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人後,他立刻衝去找璩悅詩算帳。璩悅詩的房間離他不遠,四周均有重兵看守,裡裡外外把守得牢不可破。
「璩悅詩!」他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暗夜的吼聲聽起來格外響亮,馬上引來四周護衛的注意,也立刻衝了過來。
以為發生狀況的程雲、杜衛天還有秦哮豪也聞訊趕了過來。
「璩悅詩!」他吼著,見廳堂沒人,他一路衝進外室裡,璩悅詩才聽到聲音,警覺的立刻要起身穿衣,但才剛起身,門就被人用力踹開,她驚呼一聲,狼狽的又跌回木盆裡,整個人沒進水裡,只露出鼻尖以上的部位。
「出去!」她緊張的喊,她全身赤裸,毫無防禦能力,他卻怒火沖天的一步步走過來,令她緊張得半死。
「出去!」稍稍露出下巴大聲喊著,無奈聲音聽起來卻沒有強悍的氣勢,依然遏止不了他。
「皇上。」有人衝了進來。
他一轉身,擋在來人面前用力將門關上。「出去!」
「皇上!」
「滾!」
「怎麼回事?」只著中衣的杜衛天、衣衫不整的秦哮豪、打著赤膊的程雲也衝到了門外。
「叫他們全都退回崗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皇上……」
「滾!」
程雲和杜衛天面面相覷,頭一次聽到皇上用這麼重的口氣跟將領說話。
「他發什麼神經?」來到了廳堂外,程雲一屁股坐在石階上隨手拔了一根草嚼著。
「噓──」秦哮豪比手劃腳要他噤聲。遠在京城外的他,根本不知道杜衛天、程雲、李昭安私底下三人的關係。
一向粗神經的他,只著眼大事,從不費心細節,當初昭安怪模怪樣、大搖大擺的跨進都護府的時候,程雲不小心喊了一句:「二哥!」他到現在都還未察覺。
三人一臉苦相的並排坐在石階上,等著皇上出來。
房內,沒料到又有人要衝進來,在驚叫中,狼狽的將僅露出水面的半顆頭顱也沒入桶裡。她全身縮得像顆球,雙手環膝,連眼睛也不敢睜開,憋著氣,只盼惡人趕緊離開。
昭安雙手環胸,低首注視著盆裡縮成一團人。
「咳!」他清了清喉嚨,示意她房裡只剩下他和她,她別再悶了。
她趕緊將頭浮出,看看房內還有沒有其他男人。
「出去!」她用水潑他,注意到房裡只剩下這個痞子之後,她不禁怒火中燒。
「嘖嘖嘖,這麼潑辣!」他雙臂環胸,注視著她的怒顏。
剛才生氣的用手一潑,原本緊護在胸前的兩截白藕不小心放了開來,映在水中,讓昭安佔盡了大飽眼福的便宜。
他的胸口開始溫熱,雙眸蒙上了奇異的色彩,他注視她的目光變得熾烈起來。
這就是他要的女人?他捫心自問,驚訝於天大的發現。
剛才那名青樓女子長得什麼模樣,他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但她……
從頭到尾一直盤據他的心思。
青樓女子還未進門前,他忘不了她雪白的身軀。
幾經壓抑,他決定與青樓女子共赴雲雨,卻驚訝的發現他……他不行了!
沒有美女在抱的迷醉,沒有軟玉溫香偎在身旁的欣喜,俯下頭,他低吻著、吸引人的小嘴,卻發現他沒有喜悅、沒有興致、一點……一點激盪和漣漪都沒有。
他真的是中了她的「邪」了!
原來她早在不知不覺中悄悄進駐他的心。
她怪脾氣一堆,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與她相處,他經常鬼吼鬼叫,好修養破壞殆盡。
他孤僻、任性、倔強、不懂得體恤人、不夠溫暖、個性冷漠……
但為何她清澈的眸子會勾他的魂?
她不是最美,但身材穠纖合度、美腿修長均勻、肩胛弧度完美,細緻的下巴不時倔強的抬起,瞅著他的冷然目光……
天啊!他呻吟了一聲,注意到自己生理的變化,光用想的已令他如此,但剛剛為什麼他抱著別的女人一點興致都沒有?
「都是你害我的!」他彎腰,從澡盆中將她攔腰抱起。
「你……」她又驚又怕,卻不敢亂動。他眼裡的深沉嚇壞了她,星眸深處燃燒的兩簇火焰,將她體內殘存的理智也引燃了。
她刻意保持冷漠,就是不想被他俊逸的五官所吸引。
天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入侵她一向封閉的內心?強迫又霸道,不通情理……
但什麼時候開始他悄悄佔據她的心?
她墜崖時,他為何死拉住她的手?
她受傷昏迷時,他為何不管自身也會中毒的危險,一口一口幫她吸出血?
