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惟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決鬥,正在奇怪為何大衛·林區如此不濟,才開始沒多久就露出敗象,突然,她發現大衛,林區竟然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徐夢惟立刻驚覺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這時,大衛·林區已經退到一棵樹木旁邊,他突然一改原先的怯懦,開始反擊,斐德瑞措手不及,被逼退幾步,而大衛·林區則趁這個空檔,一劍砍斷在樹木附近的繩索。
一切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斐德瑞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徐夢惟對大衛·林區的行動早已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她還不知道大衛··林區為什麼要切斷繩索。
突然一陣破空之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徐夢惟回頭一看,一支箭正逼近斐德瑞,她想出聲示警,但是斐德瑞和大衛,林區正打得如火如荼,根本不可能注意她的警告。
眼看著那支箭逐漸逼近,徐夢惟毫不猶豫地奔向斐德瑞,一面大喊著,「斐德瑞,小心!」
然後她趁著斐德瑞和大衛·林區聽了她的喊叫,愣在當場的同時,縱身將斐德瑞撲倒。
應徐夢將斐德瑞撲倒的同時,一陣深入骨髓的疼痛席捲她的全身,徐唯夢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那支箭正牢牢地射進她的左胸。她忍著疼痛,啞聲道:「斐德瑞,你沒事吧?」
斐德瑞起身,驚慌地檢查徐唯的傷勢,「我沒事,你這個小笨蛋,為什麼要替我擋這一箭?你不要命了嗎?」
「只要你平安,我……」徐夢惟說法下去了,只能掙扎地呼吸。
「不要說話了!」斐德瑞擔心地看著插在徐夢惟左胸的箭,那支該死的箭太靠近心臟了,他不能把它拔出來,一定要趕快帶她回宮叫醫生處理。「夢惟……」斐德瑞顫
抖地說,「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你一定不能死,你死了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大衛·林區發狂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不敢相信他精心設計的陷阱竟然被那個小鬼破壞了。他不甘心,他今天一定要殺死斐德瑞,一定要……
他高舉著劍,衝向蹲在地上的斐德瑞,高喊著,「斐德瑞,領死吧!」
看到大衛·林區狀若瘋狂地朝自己衝過來,斐德瑞想也不想就抓起手邊的劍向他丟過去!
斐德瑞的劍直直地朝大衛·林區飛去,正中他的肚子,大衛·林區不敢相信地看著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劍,然後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砰!」地一聲,倒在地上,結束了他那作惡多端的生命。
徐夢惟原本昏迷的意識,被大衛·林區的慘叫聲驚醒。她虛弱地睜開眼,覺得左胸劇烈地疼痛,她的生命像正一點一點地離她而去。但她並不後悔為斐德瑞擋下這一箭,為她所愛的人犧牲生命,她在所不惜。但是在她死之前,她一定要向斐德瑞表明她的愛意,否則她死不甘心。
「斐德瑞。」徐夢惟虛弱地叫著他。
「不要說話了,大衛·林區被我解決了,我馬上帶你回宮治療。」
「斐德瑞,我快死了……」
「不,你不會死的!」斐德瑞狂亂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徐夢惟覺得自己的力氣正一點一點地流逝,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斐德瑞,我……愛你……」
一說完這句話,徐夢惟最後的意識也隨之消失,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看著突然昏厥的徐夢惟,斐德瑞恐懼升到極點,他慌忙地檢查她的呼吸和心跳,好不容易發現徐夢惟還有微弱的呼吸,他幾乎發狂的心才平靜一點。
在極度的驚嚇中,斐德瑞對徐夢惟的愛語根本充耳不聞,他抱著昏厥的徐夢惟,解開馬車上的馬。他現在滿腦子只想著他要趕回皇宮去找醫生,不論任何代價,他一定要救活徐夢惟。
而皇宮的守衛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宮中最有權勢的杜南公爵,騎著一匹黑馬,抱著胸前插著箭、渾身是血的斯多洛男爵,用足以跌斷脖子的速度衝入皇宮。守衛們被杜南公爵近乎發狂的表情嚇壞了,根本沒有人敢阻止他。
斐德瑞策馬直奔皇宮的西翼,艾琳和國王的御醫都住在那裡,他們是徐夢惟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連他們都救不了徐夢惟,那……那他也不想活了。
