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羞紅著臉躲回房裡去,一方面則希望他沒發現她不合宜的穿著。
望著她羞怯躲開的身影,他揚唇一笑。
蔚少瞳以最快的速度換好套裝,上好淡妝,準備上班。
「我去上班了。」她急急忙忙地衝出去。
「路上小心。」閻禎仍是半裸著上身送她出門。
「嗯,對了,這把鑰匙給你。」她慌忙得沒去留神他涼快的穿著,把備用鑰匙交給他,就急急忙忙地搭電梯下樓。
確定她搭上電梯後,閻禎這才帶著笑闔上門,望著手中的鑰匙,再看看屋內溫馨的擺設。
以前都是他急急忙忙趕著出門工作,被留下來的人是她,可現在兩人的立場轉換過來,該是換他在家中迎接她下班歸來了。
搭上電梯的蔚少瞳等著電梯到一樓,與她住同一層樓的另一名年輕小姐欲言又止,不停地看著蔚少瞳,終於還是按捺不住開口了。「蔚小姐,剛剛送你出門的人是你男朋友嗎?他長得好帥。」那結實的體格,教人看了直流口水,讓她不得不羨慕蔚少瞳的好運,居然能交到這樣棒的男人。
「啊?!」蔚少瞳一驚,雙頰像火燒般酡紅。
哦!天!她忘了他有多引人注目,也忘了他的出現絕對會引來鄰居的猜測,而她竟然就讓他光著上半身送她出門上班。
天!難怪鄰居陳小姐會把他想成是她的男朋友,畢竟那畫面實在太曖昧了。
「他是我的朋友,因為剛回國,沒地方住,所以就暫住找那裡。」不想讓人誤會.她試著解釋。
「蔚小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很明白的。」陳小姐壓根兒不信她的說詞,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一個單身女人怎會讓對方住下,而且那男人還是光著上半身送她出門上班呢!再怎麼說都是說不通的,她會信才有鬼。
「但……」蔚少瞳詞窮了,也在同時,電梯到達一樓,所有人走出電梯趕著上班。
「蔚小姐,拜拜。」陳小姐沒時間聽她杜撰新的理由,隨即小跑步離開。
「再見,陳小姐。」她洩氣地看著對方離開,這下可好,她也不用解釋了,對方早已認定事實,再多的解釋也沒用。
算了!她也別想大多,還是去上班吧!再想下去,恐怕就要遲到了。
甩了甩頭,她跨大步,趕去公司。***
閻禎並沒有閒著,在蔚少瞳出門不久後,他穿著一身黑衣褲戴著他的招牌墨鏡,也跟著出門,隨意招了輛計程車便往另一個地方去。
既然有長久留在台灣的打算,他也該買輛車代步了。以前他東奔西跑,沒有固定待在同一個地方,所以常常是在當地租車,等拍完照後,即可輕鬆離開,但現下不同了,他需要一輛車來當代步工具。
「先生,到了。」計程車司機輕道。
「嗯!」閻禎付過車錢,便下了計程車,進入一棟頗具規模的大公司。
身形頎長的他立刻又吸引了眾多的目光尤其是他那瀟灑不羈的模樣,更是惹人注目。
「小姐,麻煩你我找閻魁。」他信步走向服務台。
「請問先生可有與閻經理預約?」服務台的小姐漾出最美的笑容來。
「沒有,不過請你告訴他,他的弟弟找他,謝謝。」他唇微揚,要小姐代為通報。
「好的,閻先生,請您稍候。」一聽聞他是閻魁的弟弟,小姐的笑容綻放得更為美麗燦爛。
哦!閻家果然專司優良品種,光是一個閻魁經理就足以教公司裡所有的女性同仁尖叫,現在又來一個氣質完全不同的弟弟。天!今天真是大飽眼福的好日子。
經過通報確定後,服務台的小姐指示他搭電梯上二十八樓,在謝過小姐後,閻禎直接搭電梯上樓,沒去留意服務台小姐愛慕的目光與暗示。
上了二十八樓,秘書也沒多問,自是由閻魁那裡得知他會出現,於是有禮地帶領他在閻魁的辦公室,然後便離開了。
第六章
「禎,你總算是回來了。」
閻魁瞧見許久未出現的小弟,快樂地揚著爽朗的笑容。
「這裡是我的家,不回來,我能上哪兒去。」
閻禎一邊跟著他輕鬆地打哈哈,一邊摘下鼻樑上的墨鏡。
「想來你的出現定又吸引了不少女性的注意。哈!」
很奇怪,閻禎明明對女孩子不大注意,算是不易親近的人,可女孩子就喜歡他這個調調,才會如狼似虎地撲上前,搏取他的注意力,可惜啊可惜,閻禎性子過冷,沒有人能吸引得了他。
