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解下衣衫,再重新回到床上,赤裸精壯的身子壓住顫抖不已的她。
「香兒,第一次難免會有點疼,但我答應你我會小心,盡量不弄疼你。現在告訴我,你準備好了嗎?」
香蘿沒有說話,只是伸出雙手攬著他的頸項,將他拉向自己,並主動以腿環住他的腰;這就是她的答案。
*****
第二天清晨,香蘿在一片酸疼中醒了過來。
她覺得自己全身都要散了,頭疼、身子疼,兩腿間更是疼得無以復加,讓她連眼睛都不想睜開。
那俊端著醒酒湯來到床邊,將柔若無骨的香蘿摟了起來靠在自己懷裡。「頭疼嗎?把這喝了就不終了。」
香蘿閉著眼睛,嬌懶她偎在他懷中,「那是什麼?如果是酒的話你自己喝就好,我不要。」
那俊低低一笑,「酒是晚上欺負你時,把你灌醉用的,省得你老是拒絕我;至於這個是醒酒湯,讓你白天清醒時,陪我遊玩蘇州用的。但如果你想這樣一直躺在床上地無所謂,你知道即使要了你一夜,我也要不夠你的。」
香蘿登時羞得面紅耳赤,推開那俊輕罵道:「你還敢說﹗你說你會小心的,結果你……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人家、人家好疼,你還……」
那俊劍眉一軒,「是這樣嗎?我瞧瞧可好?」
他放下醒酒湯,不等香蘿表示意見,便大剌刺地掀開被子。
香蘿慌地想阻止,「不要﹗」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俊溫熱的手直探向昨日飽受愛憐的牡丹花蕊,溫柔地輕撫檢視著。
那俊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香蘿差點暈倒,可不住上竄的熱流,又將她從昏厥邊緣拉了回來。她按著那俊不規矩的手,嬌喘哀求道:「那俊,不要這樣,天亮了,一會兒店小二會進來打掃,不要這樣。」
那俊搖頭,轉而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大手靈活地在細緻的肌膚上來回遊走,挑逗著她才剛睡醒的慾望。「香兒,我知道自己弄疼你了,但我實在情難自己,也控制不住日己;如果你生氣,你大可以罰我,可是不要拒絕我。」
「我……」香蘿微啟櫻唇,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是任由那俊在她身上撫弄遊走,任他將自己放倒。
在清晨陽光的映照下,他仔細審視著那完美無瑕的美麗身軀。
陽光並不強烈,可透進來的光芒恍如天光般,將香蘿雪白的嬌軀映得一片金黃,呈現出一極迥然於黑夜的致命魅力;讓那俊看得神魂顛倒、頻頻歎息,忍不住起身解開衣裳,再次深深佔有了她,徹底地品嚐她的美、她的羞澀,與她的矜持。
香蘿完全失去自主的能力,只能依著本能去響應他。
她知道打昨夜決定將自己交給這個男人開始,她就沒了自我,彷彿只是依附他而生,為他而活;在他一次次的佔有中,體會著和以往毫不相同的感官之旅,那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完整、只屬於那俊所有的女人。
久久,那俊終於翻身離開香蘿。
他戀戀不捨地吻著香蘿的小嘴,拉她起身。「我幫你換衣服,然後我們去外頭走走。你自幼長在宮中,一定很少到外頭走動吧?」
香蘿搖頭,柔順地站著,讓那俊一件一件的為她穿上衣服。
最後,那俊拿出一頂帽子罩在她還是光滑的頭上,打趣道:「這樣別人就會以為你是我的書僮,而不知道我誘拐了一個小尼姑。」
「貧嘴﹗」香蘿白了他一眼,嬌俏地看著他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
待那俊整裝完畢,兩人下樓用膳,再一同結帳離開客棧,往蘇州街上走去。
*****
蘇州素與杭州齊名,人稱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因此蘇州的景致秀麗是可想而知的。
香蘿來到蘇州已有半年的時間,可這半年裡她泰半留在山上,是不出戶,所以這是她第一次遊歷蘇州的景色,也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觀覽皇城行宮以外的百姓生活。
那俊知道康熙極喜愛香蘿,凡是狩獵出遊,都會帶著香蘿同行,是以對於蘇州著名於世的園林山水,那俊一個也不提,因為香蘿早看多了。
他帶著香蘿在蘇州街上東走西走,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個渡船頭,那俊給了漁家一錠銀子,租了一艘船,帶著香蘿遊歷蘇州特有的運河景色,和兩岸的水上人家。
香蘿幾乎不敢相信竟真有人生活在水上,甚至連房子都是蓋在水上。
她扯著那俊的袖子,「這些人在水上靠什麼過活呢﹖」
那俊淺淺一笑,「當然是靠捕食魚蝦,還有採些菱角、蓮子來過活。妳瞧瞧那兒還有筊白、蘆韋,這些都是可以賣錢的。」
