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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唐瑄

  「你……你……我……」李洛心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連連退後,試圖想澄清。他為什麼每次看到她就一副嫌惡的樣子,她又沒對不起過他。剛才不該猶豫的,她早該佯裝無知地跌倒,然後不小心扯掉他幾綹頭髮。可恨,下手太慢。

  「媽的,看你結結巴巴就不爽。」他威脅地站了起來,仗著先天的優勢睥睨她。「你那種被鬼打到的聲音,聽了就讓人心情惡劣,沒事少開口影響人。」

  「你……你以為我……我喜歡這樣。」她被他的輕慢挑起了怒焰,一副努力想恢復正常,卻不料弄巧成拙的白癡樣。這人怎麼這樣,老當她是宿仇,出口不是罵就是嫌,他不喜歡聽她結巴,她就偏要煩死他。

  「女人,總是自以為了不起,喜歡強出頭,全是一些禍水。」他看也不看她,嗤之以鼻地嘲弄道。

  「是……是你莫名其妙吼人在先,又……又不是我天生如此。」她喃喃抗議著,想表現出心中強烈的不滿,卻被無法抑止顫動的音律削弱了氣勢。這人簡直侮辱女人到極點!沒關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等著吧!黑先生,風不會老是朝西北吹來,總有換向的時候。沉得住氣的人,才是最後的蠃家。

  「有點氣魄再回嘴行不行?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看了就刺眼。」他以不可理喻的煩躁瞇視她,「門在那  ,自己滾,沒空理你。」

  沒空理人就走啊!他不知道他那副趾高氣昂的嘴臉有多破壞畫面嗎?李洛心繃著緋紅的腮幫子,狀似堆足勇氣,氣呼呼地回瞪他長長的一眼,卻見他看天看地、觀雲賞花,就是不瞧她一眼。女人在他們眼底還真不是「東西」咧!

  「你要我用丟的?」他見她沒移動,有意無意折著結實有力的手指。

  「走……就走。」如果可以,她當然想試試被人丟出去是什麼滋味,順便和他較量一下,如果能狠狠地修理他一頓會更有意思。她可惜的轉身離開,走不到三步猛然憶起陳媽的交託,移動的雙腿被沉重的責任感壓迫著,不爭氣地繞回了原地。

  「我……我要找小物。」她細聲細氣的囁嚅著,那輕柔的軟調淡淡地拉住了正往屋側走去的人。應付這種人絕不能硬碰硬,看來那「水水的女人」論調是小舞姊觀察多時的心得,扮誰就得像誰,她得專業一點。

  「你給我滾蛋!」他沒有回頭,低聲咆哮,跟著又邁開健步,不當她是一回事。

  「我……我必……須找回小物。」哈!找到弱點了,煩得他叫爹叫娘。她跨進門,堅持達成任務。

  「滾出去!」他轉進屋側前又呼嘯了一記,不曾回瞥。

  李洛心執著地踏入禁地,追到轉角才止住腳步,盡量和抱起豬在玩的男人保持一大段安全距離。

  「陳媽說……小物該吃飯了。」哼!她偏要煩死他。李洛心太過於堅持她所要的,沒發現他和迷你豬之間的親密。

  「有辦法你抓。」像是耐性耗光般,他惱怒地放開懷中小豬,閃到牆邊涼涼的挑釁。

  抓就抓!李洛心為了爭一口氣,撩起櫬衫便朝迷你豬撲去。小物見狀,四處亂竄。初時李洛心抓不著竅門,連撲了幾次空,直到和它纏鬥了幾分鐘後,她才發現它移動的路線有其脈絡可尋。

  被逼到牆角的小物隔著泥塘和她對望,那短短的豬耳不敢懈息,直直的豎起,猶如訓練有素的獵犬。李洛心謹慎地逗它,想證明她的觀察是否有誤,結果小物奔竄的方向正如她所料。

  這個笨女人在幹嘛!倚著牆壁的男人忽然聽到一串清脆的笑聲,愜意地隨風飄揚。他不懂抓豬有什麼好笑或快樂的,只覺得她有病。

  童心大發的李洛心,因自己即將到來的勝利喜不自勝,單純地咯笑著。她再次將小物逼進牆角,調皮地做了個假動作後,朝反方向撲。她正如所料想的抓到小物,卻在到手的同時失足跌進泥塘  。

  「成功了!」她抱緊小豬坐起身,一身泥濘地綻開絢爛的笑顏,因著小小的勝利而快樂的笑著、嚷著,那歡愉的叫聲為沉悶窒熱的午後平添了幾許活力。

  「白癡一個。」面她而立的男人兜頭潑她一大桶冷水,旋即不以為然地挪動身子往後走。由此證明一件事,女人的腦袋  裝的全是豆花。

  不管這人是黑炙哥或者黑焰哥,他實在太粗魯無禮了。李洛心僵著笑容,惱怒的神色再也掩不住衝出那張甜美的皮相下。

  第三章

  唰唰唰,李洛心在畫本上靈巧的補上最後一筆。大功告成!她拿著畫本,在廚房  找到陳媽,決定先確認身份比較要緊。

  「陳媽,他是黑炙哥還是黑焰哥?」她禮貌的等陳媽抬起頭,才將畫遞到她面前。

  陳媽放下手邊的工作,看一眼躍然紙上的率性臉龐就知道她畫的是誰了。這丫頭畫得真好,簡單幾筆便把那孩子粗莽的神韻勾勒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不愧是美術系的學生。

