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音澄,放了他,這樣對大家都好。」唐清蓉緩緩前進,她想看看任羽東究竟被這個神經病虐待到何種程度。
她該早點來的,一股愧疚感在唐清蓉心中擴散,她如果早一點,或許他不會傷得這麼重。
「別靠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音澄亮出鋒利的刀,抵在任羽東的脖子。
「音澄——」唐清蓉驚呼,立刻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跨出一步,生怕她一個小動作就會讓音澄失控的傷了任羽東。
「你心疼他,是不是?」音澄歇斯底里的狂笑著,將刀鋒移到任羽東俊美的臉龐。
「你想做什麼?」
「如果他的臉花了,你就不會再愛他了吧!這樣他就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了。」她陰沉的笑著,毫不留情的在任羽東臉上劃了一刀。
「啊——不要。」唐清蓉倒抽一口冷氣的看著那沾血的刀鋒又在他臉皮徘徊。
她怎麼可以病態到這種地步?竟真的劃花他的臉……
「只要他的臉花了,你就不會再和我搶他……」說完,又是一刀劃過他血流不止的臉。
「可惡!你這個神經病——」她竟敢傷害他,她絕不饒她。
唐清蓉拿起花瓶,準確的往音澄額際砸去。「啊——」音澄痛得驚呼出聲,她撫著痛處,發覺手上沾滿血。
「你敢傷我?哈——」她發了瘋似的狂笑著,披散的長髮讓她看起來更像可怕的嗜血夜叉。
「可惡——」她非殺了這個神經病不可。
「別動。」音澄突然止住笑聲,將刀尖對準任羽東的左胸。
「如果他死了,你也別想活。」唐清蓉冷冷的警告著。一顆心卻因跟前險象環生的一幕而猛烈的跳動著。
「我本來就不想活,我要和他一起死,讓你這輩子再了觸摸不到他、看不到他、聽不到他的聲音……」她的臉扭曲著,嘴角正緩緩揚起勝利般的邪惡笑容。她眼眸充滿血絲,狠狠的往他的喉嚨上劃去……
「不要……」唐清蓉頓時覺得一顆心停止跳動,這一刻,她只覺得心好痛。
音澄陰狠的執起刀,又移往任羽東心臟用力刺去。「死吧!」
「不要——」三個女人同時呼叫,無助的看著瘋狂的音澄。
「啊——」音澄的慘叫聲立時傳遍整個屋內。
黑月一槍射穿音澄的手掌,冷笑她的不自量力。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殺他嗎?那你就錯了,黑月。」音澄無視手心傳來的痛楚,緩緩的解下外套,露出綁在身上的精密炸彈,在她按下開關後,正在倒數計秒中。
音澄狂笑的聲音,尖銳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她佈滿血絲的雙眼宛如魑魅般邪惡恐怖,「你們阻止不了我的。」她帶著勝利笑容,恥笑這些人的天真。
「炸彈?」這個神經病,竟把精密的德國炸彈綁在自己身上。
「還有四十三秒,我們就會一起到另一個世界……」她淒涼的笑道,無憂無愁的撫著任羽東那淌血的臉龐,將沾滿他血的手指放進口中吸吮著。
「該死——」唐清蓉無助的緊蹙著眉頭。
她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羽東一次又一次的被這個失去理性的變態神經病凌虐,而無法出手救他。
她不要失去他——
第一次;她知道愛一個人的幸福;第一次,她瞭解什麼叫心碎和背叛;第一次,她嘗到即將失去所愛的痛苦;而這些,都是任羽東帶給她的。她恨他,卻也活在愛他對掙扎中無法自拔。
突然,音澄淒厲的叫聲又再一次響起。她在眾人面前緩緩倒下,腦後不停的溢出鮮紅的血液。
魅影如黑豹般冷靜敏捷的身影從上方的窗戶輕易完美的落地,他迅速地將任羽東扛上肩。
「快走。」
一群人迅速從屋內撤退到屋外一段距離後,一聲巨爆立時響起,小木屋瞬間便被炸得四散。
第八章
「今天覺得怎麼樣?」邪月提著藥箱,看著床上的任羽東。
「好……多了……」他沙啞、困難的說著。音澄那一刀傷及他的聲帶,讓他失去說話的能力,幸虧唐威下令邪月幫他急救和持續的醫治,他才漸漸恢復說話的能力。
