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看來我得同一頭豬進洞房了。」
低沉的聲音喃喃地詛咒,嘴裡說的,全是一些不合聽的話,搞得夏染根本懶得理他。
她的夫婿呢?怎麼不見了?
還陷在夢中的夏染,到處尋找她的玉面公子,心焦不已。
「媽的!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跟睡著的女人做愛,你最好有你外表看起來這麼好,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
夏染不想理的男人在她耳邊嘮叨,彷彿非把她吵醒不可。可是她不想醒,她還沒找到她的夫婿,不能輕易自夢境中清醒。
她堅持不醒,可也找不到她的丈夫,只好站在夢中不曉得該進還是該退的左右為難,無法抉擇。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壓得她不能呼吸。
是誰如此缺德搬塊大石往她胸口壓?
夢中的夏染大罵某個不知名的缺德鬼,恨不得一掌把他打到天邊,偏偏那不知打哪兒來的缺德鬼還不放過她,除了找來一塊大石頭壓住她的胸口之外,還拚命猛剝她的衣服…
衣服?
被這字眼嚇著的夏染猛地睜開眼睛,自夢中清醒。當她一睜眼,她看見的不是什麼缺德鬼,而是比鬼還可怕的東西。
「熊!有熊!」她推開壓住她的東西並大叫。
「來人呀,我的房間有頭熊,你們快來把它趕走!」原來剛才壓著她的東西不是大石,而自一頭熊,而且這頭熊還色迷迷的想剝她的衣服。
夏染邊喊邊跳到營帳最邊邊的角落,十分害怕地躲著突然闖進營帳的大熊,嚇得花容失色。
「你說誰是熊?」被她誤以為是大熊的男子說話了,低沉的聲音宛如午夜黑熊的咆哮,讓夏染又害怕又驚訝。
「你……你不是熊?」夏染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魁梧男子,很難相信他真的是人。
「熊會開口說話嗎?」魁梧男子為之氣結,咬著牙回瞪她道。
這倒是,熊的確不可能開口說話,除非它是頭神熊。
確定他真的不是熊之後,夏染還是一臉懼意,怕怕地看著他。不能怪她誤以為他是熊。誰叫他長得那麼黝黑,又一臉大鬍子遮得滿張臉都是,而且只露出一對炯炯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嚇人。
她吞吞口水拉緊領口,膽戰心驚地打量他的高大身材,發覺他真的很高,肌肉結實而且相當魁梧,活脫就是頭投錯胎的黑熊。
「你……你為什麼出現在這兒?」打量完畢,夏染這才想起她應該怕。「這裡是莫將軍的營帳,你怎能胡亂闖進來?」她再顫聲地補充一句,希望能以莫沁濤的名義趕走眼前的不速之客。
「問得好,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魁梧男子的口氣不甚愉快。「這裡是我的營房,我為什麼不能進來?」
「你的營房?」聽見這回答夏染得住了,清靈的大眼幾乎要跳出來。「你是說……你是莫……莫……」
「不錯,我就是莫沁濤。」
他就是她的夫婿——莫沁濤將軍?
夏染聞言愣了愣,怎麼也無法相信她爹竟把她許配給一頭熊,只能瞪著他發呆。
「你真的是……莫將軍?」沒有更好的了嗎?她的玉面公子呢,跑哪兒去了?
「廢話,你要我說幾次才聽得懂?」瞧見她白癡似的表情,莫沁濤更不耐煩了,晶燦的眼珠子也就更嚇人。
「可是——」
「閉嘴,不得懷疑我的話。」莫沁濤截斷她的話,直接命令她。
「可是——」
「再敢質疑我的命令,就是違反軍紀,我定斬不饒。」
該死!這女人怎麼這麼囉唆,都叫她別說話了,她還是不聽。
「可是——」『「上床!」懶得理會她接連不斷的可是,莫沁濤乾脆吼她。
上床?上什麼床?他們都還沒拜堂呢!
「可是——我才不跟你上床!」可是了老半天,夏染這回終於能夠用吼的把他吼回去,可一吼完她立刻就後悔了,他看起來一副要拆了她的模樣。
「你說什麼?」莫沁濤瞇起眼睛,以為他聽錯了。
「我說……」老天,他的氣勢還真駭人。「我說,我才不跟一頭熊上床。」儘管怕,她還是勇敢地說出她的決定。
「你把我當成熊了?」莫沁濤低吼,齜牙咧嘴的樣子看起來奇醜無比。
他本來就像熊,這跟她的幻想差太多了。
「我……我原本以為我會嫁給一位玉面公子的……」直到幾分鐘前,她還是這麼認為。
「然後呢?」莫沁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杵在這兒聽她說廢話,今天是他的新婚夜,而他竟被新娘子形容成一頭熊?!
