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陽,你快跟這個姑娘說,我們沒有找錯,二姊就是住這間房啦!」她求救,在沒有中的辦法,自然就是求助於她那沉默是金派的親親夫君。
「快點,你那讓人可敬的妹夫要說話了,他一開口,你想瞞什麼都沒用了。」一樣仔細扣著外頭的動靜,鳳秋官得意洋洋地提著條件。「要我幫忙就要快,再遲疑下去,就來不及嘍!」
「這位小娘子,我剛剛說了,裡頭就只有我兩位恩公,真的沒有你的二姊。」不知屋裡人的交易,莫纖纖雖畏於闕傲陽的威嚴冷峻,但仍維持她原來的立場。
「莫姑娘,我想,有誤會的是你。」看了半天也聽了半天,闕傲陽不似兩個小女人沒頭沒腦地說著,光是那沉穩的聲音就讓人覺得值得信賴,知道他的說法一定是最正確的。
「快點快點,他已經在說了喔!」屋裡的鳳秋官把握機會,製造緊張氣氛地催促著
「其實……」
「好!我答應,不管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君海棠心裡一急,承諾的話就脫口而出。
鳳秋官怎會傻得放過這個取得她承諾的大好機會?
在她脫口而出之際,飛鷹一般的身影已破窗而出,同時也沒忘了留下一句——「成交!」
★★★
鳳秋官的解決之道很是簡單。
首先,他打斷闕傲陽的發言,堆著滿滿的笑直嚷嚷著誤會、誤會,緊接著先對莫纖纖解釋,懷袖是「海棠少爺」的親妹,至於她口中的二姊,則是「海棠少爺」的另一個妹妹,只是剛好這個「妹妹」現在不在這兒。
這段解釋說完,不等君懷袖反應抗議,鳳秋官已先一步地帶開了她,不讓她有機會發言,而他知道屋內的君海棠已聽見了他的說詞,能夠處理被留下來的莫纖纖。
只是他的計劃雖然完全,但在他帶開了君懷袖及闕傲陽,並開了另一間雅房來安置他們後,這會兒真正的考驗才開始……「鳳大哥,你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為什麼要說二姊是我的哥哥呢?」沒等鳳秋官坐好,已然被弄糊塗的君懷袖忙不迭地問了。
「抱歉,真是抱歉,為了幫海棠圓謊,只得先帶開你們,還說些讓人犯糊塗的話。
」兵來將擋,鳳秋官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所以先陪笑並道了歉再說。
「圓謊,圓什麼謊?」懷袖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鳳當家只是幫你二姊圓性別的謊,看來,那位莫姑娘還不知道你二姊是女兒身的事實。」闕傲陽不似愛妻的無所覺,很好心地解釋了下。
「別,千萬別叫我鳳當家。我已經把翔興社的經營權交予朝廷,當家之稱,實在有愧,再者,跟堂堂九堂院院首比起來,我這個曾經是翔興社的當家也不算什麼。」鳳秋官嘻嘻一笑。
「好說好說,雖然翔興社已交予國營,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今聖上還是將整個營運的管理權交在你的手上,除了改為國營之外,其他方面還是沒什麼變化,仍是由你掌管、打理。」闕傲陽可不會因為對方的樣貌生嫩而小覷。
不似一般人,真以為鳳秋官這一年多來的晃蕩是無所事事的瞎闖,闕傲陽心知肚明的很,鳳秋官這一年來的行程,只要仔細標示出來就能明顯看出,是在各地翔興社的營業據點遊走。若要他猜測,這一年來鳳秋官以遊玩為名,實則是帶著君海棠在考核翔興社在各地方的營運情況。
更何況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項極為可靠的消息指出,眼前看似少年的人身份絕不簡單,不止未來極有可能成為二公主的駙馬爺,光光是現今,他那岳丈大人可是在私下封了個欽差之名,命眼前這個看起來無害、就跟少年一樣的人陪著二公主君海棠,一塊兒代天巡狩,為朝廷考察民情。
「這說起來,闕某只是一介草民,要按禮數,可是得拜見大人。」闕傲陽客套地表示道。
「闕院首這話說得可真是深奧。」鳳秋官一逕兒地裝死,雖然他知道闕傲陽想說什麼,還不就是那個他常常忘記的欽差身份。
「無妨,鳳當家與我心知肚明即可。」見他不願承認,闕傲陽也不強逼。
「好了啦,你們有完沒完,一口一個闕院首,又是鳳當家的,為什麼要這樣?」他們受得了那種生分的態度,君懷袖受不了,水靈的小臉已皺成了一團,而且滿是不解。
「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你們做什麼這麼生疏?」
因為她的話,闕傲陽與鳳秋官先是一怔,接著相視一眼,沒多久,兩人便惺惺相惜地笑開了。
「說得也是,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何必這麼客套地說話。」闕傲陽憐愛地看著小嬌妻,因為她,他願意把她的家人當自己的家人。
「是啊,客套什麼呢?只要我努力些了說不定不久後你們都得叫我一聲二姊夫。」
鳳秋官想到堂堂九堂院的院首闕傲陽得叫他一聲二姊夫,整個人便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來。
「這一聲二姊夫,也得等懷袖的二姊先認了你再說。」既然是自己人,闕傲陽也就省了所有的表面功夫跟場面話,順勢潑了一桶冷水也就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
「什麼『懷袖的二姊』,小懷袖的二姊,不也就是傲陽兄你的二姊嗎?」鳳秋官才不讓他矇混過關。「至於海棠她認不認我,那只是遲早的事而已。到時小弟占輩份的優勢,撈句二姊夫,還請傲陽兄多多包涵,小弟真的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的。」
是啊,不是故意;如果那眉眼中的賊笑能去掉的話,闕傲陽或許能勉強自己相信他吧!