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他也順勢壓住她的身軀,捧住她的臉,細細輕啄,用舌尖品嚐她臉上的每一寸,勾勒出她的眉、輕劃她小巧的鼻尖,將她帶入溫柔細膩的感官世界。
璩悅詩沒說話,只是用雙眸悄悄訴說她的「默允」。
他撐起了上身,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她只是閉上眼睛。也許,這樣最好,這或許是報答一個救命恩人最好的方式。
一夜連續數次的纏綿,將璩悅詩折磨得筋疲力盡,直到昭安終於滿足的閉上眼睛倒回枕上,才讓她有休息的機會,而天色卻已經微亮了。
藉著照入室內的光影,她打量著他英俊儒雅的五官,昨夜的溫存又重回她的腦裡。
他怎麼會對她這麼溫柔?
她以為她只是他洩慾的工具。
可是他的輕聲細語,他的深情凝視……不小心弄痛了她,立刻用無數個深吻換回她的諒解,撫平她驚詫亂跳的心……
天啊!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她只是他洩慾的工具啊!
決定拋掉不該有的妄念,她告訴自己昨夜的一切只是假相,要抹除這個錯覺,只有一個方法,就是離開他。
輕輕拉開環在她腰上的手,她的目光卻一直無法離開他的臉,再也忍不住在他額上輕啄了一下算是道別,卻在雙腳尚未踩到地面前,又被他攔腰抱了回去,惹得她低呼一聲。
「幹嘛?」他挑眉問道,沒有放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不捨。
他一直都沒睡,強迫自己別把她累壞了,遂躺回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天亮了。」
「然後呢?你想去哪兒?」他再度挑高眉,想聽聽她會怎麼唬他?
「你是不是也該起床了?」她好心提醒他,他應該沒忘記,那班人還杵在外頭。
他一個翻身又將她壓回身下與她臉對臉。「我是問你要去哪兒?你倒管起我是不是該起來了?你轉移話題的功力太差,需要學習。」說著就又襲上她的小嘴。
「不……不可以這樣,不該是這樣的。」她勉強的推開他,雙手抵在他光滑精壯的胸膛上。
昨夜柔弱似水足以溺死他的小女人不見了,她又戴回她冷硬的面具。
「給我一個好理由我就放了你。為什麼昨夜可以現在不行?」他瞪著她的眼,聲音卻很溫柔。「還是昨夜我抱你嚇到了,弄痛了你,所以你今天才……」他故意上下打量她,明知道她不是為了這個理由逃開,他卻故意搬出昨夜的柔情來壓她,提醒他們曾經擁有一整夜的歡愉。
「不是!」她尷尬到了極點,細嫩的耳垂又被他染得一片殷紅。
「不是會疼?」他故意一臉吃驚狀。「那為何你昨夜還一直哼哼嗨嗨的?我還以為我把你弄得有多疼、有多痛,真怕你就這麼死在我懷裡。」他一臉壞壞的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欣賞她已經紅得一塌糊塗的臉蛋。
「你胡說!哪有?」她丟臉死了!她昨天真的有那麼糟嗎?外頭還有一大堆人守著呢!
「還好聲音不大,不過卻搞得我心驚膽顫。」他還有心情說笑,拉起她的手,將之交纏在他的頸後,全身貼著她,愛極了這短暫的溫馨時刻。
「你胡說!」依舊是這句話,卻不見什麼斥責意味。
「既然不是會疼,那為什麼現在不可以?」他又將話題導回「正事」上,想要誘她說出她的感覺。他輕啄著她的下巴,豎耳等著她的回答。
「不,你是個皇上。」
他挑眉。
「所以不可以。」她喘著氣要他放開她,被他這麼逗弄,她根本無招架之力。
「而你是個殺手,這就是你想逃的原因。」他抓著她的手啄著,注意到她細膩的粉頸全是他的吻痕。
「別捉弄我了。」腹內一把火又被撩撥起來,她驚得收回手,打算推開他。
他低笑。「你推不動我的,我發現原來你對了我的味兒。」是的,二十啷當歲,頭一次遇到能令他這麼滿足的女人。
他這才驚覺原來她一直在他心中佔了那麼大的份量。
也許他們相識的最初不是最美好的開始,但他未來的幸福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生平第一次有了成親的念頭,而想娶的卻是眼前這個老讓他吃癟的女人。
「別胡說!」她垂下眼瞼不敢看他,被他捉弄得心亂。「我只是你短暫的洩慾工具。」
「是嗎?」他又低笑。不由分說的吻住她的小嘴,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起來,盯著她的眼神卻十分認真。「你看我像是把你當成洩慾工具嗎?」他撩撥著她最敏感的部位,惹得她驚喘連連。「如果我把你當成洩慾工具,就不用這麼費心的取悅你,」他俯向她的耳垂輕聲低喃,改而吞噬這片脆弱敏感的部位。「我會在乎你要去哪兒?是不是又要逃開?嗯?」他改而逗弄她的上半身,逼得她無法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