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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樓雨晴

  她想擁有,好想好想!

  「君公子,我——」

  「你們在做什麼!」森冷如冰的嗓音由門口傳來,問愁面罩寒霜地走來,他們趕緊分開。

  「問愁——」君楚泱拉住她想說些什麼,她面無表情地揮開他的手,筆直走向柳嬋媛。

  「我不要聽你說—」

  不妙!光看她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無法輕易善了。

  「我說過,誰敢動我的東西,我絕不輕饒!」她神色陰沈寒絕,君楚泱唯恐她又妄為,正欲制止,她先一步揚袖,一道不知名的粉末隨著絳紅輕紗飄揚,柳嬋媛只覺腦子一陣暈眩,緊接著人便使不上力,軟軟地倒下。

  君楚泱一驚。「柳姑娘,你沒事吧?」

  「我——胸口好疼!」柳嬋媛痛苦皺眉,紅艷丹唇迅速轉為暗紫。

  他抱她!他竟然敢用她專屬的懷抱去讓別的女人倚靠!

  一股氣衝上腦門,問愁眸中殺意立現。

  「不許過來。」君楚泱沈聲一喝,他知道若再讓她靠近一步,柳嬋媛的命就不保了。

  他竟然吼她!一向性情溫和,從不對她說一句重話的君楚泱,居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對她怒言相向!

  好疼!明明中毒的人不是她,可她的胸口,卻也揪起撕心的痛楚!

  她恨恨地咬唇,轉身往外跑。

  「問愁!」君楚泱喚住她,放下柳嬋媛追出門外。「把解藥給我。」

  他追上來,為的只是解藥,而不是她?!

  「不給!」她死倔地別開臉,心中又氣又苦,翻絞著難言的痛。

  「柳姑娘若有個萬一,這輩子我絕不再理你,我說到做到!」

  「你——」她莫問愁是不受威脅的,若換作別人,早死了不下百次,就像毒郎君那般。可……她就是怎麼也無法對眼前的他動手。

  傷他,辦不到;更氣自己沒骨氣的在乎他,她惱恨地將一隻瓷瓶丟向他。「拿去!」

  君楚泱及時接住,看著她迅速奔離,心中甚是無奈。

  這麼烈的性子,該怎生是好啊!

  他苦惱地仰天一歎,心裡明白,不經一番痛徹心扉的教訓,是無法改變她了。

  確定柳嬋媛已然無恙後,他一刻也沒耽擱便前來尋她。

  院子裡風大,將她一襲紅衣吹得飄飄袂袂,他無聲移步上前,解下淨白如雪的披風,覆上她肩頭。

  問愁一震,沒回頭。

  「還在介意剛才的事?」他輕問,繞到她面前。

  問愁不看他,死抿著唇。

  「不想聽聽我的解釋嗎?」

  解釋?!一句話,挑起了她滿懷悲恨。

  「還解釋什麼?你不是只在乎她的生死,眼裡只容得下她嗎?為了她,你甚至威脅我——」

  「問愁——」他沈歎。

  「你威脅我、你威脅我,該死的你,竟然威脅我——」她一拳揮出,卻不捨落下,最後還是纏上他頸後,臉龐深深埋入。「從沒人敢威脅我——」聲音愈來愈小,竟透著一絲委屈。

  「是我不好。」君楚泱輕摟住她拍撫。「當時情急,沒想太多。」

  「你答應過一輩子陪著我的。」可他剛才竟說,一輩子都不要理她。

  「你也答應過,不再傷人。」

  「她覬覦我的東西——」她說什麼都不能忍受別人打他的主意,侵佔只屬於她的權利O  「我不是東西,問愁,我是個人,我有情緒的,你必須學著尊重我。」

  「所以我就該大方地任你去抱別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小心跌倒,我只是剛好扶住她而已。」

  「那她跌得還真巧!」要說柳嬋媛對他沒半分不良居心,打死她都不信。

  「不管怎麼說,你傷人就是不對。」

  又指責她?!從她懂事以來,從沒人敢當她的面說她一句不是,為了他,她百般遷就,努力的改變自己,到頭來,卻只換來他千般不對?!

  「我一直都是這樣,不知道什麼叫良知,只憑自身好惡行事,這你打一開始就該知道了!她犯到我,她就該死!」

  「問愁,你——」

  「夠了!」她再也不要接受他那串大道理,她受夠了!

