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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綠痕

  「不了,因為你們的品種都一樣。」

  「魚?」隱城朝雲堂堂主韋莊,眼珠子盯著織羅懷裡的那個女人。

  「人?」韋莊的妻子楚雀,有些震驚地接著韋莊的肩膀。

  「半人半魚?」韓渥的妻子關弄玉,一手托著腮,像看寶貝似地對著連城專心研究。

  「鮫人。」學識最淵博的暮霜堂堂主韓渥,不慌不忙他說出正確的名稱。

  「還是你最聰明。」織羅對韓渥點點頭,覺得所有人裡,接受能力最強的人就是韓渥。

  「天哪!」四個詢問織羅的人,皆一塊低頭蹩著眉心大歎。

  以排拒女性在隱城出名的織羅,從他不管整座隱城城民都瞪凸了眼珠,看他懷裡抱著一個女人,在大批暮霜堂弟子的護送下,大搖大擺地自地下城城門口走回他的暮霜堂後,暮霜堂前便聚集了想一探究竟的人群。織羅簡短地下令,暮霜堂剛回堂的弟子,又忙著在堂外維持想湊熱鬧人潮的秩序,而聞訊而來的另外兩堂堂主和堂主夫人,就一直站在織羅和連城的面前,用手合上他們老是合不攏的下巴。

  「他帶一隻魚回家?」關弄玉那張宛如大家閨秀的臉蛋上,露出和她美麗臉蛋完全不搭的邪邪笑意。

  「他到底有沒有聽懂小姐要他帶什麼回來?」楚雀被腦筋不會轉彎的織羅完全沒轍。

  韓渥雙手壞著胸不客氣地批評。

  「他的漿糊腦不會懂的。」從小到大,就一直認為他織師兄的腦袋是長來裝飾用的,現在事實證明果然是如此。

  韋莊的偏頭痛又犯了。

  「他帶回來的又更怪了。」上回韓渥回城時帶了個混世魔女關弄玉回來,現在連織羅也帶了個不人不魚的女人回來讓他頭痛。

  連城為堂內沉重的歎息聲,不安地在他懷裡動了動。

  「織羅,他們……」就像沿途那些張大眼循嘴巴的人們一樣,他們這表情是不歡迎她嗎?因為她是人魚?

  「沒事,他們都是好人,只是在頭疼。」織羅四平八穩地坐在大椅上,抱著她低聲哄勸。

  「是因為我?」她垂下了眼睛,灰心地絞著手指。

  「不,是我。」他吻吻她的額,告訴她能使這些人頭痛的,只有他這個人。

  「大師兄,我剛剛有沒有看錯?織師兄在……在哄女人?」韓渥在揉過了眼睛還是操不去眼前的異象後,忍不住伸手推了韋莊一把。

  「你沒看錯,我好像也沒看錯。」韋莊歪著一邊的肩膀,對這種會出現在織羅身上舉動,大感驚訝。

  「天要下紅雨了。」楚雀看了看外頭的天氣,認為是天生異象才會產生此景。

  「織師兄,你沒被人打死在城外?」韓渥很懷疑這個造反能力和他不分上下的師兄,怎麼沒在外頭得罪人活著回來。

  「沒有,不過我帶了一群人到城外。」他撫著下巴,微皺著眉想起那些還在家門外不死心的人馬。

  「那些人要做什麼?」城主不在,暫時當家主持隱城的韋莊,聽到有人在城外聚集,立刻提高警覺。

  他習以為常地淡淡描述。「可能是想追殺我報仇,因為我在搶人家的新娘時順便結了很多仇家……」

  「你這個惹禍精…俄就知道你這小子專會惹是生非!」韋莊的拳頭在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先抵達他的腦袋,給他重重一擊。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別怪他。」連城在韋莊還想再揍織羅一拳前,舉高了雙手替織羅攔下。

  「織羅,她是誰?」韋莊從不敢打女人,也很好奇這個肯替織羅攔拳頭的人是誰。

  「我的妻子,連城。」織羅揉著被打的頭頂,向那幾個對連城很好奇的人鄭重介紹。

  「你的什麼?」當下四個錯愕不已的人,齊聲把這個不可思議的問題問向他。

  「妻子,我把人家的新娘搶來當我的妻子。」他指指連城,而連城正心疼地在替他看被打的頭。

  「老公,外頭下紅雨了。」不可能的事都能發生了,楚雀相信現在外頭一定正在下紅雨。

  「這個情景,我覺得好像看到了一朵鮮花插在牛……」安靜了一會兒的關弄玉,嚴肅著秀麗的臉龐,對眼前的情景下評論。

  「弄玉,雖然你說的是實話,可是拜託你也留點口德。」韓渥在她把最後一個字說出前,趕緊摀住她那張沒良心的小嘴。

  「美女配野獸?」關弄玉稍稍拉開他的手,另提一個也很適合那一對的詞。

  「勉強可以。」除了牛糞,她愛怎麼稱呼都行。

  「我是鮮花,你是牛糞。」發覺這些人都很可愛後,連城笑嘻嘻地指著織羅的鼻子。

  織羅瞪著那四個沒口德的人悶吼著。

  「我是野獸啦!」什麼鮮花牛糞、美女野獸,他們就不能換一個比較能入耳的詞?