香蘿哦的一聲,睜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睛,又是好奇、又是興奮的,直起身子仰長脖子,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些水上人家撒網捕魚、採食水中植物。
真好玩﹗這些是她在宮裡從沒有看過的,即使跟著皇阿瑪出來,也看不到這些。因為地方官只要一知道皇帝出巡,就會費盡心力安排一切,好讓皇帝看到的都是最好的。可這樣一來,往往看不到真正的百姓生活,更無從瞭解民間疾苦。
可教香蘿真正驚訝的不在於此,而是當那俊雙槳一蕩,船身一轉,轉入一片長天遠渡中,再駛入一個小港時,小港裡那紅紅綠綠的荷葉紅菱,才令她看得眼花撩亂。。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輕輕軟軟的歌聲──
「清溪一葉舟,芙蓉兩岸秋。採菱誰家女,歌聲起暮鶴。亂愁雲,滿頭風雨,載荷葉歸去休。」
那俊微微一怔,只覺得這歌聲好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一旁的香蘿並沒有察覺那俊的異狀,她看著那女子邊唱著,邊伸出白嫩的雙手採下荷葉下的紅菱。
一瞬間,女子划船來到香蘿面前,遞了個紅菱給她。「姑娘是外地來的吧?吃一個紅菱試試,很好吃的。」
香蘿不疑有他,伸出手便接了過來。可她向來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連出家康熙都還派人伺候著,故她怎麼會剝這八輩子沒瞧過的紅菱﹗
女子笑了笑,「姑娘不是蘇州人,不會剝菱。這麼吧,我教你。」
那女子伸過手,看似要教香蘿剝菱,卻突地抓住香蘿往自己船上一帶,同時嘴裡喊著:「找著公主了﹗快來人,我找著公主了﹗」
香蘿一驚,忙想回那俊身邊,可怎來得及﹗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夭,那俊所乘的船被緊緊包圍;再往前看,一艘艘的船不知何時將三人圍在中央,有人搭弓、有人持槍、有人拿矛,端的是捉拿江洋大盜的陣勢。
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漢子站在船頭,對著那女子喊道:「紅兒,做得好,快把公主帶回來﹗」
跟著又對那俊大喊:「那俊,你罪大惡極,竟敢違抗皇命挾持公主私逃?我等特奉皇上之命前來捉你,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說著,他的手一揮,千萬枝飛箭頓如下雨般,朝那俊疾射而來。
但見那俊身子如老鷹般飄飄而起,左閃右避,躲過一枝又一枝的飛箭,同時直撲紅兒。
紅兒也不驚慌,只是利用湖水的流向加速划船,將香蘿遠遠帶開。她斷定在湖面上縱使那俊的身手再怎麼了得,如果沒有借力之處,也很難將自己如何。
她的判斷是對的,那俊失去了借力之處,果然追不上她﹔不但追不上她,甚至還差點中箭落水。
眼看那俊幾次險險中箭落水,香蘿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抓著紅兒的手命令道:「我要回去,我要回那俊身邊,你快把船划回去﹗」
「公主,皇上要奴婢將公主帶回,恕奴婢無法從命。」
「我出家離開皇室,就已經不是皇室的人,就算是皇阿瑪也不能將我如何﹔況且我是自願和那俊走的,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紅兒為難地搖頭,「公主,這是皇上的命令,奴婢只聽皇上的命令,請公主原諒。」
「你﹗」香蘿為之氣結,正想著該如何時,卻聽到湖面上傳來一陣水花激揚聲。
原來那俊終究孤掌難鳴,還是落了水。他一落水,埋伏在水底的兵士立刻蜂擁而上,香蘿看得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
她熟悉皇阿瑪的個性,知道那俊一旦被捉回去,定是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那俊會死,她便再也顧不得什麼了。
她眼睛一轉,突然瞥見紅兒身上有一把短刀,當即趁紅兒在划船無暇兼顧之際,把短刀搶了過來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紅兒大驚失色,「公主,你不要做傻事﹗」
香蘿抖著手,語氣卻堅定無比的說:「叫他們停手,放了那俊,否則我就死在你們面前,看你們回去怎麼向皇阿瑪交代﹗」
「可是……」
香蘿一咬牙,手上一用力,銳利的刀鋒立刻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劃下一條細細的血痕。
紅兒嚇得魂都快散了,她知道香蘿公主雖柔弱,可一固執起來,連皇上也拿她沒轍。因此她忙轉身叫道:「住手,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