「哎喲,你們兩個是怎麼一回事,前一會兒還生疏客套是奶,一下子又熱絡得拌起嘴來了,真是的!現在可不是讓你們聯絡感情的時候。」君懷袖受不了,她可是有一籮筐的問題想問呢,才不想聽他們兩個男人的針鋒相對。
「是是是,懷袖妹妹是不是有問題想問呢?」一對上她,鳳秋官又是笑容可掬。
「鳳大哥,你跟我二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單刀直入,典型的君懷袖式問話法
「什麼怎麼回事?我們好得很,有什麼問題嗎?」鳳秋官企圖粉飾太平。
「騙人!要是真那麼好,二姊怎麼可能會遲遲跟你成親,一年前還劫走你?」君懷袖扁嘴,她可沒那麼笨,胡亂就信了他的話。
「呵呵!那次是意外,是意外啦!」乾笑著,鳳秋官有苦難言啊!
「是意外嗎?那現在呢?為什麼二姊要在莫纖纖面前裝男人?還有,莫纖纖怎麼會不知道二姊是女的?」她真被搞糊塗了,前幾天她才聽說書的說過解救莫纖纖的經過,這讓她怎麼能想得明白,何以莫纖纖會不知道她二姊是女人的事實?
「懷袖,說書人的話又豈能盡信?」闕傲陽知道她的困擾,只覺好笑地揉揉她的發
「說書人?」鳳秋官不明白。
「前些天我們在路上經過間茶館,裡頭的說書人所說的,正是『君二公主與鳳大當家解救名妓』的橋段,是以懷袖被搞糊塗了。」闕傲陽解釋。
「哎,原來是這樣。」鳳秋官明白了,君懷袖可不明白。
「什麼怎麼樣?」他們的話讓她更不懂了。
「懷袖,說書人是靠近眾打賞的賞銀營生的,工作的內容自然是要取樂於聽眾。而為了討好客人,他們會盡其所能地誇大一些事,或者投客人喜好,張冠李戴地改編一些事實來娛樂他的聽眾。」闕傲陽講解。
「這我知道,說得好才能有賞錢。」君懷袖點點頭,表示明白。
「沒錯,要說得好才能有賞錢,所以,有很多冒險的故事,或是懲凶除惡、大快人心的事跡,不是被誇大,就是被張冠李戴。」
「意思是,解救名妓莫纖纖的人不是鳳大哥跟二姊嗎?」懷袖似懂非懂,努力理解其中的道理。
「那件事,確實是我們做的沒錯。」鳳秋官苦笑。「不過代為出頭的事,包括被惡整一頓的小侯爺、以及纖纖姑娘本人,根本就沒人知道是我跟海棠做的,只是恰巧讓說書人給看中這橋段,又恰巧我跟海棠是小老百姓閒嗑牙時最愛談論的對象,所以兩相結合……你瞭解了吧,就是這麼一回事。」
「意思是,事情雖然是你們做的,但沒人知道,而剛巧說書人要張冠李戴,把救莫姑娘的事當營生的故事來說,又恰巧把主角設定成你跟二姊,歪打誤撞地說出了事實?
」君懷袖大概懂了。
「是啊,人怕出名豬怕肥;自從我跟海棠成了說書人的最愛後,經由他們的廣為宣傳,我跟海棠幾乎是無所不能,而且忙得很,好像全天下見義勇為的事都是我們兩個做的。只是啊,人人都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就只有我跟海棠這兩個當事人老是搞不清楚狀況。鳳秋官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