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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蓮花席

  想起以前的荒唐事,鍾合不禁大笑。幸運的是,陳越風根本不記得十年前的她,不然她多糗!

  面對著漆黑的大海,她的心始終狂亂不已,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她是怎麼搞的?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會讓自己捲入另一場他和香子之間的風波。一紙結婚證書已經是她所能付出的最高代價。

  刺骨的海風吹得她直打哆嗦,她沿著海岸走回屋子。多年前,鍾家也擁有好幾棟不遜於此的別墅。如果她仍擁有與越風平起平坐的身份地位,他對她的態度會有差別嗎?

  屋裡沒有半個人影。鍾含鬆了一口氣,逕自選了二樓的房間。打開門,她看見床頭放了一個冰桶,裡面有一瓶香檳。太好了,她正需要一杯,驅走寒氣,也驅走內心的不安。

  兩杯下肚,她連衣服也沒換,就這樣睡著了。

  屋內一片黑暗,鍾含吃力地睜開眼睛,很奇妙的,即使在朦朧的睡意中,她仍感覺得到陳越風就在房間。

  漸漸地,她對準了焦距,證實了這一點。

  她全身如遭電擊般地震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越風也沉默地瞪著她,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鍾含警戒地看著他。她已經很習慣在陳越風的眼中看到嘲諷冰冷,但此刻,他的雙眼飽含濃情和幽怨,引發她無恨的愛憐,也令她心折。

  隱約地,她聽到警告的鐘聲。不可以,你不能為他心動。

  但這談何容易?一個意氣風發的陳越風她可以假裝不注意,但一個放浪頹廢的魔鬼……她想不迷失也難。

  越風的背抵著門,所以身體不致因酒醉而搖晃。在他的眼裡出現了兩個女人,一個是與他在教堂誓願一輩子服從,但他已記不得長相的女人;一個是緊揪著他的心,使他肝腸寸斷的愛人靜桂香。

  他猛眨著眼睛,還是搞不清楚那躲在床上、楚楚動人的身影究竟是何人。

  忽然間,他很高興自己終於恢復清醒,明白那妖嬈的身段當然是屬於香子的。至愛的回心轉意令他盡釋前嫌,原諒她曾經的背叛。至於他的新婚妻子,她可以滾到一邊去!如果鍾含敢妨礙他,他會立刻使離婚協議生效。他可以為香子做任何事。

  一股熱流竄進他的體內,他猴急地大步來到他的女人身邊,深恐她再次消失地重重吻她,彷彿欲在她的唇上刻下屬於他的印記。

  鍾含陶醉在他深情的擁吻中,她從不知道唇齒交融的感覺是如此美妙,全身的細胞隨著狂亂的心跳舞動。

  她離去他熱情的舌,忘我輕啄細舔他優美的唇形。

  越風興奮地呻吟:「我心愛的香子……」

  鍾含的心剎那間碎成幹幹萬萬片,所有的甜蜜與滿足霎時消失無蹤。

  她羞愧、瘋狂地掙扎,極力掙脫越風的懷抱。

  越風非常意外香子的反抗,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地被她推落床下。這一摔讓他清醒了許多,一段段痛心的回憶迅速連貫起來。

  而現在,她先是不知恥地誘惑他,又想再度離開他。他非好好地教訓這個賤女人不可。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使他毫不猶豫地舉起右手,一掌打在她臉上,大聲咒罵她放蕩的行為。

  鍾含因承受不住這一巴掌而跌跪在地板上,暈眩得幾乎失去意識。她回過神後,立刻連爬帶跑地逃向門口,欲逃離失去理智的他。

  「又想到哪去?賤女人!」越風怒不可遏。

  她沒走幾步,又被他的鐵臂箝制,接著又是一耳光。

  鍾含忍不住哭出聲來,顧不了身心的痛,用力地踢他、打他,用指甲抓他。

  他抓住她張牙舞爪的雙手,一把將她丟在鋪著雪白床單的大床上。

  鍾含髮絲凌亂,紅腫的雙頰佈滿淚水,她知道自己就要被強暴了,但仍不甘於接受被羞的命運。於是,她奮力地支起痛楚的身軀,再次企圖逃離這張大床。

  她根本就未來得及移動,越風沉重的身軀已壓在她身上,野蠻地扯掉她全身的衣服,長驅直入女人的聖地,奪取她保留了二十八年的貞操。

  鍾含感受到下腹的刺痛,報復地咬著他的肩不放。

  但他野獸般的律動很快地甩掉她憤恨的報復,痛楚及憤怒使她再度舉起淤青的手臂,無力地捶打他的虎背。

  她的掙扎,對越風而言,不啻是一種無言的鼓勵。

  他雙手狂暴地抓住她的豐臀,在處子之血的潤滑下,順利地展現他的雄風。

  過了許久,在一陣滿足的顫抖後,他崩潰地倒向女人柔軟的胸前。

  「我恨你!」在他因滿足而呻吟的同時,鍾含羞愧。

  憤怒地喊出這三個字,然後暈死過去。

  清晨,越風煩躁地踢掉身上的被子,卻趕不走他頭殼裡重擊他腦袋的鐵錘。他痛苦地張開眼睛,用一隻手撐起身子,映入眼簾的是縮在床角的「妻子」。哦!