閻禎聳聳肩,沒多作表示。
沒多久,秘書便端上一杯咖啡及一杯白開水,又退下去。
「這回你預計要待多久?」喝著香醇的咖啡閻魁問道。
「會待上好長一段時間。」直到重新追回他的妻為止,閻禎在心底附註。
「既然如此,記得回家一趟,家中兩老可是念你念得緊。」
做父母的總是會擔心孩子在外頭吃不好、住不好,尤其是閻禎,沒人在一旁照顧,恐怕他吃和住都是非常隨便,住只要能睡人,他就不會抱怨,就算要他睡在荒郊野外也無所謂;吃則是只要能下嚥的就絕對沒問題,他可是一點都不講究。
「我知道。」會的,待事情抵定後,他一定會帶著瞳回家去。
「聽說「龍騰」找你拍平面形象廣告。」有關商界的風吹草動向來傳得快,閻魁自然是不會漏掉有關弟弟的消息。
「你的消息來源似乎非常靈通。」閻禎淡然道。
「這是當然,不然要如何在爾虞我詐的商界生存下來。」他笑笑地說,再喝了口咖啡。
「所以你早該知道瞳的消息,對吧?」銳利的眼神直直射向毫無防備的哥哥。
端著咖啡的手驀然一僵,差點被咖啡給嗆到,想否認已是來不及。
該死!本來他是想套禎的話,看禎有無和蔚少瞳碰上面,再作打算,沒想到他卻是大意先露了口風。
蠢啊!簡直是蠢到極點,不可救藥了,閻魁頹喪得幾乎要哀號出聲。
「心虛嗎?所以不敢回答。」閻禎像個法官般審問著親大哥。
「禎,我們這是為你好。」閻魁定了定神,試著同他說理,他得小心安撫這個小弟,否則禎的脾氣一上來,可是沒人抵擋得住的。
「我們?也就是說全家都曉得瞳的去處,卻全都瞞著我?你們到底打算欺騙我多久?」全家人都該知道他找蔚少瞳找得快瘋了,卻沒有人肯告訴他她的下落,這算什麼?!
「禎,你冷靜地聽我說,我們會那麼做全是為你好。
閻魁試著再和他溝通,這下可精彩了,很顯然的禎是遇上了蔚少瞳。
「你們這不是為我好。」閻禎並不領情,他只看得見家人的欺瞞。
「我們的確是為你好,你們兩個根本就不適合!
閻魁的火氣跟著上來了。
「誰說我們不適合?你?二哥?還是爸媽?」
閻禎的火氣不比他小,他氣得想找每個人興師問罪。
「所有認識你們兩個的人都知道你們不適合,這不用人說,只要你肯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就會知道了。
閻魁不明白閻禎固執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這世間再也沒人比我更適合瞳了。他冷冷地反駁大哥的說法。
「你瘋了!你不該被承諾給綁死,沒有人會怪你的。況且沒了你,她不也過得很好,不,該說沒有了你,她過得比以前要好上千百倍,由此就可證明,你們根本就不適合。」
閻魁氣忿弟弟是那樣重承諾的人,如果閻禎不重承諾,壓根兒就不會惹出那麼多風波來,他同樣也是氣蔚少瞳的爺爺,他什麼人不逼,偏要禎許下承諾,把蔚少瞳嫁給禎。
「不!她不好!一點都不好,你為什麼不說她得了憂鬱症的事?!」閻禎氣恨兄長一副沒事的模樣。
「但是她撐過來了。」閻魁試著冷血地回道,當初他們大家想了很多,所下的結論是,他們兩個不要在一起對蔚少瞳的病情會比較有幫助,也會使她平靜些,不再被愛所束縛。
「撐過來了?現在她見到我就只想和我保持距離,這或許是你們大家所想要的,卻不是我要的。」由她悲傷的眼瞳,他可以感受到她昔日的痛苦,最可恨的是他幫不了她,僅能讓她受著罪、吃著苦,一步步獨自撐下來。
「你們能保持距離是最好的。」不管怎麼樣,他還是認為一段感情不該是建築在「承諾」二字之上。
「不好!」閻禎搖首否定。
「禎,她不是你的責任,一直都不是,你對她夠好了,你懂嗎?」閻魁不知該怎麼對他說,他才能明白,才能真正放下蔚少瞳,去過他自己的日子,本以為攝影可以幫助禎遺忘,可十年過去了,禎是獲得許多成就,但也證明他們是錯的,外頭的世界仍沒有讓禎將蔚少瞳給遺忘掉。
「我只懂我不要我的未婚妻和我保持距離。」他定定地看著兄長說,那眼神再認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