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看見你就覺得好像……看見以前的自己……」沈拓張手搭著她的肩,笑道:「你啊……該叫我……前輩…」
『叫…我還是覺得叫你…處男刑警……比較有趣……」她笑喘著氣,酒精在全身發酵著,她現在是完全陷入酒精的興奮之中了。
「是嗎?」他歪斜著頭,嫌惡地撇撇嘴。「但我不喜次這兩個字……」
「喂喂…你真的還是個……呢……處男啊?」她轉頭看著他,眼前的他變成了好幾個影像,好像透過萬花筒看他,每個繽紛的鏡片裡都是他。
「當然…我從小就決定…要把第一次給最心愛的女人……結果……」他一本正經地說到一半便打住。
「結果…還沒有遇見一個最愛的?」她笑著替他說完。
「不……是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最愛的…」
『哈哈哈…」話一出,兩人又是爆笑成一團。
遠遠地在為其他人調酒的猴子看到他們倆醉成這樣,暗自搖頭。
這一笑算不算混了恩仇?他到底要向誰收酒錢啊?兩個瘋子!
「你知道……女人哪,就是老愛問男人是不是只愛她們,可是…天下的美女這麼多,我…我怎能太快固定目標,所以就破每個女友甩了,至今仍沒有機會好好表現我對性的…雄風……」沈拓哀聲歎氣地說著。
「可悲…,既成不了大眾情人,乾脆就隨便挑一個嘛!」易俠君安慰他。
「愛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我不是那種人…」他大聲駁斥道。
「別激動了,是處男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你可以確定AIDS離你還很遙遠……而且你該感到驕傲……這年頭,像你這麼『清白』的男生已經很難找到了……」
「哼,也對,你這句話聽起來很受用……」他用力點點頭。
「不……客氣,我對每一個有性障礙的男人都這麼說……」她笑著又倒向檯面,分不清此時究竟是現實還是作夢。
「你……你損我?臭小子…來來來,再來喝酒…逼見你還真有意思……咱們……不打不相識……」沈拓興致不減地大聲吃喝。
「好個不打…不相識,再喝,猴子,拿酒來……」
易俠君其實已經醉了,但她卻覺得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快樂過。
「別喝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們醉得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而且連敵友都不分了!猴子反而將酒收好,之前的酒錢都不知道收不收得到了,他才不想再浪費兩杯酒。
「他不讓我們喝,怎麼辦?」沈拓嘲起嘴。
「簡單,到……到別的地方喝去!」易俠君朗聲道。
「好本意!」沈拓附和著站起身。
「走!」易俠君也站了起來,但幾乎又倒下去。
沈拓一手扶住她,取笑著說:「你不行了。」
「你還不是一樣……」她也跟著大笑。
「喂,別走,你們誰要付帳?」猴子聽見自己額上青筋微爆的聲音。
「記下了,我會來付。」沈拓揮揮手,和易俠君兩人就這麼顛顛倒倒地走向大門。
「在『水源洞』記帳得多算百分之十。」猴子揚聲警告。
「知道了!」沈拓大方地應了一聲,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
「拜拜,猴子。」易俠君還笑嘻嘻地向他道再見。
我看你明天笑不笑得出來,「怪盜遊俠」!
猴子冷眼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水源洞」,沒好氣地數著那些空酒瓶,他等著看這對警盜怎麼面對清醒後的自己。
第三章
「你竟把『處女之血』搞丟了,顧永長,你是想害死咱們嗎?」從電話那頭傳來陰沉不悅的音調,把向來倔強的顧永長嚇得腿軟。
「我也沒想到『處女之血』會引來怪盜遊俠,這整件事根本就是件烏龍……』姑永長連忙為自己脫罪。
「哼!那顆石頭上有著我們和走私集團的每一筆交易,交給你運帶是為了安全通關,沒想到你居然會將它搞丟了。」那聲音繼續嚴厲譴責。
「我沒想到『怪盜遊俠』會這麼厲害,他一下子就把我那花了幾百萬造的保險庫打開,偷走了『處女之血』……」顧永長一想到怪盜能在他別墅來去自如就膽戰心驚。還好他不投入,否則他還能活著嗎?
「處女之血」被偷的時候,他甚至還醒著,這事要是讓人知道了,不成了笑柄?