  「所以那晚是你的獸性?」原來他是野獸,怪不得那晚他把她壓在床上後,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還不肯讓她下床。

  「我的獸性只有那晚嗎?」他邪笑地在她耳邊問。

  「織羅,他們在臉紅,別說了。」她臉紅地推著他的胸膛,低著頭提示他其他在場的人都紅透了臉。

  臉皮的厚度跟牛皮差不多的織羅,不在意地聳著肩,並且對那個一時還不能適應他這轉變的師弟交代。

  「師弟,火速幫我辦一件事,把我暮霜堂的地板全換了。」要辦這事,找他這精通各項本領的小師弟就搞定。

  「要換成什麼?」韓渥看著他才幫四大堂翻修不久的地板,覺得地板還很新沒理由要換。

  「水玉。」他很堅持要用品質最好的玉石讓連城當地板踩。

  「你要拿玉當地板?」不用磚、不用石,他要拿玉來鋪地板?

  「費用我會給,這有一袋珍珠,應該夠了。」他以為是價格上有問題,於是隨手扔給韓渥一大袋沉重的珍珠。

  「織師兄,我能問一下為什麼要把地板弄成玉鋪的嗎?」手捧著一袋來路不明珍珠的韓渥,不只對他的要求很納悶,也對手上這東西是打哪兒來的很好奇。

  「因為我的腳不能沾土,而水玉是玉石中含水最多的玉石,用水玉鋪成的地板我踏起來覺得最舒服,勞煩你了。」連城笑容可掬地代替織羅向韓渥解釋。

  「慢點!」受命工事的韓渥,舉高了手喊停。

  「不成嗎?」他小師弟不是什麼都會造?區區一個地板卻換不來?

  「不是不成,請告訴我,什麼叫腳不能沾土?」換個地板不是問題,問題是那個古怪的原因。

  「師弟,她是人魚,你看過哪一條魚會在陸上游?水和土,你會不會分?」想叫他妻子的雙腳每天都不舒服?不行,嫁給了他就要給她最好的。

  「瞭解,我會速速辦妥。」韓渥的反應很快,開始想該怎麼去弄幾百片大玉石來鋪地板。

  腦筋好的不只是韓渥一人,他老婆關弄玉的腦筋也不在他之下,她周到地向織羅建議。

  「既然如此,何不把暮霜堂四處都挖成湖渠?這樣四處有水,不更適合她?」是人就要有土,是魚兒就要有水,半人半魚的話,那就該一半住在陸上一半住在水裡才是。

  「有道理。」織羅和連城兩人一起點著頭,覺得這主意實在不錯。

  「弄玉,你知道那多費工夫嗎?你給我找麻煩啊?」韓渥對生來專克他的老婆大叫。

  「師弟,這個聰明的女人是誰?」織羅還不曾見過這個女人,他記得他在出發時並沒有這個外來客。

  「我的妻子,關弄玉。」韓渥沮喪地垂著肩,向織羅介紹他魔女投胎的老婆。

  「你也娶妻了?」同是不想結婚的人,沒想到這小子動作這麼快?

  「兩年前就娶了,我比你早了兩年回城,你呆呆地在城外找了兩年多。」韓渥變得很有心情恥笑織羅。

  「你找到鎮城之物了?」兩年前就回來,還娶了老婆,辦事效率太好了。

  「說到鎮城之物嘛……織師兄,你我到了嗎?」韓渥語帶保留地反問他。

  「沒有,我只找到我心愛的寶,她要陪我一輩子。」他擁緊了連城。有了妻子後他什麼也不找了,他不要繼續留在城外被人追。

  「太好了,幸好你沒再多帶一個廢物回隱城佔位置。」緊憋著氣的韋莊,慶幸地拍著胸吐了一口氣。

  「廢物?」鎮城之物是廢物?小姐要他們兩個出去,不是要找寶物回來嗎?

  「織師兄,我們兩個被小姐騙了。」被騙得比他還久,韓渥對被迫離家快三年的織羅深表同情。

  「小姐騙我們什麼?」織羅想不出來他那英明威武的城主小姐也會騙人。

  「根本就沒有鎮城之物。」韓渥邊說邊把兩眼瞪向唆使城主小姐騙他們的楚雀。

  他用獅吼般的聲音吼向韓渥。

  「沒有?我在外面找了快三年,你現在才說沒有鎮城之物?你為什麼不早點派人出去告訴我?」知情不報,早了他兩年多回來還不出去告訴他根本就沒這回事?整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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