  他媽的,他差一點就忘記他昨天已經結婚了,跟一個醜女人——鍾含。

  接著,他的注意力被凌亂的床單和明顯的血跡所吸引。他有趣且不敢置信地望向也落在自己私處上的血跡。一個老處女,他竟會和一個老處女做愛!一大好笑了!

  一笑,他的頭更疼了。反正再躺下去也睡不著,乾脆到廚房喝杯咖啡。

  片刻後,一他已舒服地靠著椅背,兩腿蹺在餐桌上,享受著。自己煮的咖啡,根本不記得先前對妻子的施暴。

  回床上睡個回籠覺吧!他站起身,邊走邊伸手按摩酸痛的肩膀,這才發現上頭竟有深深的牙印。她可真狠,居然想謀殺親夫!

  他憤怒地打開臥室的門,目光隨即定住了,所有的怒氣也消失無蹤。他看見鍾含雪白如凝脂般的背裸露在被單外,和柔亮的天色連成一片,野性的美吸引住他。昨夜他喝醉了,未享受到新婚之夜,現在他要她補償回來。

  他輕輕拉下被單,露出許多淤痕。但他沒看見,只瞧著她美麗豐滿的胸。他的慾望輕而易舉地被挑起。

  越風熟練地喚起她女性的本能,即使在沉睡中,她還是被他逗得慾火焚身。他得意地欣賞她不做作、純真的反應,而她的呻吟聲更震撼了他的全身。他甚至等不及翻轉過她的身體,便急切地由背後佔有她。

  他進入的剎那使她很不舒服,鍾含終於驚醒,發現這不是夢,方纔的甜蜜瞬間消逝無蹤。昨晚被強暴的回憶,一幕一幕地浮現眼前。她痛苦地發出抗議,只不過她的抗拒很奇妙地被他激起的浪潮捲走。

  事後,她僵硬地趴著,心中漲滿了恨意。

  享受完歡愛的越風,吊兒郎當地說:「怎麼了,別裝羞,我清楚地聽見你放蕩的叫聲。」

  鍾含簡直氣瘋了,昨夜酒醉侵佔她是一回事,但是現在他清醒的與她做愛,而且還非常享受她!?

  「放蕩!?」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是痛苦的反抗!現在,你給我滾遠點,不要靠近我!」

  越風懶得和她計較,轉身背對著她。

  鍾含試著移動渾身是傷的身體,尖銳的痛楚使她不自禁痛呼出聲。

  「我從來沒打過女人,昨天你是怎麼惹火我的,使我動手打你?」他轉過頭,懷疑地看著顯然是他造成的可怖傷痕。望著她充滿怨恨及無辜的臉,他不甘心的低頭。「好吧!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很明顯的,受傷的是你,我向你道歉,你願意接受嗎?」

  鍾含完全不睬他言不由衷的道歉,找到她被撕破的衣服,勉強穿上。

  「喂!永遠別想我會有第二天的道歉。」

  「這麼說,我應該以你的道歉為榮咯!」她理都不想理他,坐在床沿找她的拖鞋。

  越風被她的態度惹火了,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漠視他!他使勁地抓住她的手臂,強扯她轉過身面對他。

  「啊!」她痛苦地喊出聲。

  越風報復地用力折磨她,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只想討回她完全的尊重。

  鍾含憤怒極了!在這種姿勢下,她全身無一處不痛,而且使不出力氣來反抗他。不得已,她一口咬住緊掐她手腕的大手。

  越風大叫一聲,立即鬆手。

  鍾含馬上跳開,離他遠遠的,尖銳地說:「陳大少爺,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合法配偶。昨晚我沒有惹你生氣,可是你卻強暴了我,我沒有義務受你虐待,成為靜桂香的代罪羔羊。」

  她振作疼痛不堪的肉體奔進浴室,把水龍頭轉至最大,崩潰地大哭。

  越風恨鍾含所說的話句句刺進他的心,同時也被自己昨晚的行為嚇到了。難道他恨靜桂香這般深,深得必須傷害鍾含以洩恨?他瞪視著浴室的門,有股衝動想衝進去,但進去之後又該做什麼呢?她和鍾合向來三句不離公事,況且他道過歉了,她還想要他怎樣?

  他決定不再理她,逕自走出臥室。

  鍾含一整天都關在房裡,而越風也一直到晚餐時才出現。

  飯廳裡除了刀叉偶爾發出的聲響外,一片靜默。鍾含甚至可以聽見自己咀嚼食物所發出的聲音。她知道,他們該找話題聊天,否則將成為傭人嚼舌根的好題材。但是,她還是堅持這樣僵滯的局面,她不想和蠻橫的丈夫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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