到了皇宮的西翼,斐德瑞小心翼翼地抱徐夢惟下馬,但是徐夢惟的傷口因為受到震動,又流了不少血,而傷口的疼痛,也讓昏迷中的徐夢惟發出痛苦呻吟。斐德瑞一見到這種,毫不猶豫地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艾琳的寢室,他知道如果再慢一分,徐夢惟的傷勢就再加重一分。
此時西翼有不少人聽到外面的騷動而出外觀看,他們一看到斐德瑞和徐夢惟的樣子,都下意識地讓路,即使有滿腹的好奇心,也不敢把他們攔下來問個究竟,以免到時候不但得不到答案,還得罪了瀕臨瘋狂邊緣的杜南公爵,那就得不償失了。
斐德瑞直闖艾琳的房間,艾琳正好在房間裡沒有出去,她一看到徐夢惟的情況,二話不說,立刻要斐德瑞將徐夢惟放在床上,然後找出一籃子的醫療用品、繃帶以及
乾淨的床單來到床邊。
凝重地看著徐夢惟的傷勢,艾琳很想知道徐夢惟為什麼會傷成這樣,但是她也知道救人如救火,再拖下去,徐夢惟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她得先治好徐夢惟的傷,才能滿足她的好奇心。
艾琳用剪刀將徐夢惟傷口旁的衣物剪開,當她看到插在徐夢惟身上的箭的位置時,臉色鬆懈了一些。她看著一臉焦急的斐德瑞說:「斐德瑞,不要太擔心,雖然這支箭的位置在夢惟的左胸,但是並沒有傷到要害,這傷勢滿重的,可是只要照顧得當,夢惟一定會康復的。」
「艾琳,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夢惟她……她流了那麼多的血,而且又昏迷不醒……」
「斐德瑞,其實夢惟流的血並不多,你呀!是關心則亂,所以才會覺得她流了很多血。至於她昏迷不醒,那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在這一、兩天之內,她就會醒來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把她胸前的箭拔出來,鐵製的東西留在身體裡太久不好。
「好吧!那要怎麼做呢?」
艾琳把一條床單折成十公分見方的正方形,「斐德瑞,你現在握住箭尾,我數到三時,你就把箭拔出來。好,一、二、三,拔!」
斐德瑞把箭拔出來,艾琳立刻把正方形的布塊用力壓在徐夢惟的傷口上。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國王、喬伊和御醫一起闖進艾琳的房間,看來這件事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傳遍全宮了,所以才會驚動馬洛國王親自前來。
「斐德瑞,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才離開沒多久,夢惟就受傷回來?」馬洛國王一進房間,就急急地問著斐德瑞詳情。
對馬洛國王的問話恍若未聞,斐德瑞只是心急地看著被血浸透的布,「艾琳,她還好吧?流了這麼多血……」
「斐德瑞,不要擔心,她的血快止住了,等一下我會替夢惟上藥,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的復原能力了。」
「她?斐德瑞,為什麼艾琳和你都稱夢惟為她?難道……」馬洛國王聽到艾琳和斐德瑞的對話,驚覺地問。
艾琳聽了國王的問話,才發覺她和斐德瑞無意之間把徐夢惟的秘密洩漏了。她歎著氣看著全心注意著徐夢惟的斐德瑞,再看看滿臉無奈的喬伊、震驚的馬洛國王和御醫說:「喬伊,沒辦法了,事到如今,我們也沒辦法守住對夢惟的承諾。你帶國王和御醫到外面去,告訴他們前因後果吧!說完了以後,請御醫進來幫我的忙,好嗎?」
「天呀!這麼說,夢惟·徐是個女人?」馬洛國王站在他書房的中央,不敢置信地問。由於房間外面聚集了許多好奇的人,馬洛國王怕人多口雜,因此決定先到他的書房再叫喬伊說明。
喬伊苦笑地說:「剛開始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我也很難想像如此勇敢機智的人,竟會是個女人。但是也許正是如此,所以斐德瑞才會這樣死心塌地地愛著她。」
「從他們一到皇宮,他們的暖昧行業早已引起許多人的猜測,只是懼於杜南公爵的權勢而不敢隨便散佈謠言。真相尚未公開,情況就已經如此混亂,要是真相一旦揭露,那……」御醫擔憂地說。
「唯今之計,只有由我們來公佈真相,並且宣佈斐德瑞和夢惟的婚事,這才能阻止謠言的散播。」國王果斷地說。
「可是夢惟欺騙你的行為,等於犯了欺君之罪,而且她也不是特蘭斯的人,你這樣做不怕引起其他貴族的非議嗎?」喬伊試探地問。
「只要我正式承認並宣佈他們的婚事,有誰敢議論?斐德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他真正喜愛的女子,我這個做舅舅的,怎麼能狠心拆散他們呢?好了,不要多說了,我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夢惟的傷勢吧!喬伊,你帶幾個警衛到附近搜查,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物在附近出沒,等夢惟的傷勢好一點了,我再問問他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