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無息地看向窗戶,劍眉悄悄攏聚起來。
猛地,齊傲天右手輕揚,一道暗勁如厲箭般射向窗外,只聽得一聲悶哼,一條人影彈跳開來。
「還想走!」齊傲天低喝,身子暴起,轉瞬間已來到窗外,擋住一名黑衣蒙面人的去路。
黑衣人見齊傲天尋來,當即拳腳齊下,發動猛攻。
只見黑衣人招招進逼,直取齊傲天要害,而齊傲天俐落閃躲,輕鬆應戰,還不忘呼喝道:「來人,有刺客!」
這聲「刺客」一出口,寧靜的傲龍堡頓時起了騷動,「快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
黑衣人本來就不是齊傲天的對手,又眼看著傲龍堡的人越聚越多,心裡一慌,虛晃兩招後,急忙轉身沒入夜色中逃脫。
但齊傲天豈會善罷甘休,想都沒想,他躍身追去,於是一前一後,一起一落,兩條人影在屋頂上、院落中奔跑追逐著。
齊傲天追著追著,眉頭越皺越緊,為什麼這黑衣人似乎對傲龍堡的內外非常熟悉?難道他……
想著故意緩下腳步,想看著黑衣人會往哪個方向逃去,只見黑衣人東躲西閃,進迴廊越假山,最後來到假山旁一座富麗堂皇的閣樓前。
見黑衣人進入閣樓,齊傲天臉上露出一抹駭人的殺機,卻只是靜立在閣樓前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他等著,等看那預期中的求救。
果不其然,閣樓裡當真傳來女子的尖叫聲:「啊──有刺客!」
齊傲天聞聲,劍眉一蹙,姍姍趕入。
閣樓中燈火微暗,卻可以看到一名衣衫輕薄的女子讓黑衣人用力架在脖子上,那是已經就寢的薛芷芹。
黑衣人緊張地瞪著齊傲天,「別過來,你過來的話,我就殺了她!」
「傲天,傲天,你快救我,快救我!」薛芷芹讓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得花容失色,嘴裡不斷呼救著。
齊傲天瞥了薛芷芹一眼,冷聲對黑衣人說:「放開她!」
黑衣人哈哈一笑,「放開她?你以為我會那麼笨嗎?」
「什麼意思?」
「我知道這女人是你的愛妾,如果我那麼輕易放開她,豈不是笨蛋一個?」
「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開她?」
黑衣人喘息者,眼中露出一抹異樣的神采,「南天鑒,我要南天鑒!」
「我沒有南天鑒,也不知道什麼叫南天鑒。」
黑衣人一聽,架在薛芷芹脖子上的刀微微用力,劃出一道血痕,「你不想要這女人的命了嗎?」
薛芷芹一吃痛,頓時嚇得大呼小叫,眼淚鼻涕齊下,「傲天,救我,你快救我!」
看看薛芷芹啼哭、驚懼、呼救的模樣,齊傲天俊臉閃過一絲複雜,他緩緩點頭,「好,你先放了芷芹,我把南天鑒給你。」
「先把南天鑒拿來,我就放了這女人!」
齊傲天冷冷一撇嘴,連頭也沒回地低喝:「倪敬,把我房裡的竹簡拿來!」
沒多久,倪敬捧著一卷竹簡走進來。
「把東西給他!」
倪敬面無表情地把竹簡拋給黑衣人。
但黑衣人接過竹簡後,並沒有放了薛芷芹,「這不是南天鑒!」
齊傲天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南天鑒?你看過南天鑒嗎?」
「我雖然沒看過,但我知道南天鑒並不是寫在竹簡上。」
「是嗎?你大概不知道南天鑒是上古時候的東西吧?試問,上古時的寶物,應該寫在什麼東西上?」
黑衣人一愣,眼中露出絲絲懷疑,定定看著手中的竹簡,「好,我相信你。不過我得告訴你,如果讓我發現這南天鑒是假的話,我不只會殺掉這女人,連小屋內那個如花似玉、沉魚落雁的小公主也會跟著沒命!」
語畢,黑衣人將薛芷芹推向前,轉身奪門而逃。
薛芷芹讓這突來的一推,給推得差點跌個狗吃屎,幸好齊傲天眼明手快抓住她。
她順勢倒入齊傲天懷中,抽抽噎噎,餘悸猶存地道:「傲天,快派人把南天鑒追回來,我們不能就這樣讓他拿走!」
齊傲天搖頭,「不必追了。」
「為什麼?那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為什麼要如此輕易放棄?」
「因為那是假的。」
「什麼?」
「那根本不是南天鑒,就算那是南天鑒也沒有用,沒有紫紋血玉,他什麼也看不到。」
薛芷芹驚訝極了:「那……不是南天鑒?」
「沒錯!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把南天鑒交出去嗎?」
「我以為……」
