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王和御醫回到艾琳的房間,艾琳剛好幫徐夢惟包札好傷口,而斐德瑞則坐在徐夢惟的身邊,癡癡地望著她。
艾琳一見到御醫進來,立刻迎上去說:「洛可大夫,我已經替夢惟包好傷口了,也餵她吃了一些草藥,現在怕的就是傷口發炎或是感染到其他的細菌。」
洛可醫生走到床邊,仔細地觀察徐夢惟的情形,「艾琳小姐,你做得很好,就算是我,恐怕也不能做得更好了,現在就看斯從洛……夢惟小姐的復原能力了。」
「夢惟的身體一向不錯,應該很快就能康復的。對了,國王,就讓夢惟住在這裡休養好了。等一下我再叫人搬一張床進來給斐德瑞休息。」
「什麼?我要讓斐德瑞住在這裡?」國王吃驚地說,「這樣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恐怕對夢惟的名譽有很大的影響。」
「國王,你看看杜南公爵這個樣子,在夢惟小姐復原之前,他是不可能離開她的的,反正他們也等於有婚約了,等夢惟小姐好了以後,就讓他們結婚,還有誰敢說他
們的閒話?」洛可醫生提議說。
「什麼?結婚?!國王,你真的打算讓他們結婚?你不在乎夢惟的身份和家世?」艾琳驚訝地問。
「當然不在乎!」國王斬氏截鐵地說,「事實上我也曾想過要是斯多洛男爵是個女人,我就不用擔心斐德瑞的婚事了,現在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我又怎麼會在乎夢惟
的身世?況且夢惟也是我親自封贈的爵士,憑她的身份,也不至於辱沒了斐德瑞。」
「國王你通樣想真是太好了!他們之間波折重重,現在總算有了好結果。」艾琳高興地說。
「好吧!艾琳,就照你說的去做好了,洛可,好好照顧夢惟,還有,不要讓斐德瑞輕誇,我還有公事,先走了,我會再來看她的。對了!艾琳,你可以住到隔壁的房間,反正那間房間是空的,這樣你也比較容易照料夢惟。」
兩天後
斐德瑞半睡半醒地在椅子上打著盹,昨天,徐夢惟曾發高燒,現在好不容易燒退了一點,可是他也累壞了,雖然徐夢惟還是昏迷不醒,但是他實在撐不下去了,只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斐德瑞,...,,斐德瑞,.....」
突然聽到徐夢惟輕聲呼喚著他,斐德瑞原本昏沉的腦袋馬上清醒。他看向床邊,徐夢惟微睜著雙眼,正迷惑地打量著四周。
俯身緊握著徐夢惟的手,斐德瑞激動地說:「夢惟,你終於醒了!你昏迷了兩天,大家都很擔心你。
「斐德瑞……」徐夢惟覺得全身好沉重,好沉重,腦袋昏沉沉的,眼皮也不聽使喚地掉下來,「斐德瑞,危險,箭射過來了,快逃!」徐夢惟的記憶還在兩天前,所以她一看到斐德瑞,第一個反應就是叫他快逃,好躲過大衛,林區的攻擊。
「夢惟,夢惟,你還好嗎?我已經把大衛·林區殺死了,你忘記了嗎?」斐德瑞急急地說,希望能喚醒徐夢惟的神智。
「殺死了?」徐夢惟聽到斐德瑞的話,緊張的心情也鬆弛下來,她緩緩地閉起眼睛,喃喃地說:「那就好,那就好,斐德瑞……我愛你,我愛你,你千萬不能死,不能死……」
斐德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經過這麼多的邇避、欺騙和威脅以後,徐夢惟終於肯承認對他的感情了。
但是,斐德瑞看著徐夢惟又再度陷入昏迷的樣子,產生一股極度的恐慌,在那一瞬間,徐夢的表情突然變得,好遙遠,他真怕她一睡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斐德瑞掙扎地壓抑自己的恐懼,自從遇到徐夢惟以後,他控制自己情感的能力就明顯減退,是徐夢惟釋放了他的情感,讓他不再冰冷無情,但是如果他無法將這種恐
懼的情緒壓抑下來,他一定會崩潰的。
「斐德瑞,斐德瑞……你還好嗎?」艾琳走人房間,正想對徐夢惟做每天的例行檢查,卻看到斐德瑞半跪在床邊,全身發抖,臉上滿是驚慌和恐懼。她握住斐德瑞的手,安慰地說:斐德瑞,鎮靜下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艾琳……」斐德瑞像遇到救星似地緊握住艾琳的手說:「你快看看夢惟,她……她……她剛剛清醒一會,然後又昏迷了,她會不會……會不會……」
「斐德瑞,不要緊張,我來幫她檢查。」
放開斐德瑞的手,艾琳仔細地幫徐夢惟檢查,發現她復原得很好,剛剛突然的清醒是她康復的前兆,再過不久,她就會真正清醒過來。
「艾琳,怎麼樣?」
「斐德瑞,別擔心,夢惟很好,只要她的體力完全恢復了,她還會再醒過來的。」
聽了艾琳的話,斐德瑞鬆了一口氣,喃喃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艾琳擔憂地看著斐德瑞憔悴的面容,他已經兩天沒睡好也沒吃好了,剛才的恐怕慌張,證明他的精神狀態已經面臨崩潰的邊緣,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他一定會累倒的。
