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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芃羽

  「哎,你在大驚小怪個什麼勁哪?咱們昨晚擠酒定輸贏,結果我贏了…」沈拓把頭埋在梳頭裡咕噥道。真是!一大清早的,這小子叫什麼叫?

  「擠酒?」易俠君的思維與昨夜銜接起來了,是的,她和沈拓拼酒,結果…「是我贏了吧?不是你!」她立刻更正他。

  「那又怎樣?後來你就輸了……」沈拓有三分之二的大腦又進入睡眠狀態,只用三分之一的清醒應付她。

  「我怎麼輸?在猴子那裡我贏了你一瓶襯紹!她明明記得他先倒下的,可是記憶到那裡便告中斷,後來她又去幹了什麼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可是後來咱們太愉快了,又到別處續……,之後,你就醉得一塌糊塗了……」他沒力氣再理她廠,打了個呵欠,決定繼續夢周公去。一早討論這種沒營養的過去「事」是一種體力的浪費。

  「我們又到別的地方喝酒?」怎麼可能?她會和這個刑警一起出去喝酒?他們感情幾時變得這麼好了?沈拓以打呼聲回答她。

  「起來!你給我說清楚,我是怎麼跑到這鬼地方來的?她怒叫地一掌拍向他的背。

  可惡!她腦子裡除了千斤錘不停地撞擊著之外,其他是一片茫然。

  到底……她是怎麼糊里糊塗地跟了他回到這裡睡覺的?

  早知道就不擠酒了!

  「啊!痛……痛……」沈拓猛地挨了一記辣掌,登時醒了大半,忍不住撐起上身衝著她厲喝:「你幹嘛?一早醒來又是亂叫又是打人的,你還在醉啊?」

  易俠君被他身上散發的男性氣息嚇得一呆。他短髮零亂身上只穿一條皺稀稀的長褲,那模樣看起來實在糟糕透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卻發神經地覺得他此刻很有……男人味!

  男人味?

  真是見鬼到了極點!這處男沒沾過女人,騷味難免重了點,她一定是被酒麻痺了嗅覺才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

  「只要你告訴我,我怎麼會跑來這裡……」屏氣地後退一些,拉開兩人的距離,她強迫自己用平常心正視他。

  沈拓瞪著她半晌,才搓著睡眼惺忪的臉,不耐煩地說:「你還說你贏了!離開『水源洞』之前你八成已經醉了,還跟著我去別的地方喝到半夜,到後來,你只是一直笑,一直說……」沈拓突然頓住了。想起昨晚她不斷地重複一些奇怪的話,說她不是小偷,說她是冤枉的,而且還不停地叫著爸爸…怪!

  「我說什麼?」易俠君緊張地追問。酒後不知道有沒有亂說什麼,她的心陡地七上八下,深怕自己酒醉後胡言亂語,自曝身份。

  「沒什麼……只是…·直說你還要喝。」沈拓決定不說明,別人的心時能不問就不問,否則到時沒完沒了,只會造成自己的麻煩。

  點燃煙,他雙手掛在膝蓋上,馬虎地帶過去。

  「然後呢?」天!她竟醉成那樣,那模樣一定醜死了!

  「然後我們喝完了,我問你住哪裡,你只說了一句『陽明山』就不省人時了。哇拷!陽明山那麼大,要我去哪兒找你家?沒辦法,只好先把你帶回我這裡羅。」他解釋完畢,睡意也全跑光了,摸著險上的胡碴,有點生氣地看著她。

  奇了,他在緊張些什麼啊!一早起來就這麼神經昔昔的,也不先去洗把臉,刮刮鬍子,淨在這裡吵他!

  沈拓暗暗埋怨著,但當目光移到她光可鑒人的白淨粉頰時,不禁一愣。

  這小子都不長鬍子的嗎?白淨得像個女人似的…,他在心裡納悶,倏地一記靈光閃過他腦中,但他還來不及抓住那個想法,易俠君就又打斷他的沉思。

  「你…·那你有沒有」她頓時住了口,他一定把她當成男的了,現在問他有沒有亂碰她,不是很奇怪嗎?

  「有沒有什麼?」瞧她欲言又止,他眉毛排了挑。這小子在扭捏什麼啊?那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娘們…

  等等,娘們?他眼睛突睜,腦袋霍然被什麼擊中,轟地一  聲,想起了昨晚懷中溫卯暖玉的身軀,心跳就隆隆地亂敲一陣。

  他……易俠君……不會是個女的吧?