「看得出來。」他拿手任羽東臉上的白紗布,幫他換藥。那原本足以毀容的傷口,在邪月的治療下慢慢癒合,現在仍呈現新生粉紅的傷痕,不過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完全如以往般俊美。
「清蓉……好嗎?」他想她,每天每夜都想著她入眠。
「她很好,只是身子差了點。」他轉移到喉嚨的傷口換藥,那嚴重傷及聲帶的刀傷讓邪月淡淡的皺起眉頭。
這傷治療起來不僅困難還得細心,由於任羽東被施打過量的麻醉劑,所以傷口的恢復狀況並不理想,再加上聲音發炎所以治療起來特別棘手。
任羽東看見邪月眸中那淡淡的陰霾。
「治……不好……嗎?」其實他還能這樣發出聲音已經很滿足了。
「治的好,只是治療上的時間會比較長。」他鬼胚醫神的封號可不是隨便叫的。
「我……好想她……」他困難的吐出這句話,每說一句話,他就得忍住那火燒般的痛楚。
邪月將清涼止痛的藥膏塗上那長達十公分的傷口,迅速的用無菌紗布復住,以免傷口再度受到感染。
「我知道。」他拿出消炎針在他的點滴中注入。
「她……還在……生氣嗎?」邪月笑笑。
「她是出了名的牛脾氣。」任羽東露出淺淺的笑,邪月說得沒錯,他就喜歡這樣天真的她。
「喏,還你。」邪月從口袋取出一隻精美的鑽戒,這是那次任羽東求婚被拒的鑽戒,他順手將這顆價值非凡的小東西拾起,一直替他保管到現在。
任羽東張開手,接過那只晶亮璀璨的鑽戒。
「若……她戴……上……一定……很漂……亮。」他想著她修長、白皙的手指頭是那麼美麗。
「下次求婚時,再替她戴上去。」他鼓勵著。這兩個人注定這輩子離不開彼此。
* * *
「蓉兒,剛拿完孩子別做這些激烈運動。」唐威輕斥著正在練馬場著騎馬兒的女兒。
「沒關係。」唐清蓉望著灰暗的天空,心不在焉的坐在馬背上。
不知道……他好不好?邪月是不是把他的傷治好了?
啐!她擔心那個該死的人渣幹嘛?他的惡劣行徑已深深的傷害了她,她為什麼還要擔心他?就算他死了,也彌補不了好那碎去的心及莫人的傷害。就是因為不愛他了,所以,她才拿掉那個不該來臨讓她厭惡的小生命的,不是嗎?
「在想羽東?」這兩個孩子真令他頭痛。
其實,他也知道這事情的一切原委,但畢竟父女同心,所以他必須站在女兒這一邊。即使在復仇計劃施行前踩了煞車,但仍在女兒心裡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口。
「誰會想那個該死的男人。」她別開臉,不打算理會父親的試探。
「你明明就在想他。」這孩子真是死鴨子嘴硬。
「我沒有。」她火怒的吼道。就連父親都說她想他,可惡。但,她真的想他。她不懂,為何恨一個人同時還會念念不忘的想著他的好……
「真的?」他才不信。
「老爸,閉上人的嘴。」她生氣的策馬離開父親那針針見血的問話。
就在她離開父親的視線範圍,正慶幸自己不必被那些擾亂她平靜心湖的話包圍時,黑眸卻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東堂的人。
「任羽東?」她愣愣的看著那抹教她思念又恨透的身影。
他蒼白臉上那醒目的白色紗布和頸部那層層纏繞的白紗布令她倒抽一口氣,忍住竄上鼻頭的酸意和眸中即將氾濫的淚水,她仍選擇掛上冷艷的面具。對他,她不准自己再心軟。
任羽東慢慢的走近她,臉上浮起喜悅的笑容。終於,他見到了朝思暮想的倩影。
「誰准你進來的?」她依舊美艷的臉上罩著層層寒霜。
「唐……伯伯。」他吞了吞口水,潤潤乾澀灼痛的喉嚨。
「滾出我的地方,我這裡不歡迎你這種下三濫的騙子。」她趾高氣揚的看著他,並未發現他的異樣。
「我……只是……想……見見……你……和向……你道……歉……」他忍住喉嚨傳來的燒痛感,一字一字的說著,真情流露的黑眸正寫滿對她的思念。
唐清蓉跳下馬,驚愕的雙眸滿是不解。「你的喉嚨怎麼回事?」
該死的邪月跟她說他一切正常。既然正常,那說話怎麼會這樣?
「我……傷……聲帶……。」他沙啞的回答。她是在關心他嗎?一股溫暖漸漸包圍他的心,讓他倍感欣慰。
傷了聲帶?「以後只能這樣說話嗎?」她發覺自己冷漠的面具漸漸在下滑當中。她的心怎麼會這麼痛?為什麼對他還會有不捨?
「大……概。」她真的是在關心他。
「是嗎?」她繼續用著冷淡的口吻問。她不能再讓他左右她的心。他不配!
「我……們可……以重新……來過嗎?」他渴望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