  「他真是英俊得要命,對不對?」陳媽瞅著她笑,不動聲色地觀察她。

  「是啊!他五官深邃,臉型瘦削陽剛,嘴巴豐潤寬闊,眼睛狹長漂亮,那雙東方眼好像是黑家人特有……陳媽,你的笑容好奇怪?」李洛心盯著畫本就事論事,猛一抬頭,看見陳媽眼中的調侃,有些不解地問。她當然看得出老人家掩不住的得意和不軌,當年黑伯伯設計他兒子也是這種表情、這種笑法,搞不懂陳媽幹嘛對那兩個人那麼好,他們又不是她的什麼人。

  「我一向這麼笑的,你別想太多。」陳媽硬生生拗回來,笑容益發神秘。

  「哦。那麼他是哪一個?」李洛心定定地望著她,不曾眨動的眼神十分認真。

  有人天生這種歪嘴斜眼的笑法嗎?顯見她的無辜扮演得多徹底,絲絲入扣,陳媽才會以為她那種昭然若示、連瞎子都讀得出企圖的笑臉,她一點都看不出來。唉!造孽啊,這樣欺騙一個善良的老人家。

  她渾然天成的粉頰並沒有因為畫中人難掩的俊容而顯得羞赧,反而落落大方得讓陳媽有些失望。沒關係,洛心對焰沒感覺,對炙未必沒有。

  「他是──」

  「姑媽,你不煮飯給我們吃,連寵物也不餵了。你這人到底有沒有愛心?」黑焰粗暴的吼聲從前門直吼到後院,兇猛地打斷陳媽的話。

  「姑媽?」李洛心淺蹙蛾眉,被吼得險些散去的注意力緊緊扣在這聲響亮的稱謂  。什麼時候陳媽變成那兩個怪胎的姑媽了?

  「女人,不可理喻又莫名其妙,她就是最好的證明。」另一聲悒鬱低冷的聲音緩緩漫開。

  「都是我們太讓她了。」黑焰放下小物,粗聲咕噥。

  陳媽全身揚著烈焰,怒火沸騰地從銜接後院的廚房衝到前面,打算教訓他們。

  李洛心見狀,無暇細想,拎著本子緊跟在後準備聲援,就怕勢單的老婦人吃虧。只是……姑媽?陳媽是黑家親戚這件事,小舞姊怎麼沒提。小舞姊洋洋得意騙走合約後,只在她臨上飛機前匆促的見她一面,提到島上的接應人是陳媽,其他關於計畫部分什麼都沒提。

  如果陳媽是他們的姑媽,那麼她敢和他們頂嘴,不時殷切地望著她,巴不得她馬上愛上黑炙哥的眼神和渴望,便可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聽說你們對我有意見?」陳媽直衝到他們跟前,雙手叉腰,仰高脖子質問道。

  「你已經一天沒有煮飯,也沒有幫我們打理屋子了。我的房子亂得就像垃圾堆,怎麼住人?」黑焰理直氣壯地質問她,五官分明的臉上未見半絲愧色。

  「我……我去幫忙收拾好了。」一見到巍峨如喜馬拉雅山的兩兄弟,李洛心平靜無波的小臉立刻捲起千堆懼,神經拉得死緊。既然安心當米蟲,連清理房子都不會,就該認分地窩在他的垃圾堆  爬,還敢理直氣壯跑到這  來大小聲。

  「走開,你少在那  礙眼。」黑焰大手一揮,不客氣地掠開她。

  黑炙環手抱胸冷眼旁觀,不願和地說話,甚至連正眼也不願瞧上一眼。

  「黑焰!」陳媽安慰地摟著自信心再次受挫的李洛心,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向洛心道歉,不然你就別想再踏入我的屋子半步。」

  原來這粗暴的人不是黑炙哥,太好了,她可不想成天耳根子難清淨。李洛心暗吐舌頭,縮著矯飾的慘白嬌顏,有些慶幸地瞥向黑焰身邊任長髮披散的男人。奇怪,她一直認為留長髮的男人多少會帶有脂粉味,繫上那些蓄長髮的男生也多半是如此;這個看法卻在看見黑炙哥他們後,徹底地被改觀。黑炙哥他們留長髮不僅陽剛依舊,甚而強悍得教人心顫,他們即使是披散著長髮也無損於自身的剛毅氣質。氣質是與生俱來,後天想培養這種強悍的氣質,應該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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