「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而交出好不容易才得到手的東西?」齊傲天嘲弄地看著薛芷芹,一手用力扯過她的長髮,讓她整個人毫無反抗餘地的向後仰,露出猶帶血痕的頸項,「芷芹,我承認我喜歡你,不過這是因為你很聽話、很乖順,能夠在床第間滿足我。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必要時,我會犧牲你,即使你是我最寵愛的愛妾。」
薛芷芹渾身顫抖,「傲……傲天,我……」
齊傲天低下頭舔舐她頸項上微微的血漬,另一手扯下她的衣衫,壯碩的身軀重重地將她壓在桌面上,「芷芹,你傷得痛不痛?」
薛芷芹有些驚慌,有些失神,連話都忘了怎麼說:「我……不痛……」
「不痛?那好,把腿張開,我現在要你!你可能會有點痛,不過你該知道那是我疼你的方式。」說罷,他毫無預警地解開褲襠,將那已然堅硬的碩大挺進她身體裡,只聽得薛芷芹一聲尖叫,玲瓏的嬌軀顫抖地承受齊傲天知狂風暴雨般的蹂躪,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暈厥過去。
盯看暈過去的侍妾,齊傲天臉上沒有半點憐惜與疼愛。他伸手點了她睡穴,確定她一時間不會醒過來後,才抽身整理衣衫。
一旁靜靜看著一切經過的倪敬,此時走上前替齊傲天把脈。他的臉依然平靜如往昔,不見任何情緒起伏,彷彿方纔的事情沒發生過似的。「堡主,你身上的毒都退了。」
齋傲天略略運氣,感覺體內的真氣的確活絡通暢,「這麼說,我剛剛已經把剩下的毒都過到這賤人身上了。日後,只要任何男人和她發生肌膚之親,都會中毒身亡,是嗎?」
倪敬瞧著玉體橫陳,姿態撩人的薛芷芹說:「沒錯,情果雖然毒,卻可以經由男女交合,把毒引致對方身上,不過這只有前兩個中毒者有效,第三個中毒者將一輩子都無法擺脫情果的毒,直到死亡。」
「那是她應得的報應,恕不得我。」齊傲天冷酷說著。「倪敬,現在我們要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劃,這裡有我的一封親筆信,你替我送到燕國給慕容浚,務必讓他親自看到,知道嗎?」
「屬下知道!」倪敬轉身正欲離開。
但齊傲天又想起什麼似的喚住他:「等等!」
「堡主有何吩咐?」
「她……還好嗎?」這個「她」,指的是慕容珞冰。
倪敬先點點頭又搖搖頭。
齊傲天已經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成一團,「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點頭是因為公主的傷勢大有起色,臉上的疤痕也漸漸淡了,腳也慢慢可以走動;搖頭是因為她仍像以前一樣挑嘴,幾乎什麼東西都不吃,我擔心這樣下去她的身子會受到影響。」
原來倪敬是名大夫,齊傲天在一次行經沙漠時,發現他暈倒在沙漠中而救回他。為了感謝齊傲犬的救命之恩,倪敬自願以護衛的身份留在傲龍堡保護齊傲天。
由於倪敬個性耿直沉默,辦事俐落,行事沉穩,深得齊傲天的信任與讚賞,乃特別派倪敬看守慕容珞冰,一方面可以保護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治療她的傷。
倪敬果然沒有讓齊傲天失望。在他的細心照顧下,慕容珞冰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不僅受傷的腳逐漸可以行走,連額頭上的傷痕也日漸淡去,以後只要以頭髮覆住額頭,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那裡曾經有過傷口。
只是小丫頭傷是好了,心裡面的傷卻怎麼樣也好不了,加上自幼在皇宮中長大,養成一張刁嘴,所以任憑倪敬想什麼辦法,小丫頭仍舊一天吃不了半碗飯,三天喝不完一壺茶,讓人頭疼極了!
齊傲天聽聞,心中好不容易放下的石頭又重新懸上來,「怎麼?新廚子做的菜,她還是不滿意?」
為了讓慕容珞冰可以吃下飯,多長點肉,齊傲天特別自燕國皇城請來第一酒樓的掌廚燒菜給小丫頭吃,這大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最享受、最好命的一個囚犯了!
「嗯!她嫌油太多,嫌火喉太老,賺菜切得不夠細,嫌雞放血放得太過,總之,每一道菜到她嘴裡,自然都有毛病。」倪敬靜靜說著,向來沒有表情的臉浮現一絲無奈。
「是嗎?」齊傲天不以為意地笑笑,他早猜到會有這種結果,因為這小東西不也因為不會吃魚,沒吃過魚,而拒絕他親手燒烤的「龍王魚」嗎?
「倪敬,如果冰兒再不吃東西,試試果子,那丫頭喜歡吃果子。這次在谷底就是因為她胡亂吃果子中毒,害得我也跟著倒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