「當初要不是你一再保證你的保險庫絕對安全,我也不會將『處女之血』寄放在你那裡,你要知道,那顆寶石最貴重的地方不在的價值,而是它關係著我們的安危,你把它弄丟了,等於讓我們所有人陷入險境,想想,要是我垮了,你還能不倒嗎?」
「是是……我正在想辦法,我已經動用警方的力量,以緝拿遊俠為名,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回音…… 」顧永長郁卒地瞪著牆壁,怎麼也想不透怪盜是從哪裡得來他擁有「處女之血」這件消息?這件事明明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怎麼打聽來的?
「警方的人馬有多少實力大家一清二楚,我等不及他們公式般慢吞吞的行動,運用你在黑道的勢力找人,聽說有個叫猴子的中盤和『遊俠』交情不錯,你就先拿他開刀,無論如何,先找出誰是『怪盜遊俠』才是當務之急。」那人口氣急促地命令。
「猴子?」
「是的,找到猴子,『遊俠』就不再神秘了。聽著,我的身份不方便出面,一切就由你掌控,務必在其他人發現『處女之血』的秘密之前將它取回,懂嗎?否則,所有的後果都將由你負責。」對方的語氣中全是威脅。
「是……」顧永長的膝蓋已抖得站不住了。
掛斷電話,他軟軟地倒在牛皮沙發上,無力地掩面哀歎。
事情好端端地全都被「遊俠」搗亂了!要不是那個惡劣的小偷,他也不會膽戰心驚到這種地步。
「處女之血」中的秘密關係著政商兩界與跨國軍人走私集團的交集,說什麼也不能洩漏出去,否則會有一大票人跟著遭殃,而他尤其首當其衝,屆時,他辛苦經營起來的產業勢必崩潰,這後果的嚴重性他何嘗不知?只是一時三刻,要他如何找出那個來去無蹤的「怪盜遊俠」?
警方到現在還沒什麼動靜,李槐那個老傢伙老是推托說已派人追查遊俠了,但據他的瞭解,到目前只有一個人在辦他的案子,而那個人還是個只會惹事,毫無建樹,甚且是刑警局裡最沒效率的三流刑警!
派個小卒要抓大賊,李槐要不是頭腦昏庸,就是存心和他作對。
顧永長一拳捶在沙發上,他早晚要整倒那該死的老傢伙,換上他的人馬,到時,他就能在警界呼風喚雨,再也沒有人能制止他了!
但在這之前,他得先找回「處女之血」才行。
是的,一切的關鍵,都在怪盜遊俠身上,只要找到他,他的煩惱就會全部消失。
易俠君慢慢睜開眼睛,對太過明亮的光線直覺地皺起眉頭。
奇怪,她的房間幾時變得這麼耀眼了?難道她昨晚睡前把那一道深藍色的窗簾拉開了?待瞳孔適應了亮度,她才眨眨眼,找尋著左邊那扇熟悉的大窗。可是,她的目光竟然碰了壁,那扇大窗不見了!
她驚訝地彈起,又猛地抱住頭倒了下去。
shit!頭好痛!
熟料,倒下的身軀又碰撞上一個又軟又硬又溫暖的物品,她連忙閃避,一個不慎,整個人翻落床下,撞上了冰冷的水泥地…
水泥地?
不對,她房間裡鋪著地毯的啊!
一切都不對勁!
這裡……這裡根本不是她的房間!
她的睡意全被嚇跑了。然後,就在她像個白癡似的呆愣地瞪著地板時,床上傳來一陣打呼的聲音。
有人打呼?
床上還有其他人?
易俠君的心臟差點休克,她忙不迭地爬上床,定眼一看,沈拓正裸著上半身,四平八穩地仰天熟睡著。
他睡在床上,而她也睡在床上,那麼……他們等於睡在一起了?
有那麼幾秒,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然後,她尖叫了。
「啊——」玻璃被她高分貝的聲音震得隆隆作響。
沈拓從睡夢之中被驚醒,反射動作地從枕頭下拿出手槍上卜亂瞄,以還未睡醒的沙啞聲音急道:「什麼事?什麼 事?發生了什麼事?」
「沈拓!這是怎麼回事?」她的音調依舊激昂,焦急地低頭看著自己,幸好身上還穿著昨晚的T恤和牛仔褲,但這又不表示她沒被怎樣……
沈拓迷糊地看著她,援了搔後腦,說:「啊,你醒了?」
「我為什麼會和你這傢伙睡…睡在一起?」她氣得咬牙切齒,頭更痛了。
「那還用問嗎?我們都醉了嘛!」他說著又抱起枕頭倒向床上。
「給我起來!給我說清楚!」她一把拉住他,但手掌心碰著他溫熱的皮膚,又駭然得立刻縮回身後。
男人!他是個男人!天!她竟和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