  「有……有件事我不明白,後來的事我竟然毫無印象,可是你不是比我先醉的嗎?怎麼還會有精神回家?」

  話鋒一轉,她不懂,沈拓輸了,不是嗎?但他卻記得所有的事,並且還能安然帶著她回到他這個狗窩。

  「所以我說我贏了嘛!我雖然沒什麼酒量,可是耐酒力就很長;相反的,你很能喝,但只要超過極限,立刻就醉,因此,這場龜兔賽跑,我贏了。」他就片面的立場宣稱,邊用話分散她的注意力,邊不經意地靠近她,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的臉看。

  不見了!毛細孔不見了!就像某個化妝品廣告的女星說的那句台詞,在易俠君險上竟然看不見男人般粗大的毛細扎!

  更沒有胡碴!

  沈拓完全消醒了。

  「可是拼酒是以在『水源洞』時才算的,出了『水源洞』比賽早已結束,你別混淆結果,願賭服輸,認了吧!」

  易俠村激動地駁斥他,沒注意到他銳利而奇異的審視眼光。

  「你還敢說,要不是我好心,早就把你丟在路邊了。」

  他倏地用手肘扣住她的脖子,作勢勒她,試探著她的反應。

  「喂!你要幹什麼?」易俠君大驚失色,掙扎地拉下他的手,急著要逃出他的懷抱。

  「不道謝反而興師問罪,你還真不知好歹。」他用力勒緊,正好由背後將她抱住,兩人的身體有片刻的相貼。他的手正好摸上她的胸……

  哇塞!她有胸部!胸部耶!

  驚駭使他的心跳以他制止不住的速度急速飄快。

  「你……幹什麼?放手!」火紅飛上了她的雙頰,她被他的舉措嚇得不知所措,於是氣憤地架開他,溜下床去,轉身衝著他怒斥。

  獨來獨往慣了,易俠君非常不習慣人體的溫度,在她的觀念中,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與其有目的地與人相交,她反而寧願選擇受凍,也不要勉強自己向虛偽妥協。因此,即便和段藏佐在一起,她們之間仍未有好友般的擁抱與接觸,總是維持著一定的距離。

  但現在,沈拓皮膚上的溫暖末褪,那厚實的胸膛像火一樣燒炙著她的背,讓她的胃不住地痙攣抽搐。

  她又覺得不太舒服了!

  昨晚沈拓就在懷疑了,醉眼中的易俠君時常會不自覺流露出妖媚的笑容,而昨晚抱她上樓時,她柔軟的四肢一點也不像男人的剛硬,連身上的微蓉氣息都還殘留在他的鼻子裡。當時他還以為是酒精的關係,讓他產生錯覺。

  但現在,他可以確定不是錯覺,易俠君是個女的。身材平板了些,個性狂傲了些,酒量該死的好了些,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晚上光線昏暗,不太看得出她女性化的一面,但現在日光明亮,透過窗照射在她雙頰微暈的俏臉上,他一定是瞎了眼才會錯認她是個男的!

  叼著煙呆站著,他委實分不清心裡那種亂七八糟的感覺究竟是好還是壞。

  發現他雙眼打直,易俠君內心微顫,喝道:「喂!你醒了嗎?站著還能睡啊?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沈拓從沉思中回過神,佯裝打個呵欠,伸伸懶腰,笑道:「聽到了,只是一開始又沒說好只限於在水源洞拼酒,那時你醉得有多歷害,要不是我,你睜開眼睛就會發現你躺在馬路邊呢!還不好好感謝我?」他啐了一聲,但心裡依舊因為發現她的性別而震撼著。

  一個女人和他一起睡在床上一夜,居然什麼事也沒發生!

  唉!可惜!

  他有那一瞬間的遺憾,但很快就消退了,畢竟易俠君並非他喜歡的那種細腰中臀波胸的女人,她那瘤條條的身材激得起他的慾望才怪。

  可是,為什麼他會有想再抱她一次的衝動呢?

  該死的男性本能,一旦知道對方是女的,體內的賀爾蒙就不安分一點!他在心裡暗自輕啤。

  「謝謝你…」她瞟他一眼。

  「不客氣。」他頻頻點頭,接得順口。

  「……的頭啦!」她送給他頭頂一記爆采,有些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共度一晚化解了她和他之間的生疏與敵意,她發覺他不再像昨晚咄咄逼人時那樣的討厭了。

  只是啊,感覺上還是把他歸於徒會吃喝玩樂、沒什麼能力的刑警。

  「呀!你怎麼打人?」他微怒地叫道。

  「我從沒在別處過夜過,昨晚光臨你這狗窩,算是你的榮幸,我也不要求你感激涕零了,記得去『水源洞』付賬,免得拖累我!」她跳起身,隨手爬梳一下亂髮,走向大門。

  「喂,易俠君,我現在沒錢,你先代墊一下。」他修長的腿一伸,向後躺回床上。

  「你好意思要我墊錢!想都別想!手下敗將。」她口頭怒喝,眉毛挑得好高。

  「你也看過我的皮夾了,我只剩兩百塊,這個月的薪水還沒進帳……」他使出無賴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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