「可是……我爹竟把我許給了你。」夏染越想越委屈,希望全都幻滅了。
「那又怎樣?」莫沁清發誓他已經付出最大的耐心,她最好馬上閉嘴。
「那又怎樣?」聽見他不以為然的回話,夏染尖叫。
「事情不該是如此呀,你應該長得文質彬彬,又作得一手好詩,就算不能,最起碼也不該長得像頭熊!」而且還是一頭很色很色的熊。
「很抱歉我長得像頭熊。」這該死的女人還真會挑剔。
「現在這頭熊決定跟你上床,你最好他*的馬上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後躺上床把兩腳打開,等我上你。」莫沁濤千思萬想也猜不著,西北軍營裡人人搶著要的他竟然淪落到與熊為伍的地步,都怪他一時貪便宜,才會走到這地步。
「你……你說話怎麼這麼粗魯,一點教養也沒有——」
夏染被他的用詞嚇呆,差點忘了反應。
「我就是他*的沒有教養,怎麼樣?!」顯然夏染無心的說法惹惱他,只見他鐵拳一握,一古腦兒的打在離他最近的五斗櫃上,打得擺在上頭的東西都跳起來。
夏染被他突來的怒氣嚇著,什麼話也沒敢再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寬闊的胸膛起了又下,下了又起,上上下下起伏不已。
「媽的!我根本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好不容易才控制
住怒氣,莫沁濤瞪著夏染咕噥地抱怨,彷彿不敢相信自個兒的失策。
「算了,你現在立刻給我閉嘴,然後上床去。」早知道就不要搖醒她,先上了她再說。
「可是我們還沒拜堂,怎麼可以……」怕歸怕,夏染還是很堅持她的幻想。
「我說可以就可以,在這裡,我是老大,誰也不許忤逆我。」莫沁濤實在受夠她那一套,大手一伸就要扯掉她的衣服。
「可是我一定得忤逆你!」夏染抵死不從,跟他爭衣服。「我們還沒拜堂,就不算完婚,當然也不能先進洞房。」就算她得嫁一頭熊好了,可公熊求婚之前至少也會銜一條魚給母熊表達愛意,他卻連拜個天地都不肯,身子說什麼也不能給他。
「他*的!」莫沁濤火了,自他開葷以來,還沒哪個女人對他說不。
「我警告你,你再不停止掙扎,我保證會讓你今晚很不好受。」他撂下威脅,長而硬的鬍鬚像馬鬃刷一樣刷過夏染細緻的肌膚,著實難受。
「我已經很難受了。」夏染一面聞他的氣味一面吐息,相當意外他身上清爽的味道。他的身上帶有一點點清香,跟營區裡的士兵大不相同。
「不會比我更難受。」莫沁濤陰陰地看著她道。
該死,他在做什麼?他要煩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兩天前西北口的戰役才奪去了全營唯一懂得讀寫的侍官,若要申請又得等上好一陣子。最近戰事又頻繁,光往來的公文就足以教人發瘋,更何況他也已經三天未曾合眼,實在不該杵在這裡和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周旋。
然而,他又好一陣子沒有女人了,早已忍不住——「可惡!」砰的一聲,莫沁濤這回鐵拳是打在柱子上,夏染看得怵目驚心。
夏染不明究理,緊緊抓牢領口驚悚地看著他,卻不期然被莫沁濤奪去了雙手,反剪在身後,外袍也被撕去大半。
「啊——」她驚呼,完全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可夏染才剛張嘴,莫沁濤強悍的舌就捲進她的口中,將她的喊叫徹底淹沒。
夏染半是害怕、半是迷惘的承受他的強烈進擊,他吻人的方式就和他在戰場一樣兇猛,既霸道又不容抗拒,卻挑動人心。
在另一方面,莫沁濤卻是邊吻邊詛咒,吻著夏染的寬唇,幾乎要把她吞下。
混帳,這個女人的唇為什麼這麼柔軟,身子骨這麼纖細玲瓏?害他忍不住想再一直吻下去。可他莫沁濤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尤其是不甘心的女人!
「既然不甘心做我的女人,自然也不配留在我的營房裡。」再一次狠狠地吻她,撕掉她的外袍後,他推開夏染,氣喘吁吁地撂話。
「我不是不甘心,只是覺得……」夏染頂著腫脹的嫩唇回嘴,整個人還陷在陌生的情慾中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