  「聽我說——」

  「不聽、不聽!」她頑強地撇開頭,不看他,拒絕再聽隻字片語。

  「問愁——」他莫可奈何地扳回她的身子。

  「不聽、不聽、不——唔!」她瞪大眼,錯愕不已。

  俯下的俊顏,輕吮住她的唇。

  她毋需思考,本能地迎向他,勾纏出繞腸醉心的歡情。

  一吻,勝過千言萬語。

  君楚泱微喘,淺淺退開,深凝著她。「我不曾這般對待過其他女子,這樣,夠了嗎?」

  這是他第一次憑著自身意願與她親密,問愁還停留在突來的震撼中,回不了神。

  他幽歎,執起她的手,貼靠在他溫熱的心房上。「我的心在你身上,這一生,不會再屬於別人了。」

  問愁微訝,張大了眼盯視掌心之下,那沈穩的律動。這顆心——是屬於她的嗎?

  從不以為自己能得到太多,她只想若能有他陪伴就好,而今,她卻擁有了他的心——

  「就為了你這句話,我可以為你而死。」

  君楚泱輕撫她絕美的臉容。「我知道。但我不要你為我死,只要你好好活著就夠,記住這句話,不論何時,都別忘。」

  「好。」她不曾遲疑,點頭。

  想了下,又道:「我不會再傷害柳家莊上下任何一個人了。」

  「嗯。」他只是輕擁她,柔柔地撫著她的發。

  「但是我也要你記住今天的承諾,如果你背叛我,我發誓,我會親手殺了你,絕不留情!」

  「是嗎?」他低喃,望住兩人纏握的手,若有所思,眸光幽杳。

  在發生那樣的事後,君楚泱知道,柳家是不宜再待下了,傷了柳嬋媛一事,他代問愁致歉,同時也向柳氏父女提出了辭意。

  柳蟬媛以為他是因為問愁衝動傷人的事而愧疚,才會急著離開,直要他別放心上,並強力挽留。

  只是,這一回他去意甚堅,柳嬋媛心知是留不住他了,只好在他離去的前一天,央求他過府為一名長年受著病痛折磨的遠房親戚看診,由於離此地不過一個山頭,來回要不了幾個時辰,君楚泱也就欣然同意了。

  此行由柳員外帶路,也只備了輛馬車,不好有太多人跟著,他便留辛夷下來照顧問愁,單獨與柳員外前往。

  回程時,天色已暗,想起問愁與柳嬋媛整日同處一個屋簷下,不免有些擔心,深怕她們又起了衝突。

  果然!

  當他趕回柳府時,眼前所見,竟是屍橫遍野的景象,滿地的鮮血,教人觸目驚心!

  他心下一沈,快步朝房間的方向奔去。

  就在這時,柳嬋媛慌張地衝了出來,而隨後追上的問愁面帶陰沈殺氣,拿出一把帶血的匕首往柳嬋媛揮去——

  「問愁!」他驚喊,心悸地衝上前阻止。「你這是做什麼!」

  柳嬋媛連忙躲到他身後,楚楚可憐地求助。「君公子,救我!她、她要殺我。」

  「問愁,你——」

  「讓開!今天不殺了她,我就不叫莫問愁!」怒火正熾,不殺她難消心頭之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才離開數個時辰,柳家上下竟血染寸土!

  「她想殺我,連我家裡每一個僕人都不放過,辛夷為了阻止她,也被她給殺了,然後——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柳嬋媛像是受了太大的驚嚇,面無血色的嬌容掛著幾行清淚,語調顫抖地向他尋求庇護,那模樣真是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辛夷?!」他臉色乍變,奔進房內,扶起了倒在血泊中的辛夷,探了探脈息——

  「還有氣,快來幫忙,我先替他止血。」

  「噢,好!」柳嬋媛楞了下,怔怔地點了下頭。

  經過一番忙碌,血紅的水一盆又一盆地端出,乾淨的水再一盆盆地端入,好不容易,辛夷總算保住了一條小命。

  君楚泱這時才敢稍稍喘上一口氣,拭去額上的汗,回身見柳嬋媛緊張兮兮地不敢稍離。

  「怎麼樣?辛夷他——沒事吧?」

  「沒事了,多謝柳姑娘關心。」

  「噢。」她僵硬地應了聲。「辛夷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我關心他也是應該的。」

  君楚泱視線落在她滲血的右臂上。「你也受傷了,得趕緊處理。」

  「沒、沒關係的。」她將手往身後藏,怯怯地瞟了問愁一眼。「不敢勞煩君公子,免得——問愁姑娘不高興。」

  柳員外也在稍後進房,臉色極為難看。「君公子,我敬重你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百般禮遇,但你卻縱容未婚妻行兇,你該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員外先別急著發怒,這當中或許尚有隱情,我相信我的未婚妻不會無故傷人。」

  「不會無故傷人?那這些人不就都是我女兒殺的了?要推卸責任也得有技巧些!」

  「在下並非此意,而是擔心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剛才她持刀行兇,想殺我女兒的樣子,你也是親眼所見的,這還會有什麼誤會?我柳家上下家僕,少說也有三、五十個人,這麼多條人命,可不是一句誤會就能解決的,我非要她為我那些慘死的家丁償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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