輕扶起斐德瑞,讓他坐在椅子上,艾琳直視他因為疲累而不再清澈的雙眼,嚴肅地說:「斐德瑞,聽我的話,去休息吧!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斐德瑞固執地搖搖頭說:「我不要,我還要照顧夢惟……」
「斐德瑞,別逞強了!你自己也明白你撐不了多久了,難道你希望夢惟一康復就要照顧病倒的你嗎?」
「艾琳,我不想離她太遠,我要她一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你的床就在旁邊,怎麼會遠呢?」艾琳無奈地看著不肯屈服的斐德瑞,沉吟了一會,說:「好吧!你乾脆和夢惟一起睡好了,反正你們的身體狀況都很差,也不可能做什麼逾矩的事。」
「可是我住在這裡已經足以引人非議了,要是有人看到我和夢惟同睡在一張床上,一定會讓她的名譽受損的。」
「我會叫所有的人在夢惟清醒以前不准進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斐德瑞歎口氣,接受了艾琳的建議,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地爬上床,伸手輕輕地摟住徐夢惟,隨即沉沉地進入夢鄉。
艾琳溫柔地看著徐夢惟和斐德瑞沉睡的面容,這對命運多舛的戀人呀!他們的厄運已經夠多了,希望他們經過了這些靡難之後,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艾琳為他們默默地祝福著。
當徐夢惟再度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一張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斐德瑞沉睡的面孔。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斐德瑞會睡在她的身邊?
「斐德瑞,斐德瑞……」徐夢惟輕喚著斐德瑞,她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最後的記憶是她替斐德瑞擋了一箭然後,她什麼事都記不得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的傷治好了嗎?大衛·林區被斐德瑞殺死了嗎?這些都是她極想知道的事。
「夢惟,你……你醒了!」斐德瑞一被徐夢惟喚醒,看著她清醒的臉龐,立刻欣喜若狂地緊抱著她,然後深深地吻往她,訴盡這幾天他的擔心及害怕。
徐夢惟無助地回吻著斐德瑞,直到他們喘不過氣來,才結束這個吻。
「夢惟……」斐德瑞看著依偎在他的胸膛上,顯得嬌軟無力的徐夢惟說:「夢惟,你還好嗎?我是不是抱你抱得太緊了?我有沒有弄痛你?」
「斐德瑞,我很好。」徐夢惟貪戀地嗅著斐德瑞身上清新的男性氣息,經過一場生離死別,再也沒有比依偎在自己的愛人身邊更讓人感到幸福的事了。
「夢惟,你想不想吃點東西?你已經昏迷兩天了,真是擔心死我了,你還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斐德瑞,我很好。」徐夢惟打斷斐德瑞的長篇大論,她從來不知道斐德瑞竟然是個這麼嘮叨的男人。「斐德瑞,我們現在在哪裡?大衛·林區死了嗎?你有沒有受傷?」徐夢惟將她想知道的問題一古腦提了出來。
「我們現在在王宮,住的是艾琳的房間,三天前我殺了大衛·林區以後,就跑來這裡向艾琳求救,還好你的傷還不算太重,艾琳說,你完全清醒以後,就等於已經復原一大半了,只要再調養一陣子,就可以完全康復。夢惟,答應我,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要是你有什麼閃失……」斐德瑞想到這裡不禁微微發抖,「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斐德瑞,我……」徐夢惟被斐德瑞表現出來的恐懼給嚇住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存在對斐德瑞是這麼的重要,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要是斐德瑞有什麼閃失,那她……「斐德瑞,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看見你有生命危險而坐視不管的。」
「夢惟……」斐德瑞輕輕歎口氣,輕吻著徐夢惟的唇,「天知道以前沒有你的日子我是怎麼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