日喝多了些,想她可能從來都是不沾灑的人,這一多喝竟然睡了一個日頭……」東哥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她背過身向阿絲努力使眼色。
阿絲疑惑地看向東哥,大福晉剛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她剛剛才告訴她,王爺已經答應要放了格格的哥哥一但要好好談談具體的事宜,所以才遲遲不歸。
她早就心生疑實,哪怕事情再重要,也不至於一夜都不歸吧,現在大福晉又前言不搭後語,阿絲的心更焦了,知道她的小格格一定是遇了甚麼大事。
「你回去吧。」煊赫揮揮手,讓阿絲退下。
「可是……」阿絲抬頭,縱然再怕王爺,但格格可是她至親的人吶。
「王爺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小福晉必然是回府了。」費揚古好心地提醒阿絲。
「噢,噢噢,奴婢跪謝主子了。」阿絲慌忙起身也顧不得太多禮儀,衝出去。
第七章
「出去!」煊赫冷冷地對費揚古揮手,費揚古躬著腰退了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煊赫和東哥兩個人。
東哥不安地站在煊赫的面前,臉上寫滿惶恐,「王……」
「啪!」煊赫毫不顧忌地重重揮掌,東哥踉蹌倒地,她摀住火辣紅腫的右頰,惶然地看向煊赫森冷的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做了十六年夫妻,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動手,也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表露感情,而這感情不是愛,不是疼寵,竟然是她最不想要的滔天怒火!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王爺,是奴婢的心意您不滿意嗎?」東哥不說還好,一說煊赫的怒氣更熾。
他邪肆地勾唇而笑,眼底卻是一懲陰冷,「敢問大福晉究竟是做了其麼事。值得本王滿意。」
他……他竟然這樣問她?她如此愛他,如此害怕失去他,為了得到他的歡心,努力討好他,強壓下心中的嫉妒,為他置了房房嬌妻美妾,她時刻小心地看著他的眼色行事,只要他的視線在哪個女人身上多停留半晌,她就會想盡辦法幫他娶來,即使不擇手段她也不在乎,只要他不拋棄她,讓她呆在他的身邊就已足夠。
「以前,本王念著你畢竟是恭親王府的大福晉,是元碩的親額娘,本王懶得管你做的爛事,你真的當本王是死的,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嗎。」煊赫冷笑。
「奴婢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東哥掙扎著,她根本不敢抬頭看煊赫的臉。
「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正藍旗薩滿將軍的家妾是怎麼死的,你會不知道?」煊赫捏起東哥的下巴,瞇起森冷的黑眸。
東哥的臉一片死白。
那時,她陪著煊赫赴薩滿的家筵,席上薩滿新得的漢人小妾異常嬌媚動人,彈得一手的好琵琶,煊赫的眼光不時落在她的身上。回府後,她就邀來薩滿的髮妻,試探她的意思。不想薩滿的髮妻董鄂氏早就嫉妒這小妾得寵,正想盡了辦法要弄掉她,東哥一提議,她立即應允。
董鄂氏回去對丈夫如此這般地說,薩滿一來懼怕煊赫的勢力,二來又有些懼內,雖然不捨,還是遣人把小妾送到恭親王府來。
不想這漢人女子異常貞烈,認定了好女不事二夫,任東哥百般恐嚇毆打,她也不改初衷,最後實在受不住凌辱,上吊自盡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